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君与尔田上甜》青山春雨

69、炼药蛊丹鼎

　　“你那初级幻化丹还真好使，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容貌，用神识扫视都发现不了。”无咎勾唇道，“卖我几颗。”

　　南撷垂敛眸光。
　　用灵玉山脉里部分灵石换取珍宝阁的炼药鼎，从此开始专研药道。

　　他把药材和蛊融合后施展造化术，如同在烹饪中融入灵力，在炼药过程中以造化术施展，融进神通法则，炼制成初级幻化丹。

　　此丹可以保持一人一月的容貌变化，直至承载神通法则之力的药蛊被法则破坏。
　　幻化的容貌会自然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这便是丹药版造化术。

　　“此丹有副作用，你要那么多做什么？”南撷奇怪道，“初级幻化丹练出后已经给你十颗。”

　　“再给点。你都舍得把药给外人，咱们多年兄弟还差这点丹药。你这么舍不得，不会真看上那个茹妃？”无咎打趣道。

　　南撷端起茶杯，示意送客。

　　无咎没了脾气，把茶水一饮而尽，出了门。

　　南撷从灵兽袋里取出炼药鼎，蘑菇帽的顶盖上有一个气孔，打开后释放出一口绿色氤氲气。
　　挥手轻嗅药性的浓郁程度，又赶紧合上盖子，再次把丹鼎收入灵兽袋。
　　施展净尘术后空气里的药性挥散。

　　南撷听得敲门声响起，神识探出门外是茹妃。

　　茹妃得到应允进屋，一张俊俏清秀的脸朝南撷屈身道谢。

　　南撷请她坐下，“你找我有事？”

　　“恩人，”茹妃摸在脸颊上，“我可以一直用这张脸么？”

　　南撷饮口茶，敛下眸里的幽光，“只能维持一个月。”

　　茹妃失望得垂下头，双手绞在桌沿，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在指尖上。

　　南撷呵得笑出声。
　　玩这套路得人还挺多。
　　勾起指刮过鼻尖，微笑道，“为什么想要这张脸？”

　　茹妃摸在脸上，“这是闾丘的脸。他是我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南撷给她倒一杯茶推去。

　　茹妃捏紧茶盏，“他死了。”
　　泪水滴答进茶杯，漾出数圈涟漪。
　　哽咽道，“那日欢喜宗的弟子前来村里收十一二岁的女童。
　　我已经十四岁，不符合要求，就没有避讳。
　　不成想被他们的人逮住。”
　　“闾丘听闻后赶来救我，却被他们的女魔欺辱。”

　　南撷挑眉，冷笑道，“你的故事不好听。何况，修士不杀凡人。”

　　“不，他们真得杀闾丘，还……侮辱他。
　　那是名非常貌美的女子。”茹妃的眼里闪过凶光，“我要用这张脸去找到那名女子，为闾丘报仇。”

　　“女子？”南撷听得最多便是欢喜宗占据合欢宗原来的地盘，而后欢喜宗给合欢宗留下一峰居住。这么说，合欢宗没有受到限制，甚至还活跃在凡人里。
　　男女修士采补炉鼎致死，谓之邪修。

　　“如何证明你的话不假？”南撷再次问道。

　　茹妃凝滞，放开茶盏，倾身道，“大人，听欢喜宗的修士说有一种术法叫搜魂。
　　我可以被大人搜魂，求请大人助我。”

　　南撷笑起。搜魂之术对神魂危害极大，被搜魂的人大都会变得神志不清。
　　然而，七百年的净塔魂使最擅长窥见灵魂的善恶。

　　“你若不介意，我想与你相贴。”南撷已有判定她话里真假的方案。

　　茹妃惊得张大眼，往后缩了缩。

　　南撷起身走近她，居高临下俯视这张清秀的面容。
　　俯身低下头，在茹妃惊讶的瞳仁里贴上她的额头。
　　如同曾经夙星对他做的事一样。
　　“这个方法比搜魂安全。不要抵抗我。”

　　茹妃微微昂起，吸进南撷呼出的干燥气息。
　　她知道这名仙人长得好看，这会如此近的相贴，紧张之下脸色变得红润。
　　一手捏紧袖衫，一手紧紧地扣在桌沿承受着。

　　南撷得一丝神魂直接闯进茹妃的识海。

　　**
　　他的虚影落在一处镇外，一名青布衣衫的女子提藤篮往镇外去。

　　南撷缓步跟在她身后，女子时不时抚摸篮子里藏青色棉布，侧面温婉柔和，眼里溢出的光诚如她所言，应是有心上人。

　　进村口的附近，有农里忙活的大娘拦住她，“清荷，别回去。村里来一群仙人说是招十一二岁的少女，七八岁的男童。”

　　清荷弯起眸，活泼地笑道，“哪里会要我。我都十四啦。”

　　大婶打趣道，“是啊是啊。清荷已经是大姑娘，附近十里的大美人。等明年，闾丘就能把你迎进门。”

　　清荷羞红脸，娇嗔一句告辞大婶后往村里去。

　　入村后，有修仙者在村里大喇喇招人。

　　许多父母看着大块的银绞面上，把哭哭闹闹的小孩子扔给修仙者。

　　清荷见着平日喊自己荷姐姐的孩子也被他爹娘拉去，跑上去劝说。
　　还没说两句就被一名华服少年捏住手腕。

　　“你放开我。”清荷挣扎。

　　少年勾起清荷的下颚，仔细端详这张眉目秀丽的面庞，嬉笑道，“总算有个能看入眼。你这姿色好好雕琢一翻，明妃的份位上或有一席之地。”

