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君与尔田上甜》青山春雨

81、玉轩试营业

　　翌日，楚玉早早聚齐十人，向众人介绍南撷大人过后，一行人就在玉轩门口放一挂法术烟花。

　　水烟熏腾而起，与玉轩上空凝出“今日玉轩试营业”的字样。

　　四名厨师各就各位。

　　南撷刚要回三楼珍馐馔，被名叫李君的男侍者喊住。

　　“南撷大人，”李君向他拱手。
　　微笑道，“大人，三楼由我迎客，不知可有菜单？”

　　南撷祭出一张玉符，“刚才接过楚管事提供的灵材，可以烹饪地食谱都在上面。”

　　李君掐视微珏，菜谱虚影投在半空。
　　惊讶地道，“竟然还配菜色图？”

　　“这样食客瞧得更清楚些。”南撷笑道。

　　“嗯。但是都没有定价啊？”李君疑惑道，“这价格如何定？”

　　“我不知市价，不知你们所运送食材的耗费，无法定价。”南撷同他一起上玉轩三楼，穿过连廊回到珍馐馔。

　　李君微笑道，“我是乾坤门登明峰的弟子，若大人不怕我折本，我给大人定价如何？”

　　“登明峰？夙星提过，登明峰掌管乾坤门所有外商事宜。”南撷若有所思道。

　　“是。”李君微笑道，“夙星大人如今是巽宫宫主，登明峰属于巽宫名下山峰。我隶属于夙星大人名下的外门弟子。”

　　“行。定价之事就交给你。”南撷言道。
　　仔细瞧这小伙，被夙星选来做侍者，容貌不差且清秀柔和。

　　李君朝南撷拱手后下楼去等客。

　　南撷百无聊赖得待在珍馐馔，闲得无事熬起一锅鱼汤。

　　楚玉提供的玉盒里还有一只储物袋，里面分明别类摆放几只妖兽尸身。

　　鱼汤在翻滚，他又无事，开始处理妖兽尸身。

　　一直到天黑，楼下有熙熙攘攘地客人声传来，而他这里一直安静如鸡，闲得无聊，又焖上仙人瓮。

　　楚轩跑进珍馐馔，高兴地欢呼道，“南撷大人，楼下又来一批客人。你要不要去楼下帮忙？大厨们都忙不过来。”

　　作为食修，据说格调要价超级高地南撷待得正无聊，闻言就跟他从副楼去到一楼。

　　四名厨师真得挺忙。
　　一名切配，二名上灶，一名出餐，紊条不乱得忙着。

　　谁都看不到南撷的出现，楚轩又被拉去帮忙出餐。

　　南撷取出定制的佩刀，见到几张食单，取过其中一张后开始在食材架子上取料切配。

　　切配的厨师讶异地道，“南撷大人？”

　　“你忙吧，这张食单我来配。”

　　“哎。”

　　南撷同其余三名闻声转来的厨师摆摆手，大家又各自忙碌。

　　比起炼气期的厨师，南撷手底下的刀工更见精细，当相同切配的食材摆在一起，审美的差距又被体现出来。

　　切配厨师有点汗颜，擦下冒出额头的汗水。

　　南撷皱眉道，“尽量用净尘术清理自身。厨师一定要保持整洁干净，更不能把汗滴在食材上。”

　　“是。”切配厨师再升不起别的心思，就这刀工，片肉可以薄如蝉翼，蔬菜杆又能切出花型，不得不服啊。

　　南撷一连完成四张配料单，切配师父才完成一张。
　　论起时间，修为越高的修士配料要大大宿短。

　　余下得空的时间，南撷就开始给盘盏点缀色彩。

　　鱼盘上雕刻一朵玫红的萝卜花缀以碧叶相称，瞬间这鱼盘就活泛有灵气。
　　他把盅摆在一只大盘上，再在旁边以法匕雕出一只长鼻妖兽探海地举动，令整只盅汤盘面鲜活又有取。

　　大厨烧制完成后瞧见这一幕实在被惊艳。
　　“南撷大人又是如何想出这些点缀？”

　　“吃食讲究色香味。色不止在颜，还讲究灵性。这是我跟东大陆一名海边的厨师所学。”南撷微笑道。

　　李君跑进灶间，“大人，赶紧上珍馐馔。三楼雅间来灵食客点单。”

　　南撷接过他递来的食单，微笑道，“好。”又朝几位厨师道，“诸位忙吧。”

　　四名厨师好想说“我们不忙，想去观摩学习。”到底因为是第一天，没敢直接说出口。

　　南撷回到三楼，以食单上的菜名，从储物玉盒中取出食材。
　　“水灼神仙鸡。”

　　他点然火符，烧开一锅水，把一只灵禽以七浇八浸之法，混以灵泉水汽灼烫。
　　又有他以杜衡鼎内种植的香料，混以水性法勺调匀出一碗蘸料。
　　再把水灼神仙鸡摆放在一只白玉盘上，四边点缀同样被烫熟地碧玉灵蔬点缀围边。
　　碧玉灵蔬的头上切口缀以红珠，取得乃是翠鸟衔珠朝凤之意。

