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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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想为父皇献曲一首，邀东平王妃起舞。
“东平王妃意下如何？”龙椅之上传来轻笑的声音。
大脑宕机的苏若安默然，谁这么倒霉？
下一刻，心口仿佛遭到了重击。
东平王妃不就是她的嘛！
她下意识地歪着头去看沈楚，可是沈楚担忧的表情却告诉她。
是的，他们叫的就是你。
苏若安怔了怔，这才发现，大殿中的人都看着她，眼神里都是讥笑与嘲讽。
呵，没想到丞相嫡女草包之名流传甚广啊。
这些人看戏的人还真是闲的慌。
“臣妾荣幸之至。”
“王妃……”沈楚紧紧地抓住苏若安的手腕，眼底有几分担忧，还有几分苏若安看不懂的情绪。
苏若安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苏书瑶抱着宫女送上来的琵琶，勾着兰花指，“父皇，儿臣献上一首《春江花月夜》。”
在座的都是人精。
丞相府姐妹俩共同演绎一曲舞，偏偏弹琴之人直接定下曲子，未曾与舞者沟通。
可想而知，东平王妃草包的名声将会再一次被坐实。
琵琶声响起，站在殿中央的苏若安动了起来，手臂轻舞，腰肢婉转，衣袖舞动，霎时间，飘摇曳曳，优美动人，随着乐声浮动，美若仙子。
那似春日里融化冰雪的笑容，犹如出水芙蓉，让在座的人心驰神往。
沈楚看着苏若安动人的舞姿中，那日的情景涌入脑海，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苏若安如此撩人的样子她已不是第一次见到，但这一刻，触动了她的心弦。
然而，那双潋滟含情的杏眼里，藏着一个词，一眼万年。
琴声落，舞正好停下。
大殿内雅雀无声，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阵阵惊艳之色。
苏书瑶怔住，满眼的不可置信。
本想让苏若安出丑，没成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尤其看到她惊若天人的舞姿，竟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仿佛苏若安就是那颗耀眼的星星，而她……根本不配与之相比。
这一瞬的恍惚让苏书瑶怒火中烧，浑身散发着掩饰不住的嫉恨。她竟然会觉得自己比不上这个草包？真是荒唐！
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苏若安那草包怎么配！
思及此，她又疑狐地看向苏若安，苏若安何时学过舞蹈？
“好，倒不知东平王妃的舞姬这般惊艳，东平王好福气啊！来人，赏。”皇上眼神微妙，然后笑着拍拍掌。
皇上一拍掌，接着殿内掌声也跟着响起。
淋漓尽致地跳完一支舞，苏若安感觉好久没这么舒坦了，她眼底满是愉悦之色的看向沈楚，笑起来像弯弯的月亮，猝不及防地撞进了沈楚若有所思的眼里。
在其他人看来，两人隔着人海，眉目传情。
“谢皇上。”
笑话，她可是从小就开始学习古典舞，甚至多次在比赛中得过金奖，当时家里人都以为她未来会成为一个舞蹈家，在舞蹈界闪闪发光。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最后选择了医学，与家人一样投入到了医疗事业。
但相比家里人都是握手术刀的临床医学，她更钟爱从古流传至今的中医文化。
皇上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叮嘱道：“朕听闻东平王妃前段时间受了伤，看样子恢复得不错。东平王府子嗣单薄，还望王妃早日为东平王府诞下子嗣。”
苏若安被皇上这直白的话语打的措手不及，面色僵硬地用余光去看沈楚。
不是说古代女子都很保守嘛，这种时候沈楚怎么还不站出来！
她使劲地给沈楚使眼色，可沈楚像看不到似的，气的她火冒三丈。
好得很，沈楚，这仇她记下了！
那就别怪她不给她留面子。
“回皇上……”
苏若安开口的同时，沈楚压住嘴边的笑意，起身回道：“谢皇上惦记，微臣这身体还需要调养，子嗣方面的确艰难一些，不过臣与王妃都不在意。”
苏若安顿了一下，听完沈楚的话，怒气瞬间散去，不明白为何自己心里划过一丝心疼的感觉。
皇上依旧笑着，丝毫没有半点惋惜，“你们不在意，朕替老王爷着急啊。唉，想当年老王爷领兵出征……”
沈楚垂着头，目光沉沉，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皇上缅怀完，苏若安才谢恩，全然无视身后双目喷火的苏书瑶，朝着沈楚走去。
“没丢王爷的脸吧。”苏若安坐下后，拿过沈楚推过来的酒盏，豪爽的喝了一口。
一杯酒下肚，苏若安白皙的脸庞染上了红晕，褪去了清纯的味道，反倒增添了几分妩媚，加上她洋洋得意的神情，透着几分诱惑。
沈楚笑笑，抬手示意她看看大殿里的那些人，眼底却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王妃的舞技过人，更是惊艳全场，今夜过后，不知有多少男子为你神魂颠倒。”
闻言，苏若安杵着下巴慵懒地扫了一眼四周，抿了抿唇上沾着的酒液，轻笑一声，“王爷也神魂颠倒了吗？”
沈楚：“……”
不，她并没有。
她不过是心头发烫，想到了苏若安在她身下喘/息的样子。
“王爷为何不说话了？”苏若安晃着酒盏一口一口抿着，清澈又朦胧眼睛流动着惑人的浅笑。
