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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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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径是赵崇安的贴身侍卫,面冷心狠,是莱阳侯府第一打手。
二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却像三四十岁的大叔。眼睛不大,目光如刀,被他瞪上一眼,半夜都会做噩梦。
就这么一个比钢还直的男人,竟然会红着脸吃萍儿喂他的梨子。那画面太美,看得赵崇安胃有点不舒服。他默默撂下帘子,又坐回了原处。
萍儿第一次见万径时便觉得这人讨厌,不光讨厌还觉得他很恐怖。
当时她在遂城寻找着小姐的踪迹,被万径抓住。万径从来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直接把她绑成了粽子。
“你奶奶的,凭什么抓老娘?”
万径瞥了她一眼,一个眼神就让萍儿背脊发凉。她语气立马软了下来,“大哥饶命。”
“从京城出来你便一路尾随。”万径凑近了些,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让萍儿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啊,我一个柔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万径轻轻斜起嘴角,萍儿心头一凉,立马换了个老实的口吻道:“我是找我家小姐的。”
“你家小姐是谁?”
“就是坐在你家主人车上的那个。”她委屈巴巴地看向万径,“大哥,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就放了我吧。”
“放了你?”万径目光在萍儿脸上扫过,对手下吩咐道:“把这丫头看紧了,别让她跑了。”
初次见面,萍儿就把万径和恶鬼画了等号,避之不及,更别说好感了。这种印象得到改观,还是在她去找万径送信之后。
赵崇安到卫太医的别院养伤,让她去给万径送信,她本不想去,可是自家小姐也发话了,她只能不情不愿地去找万径。
没想到遂城遭了土匪。
她刚到遂城地界就遇到了一小股匪兵,她一个大姑娘,独自一人骑着马,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肥肉。她被土匪包围,无路可逃之际,万径如神兵天降,把那些土匪系数消灭。
万径在萍儿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有如天神下凡、英姿勃发。自此之后,她看万径的眼神都自带粉红光晕,那张冷冰冰的脸也是越看越好看,他说的每一句话仔细想来都是那么贴心。
万径当然不知道萍儿的这段心路历程,他只是觉得这丫头精神不太正常。
那天他在遂城遇到土匪拦路,他急着押送吕家父子回京,自然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没想到杀完土匪,前面遇到的竟然是自我感动到热泪盈眶的萍儿。
“你是来救我的?”萍儿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不是啊,只是碰巧。”
“哪有那么巧?”
万径懒得搭理她,忽然一支暗箭从林中射出来,万径下意识地搂着萍儿闪身躲过。转身的瞬间,林中那人手中的弓箭反射出一道光亮,万径将手中的刀朝那亮光射去。“嗖”的一声,刀划破长空,林子里的那人应声倒地。
萍儿靠在万径怀里,她出生以来第一次和一个男人靠的那么近。
萍儿清楚的记得,万径扶她起来的时候对她笑了笑,那笑容春风和煦、自带光芒。可万径的记忆却是另一个版本,萍儿死命地拽着他的衣襟,让他有点喘不上气。
遂城匪患严重,万径实在不放心萍儿一人回去,就说先随他一同回京,等到了京城就马上回来。
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在萍儿听来却换了另外一个口吻:女人,不许涉险,等我忙完公务,我便送你回去。
萍儿乖乖地听话,小猫咪一样地朝万径眨了眨眼睛。万径打了个哆嗦,这丫头神经错乱了?让他更加奇怪的还在后面,一路上萍儿对他体贴入微,“渴不渴”“饿不饿”“热了吧”“擦擦汗”……
最开始万径还觉得别扭,可时间一长,他竟觉得这样也不错。
前面便是主人说的村子,只是这里已是一片焦土……
几具残缺的尸体散落在路边,断壁残垣上落着的几只乌鸦被马车惊起,飞向远处同样焦枯的树林,村里已没有一点儿人的生气。
秋锁只觉得“轰”的一声,一个闷雷在脑海中炸开,浑身开始不住地打颤。赵崇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略略心安。
马车在李老翁家院外停住,后面骑马的护从先行进院查看。
秋锁和赵崇安还未进院,便听见里面传来叫嚷声,“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是年轻男子的声音,秋锁疑惑地看向赵崇安。赵崇安抿着嘴,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