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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打工日记第八十四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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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耳垂空荡荡的。其他成员注意到了,都看了过来,热心的灿哥和明浩哥已经低头开始给我寻找耳环的下落。
胜宽哥毫不掩饰地大声嘲笑:“哟,怎么会有人跳舞跳着跳着把唯一一只耳环跳丢了啊?”
我反唇相讥:“毕竟有人连自己唇环丢了都还没有注意到,我跳舞把耳环跳丢了也很正常吧?”
他忍不住舔了下嘴巴,失去的唇环特有金属冰冷感和异物感是他登台前还在和韩率哥碎碎念说不习惯的存在。
胜宽哥“噗嗤”一声笑了,尴尬地也低头找唇环去了。
灯光师为了让我们搜好找一点,还特地开亮了灯。我的耳环不算小,多注意一下就能找到,只是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刚想沮丧地说要不然算了吧,反正也才三百多块钱,眼前的克拉突然躁动起来,一直挥着克拉棒。我眯眼看去,只看见一个女孩子手里捏着耳环,那正是我丢的那一只。
前进的脚步一顿,我在心里算了一下舞台和观众席的距离,不可思议地歪了下头——
真牛,这样的距离,我都能把耳环甩这么远啊。
保安帮我从克拉的手里拿回了耳环,我戴好之后没有离开,低头从衣服上的小兜里掏出了本是为了保证体能准备的糖果,作为谢礼送给了那位好心的克拉。
回去的路上我歪着头用手固定着耳环,抬眼看着目送我回去的成员们。硕珉哥有些意外:“克拉捡到的?”
我点头:“从舞台上掉下去的。”
“大发——这么远都能丢下去啊——”顺荣哥啧啧咂舌。
“也可能是耳环掉了之后哪个成员没有注意到,踢下去了吧。”胜澈哥开口提出了这个有理有据的猜测。想想也是有这个可能性的,毕竟《hit》的走位摆在那里。
“胜宽哥的唇环找到了吗?”我好心地询问,得到还没有到答案之后,那好心便不存在了。“哇——大发——开心~”
怕不足以膈应到胜宽哥,我还特别开心地鼓掌拍手。
他咬牙切齿,临场改了转场词:“你这家伙,太no fun了吧?”
《no fun》是克拉们口里的“渣女之歌”,本来是净汉哥、顺荣哥、圆佑哥在出道大作战里表演的歌,后面几次演唱会也是由他们三个一起演唱。这次克拉岛筹备的时候,顺荣哥说要把这首歌分配多几个成员,应该是出于效果考虑,我分到的歌词是“你的一切都没有乐趣”“你不能给我想要的一切”,这两句歌词恰好可以立起一个“渣女”人设。
我私心觉得这首歌更适合成员们穿着西装表演,但是等我拿到拐杖下意识看向他们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个私心不要也罢,即使不是西装,成员们都能够将这首歌的最大魅力发挥出来。
想起来,上辈子的我,在注意到seventeen这个组合之前,就已经喜欢上《no fun》这首歌,说不上来理由,其中的旋律恰好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之一。因为这首歌,我开始去了解seventeen,逐渐喜欢上他们更多的歌,然后在对他们兴趣最深爱意浓烈的时候,便来到了这个世界。
望着眼前挥舞的克拉棒,那灯光柔和得跟夜晚的月光一样,却又耀眼得让人有些不敢直视。手里拐杖点地敲响某个鼓点时候,我脑海里跳出了一个念头——
跟做梦一样。
的确跟做梦一样。
同样的18岁,上辈子的我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seventeen,这辈子的我却成为了他们的一员,站在同样的灯光下舞台上,跳着同样的舞唱着同一首歌,那首歌还是上辈子的我最喜欢的歌之一。
像是一个人的人生被割裂成了奇幻的两半。望着台下的克拉,我总觉得,那里头该是会有一个我的,一个上辈子的我。
我在台上表演着自己最喜欢的歌时,她就在台下静静昂头看着,然后在某个瞬间眼神接触 万物俱静只剩下命运之轮滚动的声音。
……
《no fun》接下来的无缝衔接歌曲是《my my》,从过道往回跑时,知勋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本能在他要摔跤的时候去抓他的手。手倒是抓到了,我人也和他一起摔倒了。
砰的一声两人直直坐在地上,眼观鼻鼻观心一时间被那自尾椎骨上扬的痛感给惊得半晌回不了神,直到耳返里传来了成员们的笑声和透过耳返透进去的克拉们的声音,我们两个才晃过神来。看着直奔而来不知是要伸手帮助还是要到场嘲笑亦或者两者都有的成员,自己都觉得好笑。
呼吸调了又调,笑声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在手搭上韩率哥胳膊的那一瞬间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知勋哥也笑着,其他成员也大笑起来。此刻《my my》的前奏已经响起,阵阵鼓点在催促着我们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却又因为这一出突发事件多了点欢快意思。
顺荣哥笑得忍无可忍还是硬瘪出来一句:“再笑的话就赶不上了啊!”
