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了病弱王爷》臭臭的呆头鹅

37、第37章

　　池塘的水中出现了血红色，越来越多，几乎是瞬间布满了池塘。

　　“苏若安。”

　　明知道苏若安的目的就是让苏书瑶将她推下池塘，虽然推她下去的人有一些偏差，可真的看到这一幕，沈楚的心还是被紧紧地攥住，她顾不得其他，只想把人救起来。

　　刚要跳下去，就被季世子拉住，暗地里摇了摇头，这时，秦裕已经下了池塘，寻到苏若安抱了上来，却拖着李芸的衣领，对三皇子说道：“还请三皇子将李姑娘抱上去，在下不太方便。”

　　三皇子咬着后槽牙将李芸拖了上来，眼睛却盯着昏迷不醒的苏若安。

　　看着苏若安面色苍白的模样，裙下染了血，沈楚的心倏地疼了一下，抱着她的双手都在颤抖，大声喊着大夫。

　　苏若安被秦府安排在了秦月原来的房间里，经过一番折腾，钱大夫把了脉，摇了摇头，起身说道：“王爷节哀，孩子没有保住。”

　　“昏迷”的苏若安突然睁开眼对着沈楚做了一个鬼脸。

　　沈楚怔了怔，幸好他坐在床边，刚好挡住了秦二夫人的目光，她报复心起，在苏若安的手心里挠了挠，面上却一脸担忧地问道：“王妃怎么样？”

　　两人的手在被子里互不相让。

　　“王妃有些虚弱，又着了凉，并无大碍，吃几服药，就能好起来。”钱大夫收拾药箱并没有看到苏若安与沈楚之间的小动作。

　　“多谢大夫。”出于礼数，沈楚本想送大夫，却被苏若安的手拉住，动弹不得，只好垂着头坐在那里。

　　在秦二夫人看来，沈楚心情不佳，非常难过，她体贴地替沈楚送大夫离开，并给两个人留下了相处的时间。

　　此时厅内里，只剩秦老将军，而秦二爷与秦裕去前院招待来贺寿的客人，秦二夫人看了眼卧房里的两人，低声对坐在厅内的秦将军说道：“孩子没保住。”

　　秦老将军把茶盏重重地放到了桌上，“真是胡闹。”然后又突然笑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和月儿的性子还真是一模一样。”

　　今天这一场闹剧的始末，秦老将军自始至终都清楚，甚至置身事外地看苏若安设局，看戏，只是没想到最后苏若安竟然是拿肚中的孩子来博弈。

　　另一边，三皇子也没有兴致留下继续贺寿，带着苏书瑶匆匆回了王府，回府之后，便对苏书瑶大打出手。

　　相比这边的闹腾，李芸被她母亲接了回去，一路上都哭哭啼啼，感慨这女儿这一辈子算是完了，而得到消息等在府中的闵康侯除了觉得有些丢人，反而认为攀上了三皇子这颗大树，撵走了妇人，告诫女儿忘记与秦家的婚约，这两天他会亲自去道歉解除婚约，并叮嘱女儿借此机会抓住三皇子的心，苏书瑶经此一事，一定不会再得到三皇子的宠幸，只要女儿示弱可怜，利用三皇子的愧疚，就能取而代之。

　　可李芸喜欢秦裕那么多年，怎肯就此放弃，最终逼得闵康侯扇了李芸两巴掌，才把她堪堪打醒。

　　“你已经与三皇子有了肌肤之亲，秦裕还会要这样的你吗？”

　　“你若得不到三皇子的心，你就是残花败柳，被人唾弃，又怎么向今天陷害你的人报仇！你别以为为父不不知道你和三皇妃那点小心地，既然有心陷害东平王妃，为何就长点脑子，别像苏书瑶那般蠢笨，为他人做了嫁衣。”

　　“你没有更尊贵的身份，怎么报仇，怎么打败看你笑话的那些人，若是三皇子登顶，你就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只有站的更高，才能把那些人踩在脚底下。”

　　这些话萦绕在李芸的耳边，久久不能平静。

　　心中的不甘和怨恨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脑海深处，却有一个疯狂又歇斯底里的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着，毁了苏若安，只要毁了她，她就能一雪前耻！

　　寿宴结束，送走宾客，秦老将军让管家去请已经醒来的苏若安。

　　脸色苍白的苏若安迈进书房就看到秦老将军背对着她，正抬眸欣赏墙上挂的一副山水画。

　　即使上午在花园的时候见过一面，苏若安还是有些紧张。

　　听到声音，秦老将军转过身，他的身上有一种经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与从容，那双洞察人心的双眼，仿佛她们那些小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苏若安拜见外祖父。”

　　在苏若安打量秦老将军的同时，秦老将军也在打量着站在她面前不卑不亢的苏若安，这是他女儿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外孙女，见她神情坦然，落落大方的模样，秦老将军还是很欣慰的。

　　“你和王爷还年轻，孩子将来还会再有的。”

