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了病弱王爷》臭臭的呆头鹅

52、第52章

　　苏若安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攥紧了手，手指微微颤抖，浅浅一吻，却惊起苏若安心湖成片的涟漪。

　　沈楚压抑着满腔的情愫，如愿以偿地吻上了苏若安的唇瓣。

　　说得更明确一些，应该是将她嘴里要吐出的狠话与讥讽全部堵了回去。

　　她实在不想再从苏若安嘴里听到那些让她心痛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利剑一般狠狠地插在她的心口上。

　　唇瓣上柔软的触感令沈楚沉醉，可她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轻柔地贴着。

　　街边的嘈杂声与马车里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从这个世界割裂出了一方只属于两人的天地，呼吸交织在一起，分辨不清是谁的心跳在咚咚的乱跳。

　　苏若安猛地回神，在沈楚还沉浸其中的时候，果断地推开了她。

　　沈楚被推的一个踉跄，后背直接撞在了马车壁上，她以为这是苏若安的拒绝，满心苦涩，无力地张了张口，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苏若安的情绪五味杂陈，这个吻，在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她活在两个世界里的初吻，毕竟之前失身，她并不是清醒的。

　　可为什么强吻她之后，沈楚落寞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弄得像她强了她一般。

　　算了，既然沈楚不说话，那她来说吧。

　　“王爷，你过界了。”

　　本有些暧昧的气氛，被这句话消除的一干二净。沈楚沉默，苏若安的话让她惶恐不安，脸上挂着深深的愁绪，“我们是拜过堂，喝过交杯酒，还结了发，你是我的妻。”

　　苏若安似笑非笑，“王爷何必自欺欺人，我们真实的状况是什么样子，你、我心里一清二楚。”

　　“本王不清楚。”沈楚被她看的心口发憷，开始耍起赖皮。

　　沈楚像缩在壳子里的乌龟，伸出头想要试探，又有些胆怯。

　　既然她开不了口，那就别怪她再逼她一把了。

　　“换句话说，就算你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但我从未没跟你入过洞房，又怎么算你的妻？”苏若安忍着笑意，沈楚的心思差不多也了然于胸，她撸起袖子，露出白净的胳膊，肌肤上却没有代表清白的守宫砂，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王爷也许不知，我并非白壁之身，你确定这样的我，配做你的妻吗？”

　　而沈楚闻言，紧紧抿着唇，神情不曾发生任何变化，却迟迟不语。

　　苏若安耐心快要被耗尽，极轻的嗤笑了一声，叹息道：“不配，是吧！”

　　这句话在沈楚听来，刺耳锥心，因为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

　　可此刻的她，心在苦海里挣扎，犹豫不决，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垂眸不语。

　　马车里的气氛，沉闷的令人窒息。

　　苏若安气的呼吸不畅，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度秒如年，见沈楚一副落寞的可怜样，心里忽的又升起一丝丝的不忍，可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也不是掩饰就可以抹去，当做不存在的。

　　她们之间有太多的隐瞒，若是想要接纳彼此，就必须做到坦诚相待，因为它是爱情的基础，只有坦诚，才会让她们的关系更加亲近，而互相信任，是维持一段感情的最基本的要素，让感情更加的牢固，让彼此之间更加的亲密无间。

　　苏若安强压下心里的翻涌，眼眸却弥上一层氤氲雾气，“沈楚，若……”

　　“不，你配，只有你配。”沈楚猛地抬起头，情绪很激动，望着苏若安故作坚强的表情，心像是被刀割着，痛意难忍，有那么一刹那，她竟然厌恶自己的自私与残忍，鼻端一酸，“我心悦于你，我们入过洞房，九月初五，破庙里。”

　　有些话一旦开了个头，之后也就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沈楚凝着苏若安，轻声问道：“你可还记得那日的情景？”

　　“记不太清，甚至于连那人的长相都有些模糊。”苏若安看向沈楚，神色昏暗不明，“可我清楚得记得，那是个……女子。”

　　后面的两个字，她几乎用的气音，古代高手如云，虽然她没见识过，但还是担心被有心人听到。

　　沈楚眼里有一瞬的慌乱，虽然很快，但苏若安还是捕捉到了，只见沈楚痛苦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极轻地说道：“对，那人是我。”

　　说完，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心平静了不少。

　　原来，说出来之后，是这般的轻松与畅快。

　　“你不怕我出卖你？”苏若安神色平静，眼中闪着泪光，是惊心动魄的美丽。

　　沈楚目光流露出苏若安熟悉的温柔，反问道：“你会吗？”

　　若非蓝筱禀告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兴许会做出一件沈楚意料之外的事情，然而，事实证明，她无法心平气和对着沈楚，心里的怨气瞬间就上来了。

　　因为，蓝筱口中所说的人是云浅月。

　　看到苏若安沉下去的脸色，沈楚呼吸蓦地一窒，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在脑海中浮起，暗叫不好，心里暗忖着云浅月的目的，以至于没有看到苏若安怒视着她，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姿态。

