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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裙下之臣 ...
自月耀求娶被拒一事后,国中上下放在公主身上的目光也多了起来。
原先只道是个虽有声名却不堪大用的深宫女子,而今看来也还有些用处。
朝臣们察观四方局势,感叹南有麟茂虎视眈眈,西有月耀或存二心,想着将来国境不稳时这位公主或可一用,也好拖延时间稳定局势。
而世家子弟们则心思活络,若能搭上线,豢养美人倒是其次,主要还是能与国君亲近,世袭承爵自然不在话下,甚至能为家族谋利,也算两全其美。
有这种想法的纨绔不在少数,在大小宫宴里更是削尖脑袋往郁安面前凑。
郁安烦不胜烦,想把这些舔着脸凑上来的人全部丢出去。
穿女装尚可忍耐,但被一堆人追着夸闭月羞花、想要登门求娶也太荒谬了。
早前答应礼肃的时候,郁安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好事者闻着味就过来。
现在倒好,不仅礼肃会认为他言而无信,就连郁安自己都觉得此事过分。
好在礼肃没计较郁安食言的事,非常贴心地帮他拦下了那堆好事者,面对旁人讽刺挖苦的时候也态度谦卑。
郁安见不得礼肃白受委屈,便缠着他出宫,走在京都大街上,比困在深宫里舒坦太多。
而民间也渐渐也流传出玉安公主的画像,只是画技一般又多是臆想,画中人与郁安本人的眉眼大相径庭。
但人多眼杂,难免会撞上皇族的人,郁安出宫,干脆就换成了男装。
乌发高挽的少年衣着干练,弯着眼睛对礼肃笑。
礼肃乍然一见,愣了好久。
郁安见他连惯常的君子外衣都维持不下了,不免心软,不想吓他太过,只好解释说,自己穿成这样是为了避人耳目。
礼肃慢半拍回神,并未提出异议,只是在郁安伸手过来牵他的时候身体一僵。
显然还是不太适应。
郁安眨眨眼,默默将手往回收,但收到一半就被礼肃攥住。
对方目视前方不看他,却又攥着他的手不放,几秒后,五指微动,滞缓地穿过彼此指缝。
两人掌心相贴。
郁安偷笑,在礼肃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成一派正经。
其实出宫也没什么要做的,郁安陪在礼肃身边,更多的时候是看对方如何和商民周旋。
这两年时常出宫,礼肃将南方的情形摸得很透,又贯彻了谋生之道,将积蓄投进商贾行列,交易往来,买卖均沾,竟渐渐成了富甲一方的闻名商户了。
礼肃对外用的是郁姓,郁安初次听说的时候,还调侃了礼肃。
当初介绍名姓时,礼肃表现得太漠然,郁安以为他毫不在意,但没想到对方不仅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还一声声“阿郁”地叫了这么多年。
不是玉石安然,是郁郁桓桓,愿君长安,每一声呼唤都在祝所念之人青葱平安。
郁安问礼肃为什么要用他的姓氏,对方只轻轻一笑,“是想借阿郁的光。”
他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很美,郁安想起了很多次的烟花盛放。
在这个位面,他们也一起看过烟花。
那时国君并未将这个孩子放在眼中,各类宴会都不提郁安的名字。
每到佳节,在郁氏那里请安过后,郁安都会去找礼肃。
大概是过节时情绪放松,郁安问起礼肃,为何从不过生辰。
礼肃没有说话。
郁安也不追问,坐在铺了软垫的凳子上抬头看星星。
远天震响,烟火如花。
少年哑声开口:“我不愿贺生。但若是阿郁生辰,我定庆贺。”
于是往后数年,郁安在自己生辰时,都会祝礼肃顺意如愿,贺二人又涨一岁。
往事太远,当下的郁安被礼肃带着接触各类商贾之事,渐渐得出一个结论。
礼肃似乎在有意教他。
被郁安拆穿,礼肃淡定解释:“乾坤偌大,阿郁不该被困于一方天地。”
对着少年模样的郁安,礼肃再难说出“男女授受不亲”一类的话,因而只牵着他的手唤他“阿郁”。
郁安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便专心学起来。
从前的位面接触过贸易,如今学起古代经商,倒也不难。
礼肃刚开始表现出几分讶然,但很快就接受良好,将那些东西教得更细。
“女子不囿闺中,若他日无处可以,无人归依,便靠自己站起来。”
轻看你的人也会怕你出众,想不出其他法子,便卑劣得从婚嫁之事入手,想将你困在深宅。
受人磋磨,无尽悲哀。
飞雁应该翱翔,而非折翼。
凛冬的梅花就该自由盛放枝上,而非被早早折下,枯萎瓶中。
对上郁安漂亮的眼睛,礼肃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只求秋风吹落桂花的速度再慢一些,他的阿郁温软而良善,太年幼,太脆弱,易被哄骗,又总是被强权漠视,被无端觊觎。
礼肃想教给郁安谋生之道,想教给郁安识人之术,想教给郁安提防和爱。
循序渐进,将阿郁养大。
终有一天,他摊开掌心,那只承载祝福的蝴蝶会振翅而起,山川湖海自由蹁跹。
礼肃如此想着,以为时间还长,却不知分别之时已近在眼前。
郁安是在问安结束告退时被王后叫住的。
“公主近来还是少去西边,麟茂质子一事,还是少牵扯为好。”
王后朱唇轻启,劝诫的话音很柔和。
惯来强势的女人作出一副慈母模样,郁安觉出反常,语调却镇定自若:“王后何出此言?”
