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篇》好想吃牛杂

28、第 28 章

　　洛羽已经在这荒郊野地等了陆振宇一个时辰，仍是人影没见着一个。
　　昨天被扯出心脏的刺痛还存着些，洛羽一边揉着自己胸口，一边觉着那肩上同腿上的伤口也隐痛起来。
　　都是为那傻木头受的伤。可偏得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幽兰同自己在一起时，自己总是会忘掉她是那九重天的帝君。可昨日她却冷眉冷目的说出这般话，洛羽不禁恍惚起来，自己同她经历的种种，都是真的吗。
　　还是说，帝君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洛羽心中苦笑一声，帝君变成今天这般样子，可还得怪她自己，若不是当初她非得去惹火，倒也不会有今天这般局面。
　　这神界帝君，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劫数啊。
　　想到这里，自己等了半天的人可终于出现了。
　　应洛羽的要求，陆振宇还真乖乖一个人来赴了这鸿门宴。
　　“不知洛君主，找我这陆某人，有何事呢？”陆振宇扇着那手中折扇，不敢离洛羽太近，手里也捏着诀，随时都可以跑掉。
　　“不必担心，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而已，关于那日在长白山，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哪里的。”洛羽淡淡笑着，她本就没打算出手这么快，是陆振宇自己太紧张了些。
　　“有一个女的，来找我，告诉我的。”
　　“是那个右眼带着眼罩的女子，对吧？”
　　陆振宇点了点头。
　　洛羽红眸眯了些，她继续问:“她还说些什么？”
　　“她还说你一定会取我性命，不如让我先下手为强。”
　　“她倒是没说错。”洛羽冷笑一声。
　　她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陆振宇猛的一愣，急忙回头，却已经晚了一步。
　　缚仙索已经挥出，立刻把陆振宇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自然是饶不了你的，不过要是一棍子把你打死，也是太便宜你了些。”
　　洛羽低下头，那血红眸子盯着那惊慌失措的人，笑得妖艳。
　　“你也体会一下，被噬咬的感觉如何？”
　　陆振宇已经彻底慌乱。
　　“洛羽你说话不算话，你当什么魔君，你这样肆意杀人，可是会有报应的！”
　　“什么报应？我杀了这么多人，也没见着报应。”洛羽冷笑，她把早已备好的腐肉扔在陆振宇的怀里，离他远了几步。
　　头顶那些盘旋着的乌鸦很快就闻味而至，开始叮咬起他来。每叮一口，陆振宇便惨叫大骂一声。
　　“洛羽，你不是人！”
　　洛羽冷眼看着他。新仇旧恨此刻一起报了，倒也是痛快。
　　“我也算不得人。”
　　那人的肉很快就被乌鸦叮咬了去，洛羽不想再看，便起身走了。
　　身后那人终于忍不住哀嚎起来。
　　“洛羽魔君，放过我吧，小的知错了，要是留我一条小命，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何必呢。洛羽叹气一声，她转过身子，看向陆振宇。她此刻便是救星，只可惜她这救星，只不过是让他解脱罢了。
　　洛羽掏出长棍，狠狠得砸碎了他的头。顿时那乌鸦惊飞四起，盘旋在那尸体头顶，却不敢来啄食。
　　自己总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仍是给了他一个痛快。
　　不过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事情，该回去了。

　　洛羽恍惚着回到连缺阁，却在门口看到了等她多时的帝君。幽兰穿着身艳红色的衣袍，系着自己给她的深红发带，面容冷峻。
　　那本就清瘦的身子拢在那衣袍里，显得她更是单薄了。她这些日子，应该是清减了些罢。
