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xH]和狸共存》果灯阿珀

47、第 47 章

　　对于阿巴萨城来说，士兵存在目的仅是为了指引人入城，秩序的维持自有居民们维持，没有更高的存在，人人都享有同一份义务与权力。

　　如今士兵与住民发生争执，引来了街头一阵嘈杂。

　　平静城中好似被投入石子，泛起了涟漪。

　　库洛洛垂着脑袋，饶有趣味地望着这一幕。

　　就在方才，他还惊讶于士兵听到有众多通缉犯后，没有任何动摇的神情。
　　对于这座城市，他还真是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那又怎样，”士兵反问他，“来到这里，他们就是阿巴萨的住民——城主说过，应当对所有城民一视同仁。这里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样，若需要只要向城主许愿，最大的愿望满足后，那些小的便不会驱使人去做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的行为。”

　　库洛洛摸着下颚：“对通过正规途径进入的人或许是这样没错。其余的就不一定了，不是吗？”

　　士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通缉犯中的一人似是对他人同他坐在一起有所不满，做出挑衅的行动，将另两人赶去了其他的位置。

　　“这也不算什么，我们也应当给予他教化的机会。”士兵说着要走，库洛洛却没从他脸上看到安心的神情。

　　士兵在躲避什么，好像扭过头去就没有发生。

　　库洛洛没有叫住他，而是径直朝那通缉犯走去，拉过椅子，坐到了他的身旁。

　　“美好的上午。”库洛洛兀自感叹。

　　“是啊，只要你这混蛋滚去别的地方。”五大三粗的男人眯起眼睛，手指用力在桌上顿了两下，往旁边扫了扫，示意库洛洛离开。

　　“很巧，我也认为这是个好位置。不过，你看上去是比我需要它。”库洛洛看着他，站起了身：“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对三种拥有不同特质的人下手，犯下了连环杀人案的莱恩莱恩先生。”

　　桌子飞了出去，碎片四散。在一瞬仿佛停滞的时间后，旁边才有人起身要躲。“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甚至有人完全没意识到眼前发生了一场冲突。

　　毕竟在如此美妙的日子里，怎么会有人心情不好。

　　莱昂莱昂已拉住库洛洛的领子，将他提得离了地：“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是要来抓我的吗？”

　　“当然不是。”面对喷来的口水，库洛洛面不改色：“我只不过想向他证明一件事。”

　　“你搞什么……”莱昂莱昂莫名，因而更加愤怒。

　　“就是这么回事。”士兵站在几步开外，库洛洛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生活从来就不是平静的，面对真实才是唯一的选择，是什么样的教化——”

　　在他说话时，士兵呆在原地，不知是否要上前，正在犹豫不决之时，莱昂莱昂已抡起了库洛洛，将他拽到自己肩膀的位置，眼见就要将他扔出去。

　　“够了！”士兵做了一番挣扎，像是被迫上了前，站在莱昂莱昂面前：“请你放下他吧。他是因为我才惹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莱昂莱昂没开口，库洛洛倒先说话了。

　　“我说——”莱昂莱昂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他从不随意杀人，只对自己看中的下手，如今还是头一回发现他根本没被人放在眼里：“就一起送你们下地狱去吧——”

　　“住手！”人群中走来另一道身影，是昨日库洛洛才见过的侍女。她厉声阻止莱昂莱昂，气势十足：“将人放下！”

　　“噢，城堡里的人啊。”莱昂莱昂变了神情，一下松了手。

　　“请到这边来。”侍女对士兵说。

　　士兵的脚步纹丝不动：“今天是我的——”

　　“回去的时间到了。”侍女再次说道。

　　士兵略微垂头，迈出脚步，站在侍女身旁。

　　侍女扫过莱昂莱昂，又看了眼库洛洛，似对他多有不满。她二话不说，转过身去就要走。

　　“喂喂，”莱昂莱昂扬声：“赢家能迎娶城主的独女，拥有这座城市，是真的吧？”

　　侍女停了脚步，回头看去：“成为胜者后您便会知晓，也可以试试在那之前于城中引发事端，会是怎样的下场。”

　　莱昂莱昂怔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

　　士兵的身体一晃，想要回头，最后不过攥紧了手。库洛洛望着离去的身影，莱昂莱昂将他俯视。
　　“小子，”他笑得狰狞，“等着。就要开始，你可别逃了。”

　　库洛洛笑而不语。

　　一路上，两人都未说话，几次士兵想要逃走，侍女都察觉到，回头来看。他只能跌跌撞撞走在后面，侍女想提醒他注意姿态，倒也没又开口。

　　坐缆车上了山，人们远远排着长队，还是正午，队伍就变得很短了。

　　“怎么会提前？”士兵说：“什么时候？”

　　“两天后。”侍女道。

　　“为什么？”士兵叫道，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这是城主决定的。”

　　“所以都是真的，对吧？”士兵用手捂住脸，身体弯了下去，好似忽然被人抽掉了一份灵魂：“你们从来都没对我说过，但我听到了，听到了很多……我一直在想，怎么可能是这样，这里从来都那么……即使怀疑过，也一次都没当真……不，也可能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面都……”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上了哭腔。

　　侍女双手交叠，放在膝间，她没有看士兵，只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待会儿见到城主，你不能表现出软弱，不然她会更加痛苦。”

　　“非要继续吗？一定要这样吗……”

　　“为了更多人能实现他们的愿望。”侍女的手指交叠：“只有阿巴萨一族能给这个世间带来幸福。代价，则是必须的。”

　　“哪怕代价是无数人要死去？这就是所谓的教化？别开玩笑了。”

　　“他们也拥有机会，这也是他们自愿做出的选择，你将看到的，不会那么艰难，我们只需等待结果。所以不要再哭泣了，你将成为至高的存在，为无数人拭去眼泪，实现他们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