　　宫门口停了三三两两的马车，都是参加今夜庆功宴的百官。

　　见两人下了马车，云浅月走上前，莞尔一笑，“王爷、王妃。”

　　沈楚与苏若安纷纷回礼。

　　“王爷赈灾有功，皇上定会好好嘉奖，先恭喜王爷了。”

　　沈楚脸上并未露出半分笑意，客气又疏离道：“所幸皇恩庇佑。”

　　“这一路可顺利？听说山匪横行。”

　　云浅月的言语中有几分试探，苏若安垂着头，一脸淡然地站在沈楚身旁。

　　沈楚简单的应和了几句，牵着苏若安往宫里走，云浅月随即跟上，也不在乎沈楚疏离的态度，轻声细语与沈楚交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忽略掉苏若安的存在。

　　宫宴上，沈楚与苏若安被安排坐在最前面，对面坐的是三皇子与苏书瑶。

　　皇上抬手宣布开席，一排排宫女鱼贯而入，各种精品的菜肴源源不断地端上来，苏若安看着桌上的菜，轻叹了口气，每盘菜都能顶平常百姓家的一个星期的开销，有这些钱，朝廷就不能多拨出一些银两去重建百姓的家园吗？

　　真是奢侈。

　　明明才建立新朝二十多年，皇上骄淫奢侈成性，皇子们结党营私，朝廷官员贪污舞弊，阴奉阳违，朝廷内会腐败成这样也不足为奇。

　　沈楚好似明白苏若安在想什么，安抚地握上她的手，轻捏了一下，示意她不要想那么多，专心吃饭就好。

　　可这大殿里的人，除了苏若安，却没有一个人是来真正吃饭的。

　　“这次东平王赈灾有功，朕听闻东平王妃也在青州出了不少力，不知东平王妃想要什么奖赏啊？”皇上扫过下首，眸光闪了闪。

　　苏若安嘴里正嚼着烧鹿筋，沉浸在美食中的她突然定住了，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想来想去终是不舍得浪费粮食，便索性囫囵吞枣般将有些弹性的鹿筋硬咽下去，一不小心噎到了，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沈楚着急忙慌的递过去一杯水，苏若安就着她的手直接喝了下去。

　　她们自然的举动，让大殿上的人神色各异，而两人却恍若不知。

　　苏若安缓了会儿，起身来到大殿中央，跪地答道：“回皇上，救黎民于水火，是大宁王朝每个人的职责，何况臣女得陛下眷顾，得了东平王妃这一头衔，为青州百姓尽了一些绵薄之力，是臣女应该做的，所以臣女并无所求。”

　　这一番话，既捧了皇上，又适时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皇上顿时喜笑颜开，毕竟谁被夸，都会高兴的，何况是自大又自负的帝王呢。

　　“王妃在青州救人的事迹，朕都有所耳闻，不过话是那么说，但有功不赏，日后朕恐难服众啊。”

　　他的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威压。

　　“这……”苏若安没想到皇上会这么直接，又垂眸思忖，皇上到底是何意，但再拒绝下去，就有损皇上的颜面，继而开口说道：“若皇上要赏赐，臣女却有一事求皇上成全。”

　　沈楚眸色倏地一紧，攥紧了冰凉的手，死死地抿着唇，定定地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苏若安，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探进胸腔捏住，用力的撕扯，痛得她喘不过起来。

　　皇上闻言，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扫了眼沈楚，“王妃不妨说出来听听。”

　　苏若安轻轻咬住唇内的嫩肉，转头看向沈楚。

　　气氛骤然一静，沈楚回望着苏若安，眉目之中划过一丝苦涩，心底狂风劲卷，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苏若安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眼前身形单薄的少女瘦弱的让人心疼，面目清秀，若是有朝一日能换回女装，定能惊艳众人。

　　“王爷身体日渐虚弱，现已亏损严重，大夫们都束手无策，臣女想与王爷……搬去郊区的别院居住，那里依山傍水适合养病，度过我们两人最后的日子。”苏若安声情并茂，情真意切。

　　感没感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不知道，反倒感动了她自己。

　　沈楚心底始终紧绷的弦陡然松弛了下来，手指间回温后，灼热了她的掌心。

　　皇上微微额首，眼中却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悦，心思深沉地凝视着苏若安，“王妃其心让朕深受感动啊，东平王这次赈灾有功，朕本想让东平王在朝堂上历练一番，再赏一门好的亲事封个侧妃，这要按王妃所求，岂不是……唉！”

　　“皇上。”沈楚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撩起袍衫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才缓缓说道：“臣自知已是行就将木之人，当初娶王妃，也是心存愧疚，幸而王妃不弃，不想再连累其他姑娘了，而且臣的身体也享受不了这等福气，出入朝堂更是从未想过，也没有这般的能力，还请皇上成全臣与内子最后的愿望。”

　　一石惊起千层浪。

　　皇上心里冷笑，沈楚与她祖父、父亲还真是像，竟然相信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果然成不了大器，既然这般，他自然乐意成人之美。

　　“允了。”良久过后，皇上应承了下来，扫了一眼面色发白的云浅月，又当众奖赏了沈楚一些金银珠宝绸缎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