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弟叫李寻欢》乐巧儿

13、六 白云之子

　　“阁主。”依旧是一袭黑色的劲装，流云应我的召唤出现在我的面前。

　　“很感激你及时出现救了我，”淡然地看着眼前的流云，“那时看到你出现我很高兴。”

　　“这是流云应该做的。”冷冰冰地回答，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这几年因为我的关系你一个人管着情寻阁，”我的内心有一丝内疚，“为此我很抱歉。”

　　“流云，”似乎很是惊讶我这么说，流云的神色带点不可思议，“流云不敢。”

　　“呐，流云，”我面对面看着流云，“你到底是谁呢？”

　　“我？”惊慌地躲避着我的眼，但冰冷的语气不改，“我就是流云，在我八岁的那年被阁主所救之后，我就是流云了。”

　　“小小的恩惠而已，”我盯着流云看，“在我莫名地要你携巨款出去学武的时候，你可以逃的。”

　　“流云不能忘恩负义。”直视着我的眼，平淡的语气。

　　“那个白璧是你的师傅，也就是那年在我家四周鬼鬼祟祟的人吧，”我看着流云，“那个白云……”

　　“白云和我没有一丝关系！”流云激动地打断我的话。

　　“云儿，你就这么恨我吗？”忽的，白云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让我们都措手不及。

　　“你又来干什么？想对阁主做什么？”一瞬间流云就挡在我的面前，做出戒备的动作。

　　“云儿，你不必如此，我就是想看看你，”白云的眼神很是受伤，“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父亲啊。”

　　“我叫流云，不是你的什么云儿，你也不是我的父亲，”流云憎恨的目光看着白云，“你赶快离开李园，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白云急切地想要解释。

　　“我说了，我不是你那个什么云儿，”流云的眼里仿佛能喷出火花，“我根本不认识你！”

　　“好好好，”白云讨好地应着流云，“你不想听以前的事我就不说，先前我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也是我的不对，可是在我意识到之后马上就来找你了，你能不能原谅……”

　　“不能！”流云狠狠地拒绝，看起来向受伤的幼兽，龇牙咧嘴地反抗。

　　“你承认你是我的儿子白墨云了？”白云高兴地说。

　　“不，他没有承认，”我从流云的身后走出，如果我还是这样置身事外，那流云必会很痛苦，“他从来都是我的流云。”

　　“阁主？”流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怎么了，很让你惊讶吗？”我笑着对流云说，“刚刚真是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问你，你从来都是流云，对我绝对忠诚的流云，但既然是那样的话，我这个阁主可是不能放任着我的手下被欺负不管啊。”

　　“他很危险！”流云似乎想到什么伤感的地方，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大颗大颗的泪从脸上淌下，“当初就是因为他……”

　　“我知道他很危险，他武功很高，我打不过。”我笑着对流云说。

　　“不，阁主你不明白……”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丢给他一块帕子，“擦干净，别给我情寻阁丢脸，要是流云阁的人知道了他们的老大哭成这样，想必是很壮观吧，你要知道你可是流云！”

　　“是，阁主。”流云一惊，捡起帕子擦着泪水。

　　“白云先生，”大步走到白云的面前，“请回！”

　　“既然如此，”白云一脸受伤，深深地看了流云一眼，朝窗外飞去，“后会有期。”

　　“他走了，流云。”我蹲下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以示安慰。

　　“对不起，阁主，我失态了，”流云手捂着脸，不肯让我看到他的脸，“请阁主恩准属下退下，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你去吧。”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而流云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后向窗外飞身而去，却不小心碰到窗台踉跄了一下。

　　当流云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执起飞刀向角落掷去，“流风还不出来吗？”

　　“阁主。”白色的衣衫，儒雅的面容，流风不卑不亢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光是站在那里，就风姿无限。

　　淡淡地看了流风一眼，悠闲地坐在软榻之上，“我想知道流云的事。”

　　“为什么。”流风的声音很是清幽，淡淡地拂过，什么也没留下，却激起层层涟漪，不同于流云的冷峻，流风更像个翩翩公子。

　　“因为他是流云，”我坚定地看着流风，“我的流云。”

　　“在我看来阁主你没必要知道，”流风无视了我的眼神，并不把我看在眼里，“你没必要这么关心他。”

　　“不，我有必要，”我不容许流风的否定，“如果是你流风，当有一天你粉身碎骨，我可以看在流风这个名字的份上为你做些什么，但是流云，那是我认定的流云，我要知道他的一切，我不想他一个人背着伤痛，而我却毫不知情，置身事外，我必须保护他，正如他保护我一般。”

　　“你……”流风似乎很不可置信我这么说，神色有瞬间的惊讶，但随即释然，“阁主的话很让人在意。”

　　“虽然不知道你和流云的关系，”我端起身边的茶杯，“但我知道你很在意他，熟知他，为了他你才会呆在情寻阁，为我这个你并不欣赏的阁主卖命。”

