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君与尔田上甜》青山春雨

30、夜半展神通

　　南星从储物玉盒里取出封存的鸡肉，用小匕切块。
　　“你去后院摘把葱辛来。我好几日不吃，肚子饿得很，需要喝点粥。”

　　不是很想喝粥地金星子挣扎，“南晨不喜欢喝粥，他比较想吃肉。”

　　南星去到灶间，点起火符扔进灶肚。
　　又回灶前拿出大缸，掐净尘诀，“你来把水缸灌满。”

　　工具人金星子上场。
　　三系灵根转换为水法十分耗费灵力，凝满一水缸，可以放出十个土木火三系法诀。
　　“得挖口井，或造个蓄水池。”

　　南星已经淘米下锅，煮上。

　　金星子挖来葱辛。

　　南星洗净后打葱结扔进锅里，又切姜片入锅。

　　南晨可以接受姜味，却不喜欢吃姜。
　　待煮好后把姜片捞出即可。

　　“田里的青苗怎么样？”
　　这会儿南星才有力气问出这句。
　　他把大瓦罐放在一侧排布数个小坑的灶台上，勺水入罐，又把备下的小骨放进去出水。

　　“抽禾茎。这地儿聚灵木符起效用，在灵力的滋润下，植物生长很快。
　　我再注意些水汽调节，加以回春术，一月可以收获一茬。
　　以此类推，续种一年基本可以转为灵米。”

　　“灵米好吃？”

　　金星子翻找记忆，“辟谷丹吃太多，不记得灵米什么滋味。应该很香。”

　　南星哼了声。
　　他把出过水地小骨再次洗净，重新加水焖入瓦罐，放上去腥料，给盖子一个小通风口后随它炖。
　　做完这些后，他也坐到灶下，靠在金星子的肩膀上，“我好像悟到什么。”

　　“什么？”金星子迷糊，“一睡四天还能悟道？”

　　南星摇头，借火光看入他点漆似地星眸，脑子里晃过剥光人的骨缝，“我悟到如何……肢解？”

　　“大半夜有点惊悚，南星。”
　　金星子搓下手臂，对面黑幽幽地双眼好似冒绿光的猫山狼。

　　“我说不清，明日猎点东西试试。”

　　金星子答应。
　　“其实，这四天里有些不走运的妖兽来抢地盘，被我宰了，你要吗？”

　　南星跟吃大补丸一样跳起，“拿来。”

　　金星子把储物袋给他。

　　南星就在灶间巨长巨大的桌子边站定。
　　他先取出最初得三角头大蛇。

　　大蛇僵盘在大桌上，三角的舌头微微支棱起，大张的嘴巴中间是一条开叉暗紫色的长舌。

　　南星的目光凝在它四颗手掌长的尖牙上。

　　“等等，这条蛇有毒。”金星子阻止道，“它的牙顶有毒腺，内腑脏器也有毒。你换一只。”

　　南星无动于衷，看着伸在眼前的十指。
　　运灵力于指尖，摄取小匕后，凝目看向三角蛇头。

　　入神定心的瞬间，大蛇头纹理在他脑间成型。

　　金星子胆战心惊地看他下手，在匕刀接触蛇头的瞬间令他张大眼。
　　这是什么手法手速？

　　南星如幻影般的手在蛇头上游走操作。
　　大口吸气间，他后退一步。

　　金星子上前单手扶他，一手拍在桌案上。

　　桌上的大蛇头受到桌面震动，瞬间散成一块块完整的皮、肉、骨、牙、毒囊、血块……

　　金星子扶南星的手都在震惊得颤栗，惊跳道，“南星，领悟神通？”

　　“神通？”

　　金星子用小匕把一块块掉下的材料分拨开，皮不沾肉，肉不附骨。
　　“你能看清活物组成的法则纹理，进而可以做到清晰干净的分离它们各个组织部件。
　　厉害。”

　　“这就是神通？”南星抚了抚有点炸裂的脑门，“有点耗费精神。”

　　“当然。神通岂是这么好领悟。以你现在地精神力……你入睡前分解什么？”

　　“树叶？”南星记得那片完好的树叶被分剥成三样三层，中间的肉质层还有脉络流动感。

　　“那片树叶被你分解完后，肯定还有活性。
　　不然，不可能损耗你这么多得神识之力。”金星子扶他坐在灶间休息。
　　“你还记得我教你的修炼神识功法吗？”

　　“《淬神法》。”南星揉把脑袋，肚子把歌唱得越发响，“我饿。”

　　金星子给他勺一碗先用来垫肚子的粥汤，蹲在他的面前。
　　“现在开始，你要修炼神识。这个技法分解越厉害越精细的东西耗神会越大，对你身体承受力得要求更高。”

　　南星点头，咕噜咕噜喝完米汤，“再来一碗。”

　　金星子又给他勺一碗。

　　南星喝完后，管不上犹在兴奋地金星子，直接回三楼去睡。

　　余下金星子留在灶间看火，面对一桌的蛇骨带肉，直接一把火烧干净。
　　他把四颗大牙处理过，凿洞穿绳，附一块拇指长宽地黑色聚灵木符，系挂在一起。
　　一共做四份。

　　南星这份同上次雕刻的小木人搁在一起。
　　明日再送给他。

　　早间，南星是被南晨压醒。
　　他睁开明亮的眼睛，见到南晨嬉笑地小圆脸，掐一把，“调皮捣蛋的家伙。”