她暗叹一声，这一丝的恍惚间，感觉有些熟悉。
苏若安风情的眼尾轻轻上挑地看着沈楚，怎么她家王爷的五官莫名的与那日交融的女子重合起来了呢！
沈楚抿了抿唇，心头陡然有些发闷，隐隐的有一些不愿让别人看到这样的苏若安，“你醉了。”
这会儿的苏若安眼神迷离，手也开始有了自己的主意，抚摸上沈楚的脸颊，“你真的没有妹妹，也没有姐姐吗？为何总觉得你与那女子……”
沈楚呼吸骤然一滞，忽地拉下苏若安的手掌，将她揽在怀中，唯恐她说出更多不合时宜的话。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一呼一吸带着淡淡的酒香，“你喝醉了，我们回府。”
沈楚真的没有想到，苏若安是这般不胜酒力，仅仅两三杯酒，就已经醉成这样了。早知她就这点酒量，说什么刚刚也不会推给她一杯酒……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必须得想办法离席了。
“王妃的舞真是太动人，王爷、王妃，本宫敬你们一杯。”三皇子端着酒盏走了过来。
说完，她又看向一旁的苏若安，美人面若桃花，眼尾泛红，瞬间就舍不得移开眼睛。
沈楚微微蹙眉，三皇子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她还在这里呢。
她不动声色地扣住盈盈一握的细腰，这样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就是苏若安羞于见人，整个人埋在了沈楚的怀里。
“本王身体有些撑不住了，王妃甚是担心，还望三殿下见谅。”话音刚落，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拒绝喝酒的同时，又解释了苏若安的举动，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掉眼泪。
亲疏关系，一目了然。
三皇子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视线转向沈楚，两人对视，目光沉沉，握着酒盏的手指不断用力，心里不是滋味。
这样的美人，真是便宜了沈楚。
沈楚移开视线，单手用帕子捂住嘴，重重的咳了两声。
这一刻，苏若安的神志被拉扯的有些茫然，下意识地挣扎，想要直起身体去看，意外的看到沈楚欲收回的帕子上带着血，神情一愣，语调绵软，“沈楚。”
三皇子见状，语气微妙起来，“既然王爷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本王正打算告知陛下。”沈楚招来身后的公公，让他给皇上身边的大总管传话，不多时，皇上听完大总管的汇报，点头应下。
酒过三巡，在座的人开始推杯交盏。
没有人注意两人离开大殿，或许不曾关心，也或许无关紧要。
暮色深沉，皎洁的明月与两侧典雅的宫灯交相辉映，一阵寒风袭来，渗入肌骨，苏若安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酒意也瞬间醒了大半。
“我们这就回去了吗？”苏若安猛地拉开两人的距离，脸蛋还是红扑扑的，说话间吐出一股淡淡的酒香。
“嗯。”沈楚侧眸睨了她一眼，心里有些复杂，淡定自若地收回手，“难道王妃想和三皇子单独聊聊？”
苏若安抬眸，与她对视，因为酒醉，原本有些迟钝的脑子转得更慢了。
怎么就扯到了那贪色的三皇子身上了？
她俩不是同盟嘛，她干嘛去找三皇子？
苏若安的纠结，落在沈楚眼中，生出别的意味。
沈楚眼神黯了黯，一时气血翻涌，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宫道上静悄悄的，沈楚的咳嗽声显得格外刺耳。
苏若安不由蹙眉，好心提醒道：“你多找些大夫看看，难道打算印证那些传言吗？”
相传东平王府小王爷自小体弱，看过的大夫都说活不过二十岁，虽说原著里沈楚被满门抄斩的时候，正好二十岁，但现在她来了啊。
别等着她帮沈楚安然度过那些事，沈楚最终摔倒在自己身体面前。
“担心本王？”
月光洒落在沈楚苍白的脸上，映着她眼里复杂难辨的情绪。
苏若安心头萦绕着一股奇怪的感觉，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着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想到刚刚在大殿上，这人故意等她着急，下意识地反抗辩驳道：“你想多了，你若死了，本王妃自会另续良缘。”
沈楚：“……”
真要有那么一天，她感觉是被这女人气死的。
苏若安挑眉，勾唇轻笑，“所以王爷得好好活着，要不本王妃继承了王爷的家财，去养个小白脸哄本王妃开心。”
若是那样，她就霸占着她的王府，坐拥着王府资产，再找到那女子……
沈楚眸光深深，“王妃放心，本王一时半会死不了，让你失望了。”
见沈楚回答得极快，苏若安意外的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觉得面前这人的眼神太过于郑重了。
郑重到似是在承诺一般，透着一股倔强与固执。
回到府中，苏若安径直往兰苑走去，沈楚跟在她身后，停在卧房门口。
苏若安揉了揉额角，见她站在那里，眨了眨眼间，不明所以地看着沈楚，“王爷不回自己房间，站在我房间门口干嘛？”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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