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纪》芫爆

8、第8章 生日快乐

　　发现谭忆的心思时乔跃是有点担心的，他怕这种事如果处理不好他们之间有可能会陷入僵局，他不想失去谭忆，无论从工作方面考虑还是从生活方面。几年的时间培养出一个亲信不容易，像谭忆这样了解他、爱护他、能死心塌地帮他的更不容易。即便他没想明白应该怎样应对谭忆的感情，脑子乱哄哄的没个头绪，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对方生日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想做点让他开心的事儿，于是乔跃就这么安排了，跟随着潜意识里疯狂的念头这么做了，他隐约觉得如果今天不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就再也不能像今天如此的顺理成章，恰逢其会。
　　见乔跃迟迟没有开口，谭忆也不想围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于是碾灭了烟拿起酒瓶碰了碰乔跃的，开口道：“今天谢谢你，我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开心地过生日了。”
　　“今天应该是你作为我的助理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以后就不能再对你吆五喝六了。”乔跃脸上笑意盈盈，也拿起酒瓶跟谭忆碰了一下，“干了！”
　　见他一仰头清了，谭忆没理他，随随便便喝了两口就放下了。“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敢让我干了？一会我变成一滩烂泥你抬都抬不动。”
　　乔跃也没计较，转换话题问起了谭忆接下来的打算，“入学之前你想不想休个长假？回家看看或者旅旅游。”
　　“复试还没过呢，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能入学？”
　　“那必须能啊！说吧，等录取通知书下来想不想休息一下。”
　　谭忆想了想说：“我还真没想过，不过这三年下来，除了备考我可是一天年假都没休过，我能一口气都休了吗？”
　　“当然可以，工资照开。”乔跃大笑着揉了揉谭忆的脑袋，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宠溺。
　　谭忆笑着扒拉开他的手，“发型都乱了。”
　　“你还有发型？”乔跃取笑道。
　　谭忆用鼻子使劲喷了口气儿，一扭头不理他了。谭忆因为脸长得太嫩压不住场，就只好把头发剪得很短看起来利落一点，正好也不用打理，省时间。
　　乔跃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拉了谭忆一下说“等我一下”，就跳下吧凳往调音台走去。
　　谭忆往嘴里塞了两片薯片，转回头看向舞台。乐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了，节奏感强烈的舞曲播放着，舞池里有不少人在摇头晃脑。谭忆光顾着跟乔跃说话，连音乐换了都没发觉，这会儿听见舞曲隆隆响身体有点跃跃欲试，坐在吧凳上跟着节奏扭动了起来。
　　乔跃走近桌子就看见谭忆的腰灵活地左右扭着，一下子就想起了两个人用骑乘位□□时的情形，赶紧摇了摇脑袋。深呼吸两次，再看看表，23点57分，乔跃伸手拉起谭忆走进了舞池里。他不太会跳舞，所以只是把谭忆拥进怀里，跟着音乐轻轻扭动，一边在谭忆身后抬起手表看时间。
　　两分多钟过去了，乔跃最后看了一眼表，心里默默倒数了几个数之后，酒吧里的音乐突然换成了remix版的《生日歌》，DJ操着一股舌头打了结似的普通话说了句“今天过生日的宝贝儿，生——日——快——乐——”。
　　周围的人群气氛更嗨了，谭忆却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乔跃的脸。乔跃也看着他，轻轻说了句“生日快乐”，声音太小，完全淹没在了喧闹的《生日歌》里，然而谭忆却听到了，或者说他从乔跃的唇形读懂了，然后他笑了，踮起脚拉下乔跃的头吻了上去，用他很少对乔跃展现的霸道和狂热在对方嘴里攻城略地。
　　乔跃瞬间被点燃了，右手按住谭忆的后颈狠狠地吻回去，两条舌头你来我往地争夺主动权，贴身肉搏厮杀。慢慢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乔跃甚至把左手伸进谭忆T恤下摆在他腰侧使劲揉捏起来。谭忆耳朵嗡嗡直响，无奈地败下阵来。他挣扎着分开两个人的唇，靠回乔跃身上，双手死死搂着他的腰，一边听着他慌乱的心跳一边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谭忆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从来没跟乔跃在公共场所这么放肆地亲热过。此时乔跃的右手正悬在谭忆后颈不远处，几根手指搓了搓，又搓了搓，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乔跃拉起谭忆的胳膊直奔了卫生间。

　　“我知道，我不会的。”乔跃喃喃地说着，“你那么宝贝，我要把你带回家。”

　　乔跃轻声说：“唉，起来了。”
　　谭忆没动，撒娇似的说了句“不起”，惹得乔跃忍不住捧起他的脸又吻了一会。
　　乔跃知道谭忆喜欢接吻，尤其喜欢在事后温柔缠绵地吻一会，吻舒服了他就会像只小猫一样哼哼唧唧地往自己怀里钻，随便搓圆捏扁。
　　谭忆赖不过，终于被乔跃拎起来收拾衣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帮乔跃整理了一下，然后对上乔跃的眼睛笑眯眯地说：“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乔跃知道他指的不是那块手表，而是刚刚那次新鲜的体验，了然地说了句“不客气，我也很喜欢”，然后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走两步又回来牵起谭忆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回到桌边拎起两瓶酒找服务员启开，乔跃和谭忆一人拎着一瓶又进了舞池。这次乔跃没有再拥着谭忆了，他只是单手插兜跟着节奏点头，站在舞池边缘看着谭忆跳。
　　谭忆挺会跳的，台上舞男的动作他学了个十成十。扭腰摆跨挺下身，其实就是那么几个动作，谁跳都是差不多的感觉，可看在乔跃眼里，就只有谭忆那么对味儿，只有谭忆一个人，让他想把他顶在墙上狠狠的蹂躏。
　　谭忆拎着酒瓶一边跳一边喝，很快就清瓶了，然后他过来把酒瓶塞到乔跃手里，又跑了回去继续跳。
　　乔跃不是第一次看见谭忆跳舞，但这次他的状态明显不一样，特别high，特别夺目，他周围的人慢慢聚拢成一小圈，有的看着他，有的凑过去跟他一起跳，还有一个人甚至靠在他身后做着色情的动作，手臂环成一个圈要碰没碰上的在他身上游弋。
　　这情况乔跃看着就有点不舒服了，正想着自己要不要过去挡挡的时候，突然见谭忆居然双手拽住T恤的领子后侧一低头把衣服脱了，举在手里摇晃了起来，周围爆发出一片尖叫声、口哨声。
　　乔跃突然反应过来谭忆可能是喝急了有点上头，赶紧过去不动声色地挤走了那个动手动脚的人。谭忆看清来人是谁之后，把手往乔跃脖子上一搂，踮起脚就吻了上去。
　　周围的人都不见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消失了，乔跃就那么忘情地吻着，直到谭忆离开，对他说：“我是你的宝贝，你要带我回家。”
　　音乐声又回来了，明明那么吵，为什么还能听得清谭忆喃喃的话语呢？为什么？
　　乔跃想不明白，也无心多想。他捧起谭忆的脸，对他说：“你是我的宝贝，我要带你回家。”他不确定谭忆有没有听清楚，只能先给他套上T恤，拉他走到舞池边缘，然后把他紧紧地搂进了怀里，一边掏出手机叫了代驾。
　　谭忆没醉，他只是有点头晕，反而是紧紧搂着他的那个人比酒精更让他上头。谭忆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知道乔跃说了什么，但他不知道那些话意味着什么。是情趣？还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