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猫猫开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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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岁丁时还没来找部持算账，就被叫出去了。
甘悦宁似乎是跑过来的，还在微微喘气，一看见岁丁时，就像小狗一样立马拱上来。如果真是小狗，估计耳朵已经竖起来，摇着尾巴在他脚间打圈圈了。
学长真的是太厉害了。甘悦宁在控制不住速度冲上来的时候，这个念头一圈一圈荡波儿，让他控制不住，甚至有点想哭的念头。
堪堪在岁丁时面前停下，甘悦宁笑着和岁丁时说：“学长，你真厉害。”甘悦宁脸颊韵上春意，额上点点汗滴。“学长，你又拿奖了……真好。”
说到最后，甘悦宁控制不住地露出大大的笑容。
双喜临门。
自己做的题，什么水平他自然心里有数。哪怕大概早就猜到了，但似乎被眼前一改羞涩的笑容感染，岁丁时笑着道谢，“那你呢，怎么样? ”
甘悦宁笑容参合上了自夸的羞涩，“我、我也是。”岁丁时发自内心的道了声恭喜。
甘悦宁回去上课，岁丁时晃悠着回班，脸上的显摆和得意挡都挡不住，他才是尾巴要翘上天的小狗。
班上的同学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这么，岁丁时走回座位，没立刻坐下。脚一勾把椅子甩进去，哐当一声引来部持的注目。
岁丁时站到部持身边，弯腰一把搂住部持的脖子。“看看看看，你岁爷又得奖了。就说你岁爷牛不牛逼吧。”
岁丁时在刚刚和甘悦宁讲话的时候就开始想要怎么和部持显摆一下了，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部持被迫看他，凑的那么近，岁丁时还沉浸在自我得意中，什么都注意不到。但部持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岁丁时的嫣红柔软的嘴唇，放肆的笑意。让部持无法控制的，想直接吻上去。
部持一句话都不说，岁丁时疑惑地低头看他。
岁丁时纯净的眼神撞进部持眼睛里，那澄澈的眼神让部持一下回神，几乎是狼狈的从岁丁时密不透风的包围里退出来。
心乱了。
他强装镇定地拿起支笔，开始写题。“那挺好的，恭喜。”
“就这样? ”岁丁时对部持的反应很不爽。
什么态度啊，刚刚写纸条的时候敢回他那么……的东西，现在他好兄弟拿了奖，还是那么牛逼哄哄的奖，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什么意思啊！?
听这语气，后面似乎有好戏看?
屁股慢慢磨蹭着，陈不凡整个背部都贴到椅背上，近的不能再近。他不能回头，只能偷摸听，要是被岁丁时发现，岁丁时揍他，部持就会装乖帮着岁丁时一起揍他。达成最后只有他受伤成就。
这会儿陈不凡的注意力几乎集中到了极点。部持和岁丁时吵架可不多见，部持往往在岁丁时气还没上来的时候就哄好人了。
不过……听这语气，岁爷是生气了吧。这一瞬间的八卦欲望和想看岁丁时发火的欲望涨到了极致。
听这语气，就知道刚刚他的话惹恼了人。部持心里叹了口气，他刚刚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在岁丁时面前，他总是容易出现披露。
幸亏还抢救的回来。
部持做题的姿势没变，闻言抬头看了眼岁丁时，又低下了头。在岁丁时说出下一句话之前率先说：“就是因为你这么厉害，所以我更要努力一点。”
部持半开玩笑，“不然跟不上岁爷的步伐怎么办。”
像爆发的油锅盖上了盖子，气氛卡在了一个点。岁丁时脸色还带着怒气，但稍微晴朗了点，“切……鬼才信你。”
“随你，事实如此。”部持越表现出一副不放心上的模样，岁丁时就越相信。
到最后岁丁时脸上重新挂上笑意，松开部持的胳膊又搂了回去。
部持：幸好岁丁时还是这么蠢蠢的
陈不凡：……部持牛逼！
学校那边早得到了消息，生物竞赛得奖的事，当事人估计是最后知道的。岁丁时去办公室补交作业的时候，何老板像笑开了花一样。一边洗他的茶具，一边和隔壁班主任说着什么，神色吹嘘自得。
看见岁丁时进来，何老板眼角的皱纹更加深刻了，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以为老师着急看他的作业，岁丁时率先伸手递出去，结果半边身子被何老板搂住了。
“岁丁时，干的不错啊，继续保持！”何老板已经知道岁丁时又拿奖的事了。
这孩子，还是有点本事的。何老板拍了拍岁丁时的背，笑着退开。
