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十七 献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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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为秀女准备的统一的房间里，似乎觉得离宫有望，但是想到那天我浑身的血腥，却止不住地怨恨自己。
我的身边是一架古琴，虽比不起琅琊琴，但也是古琴中的佼佼者了。
【“第一轮通过之后就成功地打破了第一个你是皇甫绍明的女人的谣言，”张显不紧不慢的地说着，“选秀女的第二轮是才艺展示，不过这是第二天的事情了，晚上秀女会统一地分配房间，那时候我们不能来，因此现在把一切的注意事项告诉你。”
“哦。”我看着自己的指甲，虽然仔细地清洗过，但是似乎指甲缝里还有着血渍的存在，那一股血腥味似乎还在我的周围。
“身为李探花的家眷，你可不能丢李家的脸，无论如何你也要在才艺环节大展身手，”张显句句紧逼，“你有什么才艺吗？”
“才艺？”我忽然想到失忆的时候，姨母他们为了使我忘却过去，把琴棋书画等都教与我，这在我失忆之前是完全没有耐心做下去的。
“我听过说李探花可是请了许多名师的，”张显略带质问地看着我，“林姑娘你混混的水平总是有的吧。”
“恩。”我无力地回答，这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才艺这方面会由珍妃监督，”张显的语气显得凝重起来，“虽然在座的修女和考官对才艺方面都颇有心得，珍妃没有什么特别原因是不会找你的不是，但是很难保证她会干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你要小心。”
“我明白。”我答应道。
“不要这么无精打采！”许是我的态度惹恼了张显，“错事都已经做了，你还在这里后悔什么？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能出去，结果就你最漫不经心！”
“张太医！”一直出声的太后厉声喝道，“不管怎么样，我可是不允许你对情儿这么大喊大叫的！”
“是。”张显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沉默。
“林姑娘。”郭公公在太后的示意之下把一把琴交给我。
“听说，情儿善于弹琴，这把琴就交给你后日用吧。”温和熟悉的声音让我听到想哭，但是说着这样的话的人却不是娘亲。
“对不起，”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我抬头，“我绝对不会给李家丢脸的！也绝对不会让你们的计划付之东流！”】
看着白色的帏帐，想到昨日通宵未眠的计划，我忽然感觉一沉疲惫。
不对！这是……迷香！
“珍妃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珍妃依旧是那样地风采照人。
“民女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们一干人行礼道。
我抬头看着珠光宝气的珍妃，发现她也看着我，此时的她就那样居高临下地坐在上位，而我们一干秀女则站在大厅等候她的命令。
这种状态似乎很容易就分辨出，谁为鱼肉，谁为刀俎。
“今天由本宫来测试各位秀女的才艺，”珍妃扮演的妃子很有母仪天下的威仪，“各位秀女不必惊慌，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仪式，只要不犯大错本宫都会予以通过，我相信各位秀女的实力。”
“真是可亲的人啊。”我听见身边有人这样说。
“是啊，感觉跟想象地好不一样啊。”如此赞美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珍妃的真面目，那么我想我大概是会有一样的感叹的吧。
“为了公平起见，这次才艺展示公开进行，请各位秀女各自就坐。”珍妃的话刚说完，就看见类似嬷嬷的人将我们分别引入座位。
“这样的话，本宫与各位秀女就没那么见外了，”珍妃笑得十分可亲，“大家这样坐着，本宫要先说明一下情况。”
“所谓秀女，在座的各位很有可能就是将来的姐妹，或是共同侍奉皇上，或是嫁入王公贵族之家，”珍妃娓娓叙说，“为了讨自己未来夫婿的欢心，因此才需要这才艺。”
“来年这才艺展示本都是你们自己自行挑自己喜欢或是擅长的来表演，本宫亦不是第一次揽这差事，”珍妃的话锋猛地一转，“本来本宫无话可说，可是上次本宫发现有秀女临时抱佛脚，本是什么都不会，却偏偏学了一曲舞，在嫁于王公之后本性败露，这让本宫很是难做。”
“所以，本宫决定此次才艺的项目由抽签决定，”珍妃终于说出她的本意，“而且这才艺展示分两轮进行，一轮是个人，一轮则是抽签互相搭配。”
“怎么这样啊？”
“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变相地欺负人。”
……
本来专注地听着珍妃训话的秀女们一下子骚动起来，珍妃这是为了什么？我和黄莺儿互相对眼，是为了排斥异己吧。说是抽签，其实里面有很多文章，还有两人一组，谁都知道秀女们都是水火不容的，她们都是如此傲慢，怎么会搭配地好呢。
“安静一下，”珍妃的语音中透着不耐烦，“安静一下。”
作为贵妃，两次这样说，凡是听到的秀女都缄口不语。