　　清荷的手被紧紧地箍着，挣扎不出，朝旁边的村民喊道，“大叔，帮我回家喊爹娘啊。”

　　状况外的村民没有动。原打算帮忙的小弟挣脱父母的手跑去喊人。

　　他喊得不是清荷的爹娘，而是正巧回村的闾丘。

　　一身书卷气的闾丘在镇上给大户人家做账，这时就提着一袋糕点回村，撞上小弟。
　　他听小弟一说，急忙往村里跑。

　　南撷作为旁观者，轻叹出声。
　　一个凡人又如何在修真者的手底下救人。

　　闾丘被修仙少年打趴在地。

　　少年趾高气扬道，“傻子。她能去修明妃之道是她的机缘，你别逼我杀你。”

　　闾丘面色清润白皙，愤怒时红色上脸，似浮层云霞。
　　大喊道，“放屁，我们普通乡下人，只想恩恩爱爱一辈子。
　　不要你们来插手。她不去就是不去。”

　　愤怒的闾丘爬起后冲向少年，被突然出现的女修拦下。

　　女修如玉的赤脚尖直直抵在闾丘的胸前，一双眉眼春波含情，勾唇间笑出银铃声，“好生俊俏的郎君。”

　　对于常人十分困难定住的姿势在女修地举动下不仅稳还显得非常诱人。

　　闾丘的面色清白变幻，一把打上女修的脚。

　　清脆地啪声回荡在周围。

　　欢喜宗的少年抱胸好整以暇地瞧热闹。

　　旁得村民有的瑟缩担忧，有的盯在女修的脚，腿，乃至前身，脸上……咽口吐沫。

　　闾丘的脸色通红，直往后退。

　　女修曲起脚尖，还未踏地已旋身贴在闾丘的身上，吓得闾丘直往后倒。

　　清荷被少年抓着，手里一直不曾放开的篮子啪得掉在地上，篮里的青布摔出半角，“你放开我闾哥哥。”

　　少年人一把拉住她带进怀里，“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女修随闾丘倒下去，直直得压在闾丘身上。

　　闾丘气得大喘，去推她，任是没推动，“妖女，你下去。”

　　“唔……闾郎君好生有趣，夏姬舍不得放开郎君。夏姬最喜欢有情人，尤其像闾郎君这般俊俏又深情，还有点莽得少年人。嘻嘻……”

　　闾丘的脸彻底红成煮过的虾子，大叫道，“你们看什么，快来帮帮我。”

　　夏姬昂起长颈，利眸环视一圈。

　　一时间众村民纷纷逃回家，再不敢出现在这。

　　夏姬一扬手从储物器里飞出一顶华丽的碧纱云轿，勾起闾丘的下颚，“小郎君，让我尝尝你的甜……”

　　清荷张大眼，见着夏姬把闾丘带进碧纱轿。

　　少年人掐住她的下颚，盯向碧纱轿，“好好瞧着，在合欢女的手底下，有几个凡俗男子能逃出生天。”

　　“不……闾哥哥……”清荷大哭。

　　伴着哭声还有轿里闾丘再憋不住的谩骂声，以及夏姬地娇喘声。

　　南撷歪头冷静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当闾丘如破布娃娃般被扔出来后，夏姬在掀起的纱帘下餍足地打个哈欠，指向欢喜少年人身后五个男童，“啧，没劲得很。”

　　她探手一摄，五名男童入得暖纱帐轿。
　　轿子旋飞而起奔向远方。

　　欢喜少年人松开清荷。

　　清荷跌撞地爬到闾丘的尸身边。

　　尸身上面青青紫紫不堪入目，一双瞳孔散大的眼睛直视上方碧蓝的天穹。

　　清荷大声地痛哭着、嘶鸣着，如同死去伴侣的孤雁，哽不成声。

　　欢喜少年人祭出云舟，把今日获得六名女童送上云舟，再去拉清荷。

　　清荷死活不肯离开，被少年人强行拉走。

　　即使身在云舟上，清荷的目光依旧朝着下方的村落，村落中心地上留下得那具尸身上。

　　茹妃的神魂震荡着，陷入悲伤得她控制不了神魂里溢出地激狂。

　　南撷的意识被迫退出茹妃的识海。

　　**
　　两人的额头分开，南撷探手擦去她不断溢出的眼泪，勾起她的下颚。

　　闾丘的脸哀伤起来远比红润时更夺人，因为属于清荷的眼神里面包含阴郁、哀伤、绝望，还有深情，这些吸引着任何人的情绪共鸣。
　　“我帮你。”

　　清荷噗得笑出声，悲伤的唇角压不住涌出的眼泪……
　　良久，她跪伏下去，朝南撷磕头，“谢谢你恩人。”

　　南撷扶起她，扫视她的周身，压下滚涌的情绪，迟疑地道，“合欢女修采阳补阴，你的面容像闾丘，但身体不是。人家一个神识就能发现你的破绽。你根本没有机会近身。”

　　清荷张口喃喃道，“难道闾哥哥的仇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南撷轻叹出声，“虽然没试过，但不是不可以一试。你敢赌吗？”

　　“赌什么？只要能为闾哥哥报仇，我这条命随你拿去。”清荷坚定地说。

　　“从里到外彻底改变性别。”南撷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