刚刚被老师搂住的时候，岁丁时愣了好一会。他长这么大，从没和老师这么亲近过。等老师退开，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岁丁时迟来的羞涩和不好意思才慢慢升上来，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谢谢。”
办公栏隔着的另一边，是单女士。在听到何老板的话时，她就露出来了个头，笑着看岁丁时和何老板短暂的拥抱。
“岁丁时，不错啊。”
要说最开心的，除了当事人和当事人的父母，只能数他们的辅导老师了。
苏老师原本大手一挥打算请所有同学吃个饭的。但学校管理严格，怕影响到学习，只能退而求其次给所有人定了餐。
不管拿没拿奖。
下午放学后，苏老师特意安排了一间教室，请所有同学聚一聚。还给每个同学都准备了礼物，不贵重，但很有心意。他们组里有个敏感感性的女生拿到礼物的时候红了眼眶，直接冲上去抱住了何老师。
晚上岁丁时和部持一起回家，聊起这个，岁丁时直接冲部持伸手，“你呢? 你不给我准备礼物吗? ”其实岁丁时没把这次拿奖当什么大事，也从不会主动要求什么，但部持就是应该送他礼物。
从小岁丁时身上唯一被保留下来的娇气都发泄在部持身上了。
部持低头看他伸出来的手，抬手在他的掌心打了一下。“我从小送你的礼物还不多吗? ”
多，很多。小时候岁丁时很喜欢哆啦A梦，恰逢那时候岁丁时过生日，从爸爸妈妈口袋里，或者是五彩斑斓的盒子里可以掏出好多好多玩具和汽车模型，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里一样。岁丁时还记得爸爸妈妈笑着抱住他，告诉他生日快乐，这个他的第十份生日礼物。
从那以后，岁丁时迷上了“礼物”这个词，或者说是拆开那一瞬间的惊喜感和幸福感。
早上上学，部持给岁丁时带酸奶，岁丁时认真地说，教导部持要怎么给自己送东西。
“不不不，你要先藏起来，就像过生日那样，然后“咻”的拿出来，说：‘岁宝！给你的礼物！’ 。”
头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可这是他喜欢很久的洋娃娃提出来的，小部持虽然感觉怪怪的，但他想让他的洋娃娃开心，所以他认真地反问：“那我应该找什么理由给你礼物? 你又不是天天生日。”
“你随便找一个嘛……那种可以庆祝的东西。”
从那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部持给岁丁时东西，都是作为礼物，庆祝各种习以为常的小事情。
“岁宝，你今天又大了一天，送你一个礼物！”
“早上的橘子好甜，送你——”
“今天天好蓝，给——”
“今天岁宝差一点点就一百分了，岁宝好厉害！给你一个抱抱好不好? ”
好死不死，要提他以前那些黑历史，岁丁时恼羞成怒，猛地在部持身上一锤。
“我不管，给不给！”
看着恨不得捶死他的模样，下手还是轻飘飘的。部持笑着揉了揉胳膊。
“给。”
岁丁时得了奖，岁爸岁妈开心的不行。原本晚上想做顿大餐庆祝一下，但岁丁时在学校吃的撑了。岁爸岁妈干脆改到周末再庆祝。
南方的天气像跳楼机，在最高点徘徊许久，最后措手不及断崖式下跌。前两天岁丁时一件薄外套还勉强能抗，现在不套一件加绒卫衣都出不了门。
岁丁时本身对气候变化就很敏感，南方的天气中午热，早晚冷。岁丁时没几天就感冒了，鼻塞，心烦。晚上睡不好，早上起不来，像树懒一样，整天都是病恹恹的样子。
部持看在眼里，每天给他备上药，督促他好好喝水，晚上吃完饭拉着他出去走两圈。
这天下课，陈不凡和岁丁时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路过食堂后厨，陈不凡随口提了一句。“学校养的猫好像这几天老是往外跑，女生宿舍楼底下几天都不见它影了。”
他们学校后门那就是一条小吃街，垃圾桶里多是残渣剩饭，吸引了许多流浪的小动物来觅食。有只小橘猫，每天晚上都从学校围栏那里进来，有不少女生心疼它，回家给它带猫粮罐头回来吃。长期以往，女生楼底下甚至还专门有给猫的小碗。
学校担心小猫咬伤人，赶过几回，但没几天，小猫又出现在了宿舍楼底下的草丛里。看小猫是真赖上了，学校干脆给小猫打了针，做了检查，在杂物间给她圈了块地，从此就算校猫了。
每天晃悠晃悠，饿了就去后厨的阶梯上蹲着，食堂大叔就给她打点饭，生活倒还有滋有味。
反正比他们007的好：）
在放在阶梯上为小猫准备的不锈钢小碗上转了一圈，还有食物残渣留在里面，看颜色，应该是新放的。陈不凡打量着，“诶，你说那只猫，起码出了门没忘回家吃饭。”
