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纪》芫爆

6、第6章 年会

　　没日没夜地在题海里畅游了半个月，再重新开始上班谭忆稍微有点跟不上节奏，脑子就好像还被困在题海里没出来，反应都慢半拍，好在持续时间不长，几天就缓过来了。他恢复状态了，乔跃就轻松多了。虽然谭忆不在的时候孙雪能顶一部分工作，但孙雪还是不太适应乔跃的工作习惯，用着不称手。
　　乔跃是真的觉得他需要谭忆在身边的，他甚至开始考虑等谭忆去上学了是不是得再招个助理，再花个几年培养成谭忆那样，反正等他毕业回来也不会再干这份工作了。这么一想，乔跃居然有了点莫名的失落，好像又舍不得谭忆去读书了似的。
　　时间一晃到了一月底，公司迎来了一年中最大的活动——年会。
　　年会是总公司和各地分公司一起开的，分公司的主要高层悉数到场，行政那边累死累活地忙活了快一个月，终于呈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晚会，气氛特别热烈。
　　晚上九点整，总公司的高层们挨个上台自掏腰包抽奖，乔跃最后一个，他抽完下台就偷偷跑了，拉着谭忆和崔远山。
　　崔远山是乔跃的大学同学，石家庄分公司的一把手，上大学时俩人关系好得像一个妈生的似的，可惜毕业之后他在总公司待了没几年就去分公司了，见面的机会实在太少，所以年会就成了这俩人的老友叙旧趴，每年都这样，谭忆也见怪不怪了。
　　上了车，两位领导在后座闲话，谭忆按着去年的安排找了个品味不错的清吧开车奔那去了。
　　乔跃跟崔远山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放松，嘴也贫，一上车就把他挤兑了一通，说肚子，说发量，崔远山说不过他，就找别的地方戳。
　　“乔跃，你刚抽了几个？”
　　乔跃一下子不笑了，把手握成拳举起来，一撇嘴，“这帮人太狠了，抽了五个不干，非得再翻番儿。”
　　崔远山笑了半天才说：“谁让你官儿最大呢！”
　　“唉，说真的，你考虑考虑回总公司帮我吧，也给你个大官儿。”
　　“哎呀别别别，说了好几回了都，不行，我父母和老婆孩子都在石家庄，我才不回来。”
　　“行吧。”乔跃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先跟你透露一下，公司有意向在邯郸投一个项目，到时候让你代管。”
　　崔远山一听来了精神儿，“哦？什么项目？”
　　“我把投资分析和可研报告发你一份你先看看。”乔跃说着掏出手机，点了半天没点亮，“完蛋，没电了。”乔跃想了想，叫谭忆，“谭助，前两天你微信给我发过吧？”
　　“发过，但不是最终版。”
　　“没事，先拿来看看。”乔跃伸手到中央扶手的置物架里够过谭忆的手机打开，转头又问崔远山，“手机号。”
　　崔远山报了手机号，乔跃加上好友，翻了翻找到文件给他发了过去。
　　这会谭忆已经把车开到了酒吧大门口，两位领导下车进去了，他停好车自己坐那玩手机。不一会就看乔跃又回来了，外套也没穿就那么哆哆嗦嗦地钻进了车里。
　　一坐下乔跃就拉住谭忆的手摸了摸，“干嘛熄火？你不冷吗？不行你别等了，先回家吧，一会儿我们俩喝完打车走。”
　　“别了，我等着吧，别让崔总看出什么来。”
　　“回去吧，我们俩什么关系，没事儿。”
　　谭忆摇摇头，“你们俩关系再好也没法解释一个助理不好好干活儿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以你现在的位置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事的。”
　　“跃哥，我知道你疼我，”谭忆笑得眯起了眼睛，“没事儿，反正回家也是玩手机，我且睡不了觉呢。”
　　乔跃没招儿了，只好撇撇嘴，“那你把车打着了，油儿钱又不是你花。”
　　“这不是不环保么。”谭忆赶忙启动了车子，又回头看乔跃，“行了吧？”
　　乔跃点点头，把手机掏出来递给谭忆，“那你给我充会儿电。”
　　“好。”
