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吸血鬼同人 冲破黎明》西西里晴空

14、有关幼崽的烦恼

　　听到艾萨克询问与莱斯特争吵的原因，路易无力的瘫在了沙发背上：“您知道，我成为吸血鬼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我是从出生就一直在新奥尔良生活的。我还有亲人活着，有母亲和妹妹①，她们就住在城里，在昨天之前。”

　　艾萨克眨了眨眼睛：“哦，您不用继续了，看起来是您私人的事情……”

　　“不，”路易打断了他，“这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我想您有权力听一听——实际上，我和莱斯特争吵的原因就是这个。”

　　他木着脸继续说道：“我们的家原本是一个位于密西西比河岸边的庄园，可是自从我变成吸血鬼之后就离开了家里，跟莱斯特到城中居住。母亲和妹妹失去了她们的儿子和哥哥，两个女人惊慌失措……说实话，我本来还想在庄园继续住下去，可是我的变化太过明显了，与其让母亲和妹妹害怕我，还不如让她们以为我在不知道的地方死去了更好些。我离开之后，母亲她们只能卖掉了庄园，之后也搬到了城里。”

　　路易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痛苦的表情：“让她们生活的好，这原本是我这个一家之主应该做的事，可是我并没有尽到责任。我的心中充满了对母亲和妹妹的愧疚，所以有的时候，我会悄悄去看她们——我并不敢现身，只在暗处探看。两个女人，就算手里有钱，生活也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我若是发现她们遇到难处就尽力帮忙。可是莱斯特，他不赞同我的做法……”

　　他用双手捂着脸，呜咽着低声说道：“我想要照顾自己的亲人有什么错？可是为什么莱斯特要反对？他甚至跟我说，要是我不能自己斩断亲情，他就要亲自杀了她们……”

　　“什么？！”艾萨克瞪大了眼睛，好一会才找到了自己的舌头。他不敢置信的问道，“我，我虽然认识你们的时间并不久，但是我觉得莱斯特并不是一个残忍无情的人啊，您确定他是这个意思？这是他的原话吗？”

　　听到艾萨克的疑问，路易放下了盖在脸上的双手，他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莱斯特的原话？恩，我记得他是这样说的：‘你要是自己不能摆脱，那我就亲自动手帮你弄干净！’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勃然大怒，之后我们吵了起来。我说他为免太不近人情，他说：‘我们已经不是人类了路易！你要是再冥顽不灵，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们！我说到做到，你好自为之吧！’就是这样。”

　　艾萨克想了想，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路易，无奈的说道：“天哪，路易……您可太能钻牛角尖了——莱斯特说要帮你斩断亲缘，可是办法有的是，谁说他一定要杀人了？你难道听不出来那是气话吗？”

　　路易听了有些蒙，喃喃的问道：“是气话？他……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吗？”

　　艾萨克点点头：“我认为是您理解错了，就我所知，莱斯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他……”路易低着头想了一会，这才犹豫着说道，“他为什么要让我这样误会？”

　　艾萨克也有些不解：“或许，他只是想要让你重视这件事？”

　　路易不解，他求助的看着艾萨克问道：“可是为什么非要我斩断亲情？”

　　这怎么回答？谁知道莱斯特是怎样想的？艾萨克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请恕我不能回答您的问题，我本人的事请您也知道，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的。我想，也许是莱斯特经历过什么，所以才这样要求您吧。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做法到底是有些什么原因，不过我想莱斯特确实是全新维护着你的，我想他只是吓唬您一下，并不会真的那么做的。”

　　路易张着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天哪！这几天我为了这个担心死了，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就在昨天，我还特意付了一笔钱，让人劝她们离开了新奥尔良，就是怕她们被杀掉……难道莱斯特真的只是在吓唬我？”

　　艾萨克耸了耸肩，看着路易说道：“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看上去确实是这样。我想，你们两个非常需要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您以为我没有这样做过吗？”路易说道，“可是莱斯特从来不对我说他的理由，只是粗鲁的让我接受而已。”

　　艾萨克想到了他之前向莱斯特询问马瑞斯的事，猜测的说道：“我想，莱斯特的过去一定是经历过什么，只是这些经历不能对人说起。也许是他发过誓不外传，也许是他自己也不愿意提起的不愉快的事，这可能才是他不对你说的原因吧。”

　　“就算是这样，他也完全可以跟我说出他的难处啊……”路易说道。他叹了口气，盯着艾萨克说，“唉，艾萨克先生，如果我是你创造出来的就好了。”

　　艾萨克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哦，天哪！您、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路易十分认真的盯着艾萨克，用一种稍微有些热切的语气急促的说道：“是真的！自从遇见您以后，我不止一次这样希望！可是您看莱斯特，他总是那么粗暴，想到当初被他诱惑我就会不停的后悔。我真想知道他到底出身自什么样的家庭，为什么会养成这样做事蛮横的习惯……”

