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吸血鬼同人 冲破黎明》西西里晴空

21、险死生还的一刻

　　艾萨克说的话倒也不全是骗人的——他还没变成吸血鬼之前，或者说那个应该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还没来寻找他之前，他在卡尔塔尼塞塔确实有听过类似的传说。

　　离西西里海岸差不多五海里之外有个无人小岛，岛上没什么植物，也没有淡水，只有一座石头城堡，在晴朗的时候能清楚的在西西里岸边看到它。说是个城堡，实际上只不过是个两层的石头房子；不过看外形还是能隐约辨识出那是个罗马式建筑，想必是有一定财力才能建造起来的。

　　海边长大的小孩子们几乎都会划船，可是大家都被大人们警告，不许随便靠近那座孤岛。传说那岛上住着一个吃人的恶魔——听说很多年前，那小城堡在晚上的时候还有灯光亮起来，可是当人们在白天摸过去，却一个人都看不到。

　　曾经有胆子大的渔民们趁着白天过去探险，回来时说那房子里面很气派，可惜没什么值钱的摆设。而且他们说他们在那房子还发现了一个很长的地道，地道的尽头有一扇很大的、沉重到打不开的石门，除了这些以外那房子里就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可是就在当天晚上，上岛去的那几个渔民就神奇的失踪了，此后海边的人们再也没有胆子再去那个地方看看。

　　这故事经过很多年，就这样一代代流传了下来；据说通道尽头的大门是通到地狱的门户，西西里的孩子们很小就被吓唬着离那岛远远地。

　　当然了，全世界到处都有这种传说，任何地方都有破烂的房子被传闹鬼，有区别的只不过是恶魔的种类以及鬼屋的外形罢了。不过小孩子都愿意冒险，还是有人去岛上探看的。艾萨克小时候忙着养活自己，从来没跟着小孩们上岛看过，只是听回来的孩子们说，那石头城堡早已经残破不堪；不过若是去掉那种阴森的气氛，倒也不失为一个气派的地方。

　　作为一个脑细胞运动活跃的家伙，艾萨克曾经多次脑补过那座小城堡中发生过的形形色.色的故事。这些记忆是如此鲜明而熟悉，以至于当他需要虚构出一个马瑞斯的‘藏身之地’的时候，那座孤岛上的小城堡就自动的从脑海中跳了出来。

　　另两个吸血鬼听的双眼放光，一遍一遍来回盘问艾萨克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而这谎言编的太过真实，艾萨克恨不得将那座小岛的经纬度都精确到小数点以后了，也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安妮塔挥舞着手中的短刀兴奋的尖叫：“一定是那儿！啊哈，没想到他们藏得离我们那么近！”

　　何塞也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到了表情上，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些怀疑，沉吟半晌之后皱着眉头说道：“太近了……如果离得这么近，为什么那帮老家伙们一直没找到？”

　　安妮塔听到这话，随手用短刀指着艾萨克的鼻子威胁道：“小子，你不是骗人的吧？”

　　“你们可以去西西里岛上问一问，”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他瞎编的，艾萨克可不怕他们去询问，“大家都知道有那么个地方，一问就知道。实际上如果你们不提，我还真想不起来那地方的可疑呢。”

　　何塞想了想，盯着艾萨克缓缓地说道：“也有可能，看来那房子下面的通道就是藏‘最初血脉者’们的暗室了。MD，马瑞斯那老东西，他出现在欧洲其他地方一定是在混淆我们的视线！”

　　艾萨克脸上自然没有任何心虚的表情，只是安妮塔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何塞问道：“这么说……”

　　“对，”看到艾萨克的神色，何塞安心下来，满脸激动的说道，“看来他们确实被藏在哪里了！”

　　安妮塔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带这小子回去意大利吧！”

　　“安妮塔，你先不要兴奋，现在已经快天亮了，”何塞瞬间冷静下来，他挺直了背部，悠闲地拉过一张椅子座下，慢悠悠的说道，“而且我们回去，带这小子干嘛？”

　　安妮塔一愣：“可是……我们总要带着他回去，好交代长老们给我们的任务啊，为什么不带着他？”

　　还能因为什么？过河拆桥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艾萨克就知道最后会是这样。

　　果然，就听何塞语调阴险的说道：“你把他交给那帮老不死，还会有我们什么好处？”

　　艾萨克心下暗骂，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就听见安妮塔问道：“那长老问起来我们怎么说？”

　　“问起来？”何塞轻轻一笑，“我干嘛要回去让他们问？直接去西西里不就行了？你以为那帮老不死要找马瑞斯真是要给桑提诺报仇？他们也是想通过马瑞斯找到那两个‘最初血脉者’们罢了。哼，他们这是痴心妄想！连那个最厉害的长老桑提诺都死在马瑞斯手上，凭他们几个就想从马瑞斯那里逼问出‘最初血脉者’们的藏身地点了？”

　　安妮塔捂住了嘴唇一脸的讶异，但是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尖利的好似噪音：“可是长老们打不过马瑞斯，我们不是更打不过他吗？”

　　何塞被那刺耳的声音弄得有些心烦，但还是温和的转过头去，笑着对安妮塔说道：“我们确实打不过马瑞斯，可是何必跟他碰面？我们只要远远地观察，等到马瑞斯出门狩猎的时候溜进去不就得了？到时候你先帮我望风，等我喝了宝血之后再换你去，我们两个喝足了宝血还用得着害怕别人？”

　　“至于马瑞斯，”何塞冷冷的笑道，“等我真的有了力量之后，他自然不会是什么威胁。”

