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蜂的王房]玛瑙觉醒后只想谈恋爱》安徒小森

11、第 11 章

　　女王的诅咒，她给了自己5次机会，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前面的几次，时间不是因为我而重启的，而是因为女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第一次，辉夜在女王占有我身体的途中，杀死了女王，打断了夺舍，导致时间重启，我的意识回归，来到了第二次。这一次辉夜告诉了我真相后，我在打击之下，昏迷了过去，是辉夜又去杀死了女王，时间才重启。我一直昏迷着没有醒来，对后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在第三次的最后，我失控了，用火烧死了所有的人，所以女王其实是被我自己杀死。第四次，是因为什么……
　　哎，头好痛。
　　辉夜讲给我童话很好听，所以才显得真相更加残酷无情。我仿佛一直待在一个玻璃做的城堡里面，看起来在被保护，实则是被禁锢着。是辉夜一次又一次地打碎了它，解救出了我，但就算是这样的我，果然还是不够坚强，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这个情况。
　　我的思绪被拉回，听到贵峰丸不耐烦地说：“这些事不提也罢。反正现在女王已经彻底死了。继续说我们的事吧，玛瑙，我不会完全控制你的，你以后只需要听我的话，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就好。毕竟，你也是我最爱的……学生。”
　　这样肮脏的话传进耳朵里，真是另人不快，我的手臂艰难地抬起，拿出了别在衣服里面白鸥送给我的刀，这把刀曾在上一次轮回的时候，被用来结束白鸥的痛苦。贵峰丸没有阻拦我的动作，他知道以我的力量是不可能用这把刀伤害到他的。
　　我微微勾起唇角，然后朝着自己的喉咙刺去。
　　看到我的动作，贵峰丸明显愣住，然后瞬间抓住了我的手臂，刀掉在了地上。
　　“……你竟然想死？我不是说过了，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用力抓着我的手臂，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本来没有起伏的语调变得有些气急败坏。
　　“我死也不会被你掌控。”我不想再看他，垂着眼眸看着地上的刀，想蹲下把刀重新捡起来，却被抓着动不了。又想推开他，但这显然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已经被当成过太多次棋子，所以现在的我很讨厌被控制，也讨厌被利用。但如果是辉夜的话……只有辉夜可以，辉夜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我全部接受。除了辉夜，我不要被任何人利用，红玉也不行，虽然他只是个笨蛋美人，从不会利用我。
　　红玉，他的伤……我朝红玉看去，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经失去了呼吸。
　　贵峰丸看透了我的想法：“他还没死，但如果你死了，那么下一个就是他。所以快点吧，玛瑙，你不想让他死的吧。”然后我被用力地按在了树上，后背和手臂又是一片震麻的痛感。
　　这种痛感让我想起来，上一次还是被红玉被摁在树上。这样比起来，还不如被红玉摁呢，毕竟我们是互相喜欢的，强迫什么的，也只算是情调罢了，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报复回去就好了。但是贵峰丸凭什么这样做，我讨厌没有爱情的结合，如果我有力气的话，好想把他打晕，他能不能清醒一点。
　　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在想这些奇怪的事，身体动不了，思维就停不下来。
　　想到了以前所发生的一切，虽然贵峰丸也很可怜，但这都是他和女王陛下的纠葛，却让我一个无辜的人来承担，就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无论是作为一个学生，还是一个王女。我只是想做我自己，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想成为工具也不想成为棋子。
　　虽然脑子里想了很多，现实中只过了几秒。这个时候贵峰丸的手指已经撩开了我的裙子，触碰到了内ku，而我恍然未觉，视线穿过了压制着我的贵峰丸，又看向不远处的前方，仍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红玉。
　　我还是错了吗？
　　红玉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
　　禁止他吃人吃蜂，是错的吗？
　　可是啃食同族，啃食相似的生命，本来就是不对的。应该要让他从黑暗中走出来，他不要再做繁荣国家背后的影子，而是成为一个站在阳光下的，可爱温柔的人，这样的他，才是我爱的红玉。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为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我回想起来了上一次轮回的结尾，那一次，失控的红玉倒在战场上，倒在了我的怀里。
　　原来是这样，那个梦是真是发生过的。
　　上次是我害了红玉，这次也是我，我害了他很多次。那个时候，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没有足够关心他，也没能在战场上拉住他，他才会那样不管不顾，又说着自己不配。他小心地呵护着我，我却没有做到呵护他。
　　痛苦的回忆侵入脑海里，与眼前的场景重合，带来了深深的绝望感，像沼泽一样缠住我，把我往下拖，但我不想再挣扎，只想安静地掉落下去。
　　于是我闭上眼，不再抵抗。
　　虽然其实本来也是抵抗不了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怎么样都好，怎么样都无所谓，既然这就是最后一次，只要红玉可以活着，那么最后无论我的后果是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了。
　　“你好像很容易就会放弃。”贵峰丸似乎发现了我的心灰意冷，他抬起了我的下巴，迫使我睁开眼和他对视。按说他应该高兴才对，他却对我的表现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是当教官习惯了吗。
　　你从没有把我当做过一个独立的个体来教导，所以这样看着我，又是为什么呢？
