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吧》滢**柳

10、第十章

　　T城一中校长四十多岁，男，一个准老头儿，姓沈，名兴中，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志向非凡，别说兴家，还要振兴中华民族呢。他长得五大三粗、高大威猛，又大又园的脑袋瓜子亮晶晶的光芒万丈。不是说聪明绝顶、聪明绝顶嘛，校长大人一定是二十分聪明，因为聪明过度所以才绝了顶，其实这倒也很划得来，得到的是非凡的智慧，而失去的只是几根没多大用处的头发，谁轻？谁重？可是校长耳朵两边零零散散的几小撮头发，却又顽强不屈的拼死抵抗，虽然只有几缕很不均匀的残兵败将，可校长大人也十分珍视它们，不忍伤害，要留下来做青春时代的纪念，结果表明这颗头颅的显著特点是：不伦不类，让人看了心里感觉怪异。

　　沈兴中校长不仅长得高大，嗓门也特别豁亮：“汪彬彬啊，汪老师，378的学生可是这届里的英才，希望你能和班主任刘博搞好关系，争取在明年高考中这个班清华、北大突破30的个位数。”

　　我一听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这个学校这么厉害呀？我倒是听说过T城一中的厉害，但也没想到厉害到这么厉害！我们Y城中学全校能考上五、六个清华、北大，校长就要牛得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谁了，别说一个班要考上三十多个了，哪他还不要飞上天了吗。

　　T中果然厉害。我深谋远虑地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觉得还是很雄厚的，于是赤胆忠心地向校长准老人诚心诚意地表态：“我一定全面落实和贯彻党的方针政策，全心全意为378班学生服务，肯定横眉冷对捣蛋鬼，腑首甘为学生牛。”

　　校长对我的花言巧语不以为然，并且皱皱眉又向我敲响警钟：“不过，刘博这个人有些傲气，你刚从Y城来，他还不了解你的工作实力，包括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林江昊说了几句，刘博难免待慢你，你千万不要见怪啊。”

　　这话说得，好象我是一堆上不了桌面的狗屎，只是因为林江昊“说了几句”才让人家皇恩浩荡似的开恩，把我放到了富丽堂皇的饭桌上。这里面也有林江昊的威力震慑作用，我可太丢人了，怪不得校长话中有更多的话。

　　可是我汪彬彬吃饭是靠能力，决不会靠狗仗人势的什么狗屁背景，更不靠林江昊这个家伙！哼！T城一中，咱也来个走着瞧！不是有句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我从此不仅做他一个有心人，而且再加上连肝胆也相照，怎么样！

　　另一方面校长老人家这算不算是介绍刘博其人？也许是给我打一支类似下马威的预防针吧？不管是那种原因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哪就是：我没能耐，刘博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再丑陋的公婆，我这个漂亮媳妇也得见啊，从校长室出来，向人打听到刘博的办公室安营扎寨在何方，然后毅然决然去拜见“婆婆”。

　　牛人就是牛啊，校长竟然单独给了他一间办公室，还奖励给他一辆小汽车！

　　敲开门，门里面站着一个英俊的让你流口水的男人，三十多出头还是二十大几看不明确，这男人修长的身材有1。8米左右，白皙的面孔，精致的五官，潇洒的打扮。妈呀，这是电影明星，还是男性模特儿呀？我难道走错办公室了？至少这也是舞蹈老师的办公室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十分客气地说：“请问，刘博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儿啊？”

　　这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我就是刘博，你找我有事？你是……你是我学生的……姐姐？”

　　天啊，他就是刘博？

　　女人怕嫁错郎，男人怕入错行！这样的男人当老师，简直是糟蹋人才，暴殄天物！让他每天只面对一些一千零九十五天才能轮换一次的固定面孔，而且还是面对完这些不谙世事的少男少女们后，就单独困在了这间办公室里，别人不能欣赏到他的美貌，真是太委屈他了！也太暴殄天物了！

