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人和神 ...
-
[任务是冲着他们去的]
一句话把衡光刚刚的想法直接打到了脑后。
冲着他们去的——他们有危险。
“你去哪里！！！”
夜蛾正道看着转身离开的衡光喷出一口血沫，衡光回头看向狼狈的老师愧疚了0,1秒。
“救人啊，还能去哪里？”
“现在过去来不及了！要找有快速移动术式的咒术师！”
说着夜蛾正道掏出自己的手机就准备联系人，衡光不管不顾的直接拿出了剑，让本来信任就不深，还被刚刚的一脚踹没的夜蛾正道瞳孔一缩，以为她要趁着这个时候杀人灭口。
“快速移动？能有多快？”
夜蛾正道攥着手机的手紧了起来。
如果那三人不敌，无论多快都只能赶上收尸……
此时站在几步外的衡光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等夜蛾正道察觉到的时候，一边抬头却一边不受控制的感到了强烈的睡意，连衡光的话都只听见了半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好了，是时候闭上眼睛了……”让你睁开的时候才能睁开。
直接一个法术放倒，下一秒衡光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高专，几息之间霓虹的高空卷起一阵强烈的狂风。
两个小时前，雪山。
急剧下降的温度让三人意识到已经进入咒灵的术式范围，但连六眼都捕捉不到的敌人根本让人无从下手。
使用咒力调整身体状态，保持体温来让人不会冻死，但咒力也始终有用尽的时候，身体瘦弱的硝子更是经受不起这样的寒冷。
情况严峻，五条悟和夏油杰尝试攻击了各个方向，但除了扬起的大片雪花，剩下的连一只动物都没有看到。
“是领域吗？”五条悟神色凝重。
稍微也了解过这方面的夏油杰摇了摇头。
“我没有感觉到进入领域，你的六眼现在也看不到边界，不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风雪太大的缘故。”
如果只是风雪，五条悟的六眼应该是能看到咒力残秽的，这种东西无处不在，可以说是一种“生命痕迹”。
而现在这种白茫茫的情况，要么是这个雪山占地无限大，已经超出了他的视野范围，要么是……这个特级咒灵的咒力和术式无处不在，这里的每一片雪花都均匀的含有微量的咒力。
顾不上祓除什么咒灵了，现在重要的是保命。
三人手肘互相挽着对方，以防被狂暴的风雪吹散，尤其是体重比较小的硝子，她被夹在了中间。
两个男生的心理状况没有好到哪里，只是想着一定要把同伴带出去，因此都紧绷着一根弦。
这种时候硝子反而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了起来。
“你们两个，快要把我胳膊拉下来了。”
五条悟本来有些烦躁，但低头一看，他和夏油杰已经从拉着胳膊肘上移到了咯吱窝，这个动作真是既不舒适也不保暖。
于是两个人一个默默的，一个嫌弃的弯了些腰，这样的动作其实也更适合在这种风雪里穿行。
走了半个小时，三人发现眼前的路依旧没有任何明朗，五条悟看着依旧白茫茫的一边，把六眼的咒力输入加大，开始变得有些寡言。
夏油杰和硝子看出了什么，稳定了心神只是坚定的跟着五条悟决定的方向一直走下去。
走着的这段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上山的时间，三人知道现在他们大概是在兜圈子。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家入硝子突然意识到身旁的五条悟体温高的有些不正常，开口叫住他，但他却没有回应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
等夏油杰也看出了异常准备叫停五条悟，五条悟皱着眉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我看到路了，跟上。”
夏油杰和硝子对视了一眼，暂时还没有其他的方案，他们也只能跟着五条悟继续走，但气温似乎比刚刚更低了。
在五条悟的视野中，加大咒力输出，他就看到漫天的雪花变成了灰尘一般大小的咒力，密密麻麻的让人想要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看清后，在这灰尘一般的雪花后面藏着的咒灵就可以被看见了。那一瞬他才明白，为什么根本没有感知到踏入领域，但最后却陷入了这般困境。
因为这一整座山，包括这绵延北海道的一整条山脉，都是咒灵本身——一般来说，人们都把这个叫做山神。
从踏上北海道，他们就进入了领域的边缘地带，那里的咒力反应和束缚都不明显，使用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三人才都没有发现。
山神不会区别对待咒术师，祂只是把普通人面对严寒时的困境也同等程度的施加给了咒术师。
那么原本安眠的山神为何突然震怒，将惩罚施加于生活在自己臂弯里的山民？
五条悟朝着一个看起来空了一块的地方走了过去，那里黑漆漆的，看起来是一个温暖的洞穴。