　　洛羽停住了脚步，愣愣看着那自己日夜思量之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帝君冷眸微抬，此刻那幽蓝色眸子里带着血红戾气，显得妖艳而诡异。洛羽呼吸一窒，克制住了自己想抱住她的冲动。终归是心疼她，修入魔道历经百般劫数，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洛君主，怎么不过来些，怕了？”
　　幽兰的声音如寒霜般，将洛羽的心再次封冻住。
　　为何要这样。
　　洛羽脚步沉沉，只是几步路，她却如溺水般难受。
　　再也得不到那人的温存了么？
　　寒光顶住了她的喉尖，便如那时，易市上再见。
　　洛羽被那寒光逼至墙角，不敢再看那人。
　　“看着我。”幽兰冷冷命令着。
　　洛羽睁开眼眸，里面早已湿润，可她拼命不让那眼泪滑落。她仍是不想在此时示软。
　　“帝君，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洛羽早已哽咽，那眼角的泪，却是怎么忍着，也止不住的。
　　那人的脸已经贴近了自己。
　　双唇被她死死咬住，洛羽吃痛，闷哼了一声。那舌尖又朝着自己眼角舔舐去，将那些清泪纷纷包走，只留下了丝丝灼热。
　　“我已经把那些人都杀了。”
　　幽兰眼底的戾气泛着红光，她刚杀了人。
　　“我去那乱魔城寨，却没有一个人说见过我们。我当他们都是在撒谎，便把他们都杀光了。”
　　顺便，她把那个乱魔女子用手中弩箭钉了五发，把她死死钉在了墙上。眉心也钉了一箭。
　　然庚想阻止这一切，却来不及，被帝君一剑斩至身首异处。
　　“玷污了你的人，自然是不能留下性命。”
　　听到这词，洛羽明白了。原来那少女设下的，是这么一个局。她向来听闻鬼妖擅长傀儡之术，只怕那天她们看到的人，都是傀儡，而非是活人。
　　既然是傀儡，那便没有玷污一词的说法了。
　　她早就听闻那少女是个鬼妖，今日更是确定了这个想法。也难怪这少女功力在她之上，恐怕这世间，是她敌手的人，当真不多。
　　洛羽向幽兰解释道:“你误会了，那日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我失了忆，被那些人控制住了，所以才.......”
　　“才什么？罢了，洛君主不必多言，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幽兰冷笑一声，那剑尖几乎要划破那人的脖颈。
　　“洛君主之前瞒着我的事，还没做过解释呢？现在，也轮到我玩一会了。”
　　洛羽抬头，眼角仍是噙着泪，她惊讶道:“你要做什么？”
　　幽兰笑了一声，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不如把君主的面具，借我用用。”
　　说罢，她便解开了洛羽面具后的丝带，那白玉面具落在幽兰掌心，她轻捧着，给自己戴上。
　　看着这人的动作，洛羽一时惊诧，再看着帝君今日的打扮穿着，她已明白这人是何意。
　　“你要去做什么？！”
　　幽兰突然将她紧紧揽在怀中。洛羽试图挣扎，却听得幽兰冷笑一声。
　　“朕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易市里，众妖魔已经乱做一团，方才那一身红衣，戴着白玉面具的高挑女子不由分说便杀了那兽贩，惹得众人一阵恐慌。
　　有人说她便是连缺阁阁主，一时大家猜测纷纷，为何那向来不插手纠纷之事的连缺阁阁主会突然在此大开杀戒。
　　那红衣女子杀了兽贩后仍未罢休，她又冲那几位乱魔人贩子下了战书。只是还未等那几个乱魔站定，她手中血雾一挥，便瞬间要了他们的性命。
　　卫兵察觉事情不对，赶紧前来阻止，可这女子魔气这般强大，他们又怎么会是对手。
　　这一番大闹下来，易市已经乱做一团，众人四散而逃，生怕成了那血雾下的亡魂。
　　幽兰冷笑着看着眼前一切，把血雾收到了袖中。
　　为首的卫兵知道她身份不简单，却碍于形势，不能轻易让她走掉。他手中兵器指着幽兰，不知该放下，还是继续拿着。
　　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几个卫兵惊讶的声音。
　　“洛羽魔君？”
　　那人换了身青衣白裙，急急忙忙赶到此地。
　　洛羽看着那满地尸骸血污，再看得幽兰泛红的眼眸，声音微颤。
　　“你做了什么？”
　　幽兰把玩着袖中血雾，那几个卫兵识相，已经让开了一条道。
　　这人怎么已经把血雾炼化出来了。还是说...洛羽摸了摸袖中，自己的血雾怎么被她拿走了？幽兰她怎么会做得到？她这修炼的进展也实在太快了些！