　　“啊，关于这点，其实我也一直在猜测，而且现在算是有了一个结论。”艾萨克笑着说道，“实际上莱斯特先生很有可能是个贵族。我注意到，他与人握手时小手指很注意的不碰触别人的手掌，谈话时手部的辅助动作也很少，这些小动作可不是轻易能养成的习惯。而且他的穿着很优雅，尽管我不太能欣赏那些花边和蕾丝，不过他已经比很多人穿的含蓄多了。看得出来，对一些配饰和珠宝，他都很讲究并且十分懂行，这些东西不是不能后天去学习，可是也不是什么随便能学会的东西。我猜测，他应该出身于一个贵族家庭。”

　　“当然了，”艾萨克继续说道，“他的餐桌礼仪②上倒是一般，不过想到这些东西还是最近几十年才渐渐规范起来的，我想他也许是某个没落贵族的后代吧。”

　　路易听了这话有些诧异，估计是真的从来没有向着这方面去想吧。艾萨克对路易的目瞪口呆付之一笑：“我在欧洲的时候经常能见到各个国家的皇室成员和贵族们，他们那些人说话的腔调、手势的使用、甚至微笑和点头的幅度，这些都与平民区别很大，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所以我一看到莱斯特的一些小习惯，就明白这些必定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他做出来非常自然，必定是从小就接受这样的教育，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随意使出来的。呵呵，您不相信吗？”

　　“不不不，”路易连连摇头，眼睛闪光的看着艾萨克，“天哪，我当然相信您的判断，可是在我心中，我觉得您才更像是个贵族一样优雅。您、您始终这样温和有礼，又是如此善解人意，让我感觉想要亲近……”

　　艾萨克有些愣愣的看着路易的嘴巴一张一合：“您懂得真多，而且还愿意这样无私的教导我……说实在的，我现在越来越想要搬过来与您同住了！”

　　被路易那热情洋溢的眼神，和赞美诗一样的语气弄得一激灵，艾萨克突然有种荒谬的念头——他是不是管的闲事多了一点？艾萨克背脊一僵，连忙说道：“哦，关于这件事，我还是保持原来的看法。您不应该越过莱斯特直接与我说，而是应该先与他商量了再说，好好跟他谈一谈吧。当然了，我这里空闲的房间是足够的，就我个人来说，十分欢迎你们能一起过来住，我本人随时恭候。”

　　话说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艾萨克真的感觉情况有些怪异，这次谈话的转向很有一些诡异的味道。看路易的样子似乎还想要留下来闲谈，不过艾萨克还是好说歹说将劝他先回去与莱斯特恳谈。

　　艾萨克亲自送路易到门口：“那么，希望能听到你们重归于好的好消息。”

　　路易上前一步，拥抱着艾萨克与他告别，嘴里面说着：“谢谢您，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的。”

　　他的手臂很有力气，艾萨克觉得这个告别的拥抱有些勒的他喘不上气来——而且，似乎时间也太长了吧？艾萨克刚想要开口询问，路易忽然维持着拥抱的姿态，将他的脸埋到了艾萨克的颈窝里，轻声的问道：“明天，我可以来找您说话吗？”

　　路易这是心灵上太疲倦了？艾萨克有些闹不清楚他突然变得幼稚的原因，他想了想，的抬起手拍了拍路易的后背，尽量自然的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您能先与莱斯特先生谈一谈再说。别逃避问题路易，你要解决它。”

　　过了几秒，那年轻的吸血鬼又将双臂拢了拢，这才抬起头送开了自己的怀抱，一向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问道：“您身上的气味十分令人愉快，那是什么？”

　　后退了一下小步，艾萨克稍稍拉开一点他与路易之间的距离，这才回答道：“香味？哦，昨天我整理东西的时候翻出了一些檀香，似乎是那个的味道。”

　　路易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两人在大门口告了别，那年亲的吸血鬼恋恋不舍的离开，很快拐了个弯，不见了。

　　艾萨克揉着眉心上楼去了画室，说实话，今天实在让他有些累。之前他还以为会被路易在脖子上咬一口呢，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对他依赖起来了？

　　他呆坐了好一会，尽量不再去想另两个吸血鬼的事情，这才拿起碳条练习起来。

　　说实在的，艾萨克对这些年自己一直没有制造幼崽感到欣慰，这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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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　这里引用了一些原著的设定。电影里面没表示路易有其他亲人，他是因为妻子难产才自暴自弃同意当吸血鬼的；而原著里面他还有母亲和妹妹，自暴自弃是因为他弟弟死了的原因。（原来我还想写穿越到他弟弟身上呢，不过后来改了主意～）
②　用叉作餐具是18世纪中期以后的事，之前都是用刀将食物割开用手爪着吃，单独的餐具、盘子和杯子的使用也是18世纪中后期才开始的，人们在喝汤时用同一只器皿，而且大家用一个酒杯喝酒。在13世纪以前，欧洲人在吃东西时还都全用手指头。在使用手指头进食时，还有一定的规矩：罗马人以用手指头的多寡来区分身份，平民是五指齐下，有教养的贵族只用三个手指，无名指和小指是不能沾到食物的。这一进餐规则一直延续到16世纪，仍为欧洲人所奉行。

　喂喂喂，不要太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