　　说起来他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要非要执着于我呢？是为了复仇吗，可是那些事本就与我无关。他真的觉得，掌控了我，他就能通过我掌控这个国家吗，蜂巢和元老会都已经不再认可我了。何况，辉夜会放过他吗？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拉着我一起堕落罢了。
　　真的很讨厌，为什么非要扯上我，就算我的身份已经名存实亡。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给你就好了。”我无神地看着他。
　　……
　　贵峰丸沉默了一下，然后不再犹豫，当他马上就要不能过审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听到红玉凄厉的呼喊。
　　“啊啊啊啊啊！”
　　倒在地上的红玉突然弹起，他的一只手长出了黑色爪子般的东西，然后瞬间变得巨大无比，是我从未见过的可怕的形态。
　　这是什么……东西？我呆呆地看着。
　　“玷污我的王女殿下，不可原谅！”
　　那个爪子就这样穿透了贵峰丸靠右侧的身体，红色的血喷在我的脸上和衣服上，贵峰丸震惊地看向胸口，还未说一句话就倒了下去。
　　“王女……殿下，我这次，保护了你哦。”红玉用没有变化的那只手摸了一下我的脸，艰难地对我笑了一下，然后也倒下了。就这样，一切都安静下来。
　　我呆愣着站了几秒，赶紧蹲下去查看红玉的状态，因为我的动作，被脱掉的内ku险些掉在地上，我又慌忙站起来整理衣服。
　　“玛瑙！”
　　“玛瑙！”
　　远方传来熟悉的亲切的呼喊，是辉夜和白鸥。
　　“辉夜……白鸥。”我想热情地回应他们，但发出的声音非常有气无力。
　　说起来，你们能早来几分钟就好了……
　　辉夜跑过来帮我拢住凌乱的衣服，然后把我紧紧抱住。
　　“呃，好痛。”虽然能见到她让我无比高兴，还是被她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辉夜，玛瑙受伤了。”白鸥在旁边提醒着，他解下披风，从背后温柔地裹住我。
　　“受伤了吗？”辉夜皱着眉放开了我，“那就快回天界吧，事情也都已经处理好了。”
　　“红玉，他……”
　　我蹲下想拢住红玉，却完全没有力气，只能抓着他的手。他的手已经恢复了普通的形态，身上血污一片，不知道中了几剑，静静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胸口只有微微的浮动。
　　“他的伤还不算很严重，应该是在受了伤的时候强行用了能力导致体力不支，才会这样的。”跟我一起查看的辉夜说着，“没关系，我会让虚治疗他的。”
　　太好了，那还行，反正不是治疗我，我长舒了一口气。
　　“你我也会让虚治疗的噢。”辉夜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又笑着说。
　　……还是不用了吧。我讨厌虫子，虽然效果还不错。那红玉刚才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干什么，吓死我了。
　　辉夜又厌恶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贵峰丸，语气冷下来，对后面的士兵说：“那就都带走吧。”
　　“贵峰丸……也没有死吗？”我小心地问。
　　“这家伙是很顽强的哦。”白鸥在旁边说，语调听起来有点像是嘲讽，贵峰丸的行为确实让人觉得……很怪。
　　几个士兵过来抬起贵峰丸和红玉。
　　“轻一点对待红玉呀……”我在后面一瘸一拐地羸弱地跟着，生怕士兵的动作太粗鲁，再碰伤了他。辉夜和白鸥对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跟上了我。
　　回城之后，我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红玉安静地睡在我的床上，他已经被虚的虫子治疗过了，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
　　他是因为我才受了那样重的伤，一定很痛吧，受伤的时候强行使用能力，一定很难受吧，想到这里就觉得非常难过。
　　辉夜握住我的手：“你别自责，这次红玉做的很好，他保护你是他的责任，面对那样的危险，如果他没有在你的身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假如你真的被……”她的表情突然粘上了很深的厌恶，仿佛想到了一些很恶心的事情，也止住了发言。
　　“辉夜，那你还讨厌红玉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辉夜对着我又笑起来，“我不讨厌他的，反正他跟我也没有太大关系。而且看起来，他已经可以配得上你了。”
　　可以配得上我……？但我好像比较配不上他诶。
　　“辉夜，我想起来了最后一次的末尾。”我握着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红玉在战场上失了控，我没能抓住他，然后他……死了。”
　　“这样啊……”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嘴里小声嘟囔，“说来也是，以你的性格是不太可能达成崩坏的结局的。”
　　“崩坏的结局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
　　可能没想到我会问这个，她有些尴尬地笑：“没有，你不要在意这些，没什么的。”
　　虽然感觉不像没什么的样子，但既然她很讨厌说这个，那还是不问了吧。不过辉夜有时候好可爱，我甚至看到她偷偷做了个擦汗的动作，虽然额头上并没有汗。
　　视线转回躺在床上的红玉，又想到了上次红玉的死，心里更加自责，泪水涌出来。
　　“呜呜，上次是因为我，这次也是……”
　　上一次，我一直沉浸在白鸥的死和贵峰丸背叛的悲伤中，而红玉带着我走出了阴霾，有他陪在我身边我才得以慰藉，是他治愈了我，如果没有他，我的心早已土崩瓦解了吧。比起来他，我却没有给他足够的关心和……王蜜，而他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本性，最终才会失控的。
　　“怎么会是因为你呢？就是因为他自己罢了。”辉夜漫不经意地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任何可能都是会发生的。他控制不住自己，是他的错，而且居然在战场上离开了你的身边，活该现在被打一顿。”
　　“咳咳，为什么……要说我坏话，辉夜王女殿下，真的不如……我的玛瑙殿下，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