陈不凡有点欣慰，“还算那猫有良心，没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知道回来。岁爷，你不知道，那猫不见，那群女生在班上天天担心她是不是被别人抱走了。”
岁丁时见过那猫两次，一次是在教室阳台往下望，那猫就躺在马路上睡觉。太阳底下，像一坨橘黄色的布偶娃娃。一次是在岁丁时晚上走回宿舍的时候，草丛里传来细细的落叶被踩碎的清脆声，透过草丛，岁丁时看见两只圆圆透彻的“玻璃珠子”。那猫转身走进草丛，岁丁时捕捉到个尾巴尖尖，就不见了。
听了陈不凡的话，岁丁时一句话都没说，不久就抛之脑后了。
天气渐冷，岁丁时懒得剧烈运动后出一身汗，还要捂在厚衣服里黏黏糊糊渐渐变冷的感觉，体育课上随便打了两把就下了。
其他人自然觉得奇怪。
“岁爷，怎么回事啊，最近都不打球了? ”
“懒得打了，叫部持上。”
部持就这样被岁丁时“呼来喝去”的成为了岁丁时的工具人。
看了眼被拉上场的部持，岁丁时没心没肺的打算去小卖部买可乐。要是部持在，肯定又要说他喝可乐对身体不好。现在人被他打发走了，岁丁时撇撇嘴，忍不住小声吹了个口哨，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一箭双雕。
从小卖部出来，岁丁时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干脆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石椅，倒下打算睡会儿。
现在是上课时间，没人来小卖部，周围安静，空旷。单薄的阳光驱散不了冷意，岁丁时皱了下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周围安静的坏处，大概就是什么细碎的声音都能无限放大，听在心里，惹人遐思。
不知道哪传来的喵喵叫声，岁丁时渐浓的困意被打断。恰巧一阵妖风猖狂地从衣领侵略进去，岁丁时冻的一激灵，猛地睁开眼，暗骂一声。
岁丁时还躺在椅子上，没了睡意，也不打算坐起来。
掏出手机打算刷点什么打发时间，等待的空隙眼睛随意一瞅，似乎校外对着的住宅楼层的某个外夹间上挂着橘色的什么东西，在灰黑色的墙壁映衬下极为显眼。
哪家品牌的垃圾袋是这个色的?
岁丁时漫不经心的想。
学校网不好，圈圈转了好久，就是加载不出来。反正也没事做，岁丁时干脆打开摄像头，调大，对着外面的垃圾袋。
……
艹！！
岁丁时猛地坐起，不敢相信的继续调大，橘黄橘黄的的毛，耳朵上旧伤的残缺，还有那双玻璃珠子。
是他们学校的猫！
岁丁时暗骂一声，镜头里的猫猫格外无助，脚脚伸到夹间边边，又害怕的缩回去。小脑阔左看右看，嘴里还在喵喵叫着。岁丁时几乎能想到猫猫有多害怕。
说不定她脚脚还在打颤颤。
岁丁时没养过小动物，和这个猫猫也不熟，但在这一刻，岁丁时的心还是像被揪起来一样。好像他自己进到橘猫身体里，周围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岁丁时猛地开跑，在彼此不在的一年里，岁丁时学到了不少——当然，不少是部持不让他学的东西。
比如说学校哪个围栏可以偷渡外卖，比如哪个角落没摄像头，比如如何翻墙。
岁丁时跑到从狐朋狗友那听到的“垃圾场转角的第二个围栏”那，动作急切，但脑子清醒。他从这跑到猫猫那，把她弄下来，在下课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Nice.
怕影响动作，岁丁时拖了外套，丢在草地上，打算回来再捡。手刚攀上栏杆，岁丁时猛地一僵。
“操——”
直接骂了出来。
岁丁时左上方，一个明晃晃的，崭新的摄像头耀武扬威。
岁丁时和它对视着，两点红灯在黑色的屏幕下亮着，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人，无声地嘲笑岁丁时。
岁丁时：……
MD，有叛徒，是谁把这么重要的军.事情报泄漏出去。
岁丁时不想在高三顶风作案，主要是被刘班长抓太多次了，刘班长威胁他再被抓就让他好看。
心中天人作战。
猫猫说不定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周围也没有人，在那么高的地方，那他就是猫猫唯一的希望，说什么也要出去——！可是……
……难不成只有那最后一条路了吗?
……没时间了，艹！算了……反正也没人看见，就一下下……两秒钟……艹！
岁丁时咬咬牙，抓起外套，往另一个方向跑。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猫猫开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