　　安妮塔脸上笑开了花：“哦，我亲爱的何塞，到时候我们就是最厉害的了？”

　　何塞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笑的回答道：“不错，‘我们’当然会是未来世界的主人！”

　　艾萨克心中庆幸自己在腰带上另别着一把小刀，趁那两个吸血鬼没注意的时候割断了绑着双手的绳子。他为何塞突然变得伪善的脸而心惊，这家伙看起来真是虚伪的让人害怕；可笑安妮塔那疯婆子脑容量狭小得很，根本没听出来何塞的敷衍之言，只是自顾自兴奋的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何塞三言两语打发了安妮塔，那脑筋不太正常的吸血鬼又注意到了做在椅子上的艾萨克。安妮塔用刀尖比划着艾萨克的方向，转头对何塞问道：“那这小子，我能处理了他吗？”

　　“亲爱的，都随你，”对这个还用得到的助力，何塞并不吝啬的温言说道，“他杀了弗朗哥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只是注意，天亮之前把他绑起来扔到外面去就得了。”

　　听到他们要将自己放在阳光下杀掉，艾萨克忍不住一激灵，随即感觉到割断的绳头被他不小心碰的向地下掉去了。艾萨克心道不好，只能趁着另两人没发现，看准了机会一拳向安妮塔打去。

　　艾萨克暴起发难了，他这拳出尽了全力，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狠狠砸在安妮塔脸上，紧接着一脚就将掌握不了平衡的安妮塔踢到了一边；那瘦小的吸血鬼的脖子被打得转了一圈，脖颈断裂的声音伴随着头部诡异的弧度着实让人吓一大跳。她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不过吸血鬼的强韧声带竟然没有断掉，只是气管似乎别住了一些，否则恐怕整个城市的人都会听到她那堪比海豚音的尖叫吧。

　　可是何塞的反应倒也不慢，他趁艾萨克收回挥出的手臂时，一拳头将艾萨克的手折断了。艾萨克没法，只能用一只手勉强与何塞对打着。

　　艾萨克不弱，虽然打斗之间没什么章法，还是很轻易的让何塞断了好几根骨头，何塞一时之间也抓不住他；可惜安妮塔虽然爬不起来，双手倒是没受伤，突然抓住了艾萨克的脚，结果还是被何塞绑了起来。

　　安妮塔扶着自己的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看到艾萨克被重新绑起来不断地叫嚣着：“杀了他！何塞，杀了他！！”

　　何塞捂着胸口，将断掉的肋骨一一掰正，随口说道：“不用那么费力了，马上就天亮了。”

　　他捡起掉在地上，安妮塔一直在把玩的短刀，狠狠的在艾萨克身上捅出几个大伤口来，最后拎起艾萨克阴测测的笑道：“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你就等着在清晨的阳光下灰飞烟灭吧！”

　　艾萨克被他刺穿了肺叶，根本说不出话来。何塞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就这样拎着他顺着厨房的小门走了出去，将他丢到了小树林林中一块空地上面就回去了。

　　吸血鬼的力量全都在血里面。艾萨克身上的几个大伤口让他出了好多血，别说让伤口愈合了，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难道这就是他的结束了吗？艾萨克模模糊糊的想着，短暂的陷入了半昏迷当中。

　　他好像又来到了那一片迷雾中，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密集到嘈杂，有一个焦急的声音不断地跟他说明着什么。这一次的雾整个是一片暗红色的，好像是傍晚太阳刚下山一样，就见那雾里逐层加深的颜色渐渐延伸到一片黑暗之中。

　　艾萨克迷茫的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了，只能听着周围的声音，却听不清那些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在迷雾中来回扫视，觉得附近似乎有什么人正在靠近；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上虚弱的缘故，这一次他丝毫没有移动去寻找。周围的声音原本十分纷乱，可是渐渐的，那些声音渐渐向一个频率靠拢起来。艾萨克竖起耳朵去听，一点一点的听清了那声音的意思。

　　“克…来……快…来……艾萨克……快醒过……”

　　雾中突然冲出来一个红色的人影，狠狠推了他一把，在他耳边大声的喊道：“艾萨克，快点醒过来！危险！”

　　艾萨克浑身一震的从晕迷中惊醒了，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合拢。不过没时间再去细细思考了，地平线那端几乎可以看到太阳的身影了！

　　动了动绑在身后的双手，断掉的手臂在这之前似乎已经长好了，不过没有正确的接好骨头，右手的感觉有些奇怪。身上一阵阵的虚弱让艾萨克心急，要是在太阳出来之前不能跑到屋子里去的话……

　　他心里一发狠，虚弱的身体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涌出一股气力。艾萨克两手一用力就崩断了绳索，随即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屋子里跑去。

　　天色亮起来了，不过还不是直接照的阳光，这样的光线还能够忍受。艾萨克忍着光线打在身上似乎要燃烧一样的痛楚，终于在太阳升起来那一刻跑到了小门边上。他刚拉开门窜了进去，就感觉从抓着门把手上的左手传来一阵剧痛。艾萨克迅速将手抽了回来，手背上已经漆黑一片，看来是被太阳直接照射到了。

　　如果再晚一分钟，艾萨克想到，自己一定会尖叫着在阳光中化为飞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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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　1海里大约等于1.85千米，文中的五海里，就有差不多九千多米远了。
本来想今天结束这一段的，没想到严重超字数，汗……虐吗？只有虐身啦，咱是亲妈，下一章马上让小艾报复～～
清晨？傍晚？总之似有似无的阳光……图片来自美国摄影家Gregory Crewdson的恐怖系列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