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由群星加冕[西幻]》叔末晏

43、现实和游戏【修】

　　对于克丽丝托就差把诺曼作弊这件事直接说出来，赫莉普并不意外，心中早已有几分猜测。

　　虽然她并不清楚诺曼在炼金上的水平如何，可她相信克丽丝托。对方在炼金上花费的心血和成果，赫莉普有目共睹。
　　她不觉得同级的诺曼会比克丽丝托更加优秀，这大概就是出于对好友的相信。

　　冥冥之中她有一股预感。而且克丽丝托的占卜术，她也是有几分相信的。
　　身旁的好友言之凿凿，她何尝不在猜忌？

　　“克丽丝托，你也觉得他作弊了吗？”赫莉普问。

　　黑发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大概率已成事实，但是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含蓄地表示，“我有八成把握。”

　　“其实在你和我说话之前，我也有这种预感。”赫莉普承认了她对诺曼的猜忌。

　　她看着已经被工作人员收走，送到评委席的三个魔法傀儡，目光清凉似乎只是随意一瞥，很快便收回视线重新看着面前的人。
　　稍后轻声说，“诺曼做出的魔法傀儡应该有问题。”

　　克丽丝托知道她说的对，可是，“诺曼既然敢把自己的魔法傀儡送给评委们鉴定，那么说明他对自己所做的事很有把握。”

　　“或者说，站在他背后的人对这件事胸有成竹，完全不怕被发现。”赫莉普接下她的话头。
　　“所以我们不可以贸贸然直接说他作弊。很可能评委们都无法发现他的痕迹，只会觉得我们在说谎。”

　　两人齐声道，“必须得有证据！”

　　她们商谈时一直都摆出私下聊天的样子，仿佛说的只是一些不足为重的话题。

　　静音法阵作用有限。
　　哪怕经过赫莉普的改良，也只能在隔绝内部声音的前提下，轻微模糊说话人唇部的样子。防止出现了解唇语的人，借此猜测说话的内容。

　　现在这个法阵并不能隔绝整体上的视觉。
　　否则它就得换个名字了，不能再称为静音法阵。

　　看样子赫莉普只是在和克丽丝托聊天，实际上她却在思索该如何揭穿诺曼作弊这件事。

　　“之前往届的联赛上也出现过作弊的事，当时被严肃处理。后来联赛的名声越来越广，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各个学校们对比赛更加重视。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联赛上被发现违规操作的事情了。”

　　赫莉普回想查阅过的资料，知道联赛对于作弊一直都秉承着零容忍的态度。

　　她接着对克丽丝托说：“而且今年这届主办方是我们学校。虽然我和校长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容忍在本校举办的联赛上发生这样的事。”

　　“确实，校长应该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克丽丝托附和道。

　　她又向赫莉普提出新的问题，“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确定并揭发这件事。”
　　“现在这个想法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是需要证据。”

　　“我知道。”赫莉普轻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

　　忽然她想起什么，握着克丽丝托的手不自觉用力，清澈的浅灰双眸里闪过一丝神采，“我记得有个规则。”
　　“选手们的作品在经过评委检查评分过后，应该是可以让其他选手近距离观摩学习的。”

　　经过赫莉普这么一提，克丽丝托也想起来这条规定。
　　“我也想起来了，这条规定通用于联赛的各个项目。所以赫莉普，你是想让我们自己观察诺曼提交的那个傀儡吗？”她问。

　　赫莉普没否认，“我们等会提交申请，先自己观察诺曼的那个傀儡吧。
　　经过评委一轮检查之后都没有人提出质疑的话，如果我们没有发现确凿的证据，就算说出来，评委们再检查也不可能发现异样。”

　　“你说的有道理。”克丽丝托想想也只能这么办。
　　但她还有一个担心的地方，“万一我们也不能发现怎么办？”

　　“如果我们也不能发现的话，其实没多大关系。”赫莉普早已想好后手。

　　她笑着问克丽丝托，“你忘了我的老师是谁吗？”

　　克丽丝托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打算我们不成功的话，便比赛之后向雷蒙多教授求助？”

　　“对。选手们在联赛中的作品无论获不获得名次，都将由学校统一收纳管理。”赫莉普先提了比赛的规定，又接着解释，“到时候我向老师说出我们的疑点，请他帮忙私下检查诺曼的作品是否存在异常。”

　　她最后道，“如果老师都不能发现的话，那只能说明我们怀疑错了。”

　　“雷蒙多教授这么强，应该能够发现真相。”克丽丝托对雷蒙多也相当信任，十分相信地看着赫莉普，“我赞同你的计划。”

　　嘴上这么说着，克丽丝托仍然一直在回想被遗忘得七七八八的剧情。

　　与现实不同，《龙之国》中并没有出现雷蒙多这个人物。
　　因此克丽丝托十分坚定，从未将现实和游戏混为一谈，仅仅把曾经的记忆作为参考。

　　相应地，赫莉普也没有拜任何人为师。
　　这从侧面说明，单凭自己，她就能发现诺曼的傀儡存在的异常。

　　两人说话的时间不短。在这期间，其他学生陆陆续续也完成了比赛，从场内走出坐在了等候区。

　　赫莉普发现旁边的人越来越多，她和克丽丝托没必要在这么多人中做最特立独行的那两个。

　　于是她轻声对克丽丝托说：“人越来越多了，而且我们也讨论出一个结果，已经没有必要再布置静音法阵。我打算撤掉它。”

　　“好啊，现在确实已经没必要了，那撤掉吧。”克丽丝托赞同道。

　　看她同意，赫莉普干脆利落地撤掉之前布置的静音魔法阵。

　　两人要说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之后她们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没有再说什么，只一心等待比赛真正结束。
　　没过多久便到了炼金比赛规定的结束时间。

　　由于炼金比赛注重且鼓励创新，各个选手制作出的魔法傀儡功能并不完全相同，各有各的不同之处。
　　这些不同并不是机器所能简单测出来的，评分都得依靠评委一一评定。

　　诺曼是第一个完成比赛的人，他的傀儡自然也是第一个被众位评委鉴定。

　　赫莉普待在等候区坐着，和克丽丝托说话时，一直留心注意着评委席那边的动静。那边自始至终都很正常，没有出现什么疏漏。
　　她也知道十六个评委中没有一个人表示出，诺曼这个傀儡存在不正常之处。

　　他们三个最早完成比赛。在比赛还没正式结束之前，评委便已经将他们的作品鉴定过并写下评分。

　　赫莉普站起身，直接走到在场边候着的工作人员身边。
　　她微笑着，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和他商量，说话时却隐含期待，“打扰一下。我可以申请观摩其他选手的作品吗？”

　　她不认识工作人员，可工作人员认识她。

　　面对学校中最出色学生的请求，他本来就不想拒绝。
　　心中想着大概是赫莉普见有人比她还要早完成比赛，而且这个人不是她熟悉的克丽丝托，想要学习的话十分正常，所以才提出这个申请。

　　他脑海中迅速翻阅比赛的相关规定，发现这个请求符合流程并不违规。
　　说出的话和声细语，语气温和，“当然可以，我这就向评委席帮你提交申请。”

　　“谢谢！”见事情顺利，赫莉普真诚道谢。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摸头，“不用谢，小事一桩。”
　　他又对赫莉普说，“你先回座位上坐着吧，我帮你提交申请去。”

　　赫莉普没再逗留，直接返身回到座位上，坐下后她对克丽丝托说：“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