　　我走上前讨好地放射出雌性哺乳动物灿烂的笑容，不打自招地说：“刘老师，您好，我不是学生的姐姐，不过当他们的姐姐也是很胜任的，呵呵。我叫汪彬彬，是378班新来的化学老师，以后还请刘老师您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刘博的脸突然就冷了下来，虽然刚才也不是太热，但现在几乎是冷若冰霜了，他又重新从头到尾、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冷嘲热讽似的说：“听说你是从Y城一中过来的？你才多大啊？不是刚刚毕业的学生吧？”

　　我心头掠过一丝不快？Y城一中怎么了？Y城一中就没有一个好老师？你们T城一中就没有一个烂秀才？刚刚毕业的学生怎么了？你不是也有刚刚毕业的那一天吗？更何况我都送走几届学生了！

　　心里虽然不满，但脸上绝对不能流露出来，我笑容满面立即象鸡吃米似的点头：“是的，是的，我就是从Y城一中来的，还希望刘老师多多关照！”

　　“多多关照？你可知道我们T城一中是为清华、北大输送人才的基地，你来这儿……你……你能胜任吗？不要以为自己的背后有了棵大树就可以乘凉了。告诉你，汪老师，不行的，我的班是凭学生的成绩吃饭，别的旁门左道一样都使不上，要是你觉得勉为其难的话，完全可以另谋高就。我是从来不和靠歪门邪道走上讲台的人合作的！”

　　厉害，真是厉害！这话说得和他本人长得一样好，怪不得校长老人提前就给我打招呼呢！

　　可是我这人天生就是欺硬怕软的料，我对刘博的第一印象好极了，我知道自己是棋逢对手，针尖遇上麦芒了，这才叫档次，这样才会拼得过瘾！

　　我又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刘老师说得真好，真好！我佩服地五体投地！我不能自己对自己作出任何评价，但是我敢和你立下军令状：一个学期过后，如果你对我教的学生成绩不满意，我自动走人！怎么样？要拉勾吗？”

　　刘博听了我的话，他那漂亮的大眼睛再度打量了我一番，这才刮目相看，但却还是不信任地淡淡说：“好吧！我给任何有能力的人机会，但是庸才，你就是给她多少机会也是枉然！不过，我的班反正还没有物色到合适的化学老师，你就试试吧！”

　　这话中是不是还有这样的话呢：我的班现在还没有化学老师，空着也是白空着，何况怎么能空课呢，山里红暂时没有了，用黑枣子也得先顶上，只要一但物色到合适的人选，你就给我滚蛋吧！

　　好家伙，刘博竟然比校长大人还要牛啊！校长大人都不敢和我说这样的话，也许校长大人也收了林江昊送的赞助了吧？总之刘博是了不起呀了不起！

　　我象接到皇上的特赦令一般诚慌诚恳地至谢，但心中有股莫明其妙的火苗在浑身到处乱窜。刘博，你这个门缝里瞧人的家伙，咱们走着瞧！

　　刘博是班主任，带378班的数学课，别的科任老师全是四十多岁的准老人，只有带语文课的董宛阳姑娘和我年龄相仿，我们一见就钟情了。她是个爱说爱笑的姑娘，我认为这可能是带语文课老师的职业病。

　　她给我热情地介绍了班里每一个带课老师的情况，最后才说到刘博：“刘博是一个自命不凡的清高家伙，虽然他的工作能力很强悍，但对班内搭档老师很挑剔，你不用多搭理他。这个班原来带化学的老师出国了，是为了救急他才答应让你带本班的化学课的，要不是的话，你根本不用想进他的班带课。哎，不过，听说你是振华老总的什么……什么……亲戚？你抱得大腿可真粗啊。不过，话说回来了，刘博这个人是不吃人间烟火的冷血动物，仗着每年能送走不少清华、北大生，所以他连校长也不尿的，别人就更不在他的眼睛里了，他从来不给人面子，更不看你的来历背景，以后你要处处小心啊。”