　　洛羽惊诧，看着帝君朝自己走来。
　　“你还记得当时么，被剜目之前，突然失了力气。”帝君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话音落下，洛羽果然如那时一般，霎时失了力气。
　　“你！你在干什么？！”幽兰她怎么会记得这个重华帝君给她下过的咒！
　　帝君在洛羽瘫倒下去前已经抱住了她。幽兰仍是冷笑着，她横抱起洛羽，朝着那栋小阁楼走去。

　　那时洛羽曾在这个小阁楼上看着自己走进了那客栈。幽兰知道的。
　　一楼的客人被这两位不速之客吓得全都跑掉了，幽兰径直把洛羽抱上了二楼的小包间，在窗户往下看，正是那时自己住下的客栈。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洛羽全身失了力气，幽兰毫不留情地把她放在了桌上，烛光昏暗，映着她惨白的神色，有些失神。
　　洛羽斜倚着墙，对上了那双自己看过无数次的湛蓝色眸子，此刻已经化作妖艳血红，不再清澈。
　　“这里是个不错的位置，不是么？”
　　顿了一会，幽兰转过身，冷眸看着她，薄唇轻启。
　　“洛君主最好放尊重些，该怎么称呼神界帝君，不用朕教你罢？”
　　洛羽垂眸，眼神躲闪至一旁。
　　“是，陛下。”
　　幽兰似乎满意了些，那修长玉指捏住了洛羽小巧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洛君主觉得这从头到尾的一切，都很好玩，是么？从把我拉入你陷阱的一刻，到与我温存的一刻，你可动过一丝一毫的真心？”
　　真心么......洛羽愣住。
　　“罢了，洛君主曾经说过，魔修利欲熏心，像洛君主这般年纪的魔修，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还会相信真心实意这种事情呢？”
　　“你对重华帝君，只怕也没有动过真心吧。你那日说的，连你那时对重华，是不是真心，你已不知晓了。”
　　这话不对，自己对幽兰，真的没有动过心么？自己难道从头到尾，都是想一直利用她么？
　　“朕不知道洛君主把我留在这魔界是何目的，不过现在可真是顺了你的意思，倒也是算是你计谋得逞了。”
　　听着她说话，洛羽不知得什么时候，那早已红透的眼眸又湿润起来，可她仍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从来没有感觉这般无助。
　　是，她是将幽兰留下来，为了她所谓的计谋，可她并没有什么恶意，从一开始便没有。她心里也莫名的想了解幽兰，同她相处。虽然只是以他人的身份。
　　可后来，她又何尝没有敞开心扉对幽兰呢？能让她带着一起走遍大江南北的，可是只有幽兰一个人啊。难道她都忘记了吗，忘记了那日在东海，在湖心，在天池边，她都忘掉了两人的情意了吗？
　　“幽兰帝君，是，我洛羽是为了自己的小心思把你留下来，可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丝一毫对不起陛下你的事。你想看我的真心是吗？”洛羽把她肩膀上的伤口露了出来，声音已经颤抖不止，“陛下明鉴，若我有一丝异心，我为何要为了陛下白白挨这两箭！难道我真是爱受这皮肉之苦么？”
　　幽兰没有做声，眼眸里的红光少了些。
　　“帝君，我这一生是经历得太多了些，可我愿意，放下前尘往事，与你同往。帝君你可愿意答应？”
　　与她同往？
　　洛羽说得认真，心里百般内疚委屈一并汹涌而出，眼角清泪又止不住滑落。她再一次低垂了眼眸，不想让帝君看到。可那人就近在自己眼前啊。
　　那人的双唇却再次贴紧。此时那柔软舌尖又撬开了自己，洛羽不再反抗，任由她攻城略地。
　　自己一直便是这般由着她的啊，任由着事情一步步发展至今天这步田地。
　　那舌尖朝更深处去，洛羽闷哼了几声，那舌才缓缓抽了出来，带着那盈盈温热，舔舐在唇边。
　　猝不及防，帝君突然解开了自己的衣物，将外衣中衣都脱了去，剩着光溜溜的身体，一览无遗。
　　洛羽的脸霎时红了一片。她急忙想遮住自己的胸部，可帝君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又是将自己横抱而起，帝君把她的青衣外衫盖在她身上，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