　　乔跃把手机放下就下车走了，谭忆插上电源，又靠回座椅里继续玩手机。不一会乔跃的手机自动开机了，接着微信收到了几个消息，谭忆无意间瞥了一眼，发现最上面一条微信居然有俩字儿——约吗。
　　谭忆看着有点好奇，也有点别扭，犹豫再三还是把手机拿起来，输入密码进了微信。
　　【约吗？找你好几次都不来，今天呢？】
　　往上是一张照片，一个男孩子穿着兔女郎的衣服，侧身撑着桌子翘着屁股。
　　发微信的人名字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字符，没有备注。再往上的聊天记录里对方确实约了乔跃几次，他都拒绝了，甚至还有一次是1月3号晚上。谭忆回想了一下，那天半夜乔跃去找他，他问乔跃憋着自己干嘛，又不是没有别的炮友，乔跃是怎么说的来着……想着想着，谭忆忍不住笑了，锁上乔跃的手机放到了置物架里。
　　两位领导喝完的时候谭忆都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见乔跃搀着崔远山出来赶紧下车去帮忙把人扶进了车里。
　　“乔总，还是回你家吗？”
　　乔跃“嗯”了一声，伸手把自己的手机够过来，一打开就是微信界面，一个炮友又约炮又发照片的。乔跃赶紧把手机扣过去，偷眼看了看崔远山，见他靠着座椅闭着眼，又看看谭忆，心里想这回可说不清了。
　　谭忆一路没说话，把车开回乔跃家楼下就跟他一起把崔远山扶回家放到了客卧的床上。
　　崔远山进屋的时候还能自己走，自己脱衣服，可一躺下立马就睡着了。谭忆看看他说要拧个毛巾给他擦擦脸擦擦手，却被乔跃拦住了。
　　“都睡着了还擦什么擦，再说他没那么大面子让你伺候他。”乔跃拉着谭忆出了门，客卧的门一关又补了一句，“除了我不许伺候别人。”
　　谭忆点了点头，回到客厅随手收拾了一下。乔跃就站在那看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把谭忆揽进了怀里。
　　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谭忆先开了口，“对不起跃哥，我不该看你的手机。”
　　“没事儿。”乔跃回，“真约炮也不会避着你，但这事儿真的纯属巧合，我什么都没说过。”
　　“嗯。”
　　乔跃抬起谭忆的下巴，“答应我的事儿得说到做到。”
　　谭忆点点头，乔跃就压过去吻他，侵略性十足，最后谭忆动用了强大的意志力才在衬衣下摆被拽出来之前推开了乔跃。乔跃还想追着他亲，谭忆硬是伸直了两条胳膊怼在乔跃胸膛上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今天不行，万一让崔总知道了这算怎么回事儿？”谭忆一边喘一边说，“我先走了，你自己解决吧。”
　　说完谭忆赶紧去抓了自己的外套跑到门口换鞋，乔跃跟过来拉住他的手捏了捏，“明天你睡个懒觉吧，不用过来接我了。车留下你打车回家，明天我带远山溜达溜达。”
　　谭忆掏出车钥匙交给乔跃，又轻轻抱了抱他打开门走了。
　　第二天崔远山跟乔跃聊了大半天，傍晚坐车回石家庄了。截止到这，在乔跃心里这年会算是开完了，热闹完了，人也没什么斗志了。
　　一般年会开完有的人就开始逃班回家了，没回家的也开始混日子没什么热情工作了。乔跃让谭忆早几天回家，反正连他都开始磨洋工了谭忆更没什么急事儿可干，可谭忆没走，他觉得自己得给乔跃争气，公司里暗流涌动，多少双眼睛盯着乔跃呢，自己不能给他惹麻烦。当然谭忆也有私心，他不想跟乔跃分开时间太长。
　　谭忆就这么蹭到腊月二十八才回家，在家过了个中规中矩的年，正月初六回去了准备开工。
　　开年又是开会又是做报告，乔跃的工作一下子多了好多，身边的人也跟着忙了起来。乔跃给谭忆和孙雪一人包了一个开工红包，似乎预示着新的一年万事红火，人人都有好运气。
　　到了二月底联考成绩出来了，谭忆对比着往年的分数线觉得基本稳了，果然到三月分数线出来了，一切尘埃落定，没多久又收到了学校的复试通知，这一连串的好消息让谭忆觉得乔跃的开工红包彩头太好了，以后这一年里肯定也会一直有好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