还好舞蹈是经过改编的,没有原定的地面动作。在我跑到自己位置上的前一秒,俊辉哥恰好唱响了歌词:“yeah,跟上脚步,奔向世界的每个角落。 ”
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蛮浪漫的。
我一边走位一边想。
腰被人轻轻揉了揉,我用余光看去,是明浩哥。转身时候对上眼神,他眨了下眼睛,偏偏我就理解他的意思了。他在问我腰会不会疼,我朝他小幅度摇摇头,因为表演,也没有和他有更多地说明。
《my my》接下来就是我和胜宽哥的合作舞台,这个时间点会有成员们和克拉们互动,我和胜宽哥只要下台换衣服就行。
耳返里的成员们谈论我和知勋哥摔跤事情的笑声想忽略都难,我听着听着也笑了,转头看去胜宽哥也在笑。对上视线不过几秒他就垂下眼眸,掌心贴在我的腰上:“不要紧吧?你的腰,我看你们摔倒得有点厉害。”
“疼是有点疼。”我没有半分隐瞒。那摔倒瞬间的疼痛感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大脑直接空白一片,我也是缓了一会才缓了过来。
至于腰伤——
我反手揉了揉,忍着还没消退的点点痛感和胜宽哥分开走入了不一样的房间。
要是当时摔得再厉害一点,我又得去医院了。
合作曲的服装是胜澈哥给我买的红丝绒裙子。私下里我是不怎么穿裙子的,毕竟生活之中,无论是训练健身还是和人约会,我更喜欢穿着宽松的休闲衣物。我又怀着些小心思,我很喜欢那条红裙子,想要让它出现在大众面前,让大家都欣赏欣赏这一条裙子。所以我拜托了妆造师姐姐,改了一下尺寸让它跟贴合我的身材,然后也瞒着成员们将这条裙子作为了合作曲和solo舞台的服装虽说只会在舞台上穿不过十多分钟就得换下来,但也足够了。
胜宽哥换好衣服来找我一起去候场的时候,我正好在换一只更与衣服相称的耳环。不用转头,我就能从镜子里看见一边扣扣子一边碎碎念让我快点的胜宽哥。
下一秒那些碎碎念就消失了,因为我那突然坏心思的凑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鼻尖不过一秒就被他不自知地屏住。他略高于我的缘故让我只能微微昂头看着他。
“我好看吗?胜宽。”
他愣神了,戴着浅色美瞳的眼里似乎蓄着一汪流动的冷冽清泉,泉水泛着碎光,碎光涌散了我那落在他眼里的倒影。
他凝滞的呼吸在略重的一下呼气之后重启,眼里的恍惚也散去,唯独眼底的水光依旧潋滟。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食指抵着我的额头将我推开,嫌弃地说道:“难看死了,走了,该去候场了。”
“我知道了——”我拉长了声音答应了一声,手指撩拨耳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视野低端伸过来一截手,头顶的照明灯投下冷调的白光,落在他掌心凝固成了一捧月霜。
“走了走了,快点。”
像是等不及怕误场了,胜宽哥一把抓着我的手,在通道里面小跑向那侧台。
成员们的声音和克拉们的躁动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我垂眼,另一只手忍不住攥在一起,放在胸口感受着剧烈的心脏跳动声。
一下一下,过分的铿锵有力。
“不知道为什么——”我说,抬眼看向胜宽哥,微微皱眉,“我有点紧张。”
分不清是因为小跑,还是真的因为那随着呼声滋生出来的紧张情绪。这股情绪紧紧缠着肺腑,让呼吸都变得费力得很。
胜宽哥回头看我,微暗的灯光落在他的眉眼之间,加重了他的冷艳美感,也添了分疏离感。让我在某个刹那晃了神,觉得眼前的他离我离得似乎远了很多。
“不要紧张,我们彩排时候做得很好,不是吗?”
见我表情还是有些紧张,他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我头顶,收回去之前还替我撩开了挂在耳环上的发丝。
指尖碰到敏感耳垂肉,我忍不住歪了歪头。克拉们不知看见了什么,一阵呼喊让成员们也有些意外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没有多想,耳朵全然是那骨骼包裹之下越发用力、几乎要占据听觉全部的心跳声。
手被人牵住,温热触感成了微凉指尖触碰到了唯一一抹阳光。垂下的眼睛再次被我抬起,视野之中,胜宽哥背对着明亮的舞台灯,五官朦胧得恍如是梦中人。他轻笑一声,打破了那份梦的模糊感,成了现实。
他说:“没关系的,紧张的时候就回头看看,哥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