　　“南星哥哥，你可醒啦。早饭真好吃，你快起来，一会被星子哥哥和大黄呼噜完。”
　　南晨紧跟着告状，“这几日你不醒，我每天都喝粥，不好喝还吃不饱。”

　　南星还是头一次见南晨说这么多话，揉把他毛茸茸地脑袋。

　　林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房间。

　　南星任他拉衣摆走到窗口。

　　入目是远方弥蒙在白雾烟纱下的崇山叠岭，近些是横穿平原的河流，金星子叫它渡水河。

　　眼前近处，南星看向下方两层斜翘地雨檐飞角，身处地楼层高度有百年松木大半的高度。
　　他昂头，头顶还是飞檐。

　　心情激动地他拉上南晨向门外跑。

　　两人穿过三层的楼廊，跑下楼梯道，直跑到一层。

　　大厅四面六十四门洞开，委实有点惊人。

　　两人跑出正门，立在广场上，昂头去看大楼。

　　五层古朴地木楼飞檐挂角，从底层占地，到上层逐渐变小，全是原色松木制作。

　　顶层飞檐用得不是彩瓦青瓷。
　　用得是枝蔓藤萝密密叠叠地覆盖底层，像极绿色得青鳞。
　　木楼宏伟壮观，又有神秘幽古感。

　　南星发出惊叹，“金星子竟然没有吹牛。”

　　追出来的金星子脸色黑下，假咳一声，“我可是说到做到。”

　　呵了声，南星拉上南晨，又跑进木楼，沿楼道上到五楼顶层。

　　五楼面积算不得大，只有一楼得三分之一。

　　四面二十四窗齐齐打开，林风呼过堂，带来一阵寒凉。

　　上楼两人的心是热乎激动。
　　南晨看到松树尖顶，哈哈大笑，“我们好高啊。南星哥哥。”

　　“嗯啊。渡水河看得更清楚。你看这边，你星子哥种得小松是不是长大很多？”

　　“不是啊，变小呀。”

　　“哈哈哈哈……”南星大笑，刮下南晨的鼻尖，“走，我们去挑房间。”

　　两人回三楼，三楼被分出八个房间。

　　金星子靠在门口，懒洋洋地道，“我们住五楼，一会我在五楼隔出三间，怎么样？”

　　“好啊好啊。”南晨先是拍掌赞成。

　　“行，站得高看得远。”南星同意。
　　“咱们既然是开客栈，是不是得有个名字？
　　我看你大门口留白，没有上匾。”

　　金星子点头，“四牡镇太小，我要得东西买不齐。
　　所以，我打算去趟酌酒城，采买一些材料来装饰木楼。
　　你们要去吗？”

　　南星舍不得离开新家，也不想见城里那些个糟污事。
　　“我不去，你去吧。南晨，你呢？”

　　南晨直接摇头，“跟星子哥哥吃得差，我不去。”

　　“你……个小毛头。”金星子示威地举了举拳头，见南星瞪来，拳头转为屈起食指，刮过笔挺地鼻尖。“行吧。你们俩看家。
　　快则两日，慢则三日，你们不要太想我。”

　　“等等。我给你烤点排骨带上。”

　　南星拉上南晨狂奔回副楼的灶间，取出当日腌制的肋排，直接起火，架在两把砍山刀上炙烤。
　　他又给金星子焖一陶罐熏肉松蕈饭。

　　一直到日头当空，他才把东西准备齐，又絮絮叨叨念出许多东西让金星子采买。

　　金星子带两人要采买的清单，南星准备的吃食，骑上小黑离开松林。

　　余下南星和南晨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林间。

　　“你星子哥哥没钱，不知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南星勾起唇角，目光里是少见的玩味和趣意。

　　南晨歪头，“星子哥哥除不做饭，其他都很厉害。”

　　“你倒是信任他。”南星淡淡念句，拉上他回家。

　　两人站在木楼前。
　　南星看向空置地匾额，掐诀以御物术把它取下。

　　他凝目看向木匾。
　　往日金星子同轩辕毅的谈话回顾在脑间，“玉轩客栈。”

　　小匕旋在指尖。
　　入神心定间，手落刀旋。
　　以木纹走势为基础，龙飞凤舞般四个大字浮现在木匾上。

　　南晨从屋里抱出三个木盒，见南星正在细琢木匾，欢喜道，“南星哥哥快来看，星子哥哥给我们留东西。”

　　南星手下微顿，看向他手里捧得原色松木小盒。

　　南晨已经打开，取出里面被法术加固过的绳带，上面串一颗大蛇的白色尖牙还有一块漆黑油亮的聚灵木符牌。

　　南星给他挂在脖子上，叮嘱道，“这颗牙很尖，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些。”

　　“嗯。大黄也有。”南晨巴拉上大黄的脖颈，把尖牙露出来给南星看。

　　南星颔首，打开属于自己的那盒。
　　里面是同样的尖牙木牌绳链，特别在旁边有个漆黑地小南星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