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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可恶的浩哥 ...

  •   梁州城内,朝日欲升。
      楚离言早早地便起了床,漫步在玉兰神树下,即使在秋季,玉兰神树也因神力肆意盛开着,洁白的花瓣摇摇欲坠,它在等,等风的到来,等着风儿带它走到夕日的尽头。朝阳很灿烂,紧密的花儿都遮挡不住阳光对大地的爱意,使阳光直直地照射在楚离言的青丝上,闪闪发光,映出了一片橘红,只叹:“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水如火发。”
      每当楚离言待在玉兰神树下时,总会觉得一阵莫名的舒心涌上心头,玉兰花的花香清雅幽远,荡漾人心,兴中的杂念顷刻间便消散了。每当到楚离言有空余的时间时就会来玉兰神树玩耍,小憩,发呆。总之就是:开心了,到玉兰神树那儿去;伤心了,到玉兰神树那儿去;生气了,到玉兰神树那儿去。反正就发生了啥事就到玉兰神树下去。
      玉兰神树:“我真的栓Q!”
      楚离言觉得今日朝阳很是舒心,心情愉悦,便左脚发力,右脚抬起,径直飞向树干那最粗的的树枝,因为看起来很宽,又很坚硬,楚离言总是在这儿小憩。
      玉兰神树:“……老六。”
      站在这样高的树枝上,楚离言反倒没觉得害怕,还得寸进尺走向远处的花枝上摘取玉兰花,粗大的树枝越向远处伸展就越来越纤细,楚离言只觉得玉兰花很香,惹得人心旷神怡。楚离言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与这玉兰神树非常有缘,就比如:脖颈下的锁骨有一块胎记,样子倒是与玉兰花神似;每当到玉兰神树下时就会觉得非常舒心,就连受伤的时候来到这儿来都会减少疼痛不少;楚离言的爹爹——鸢溟长老总是把玉兰神树看管得很好,不允许他人靠近此神树,可偏偏容许楚离言肆意地在玉兰神树上玩耍,楚离言再想到自己从出生开始,他的娘亲便难产血流不止而亡,可能是对于楚离言没有娘亲的愧疚吧,对于楚离言的管束没有那么的严,对他也只是关怀备至。
      可是有的时候楚离言也常常发现不止有他一人来到玉兰神树下,就比如每逢佳节的时候,总会有一妇人来到此树下 ,抚着玉兰树,时不时哀叹几声,那人也发现了楚离言,回眸望去,楚离言便望见“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之景色,虽脸上的皱纹拉出浅浅的沟壑,可嘴唇上的朱红与眼尾的脂粉映射出了那人风华正茂时的美艳绝伦,身着胭脂红的外披,一缕青灰色的流锦别在双肩,泛着寒光的银饰遍布全身,仿佛星星点缀,可身上那朴素的衣锻与银饰对比了起来,身上的衣着与梁州城的民服毫无关联,楚离言也想过那人的身份,可自己在梁州城从来就没出去过,对外面的了解只从书中描述过,可没有找到此人身着的描述。有时候找到此人也问过此人,可她也只是微微含笑,然后化作萤火飞散在空中,顷刻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对于那人的印象,楚离言觉得那人笑起来的样子很明媚,很暖和。
      旭日东升,霞光万道。
      楚离言在玉兰神树上观光了蔚为壮观的朝日初升,便回到了府邸洗漱,之后便去了御膳房与兄长阿姐一同用膳。在云书堂的这些日子总是如此,因为他们的爹爹从楚离言入了云书堂便闭了关,至今没有出来过,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对于处风门的管理权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鸠鹊长老与千邺长老手中,不过还算称职,对于处风门与梁州城的管理还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乱子。
      “啊!阿姐快看这个灌汤包!好香啊!”楚离言扯了扯楚凌青的衣袖,乐呵呵地说着,手还急不可耐地搓了几下。
      “就是因为阿青听闻你最喜欢的便是汤包,今日卯时便早早起床吩咐膳房做了些汤包。”楚应声说。
      “说这些干什么,兄长和阿言快些尝尝吧,待会冷了就不好吃了。”楚凌青说。
      “不行,阿姐先尝尝。”说着楚离言便用筷子专门夹了一个最大的包子就往楚凌青的碗里塞。
      “你这臭小子,要不是在自己的家中,要是在别人的府邸做客,你要是这样再给我夹菜,可就是失了饭桌之礼了,要是爹爹在,保准要指责你了,还得是你我阿姐好。哼~”虽然嘴上说着刺耳的话,但还是夹起那饱满多汁的灌汤包往嘴里挤,刚一入口就不禁叹道,“汤汁浓郁,肉味鲜美,不戳不戳~”