　　李君来取餐，大为佩服。
　　“这没吃上，就有一股水灵扑面而来啊。南撷大人，厨艺了不得。”

　　“去吧。我准备下一道菜。”南撷已经备好下一道“霸王别姬”的原材料。
　　这食客很喜欢吃鸡啊。南撷弯唇想道。

　　他取水中河鳖，处理干净后以肉油去盖，整只烹炸，继而红烧焖炖。
　　至于姬便通“鸡”，破开的整鸡以猛火焖炖。
　　姬在下，霸王覆其上，浇淋红汤。
　　再在盘边缀以红花绿叶作衬，寓意美景之中有霸王会姬之意，视为一道霸王别姬。

　　李君收到信号赶紧来厨房，瞧这霸王别姬的造型笑得差点没形象。
　　“这可真逗趣。客人对于水灼神仙鸡赞不绝口。
　　这霸王别姬上去，一定会惊得掉筷子。”

　　“去吧。”南撷收拾台面。
　　这客人只点两道荤菜，从菜属性搭配的灵力来猜，应是水灵根男修。

　　他掀开鱼汤，轻嗅味道，醇厚浓香。
　　夙星不在，这锅汤只能给楚轩留着了。

　　南撷静坐没一会，李君同楚玉上楼。

　　楚玉高兴地道，“南撷大人，刚刚雅间乃是玉峰城城主。他对你的灵食十分满意。”

　　李君微笑道，“水灼神仙鸡一盘八十上品灵石，霸王别姬二百上品灵石。”

　　“上品？”南撷惊讶地道。
　　据他所知，一楼堂食全是下品灵石结算，至多十块以内的中品灵石。

　　“当然。大食修在东大陆极为稀缺。南撷大人的灵食已经可以灵力外释，说明至少有中品食修的能力。”
　　李君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储备比楚玉丰富很多，解释道，“我记得夙星大人说过，扣除灵材本身的成本，余一成给玉轩，其余全部给南撷大人自己拥有。”

　　楚玉的眸光里掠过不舍，颔首道，“确实如此。这般折算下来，二百八十上品灵石，南撷大人可以得到二百五十上品灵石。”

　　李君欢喜道，“恭喜南撷大人。”

　　南撷眸光微闪，“以后再扣除一成用于给你们的打赏吧。”

　　楚玉扣了扣手指。

　　李君已经道，“原本扣掉的一成便是我们的俸禄。南撷大人不必如此，何况食修练就不易，所费灵材都需要花费灵石，大人还是留着继续深造吧。”

　　楚玉暗叹了声，颔首道，“是。我们不打扰大人休息。”

　　南撷又喊住两人，“这几盘灵食给诸位晚间加餐，一起拿去吧。我先回揽星轩休息，若有需要用传讯符通知我。”

　　两人赶紧言谢，又拱手送他离开。

　　楚玉暗舒口气，一言不发把灵食端下楼。

　　**
　　一连十日，玉峰城主每日会来玉轩做客，点上两道水属性灵食。
　　南撷没有别得客人，便日日给他烹饪灵食。

　　半个月后，玉峰城主就想见见这位食修，便对李君道，“可否请玉轩的食修出来同我喝上一盅？”

　　李君不能替南撷做主，便道，“城主稍待，我去请示下大人。”

　　南撷在珍馐馔揭开仙人瓮，这是他连日来用海类食材烹制出第三锅仙人瓮。
　　正勺入绘制仙人飞升图的高挑彩绘罐中，李君疾步而来。
　　“来得正好，仙人瓮已成，你送上去吧。”

　　李君拱手道，“大人，玉峰城主说想同你喝一杯。”

　　“为何？”

　　“这……大抵应该是大人做的灵食美味，灵力醇厚又相贴灵根，他对你起好奇心。”李君又道，“玉峰城主有个嗜好，请大人留意。”

　　“什么嗜好？”

　　“他最欢喜玉器，其次是美人，尤爱美女。”李君抿了抿唇，拱手道，“南撷大人若怕麻烦，不如先易容一翻。”
　　这就差明摆着说他长得像女子。

　　南撷心里复杂，论好女的柔媚，他确实算不上。但五官精致到雌雄不辨，确实有份。
　　“他如何对美人？”

　　“珍之爱之，藏于玉阁，同对美玉雕一样。”李君道。

　　“赏玩？”

　　“或许。”李君蹙了蹙眉，又道，“人和玉到底不同。”

　　南撷明白他的意思，取出一颗造化丹，脑子里想起杜无咎的脸。
　　一瞬间化为杜无咎的形象，同李君前往雅间。

　　玉峰城主名叫温玉楼，好美玉美人。
　　日日来品尝这一道道美味佳肴，欣赏食物摆盘镂雕绘画之美，心里动了想见见食修的冲动。

　　南撷踏入雅轩，同一名头戴飞翅鹤玉冠，眉目如画地白衣男子对上眼。
　　这一刻，两人眼里各自闪过流光水润。

　　温玉楼对他得第一眼是惊艳于一双幽暗深邃却含情的眸，再即分明不够刚毅地五官。
　　心里掠过一丝失望。
　　大抵近日来他想象中的食修已同府中的美人玉雕相合，该是风姿绰约、拥有灵巧双手、气质独家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