　　苏若安点头，并为露出难过伤心的神情，淡然道：“若安明白。”

　　“多年未曾踏进镇国将军府了，今日感觉如何？”许是担心苏若安在强掩难过，主动转移了话题。

　　“一如既往的亲切，往日是若安年幼不懂事，现在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望外祖父勿怪。”

　　外界传闻，一度让他忧心，懦弱、胆小、跋扈、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上不得台面的草包……可如今这孩子就在他面前，与传闻中不但不相符，还更端庄大方耀眼了。

　　这几次宫宴传回来的消息，他也了解了一些，苏云浩那混账东西从女儿走后，对苏若安几乎不闻不问，至于柳氏，不但侵占他女儿的首饰，克扣苏若安的用度，还在后面挑拨是非，让苏若安对镇国将军府误会越来越大，关系也越走越远，以至于多年不曾联系。

　　似乎所有的传闻都是从他这个外孙女成婚后才改变的，传闻未必有误，或许是故意为之？

　　他暗暗庆幸，好在孩子不但长得像她父母，处事作风更是像极了她的父母。

　　“今日之事，都是你事先设计好的？”

　　苏若安摇头又点头，“我只是将计就计。”

　　她前来镇国将军府就是为了缓和关系，争取得到秦老将军的支持，在今日之事上，只要事后分析一番，就知前因后果，她想瞒也瞒不过去，不如如实相告。

　　她坦然磊落的样子，倒是难能可贵，敢作敢当，实乃大将风范，秦老将军眼中兴致盎然，藏了些许的笑意，下一瞬，却突然板起脸来，训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算计三皇子与闵康侯，皇上与相府会轻饶了你吗？”

　　苏若安唇角微微一抿，“即使没有这件事，他们就会放过我？”

　　从她被退婚那刻起，就注定是被皇上与相府利用的牺牲品。

　　苏若安的话过于直白，秦老将军脸上也肃穆起来，“相府毕竟是你的家。”

　　“家？”苏若安挑眉，嗤笑了一声，说出了心中所惑，“苏相是不是我亲生父亲，难道外祖父还不知道吗？”

　　秦老将军眼中的讶然一闪而过，面前的女子脸色从容淡然，那不喜不悲的眼神在告诉他，她只是在述说事情的事实，并非来向他求证的。

　　她何时知道的？又是谁告诉她的？

　　那她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吗？

　　这件事犹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底，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让他喘不过气。

　　秦老将军的表情并没逃过苏若安的眼睛，困扰她许久的事情，终于得到了答案，她忽而浅浅一笑，那淡若清风的笑容让秦老将军没由来的一惊，“你想要辅佐东平王？”

　　一时间，苏若安思绪万千，当她知道要嫁进东平王府时，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没想到，这么久的谋划沈楚都没有猜到，反而让只见了一面的外祖父看出来了。

　　果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秦老将军不但战场上杀伐果断，揣摩人心这一面也是极其厉害的。

　　苏若安心中想着措辞，不答反问，“外祖父可要听实话？”

　　既然被秦老将军看出来了，她也不好矢口否认，要不以后真的走到那一步，势必会影响了与镇国将军府的信任。

　　从今日池塘边发生的事来看，秦老将军明明早已知晓是她所为，却并没有制止，也没有阻拦，任由她给三皇子难堪，说明秦家对三皇子登顶并不看好。

　　带兵打仗之人最重诚信两字，新朝建立以来，皇室的所作所为已寒了许多有识之士的心，卸磨杀驴之事更不在少数，秦老将军并非糊涂之人，自然也看得清。

　　然而最重要的一点，秦老将军早早退出朝堂，从没为大宁王朝出战过，在她娘死后，更是久不出将军府，这么多年都未曾出席过宫宴，说明秦老将军也并非完全忠于皇上。

　　“当然，老夫只想听实话。”掩住心中的震惊和矛盾，秦老将军回道。

　　苏若安眸光晦暗不明，有如浓雾遮掩，半真半假地说道：“若安只是想活下去，当初若是嫁给三皇子，若安也会想法设法的辅佐他，后来证明，他并非是若安的良人，他与苏相是一类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而王爷不同，她是真心待我，明知若安在京城的名声臭名远昭，她却处处护着我。”

　　秦老将军心中百感交集，女儿当年她护不住，外孙女年幼时也没有护住，正在塞心之时，苏若安又道：“当今圣上一直把东平王府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甚至不惜做卑鄙小人，给年幼的王爷下毒，好在王爷命大，虽解不了毒，却也踉踉跄跄的长大了。王爷现在在朝中的确没有权势，但他祖父与父亲的名声在外，将来应该会有不少人追随。”

　　若是镇国将军府将来也能支持沈楚，那兵权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根本不怕那些文官。

　　而且沈楚身后还有玄豹楼，玄豹楼这些年在老百姓心中相当于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若是亮出这层身份，民心也得到了。

　　她不知道沈楚有没有这个心思，也从来没有问过。

　　但她愿意当那个引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