      再后来,几人用了膳食,便要去云书堂了,三人都背上竹箧往云书堂走去,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是不是开个玩笑就是一阵嬉笑声。因为这鸢溟长老的三个孩子性格随性,爽朗,所以婉拒了跟随的侍者。再说,这三人也挺鄙夷那群一人出行身后跟着一群侍者的人的那种装腔作势自命不凡的贵家子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要派兵出征了呢,但是很显然,人家没那个本事。
      来到云书堂的门下,楚离言和楚凌青便与楚应声道了别,是因为楚离言和楚凌青比楚应声小了一岁,自然学业就比楚应声少了一级。
      楚应声也与二人道了别,微微一笑。
      在这学堂中,班级有四级,分别为天、地、玄、黄。每一班分别有二十四人,因等级而制,越在最前则优秀的学子越多,越在最后则学子越是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让夫子们整日焦头烂额,最后还是索性将他们放在黄班,让他们“自生自灭”。虽然说上是“自生自灭”,但实际上夫子们还是给予了黄班希望,每六旬便会举试一番,合格地便会升入玄班,玄班的话便会升入地班,由此可循。但有人一升入上一级,便会有上一级中的学子降至下一级。
      可在今日,楚离言与楚凌青进入他们自己的学堂内时,偶然听见堂内的学子在谈论一事——黄班二十四名学子只有三两人来到学堂,但都是带伤来到学堂的,其余学子一并告归,听说告归的学子都是因病伤。“二十四”这数字是不是很是耳熟!这“病伤”是不是很耳熟!没错!就是那二十四个人!!!!
      楚凌青听到这些传言,不禁脸红了红,白皙的手指插进发间挠了挠,楚离言倒是很好奇,盯着楚凌青看,好奇地问道:“阿姐究竟是为了何事才会与那二十四名学子大打出手的呀?究竟是何人才会那样惹阿姐生气?现在梁州城可是传遍了的哈,身为‘梁州城第一跋扈’的阿弟,自然有权利知道吧,阿姐可莫要骗我。”
      楚凌青只是别过头去,快速走向自己的书案,跪坐在蒲团上,说:“黄班那群人简直就是人渣!竟然敢在我面前欺负咱们天班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简直就是讨打,谁知道他们这么不禁打,我还没疏通筋骨呢,就屁滚尿流了,也没什么可惧的了。”楚离言倒是善于观察阿姐的脸色与语气,这番阿姐应该是想到那日情景被气到了吧。
      乾鸣钟的响声穿过整个云书堂,楚离言听见之后便知道讲学要开始了,学子们纷纷回到自己的书案上。随着一阵脚步声的临近,一位身着朴素,一手背着背,一手持着书本,最突出的是那八二年的大肚腩,优哉游哉地步入学堂,头上的青丝经过岁月的洗礼留下了空白的痕迹。此人正是天班的夫子——宗浩。江湖(天班学子)人称宗老头或者浩兄。
      大摇大摆地走进学堂,好像那个——(hei)(bang)(lao)(da)来制裁你一样。走到了讲坛上,说话还不忘扯了扯嗓音:“咳咳……咳!”哇擦,有内味儿了,可恶的烟嗓。
      “咱们今儿个交换的学子呢,我还是有把握滴,哪个考不上,哪个考的上,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尤其是那边的那个啥……苏彦是吧,学绩就你滑得最厉害,不像当年我那三千学子,个个出去都是叱咤风云的存在。要不是看你爹你娘哭着把你塞进天班,还有你还有一点资质,不然你进都进不来的。”宗浩总是喜欢在讲学前和学子们在学堂上唠上几句,楚离言喜欢聊八卦可没少了浩兄的功劳。
      苏彦只觉得耻辱,当众在下被讽刺得狗血淋头属实不是什么滋味,脸不知怎的就染上了一层红,坐在苏彦一旁的时洵安道:“没事,别理那个宗老头子,当耳旁风就好,你很好,努力就行了!”听到如此慰籍,苏彦也是缓缓叹了口气,但宗老头子说的话还是有一句触到了苏彦的逆鳞,但脸上的红色印记非但不减,反而越加胀红了,不知不觉一滴滴豆大的泪水滴落在洁白的衣襟。
      时洵也只能小声地安慰着:“没关系,你就心中默念‘宗老头子是傻【哔——】’就行了,你怕他干什么。”
      其实每当这宗老头子没人拿开刀的时候第一个就拿苏彦开刀,不知道是吃饱了撑了还是便秘拉不出【哔——】,随时随地地拿人开刀。
      看见你背不完经文:
      “不是我说,咱们有几个人哈,一天天脑袋里肯定装了些不务正业的败坏思想…………”
      看见你在学堂外优哉游哉地玩耍:
      “咱们天班的可都是人群中出类拔萃之人,怎会做些无所事事的…………”
      看见考举时慌乱的你时:
      “我当年可是夫子界呼风唤雨的人物,怎会交出如此慌不择路的学子,怎么就…………”
      宗浩看到听得不耐烦了的楚凌青正在发呆,顿时又找到了箭靶子:“楚凌青!”