这次有了参照物，方向不会再迷失。但加大咒力输出后，咒力恢复和使用的平衡被打破了。
等走到洞口附近，这次硝子和夏油杰仅凭肉眼也可以看到前方的庇护所，心情霎时放松了不少。
但在两人步伐加快准备走过去的时候，一直走在两个人前面半步，让人能够感到他在拉着自己的五条悟突然脚下一个踉跄。
“五条！”
“悟！”
硝子想要抬手扶助，但五条悟这个体重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夏油杰马上上前一步，接替硝子拉住了他。
“我……咒力消耗有点大。”并没有失去意识的五条悟这种时候反而笑了笑。
“暂时安全了，先进去吧，我猜到一些事情先告诉你们。”
于是夏油杰抬着五条悟一条胳膊，让硝子拉着自己的衣服，三人终于走进了洞穴。
洞穴里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虽然暴风雪一下子减小到近乎于无，但这种漆黑令人心神不安。
硝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打火机的时候体温的温度让她变得松懈了不少。拇指按下开关，一簇火苗升起，下一秒三人都瞬间屏住了呼吸。
硝子因为刚刚放松了下来，猛地张开嘴又刷地闭上，就这样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嘴唇，丝毫不留情的一口让她把手上的打火机都抛了出去。
夏油杰又刷地松开了拉着的五条悟，人啪叽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了受到攻击的声音，他倒是一伸手捞起了硝子被抛在半空中的打火机。
三人都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在夏油杰重新点亮打火机的时候，他们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东西。
惨白的、散落一地的、带着野兽咬痕的……人骨。
“好多……怎么会有这么多……”
硝子的视线扫过，看着一个个头骨感到太阳穴一阵抽痛，夏油杰的情况好不了多少。
这时候反倒是咒力见底、状态不佳的五条悟看起来状态好一些。
“被暴风雪困在山上饿死，然后被野兽吃掉的山民吧。”
夏油杰眼睛里恻隐之情闪动。
如果他们能早点来解决这里的咒灵的话……这些山民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吧。
被扔在地上的五条悟撑着坐了起来，靠在山洞的石壁上招呼两个人看向自己。
“别看那些骨头了，这个任务我有新的发现。”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转身看向了五条悟，夏油杰犹豫了几秒也席地坐了下来，硝子有些嫌弃这里，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半蹲在了地上。
“这次任务的起因就是山民异常失踪，我刚刚数了一下，35人这里就有30个。但是失踪和暴风雪都是今年才开始的，从1月份到现在的4月份，哪来的野兽这么快就吃完了这些人？”
夏油杰和硝子脱离了情绪，两个人思考着五条悟的话，猜他想要引导他们想到什么。
“大雪纷飞四个月确实不太有动物出没，但如果被不冬眠的动物发现，把这里当成食物供给点也是有可能吃完的。”
五条悟点了点头又加上了一个新的疑问。
“那这些动物里就没有一个把食物带回巢穴的吗？”
夏油杰和硝子一惊，按照习性，冬天储藏食物或者带给其他家庭成员都是很常见的情况，但这里居然一个不少……
“你看到了什么？”
夏油杰看向五条悟，而因为刚刚加强输出突破的五条悟看起来心情不错。
“是山神。”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眼神迷茫了一瞬。
“山神和咒灵有所不同，无法自主移动，所以没有办法直接伤人，但可以控制区域小气候来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如果是山神先制造暴雪，在山民没有食物的时候让天气转晴，这样山民集中在一个时间集体上山就有了解释。
“在山民进山后，山神又开启领域，疯狂的暴雪让他们进入山洞躲藏，最终饿死在这里。确认人都死亡不会逃跑，再减缓暴雪让动物集体觅食——就像一开始引诱山民一样。
“足够多的动物可以快速地毁尸灭迹。”
“为什么要这么……”
夏油杰面露不忍，五条悟听到他的话露出了些许兴奋的神色。
“没错，那么受山民祭拜的山神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硝子闻言接上了他的猜测。
“山民触怒了山神，祂在报复。”
五条悟露出赞赏的表情打了个响指。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人和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