“在这次才艺展示开始之前，”珍妃得意地笑着，“我允许有人弃权。”
弃权？
大家面面相觑，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要弃权？不可能！
“好了。”珍妃显得很不耐烦，示意身边的嬷嬷开口。
“请秀女们各自抽签，”嬷嬷们将写着才艺的纸篓一个个递过，“和昨天的顺序一样，第一位秀女一炷香时间准备，其他的秀女在前面的秀女展示才艺的时候就请准备。”
“你抽到什么？”熟悉的语调和声音，是黄莺儿，“我抽到琴。”
“我也是。”我笑，这是我预料到的，昨晚给我的琴动手脚的人我可是记忆犹新。
“可是我不会。”黄莺儿的语气很是平静。
“琵琶。”我回道。
“琵琶？”黄莺儿很是惊讶，“那是琴吗？”
“琴棋书画，琴者，乐也，”我解释道，“古筝什么的也是琴，并非古琴不可。”
“哦。”黄莺儿的语气很是奇怪，听起来一点也不高兴，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忍不住看向她，，她却冲我灿烂一笑。
“第一个，蒋楚，”珍妃身边主事的老嬷嬷唤道，“蒋楚抽到的是琴。”
“是。”一袭绿群，清新如新出的荷叶，蒋楚手中拿的是一把翠绿的笛子。
“珍妃娘娘，献丑了。”简单地一鞠躬，便拿起笛子陶醉地吹奏起来。
“你说的没错，”黄莺儿的声音传来，“她抽到琴，吹的却是笛子，比我的琵琶还不如。”
“好好听她的吹奏。”我提醒道。
“那种轻飘飘的音乐我不喜欢，”黄莺儿回复，“不知道她吹些什么。”
“那是自由，”我解释，“那种空灵的声调，她吹奏的是自由，她想必也是个不喜宫廷生活的人，在宫外必定有等待着她的人。”
“自由？”黄莺儿不懈地说道，“那种自由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哪种自由？”我认真地问道。
“我想要大漠孤烟直，沙场铮铮铁骨，万马咆哮，我要的是那种狂野和奔放。”黄莺儿的声音透着一丝兴奋，我却不说话。
“声调很是空灵。”珍妃点头，老嬷嬷在册子上做着标记。
“第二个，黄依依，”老嬷嬷再次说道，“题目是画。”
一套画具传了上来，黄依依小心地磨墨，却一不小心将墨汁溅上衣摆。
“可以了。”珍妃摇头，嬷嬷继续做着记号。
“你为什么不理我，”忽得黄莺儿的声音再次响起，“连你也觉得我的梦想不切实际，你也认为那是男儿才干的事？”
“不，”我暗自叹气，“我只是为你心疼，这样的自由你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我在所不惜。”黄莺儿的语气很强硬。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忽转话锋。
“记得，那时我被爹娘逼着来皇宫选秀女，心里还很是烦闷，”黄莺儿说道，“那时我以为我将深陷皇宫，很是颓废。但是后来我想通了，我将不惜一切地出宫，过我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有事情瞒着我，”我陈述道，“你来皇宫必定不简单，我想你的爹娘并不是那种逼你的人。”
黄莺儿不说话。
“第十名秀女，”再一瞬，竟然已经到了第十名秀女，老嬷嬷机械地重复着话语，“连心，题目，棋。”
一副棋局摆了上来，是很简单的棋局。
“请于半炷香之内解开这个棋局。”老嬷嬷解释道，但就这棋局，并不需四分之一盏茶便可解出，只要她略通棋艺。
果然，那个叫连心的顺利过关。
“我会告诉你的，”黄莺儿的声音响起，“有朝一日我能很平静地说出我的故事的时候。”
“我没有这么要求你，”我很是欣慰，“我也瞒着你许多事，我明白你的苦衷。”
“谢谢……”半晌，黄莺儿的声音传来。
“第56个，”嬷嬷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朵，“黄莺儿，题目，琴。”
“贵妃，献丑了。”黄莺儿拿着琵琶坐好，边弹边唱。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
这就是你想要的，莺儿。
“第57 个，林诗情，题目，琴。”终于轮到我了，我简单地做了一个揖，然后拿着太后给我的古琴坐好。
一曲高山流水宣泄而出。
不就是给琴弦做了手脚吗？同一种声音的发出可不止一个方法。
弹奏完毕，我在珍妃略带深意的目光中回到座位。
“我看到了。”黄莺儿的语气带有一丝笑意。
“什么？”我明知故问。
“珍妃一定气死了，”黄莺儿笑着说，“你们看到你转身时她脸上的表情，很是恶毒。”
“因为她在琴弦上做了手脚被我发现，”我回到道，“她是为计划失败而恼怒。”
“她为什么算计你，”黄莺儿很不解，“你丢脸她作为你未来的姐姐不也没面子？”
“如果我出了差错她再为我开脱，”我解释道，“你会怎么想？”
“我在想她包庇你，”黄莺儿很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那么就说明你们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你和皇甫绍明真的有关系，即使你是他的人有误传。”
“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十七 献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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