王后掩唇笑了,“我知你与那质子有几年交情,但今时不同往日,所以劝公主不要掺和。”
郁安眉心一皱,“什么意思?”
王后没计较他的无礼,高高在上道:“公主若是想知道,便去看看陛下桌上的麟茂传书。”
郁安心中发沉,出了王后寝宫也不管跟在身后的紫兰,兀自往理政殿去了。
见他找来,国君一丝意外也无。
郁安向他问安,还说明来意,国君就已开口:“听闻你近来时常不在宫中?”
这事瞒不住,紫兰那个盯梢怪总是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郁安回答:“是。”
国君翻了一页奏章,“出宫做什么?”
郁安道:“躲人。”
国君沉眸看来。
郁安仰起头,“总有人来谄媚讨好,觉得心烦,便逃出宫了。”
“谁带你出去的?”
“……”
“是麟茂质子。”
“……父皇。”
国君将手中奏折放下,“你九岁时曾对父皇说,你与他相处是为了善待远客,可如今呢?”
郁安看向地砖,“礼肃与我而言,是兄长亦是好友。”
“兄友?”
国君指尖在奏纸上敲击着,鹰隼般的目光落在郁安身上,“在旁人看来,你们这是男女之情。”
“既无父母之命,也媒妁之言。你们是不顾礼节,私相授受。”
其实这样说也没错,但令人遗憾的是,礼肃并没有那个意思。
而郁安毕竟不是真的女子,对这些教条陈规更是不屑一顾,被国君眼神一压,还能应对自如。
他长睫半抬,显出几分受伤的神色,“父皇,你怎会这样想?”
国君不答,猛然将一旁的镶金文书掷了过来。
文书落在脚边,郁安弯腰捡了起来。
几个呼吸间,他就将文书上的内容看了个遍。
目光在“愿易改协约,换皇子归国”停留一瞬,郁安抬起眼睛,看向了面色发沉的国君。
国君道:“麟茂国君病重,将传位储君,特命质子归国观礼。”
礼肃始终洞察南国局势,社稷平稳未有大乱,此刻麟茂却突然传信说国君垂危,任谁见了都觉得蹊跷。
国主重病,必然会在四处求医,但民间却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而储君已定,即将登位,此刻却急召作为帝国质子的长子回去观礼,未免太古怪。
储君按例该立嫡立长,而今幼子即位,竟叫名正言顺的长兄回去,若非有完全把握,就是兵行险招,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这封归国诏书是不是国君亲笔也未可知,换言之,礼肃此行恐怕凶多吉少。
构思着如何说服国君拒绝此事,郁安轻声道:“父皇……”
国君冷硬地拆穿道:“公主,你逾矩了。”
郁安一顿,低声答道:“不敢。”
“麟茂质子已答应归国了。”
郁安骤然抬眼,“他答应了?”
他脸上伪装出的顺从尽数消失,国君见了,竟面色一缓。
“他要回去,你说朕是放是留?”
惊诧过后,郁安心脏颤动不止,却也明白礼肃一定会同意。
但凡有一点机会,礼肃都会抓住。
于他而言,故国留存着少时的欢欣,也暗含着绵延的屈辱和恨。
变心的父皇、讥笑的宫妃以及傲慢的皇弟都在那里,总要将丧母之痛折辱之苦一一报还。
郁安能理解礼肃的心情,却也难掩怅然。
礼肃离开的决定下得太果决,就像在远梁的这些年里,从没有人或事能让他停留。
春风过处,竟也无情。
郁安垂下眼睛,“那便放他走吧。”
国君说,麟茂为换质子提前归国,会割地相赔。国君不甚看重那几块薄地,却向郁安提出要求,若要换质子归国,需要郁安付出代价。
不知道对方为何固执己见认定他们二人有情,郁安问他代价是什么。
国君说是郁安的婚事,要他别再做出私相授受的荒唐事,此后只听父母之言,婚嫁一事再无抗拒。
又是婚事。
郁安敛眸,轻声答应了。
成婚罢了,届时婚裙一褪,把新郎吓死也怪不得他。
若是他被惹急了,干脆就带着郁氏逃跑好了。
天地之大,可以先去郁氏南方的故乡,当然,路上能遇到礼肃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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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这篇甜文脑洞很多,尽力在写啦! 内含:真假少爷、红娘、金丝雀、强制爱、青梅竹马、相爱相杀等等。 小糊作者坚持做饭,希望大家喜欢。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