　　“你说的很对，我本来很不欣赏你，很看不起你，我不明白流云为什么对你忠心不二，”流风笑得淡然，“但我现在我似乎对你改观了。”

　　“谢谢你的欣赏，但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有关流云的事，”淡然地看了看流风，“而你现在既然还背负着流风之名，就有责任履行服从我这个阁主的义务。”

　　“……”流风的脸上闪过痛楚，“那是连我也不愿提起的往事，那是个噩梦，彻彻底底的噩梦。”

　　“出了脓的伤口就是因为怕痛楚所以一再地避开，但是一旦不小心碰触，就会痛彻心扉，”我哀伤地品着茶，“但是，越是这样的伤口就越要自己狠得下心把伤口切开，毫不犹豫地挤出脓水，这样，伤口才会结痂，哪怕剩下丑恶的伤痕，但是因为正视，我们才会坚强。”

　　“阁主仿佛很有感触。”毫不客气地坐在另一边的软榻之上，翻起茶杯将茶满上，一口气饮尽。

　　“大概吧，”不禁回想起那火光，那冰冷的尸体，摇了摇头，将哀伤甩去，“你说吧。”

　　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像流风看去。他显得很不安，左右思量，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诉说。

　　“流云，其实该叫他白墨云，他的父亲就是白云。”流风说道白云之后却仿佛难以开口。

　　“但是白云看起来更像是流云的爷爷，流云才19岁，但是那个白云看起来是60岁。”提出了这个我一直以来的疑问之后，我却看见流风的脸色更是灰暗，颤抖着再倒了一杯茶，却无论如何送不到嘴边。

　　意识到我的话给他带来的不安，我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他的诉说。

　　那是令人心惊的事实，闭上眼，泪水止不住地流。

　　流云，在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趴在小路上浑身几乎是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整个人就像是一摊烂肉，后来我才发现他的前面一半身子是完好的，对于这样的伤痕，那时我还很不解，没想到却是这样得来的。

　　白云，50年前名扬天下的白山老人的养子兼爱徒，白山老人一生无后，唯有养子兼爱徒两名，其一是白璧，其二便是白云。这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然而二人秉性却完全不同。按流风所说，白璧沉着冷静，而白云却心高气傲。

　　先不说白璧，流风讲到他的时候只是粗略带过，倒是白云，因心高气傲，不满师兄兼大哥比他武艺高超，多年来苦心武学，哪怕成亲有了孩子之后也不例外。

　　流云，原名白墨云，是流云的娘亲为他取的名，可见他的娘亲是多么喜欢白云。流云的娘亲闺名茹沫，相濡以沫，她将自己的名和白云的名拼合成了流云的名，又因沫太过女气，将沫改为墨。

　　当女子有了孩子，是最需要丈夫疼惜的时候，但白云却依旧醉心武学，不将他们母子放在心上。白云8岁以前就是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母亲总是以泪洗面，而父亲总是将他们母子弃之不顾，潜心武学。、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他和母亲忽然听到家丁的呼救声，出门一探究竟时，竟发现一片腥风血雨。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惊慌和恐惧，每个人脸上都是血迹。

　　“发生什么事了？”流云的母亲抓住了一个家丁问道。

　　“老爷，老爷练武走火入魔了，他……”家丁吞吞吐吐地回答，而不等他说完，流云的母亲，那样爱着白云的女人急忙向后院跑去，流云追过去，看到的却是父亲繁乱的剑花打在母亲身上，他哭喊着跑过去，却也遭父亲的杀招，他的母亲死死地把他抱在怀中，但他的后背还是不能幸免于难。

　　痴心的女子意识到如果再不让儿子逃掉，他的性命就不保，她冲上前去用身体挡住那剑，叫喊着让儿子快跑。

　　流云看着走火入魔的父亲，他的长剑刺入母亲的腹部，而他的母亲满脸血迹，流着伤心地泪水让他跑，他不能动。

　　走火入魔的白云不满手中的剑被禁锢，拔又拔不出来，就狠狠地向两边甩去，一阵血雨，流云的母亲身子被斩为两半，但眼依旧看着流云，跑，跑得越远越好……

　　“这是躲在角落里的家丁说的，那时他已经疯了，”狠狠地饮下一杯茶，流风的手还是止不住颤抖，“我和师傅来到白庄，见到的是……那是白云已经不见，从那个疯掉的家丁的言语中，我们大概能推算出白云在清醒后长啸而去，一瞬颜衰，丢下了他一贯视如珍宝的长剑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我们没在白庄找到流云，于是就开始寻找，直到找到了你家。”

　　“如果我没说错，你也姓白吧。”良久，我这样问道，“白璧，与其说是你的师傅，其实也是你的父亲吧，流云除了是你的师弟，还是你的弟弟吧，虽然没有血缘。”

　　“呵呵，”流风苦笑，“你还真是让人吃惊呢，阁主。”

　　“你先下去吧，我今天不想谈这些。”我下达了命令，却感到无比地疲惫。

　　“属下告退。”

作者有话说

　　巧巧重新整理思路，进行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