　　“听说你是振华老总的什么……什么……亲戚？你抱得大腿可真粗啊。”，这真是山雨未来风满楼啊，我还没到学校，学校的老师们就听到了各种传说，把我八卦成了林江昊的……亲戚，亲戚？亲戚倒好了，哼，还不一定是说什么呢？比如情人、小妾之类也说不定呢，只不过董宛阳不愿在我面前点破罢了。

　　这只说明了一点：汪彬彬不是靠本事吃饭，而是靠了林江昊的背景来张嘴讨饭的。我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燃烧起来，有本事的人靠自己，无能之人才喜欢炫耀自己是某某的大姨子，小舅子，或者是七大姑八小叔。我汪彬彬今天竟然也落到这步不堪的地步了，悲哀啊，悲哀至极。

　　不过，细想人家说得也对，要不是林江昊恶贯满盈，我在Y城呆得好好的，来这儿讨人嫌干么呀？自己不就是靠林江昊的人际关系才插进这个学校来的吗？人家这样看待自己也是有道理的，自己就委屈点默认了吧，反正以后看自己的本领，有本事就在这儿混饭，没本事就从这里滚蛋！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新来乍到忙忙碌碌地熟悉工作情况，也顾不上接送康康，几乎天天都是郭绚接送康康上幼儿园，因为她有车，来回方便。有时候晚上还有自习，我只能请郭绚把孩子接到她家去玩，等我放了自习时她再送回来。

　　郭绚虽然天天接送康康，和康康接触密切，但是她性情却十分古怪，怎么也和孩子发生不了感情问题，天天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冰冰姿态。

　　孩子也不喜欢她，只是没办法才每天黑着小脸撅着小嘴让郭绚接送。晚上睡到被窝里总是一句：“妈妈，爸爸快回来了吗？”

　　上班工作大约有二十多天以后，有一天放学的路上，突然有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我身边，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就从玻璃窗里看到一颗精致的头颅，车门突然打开了，车内的刘博竟然对我说：“汪老师，你上车来，我送你一程，另外我有话要和你说。”

　　刘博？他要和我说什么呢？要给我贯彻上级的指示？还是对我不心灰意冷了要我别谋高就？
　　不管是怎么我还是受宠若惊地上了车，诚慌诚恐地等着他开口。

　　可是好半天这美男只顾开车，不见有什么话说，我只好主动发问：“刘老师找我有事？您要吩咐我什么注意事项呢？或者是……不管是什么话吧，您但说无防，别不好意思。”

　　“我……我……我经常从窗外偷听你讲课，很不错啊，比原来的化学老师还要好，学生对你的评价也好极了。我发现你这人天生就是当老师的料，能把化学能讲成那样，真不简单哪！别看你小小年纪，还真是当老师的艺术家！”

　　我听了这些话有些发懵，先褒义表扬一顿，然后就是贬义训诫了，也就是重点所在。我可得做好心理防护工作，别让他吓倒了。反正一学期还没到，还没有一个月的光景嘛，他不能把我怎么了？！

　　可是，他不再说话了，只是一心一意开车，顶多到了拐弯处问一句：“拐吗？”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我等下文等得焦急，于是忍不住发问：“然后呢？”

　　他却扭转头莫明其妙地看着我：“什么？什么然后呢？”

　　我一肚子不可理喻地想发火，然而却只能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地慢慢腾腾地说：“你找我不是有话说吗？说呀！”

　　他不解地又扭头望望我回答：“我说完了呀！”

　　啊？就这倒说完了？刘博，你想干什么？我是三岁的屁孩儿啊，刚见面你就打了我十巴掌，如今才给了我一颗甜豆豆，啊，就这我就得感动得痛哭流涕地感谢你对我的信任，然后死心塌地的为你效命？切！可笑啊可气！

　　董宛阳的话不假，冷血动物！真是个少见的金口玉言的冷血动物！连赵忠祥老师都要气势汹汹地说：这是个很少见的长相特别精美的雄性哺乳类冷血动物！

　　不过，说心里话，就这几句话我也挺爱听的，心里还是暗暗地高兴，竟然能从这个冷血动物口中得到这么几句话也很不容易啊，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