      楚凌青听到宗老头子这么一喊,吓得一颤,连忙摆正了坐姿,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听说你跟黄班的人打了一架?”宗浩拿着一本书道。宗浩也是,总是摆出一个优哉游哉的样子,若是褪去这衣服,不知道的还是哪家的闲人。
      楚凌青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企图宗老头子少折腾一下自己,毕竟自己已经“臭名昭著”了,再让宗浩魔改几下,指不定自己就变成谁家桀骜不驯的魔头了:“是。”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就不应该舞刀弄枪的,学学儒雅之气,姑娘家就应该大方得体,微温尔雅,像你这样的,哪里还有姑娘的样子,黄班的夫子与我沟通过了,你还是得去黄班给全班的学子道个不是,并且领罚。”宗浩还是那样的态度。
      楚凌青这“梁州城第一跋扈”的称号还不是白来的,脑海里就已经骂的宗浩狗血淋头的:【哔——】地中海老头子【哔——】烧【哔——】老【哔——】
      只不过嘴上还是软了:“学子楚凌青知错了,定会向黄班那二十四人登门道歉的。”实际上谁还给那群(fei)(wu)登门道歉,况且楚凌青倒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帮助那名柔弱的书生,反倒自己被罚,是个人听到此事就会炸毛的好不好,况且楚凌青就是那样生龙活虎的人。
      “这样才对…………”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大道理,听了人耳根痒痒。
      楚离言还在庆幸没拿自己开刀的时候,宗浩斜眼一瞟,哟哟哟~~哪里来的箭靶子啊,不拿箭扎一扎可惜了。楚离言只觉得背后一阵,啊不,面前一阵凉意,颤抖着抬起头,只见宗浩那浓眉大眼正直直地望着楚离言,这跟他看的那些恐怖类型的画本子有什么两样嘛!!!!
      宗浩便又来长篇大论道:“其实楚离言在其他学堂还是资质平平的,虽然到了咱们天班,有所开拓和长进,但还是与优等学子差了距离,只能说欠了写火候。我可是听你喜爱讨论流传的流言蜚语,定是被此所害!”
      楚离言表面上服了软:“学子楚离言知错,以后定然不会讨论那市坊之谈。”但心里忍不住呵呵,就是跟你学来的,你奈我何,也不改改你那尿性,略略略~。
      此时的时洵正在安慰一旁的苏彦,正准备拿着手帕递向苏彦,谁料宗浩眼睛精的很,一个斜眼便捕捉到了:“时洵!干嘛呢!”
      时洵连忙将手帕收起,立马站了起来,道:“门生不该讲学时做小动作,定不会有下次了!”
      宗浩可没想着放过他,宗浩看得出来他是在给苏彦手帕,又借题发挥道:“优等学子就应该与优等学子交往,希望各位学子明白什么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管理自己的关系则能助之学业。再者,男与男之间赠手帕,成何体统!”之后便说了几句阴阳怪气地暗喻“短袖”之态,时洵怎会不知宗老头子暗喻他与苏彦,可他真的是直的!
      重要的事说三遍!
      时洵真的是直的!!!
      时洵真的是直的!!!
      时洵真的是直的!!!
      时洵欲哭无泪道,怎么这么冤,就被暗喻成“短袖”了啊!但也还是不忘关心一旁苏彦的心情,等到宗浩把舆论的矛头指向另一个学子时,时洵才敢小声地说着安慰苏彦的话,毕竟也是从小在一个学堂里长大的,他们二人就情同兄弟一般。苏彦都全身都在微微颤着,仿佛没有听见,但实际他真的没听见,他的心中藏匿记忆狂风一般地涌上心头,根本无暇顾及外界。
      时洵没法子,只好撕下一篇素笺,在纸中写下安慰的话语,写完了就冒着再一次被矛头指着的风险传给了苏彦,好在宗浩还没发现。
      苏彦收到了这条纸条,兴中的雾霾确实减少,可兴中的雾霾源头却永远都不会消散,至死都不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可恶的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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