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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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回到宠物店的时候年有愉已经放学回家，正站在满地狼藉中间一脸懵，看到苏杳等人回来后才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们都被抓走了呢，吓死我了。”
小姑娘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像小尾巴一样在苏杳身后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苏杳被烦得不行，让年有乐带着年有愉留在一楼收拾残局，自己则带着路夜白上楼。
“哦，对了，明天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吧。”苏杳突然想到什么，从楼上探出个头，“今天这么一闹，明天肯定没什么生意，不如暂停营业一天好好休整一下。”
自从有了五千万以后，苏杳连腰杆都挺直不少，说暂停营业就暂停营业，再也不会因为开销超支交不起水电费而发愁。
三楼的最后一间空房终于迎来他的新主人。
房间虽然一直没人住，但苏杳或者年有乐时不时都会打扫，里面很干净。
房间面积很大，有独立卫生间，甚至还有一个独立阳台。站在房间里就能感觉到地下充盈的灵气在不断往外冒，站在阳台上还可以听着鸟鸣，看着落日余晖一点点落下，在天边洒下一片橘金，映在草坪上，还能时不时看到几只狗子跑过的身影。
莫名的，路夜白就想起自己小时候。
妖不仅有经由灵气滋养，由动物或者是物品突变而成的，还有像他这样父母都是妖，胎生出来的。
别看他现在这么强壮的样子，小时候他也是个早产儿，还不能很好变为人形。再加上父母不靠谱，经常恩恩爱爱起来就把儿子忘在一边，根本没教导过路夜白该怎么控制灵气，就导致他都快五岁了还是一只小狗崽的模样，不懂怎样变成人的样子。
而路父路母，在忍受了五年，好不容易把崽养大之后，再也受不了天天窝在家里的生活，把路夜白丢到一个宠物寄养店里，继续他们的环球之旅。
路母说的小姑娘其实就是那个宠物店里的一只猫妖。
他承认他小的时候确实是喜欢她，经常跟在她身后跑，甚至父母旅行结束来接他回家的时候他都不乐意回去。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在草坪上疯跑，特别喜欢围着猫妖转圈，有时候转得她烦了，她就变成小女孩，把飞盘扔出老远，命令他去捡，然后自己偷偷跑走。
他经常听到宠物店的店主，也就是小猫妖的爷爷对她说不要随随便便变来变去，被别人看见不好，然后小女孩嘟嘟囔囔反驳：“反正这里都是猫猫狗狗，他们也什么都不懂啊。”
路夜白那会儿虽然五岁多了，但还是不会说话，不会变人，只懂汪汪叫。
为了告诉小女孩他也是妖，他喜欢她，路夜白每天努力研究，学着控制自己的灵气，居然真的被他成功了。
可当他能成功变成人，会说话的时候，父母却因为工作调动，带他搬家离开了汇阳市。
也是那个时候，路夜白才知道了治安局的存在。
他以为他整天不务正业，到处旅游的父母，其实都是在为治安局工作。
当然，现在已经不是了。他们几年前就已经正式退休，现在是真的在环球旅行。
路夜白进入治安局工作，被调回汇阳市的时候还激动了好一会儿，想找一找童年时候的这家宠物店。但十多年过去，整个市区格局早就发生了大变化，再加上记忆久远、模糊，他再也找不到当年那家宠物店了。
倒是这个猫爪宠物店的这块草坪，再加上夕阳余晖，竟让他有一种恍惚回到童年，在草坪上飞奔捡飞盘的感觉。
好久没想起从前往事，路夜白记忆都已经模糊到只记得那个小女孩是一直通体雪白的猫，至于是什么品种的，长什么样子，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刚回汇阳市的时候他找过一段时间，后来没找到，他也就慢慢放弃了。
毕竟是记忆中的人和事，谁知道会被美化多少？他不是沉溺于过去的人，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件事又突然被妈妈提起。
妈妈还说苏杳和那只小猫崽长得很像。可天知道他早就忘记那个小女孩长什么样子了。
而她甚至都没听他解释，大概是误以为苏杳也是妖了吧。
手机响起，路夜白拿起来一看，是货运的工作人员已经把路夜白的东西全部送到。
速度还真快。
是他妈妈一贯的雷厉风行。
路夜白下楼，苏杳和年有乐已经在指挥货运的工作人员把东西往三楼搬。
年有愉在一旁看着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双眼放光。
“是大白哥哥要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了吗！”
苏杳在一旁敲年有愉的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别做梦了。就算是路夜白同意教你功夫，你还是得乖乖去学校上课。”
年有愉瞬间萎了，整个人蔫蔫的，跑到路夜白身边。
“大白哥哥，你手受伤了，不好整理东西吧？我来帮你。”
说完，不等路夜白拒绝，她就搬着一个小箱子噔噔噔上楼，往路夜白的房间蹿。
路夜白无法，跟着年有愉上楼。
不过单手确实没办法好好整理东西，年有愉上来也没帮倒忙，乖乖地用小刀一个一个把封了胶带的纸箱子划开。
路夜白常年加班，东西都在局里，在家里的东西反而不多，就装了几大箱子，还有一个年有愉抱上来的小箱子。
“大白哥哥，这个是什么？还怪重的。”
“不知道啊。”
东西是他妈妈收的，他刚刚看了几个大箱子里的东西，觉得他妈妈已经把他放在家里的所有家当全都打包送过来了，一个也没放过。他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东西装满这个么小箱子，还死沉。
年有愉用小刀划开胶带，哇了一声。
“是相册诶！”
他刚生下来那会儿，妈妈对他还有一点母爱残留，给他拍了不少照片。
后来偶尔回来的时候也会给他拍不少照片，印象里确实是有好几大本相册，但也不至于装满这整个箱子吧。
年有愉翻开相册看了几眼，不太感兴趣，放在一旁，又去翻下面的东西。
“咦，这本相册是谁的？”
前面几本相册都是小时候的他。长大了之后不爱照相，父母更加放肆的不管他，四处旅游，所以几乎没留下什么照片，年有愉翻照片只能翻到一些小狗崽，或者是他十几岁的照片，和现在的他有几分相似，基本可以对得上号。
但这本被压在最底下的相册，一翻开，全是猫和小女孩。
猫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异瞳狮子猫，看上去只有几个月大，尽管只是小猫崽，还是能看到她那一副对什么都恹恹的表情，再加上有些营养不良，毛不长，也不顺滑明亮，甚至有些打结，看上去丑丑的一小团。
小女孩也是一样。
一副脸上恹恹，对什么都不在意，不耐烦的表情，穿着一条碎花裙子，扎着两个麻花辫，抱着一个小小的布娃娃，瘦瘦小小坐在草坪上看书。
照片已经过去很多年，有些泛黄。
里面的余晖和刚才阳台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哇，这是哪儿啊，和我们这里的草坪好像哦。”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照片里的草坪明显面积更小，没有栅栏围着，周边也没有那另外几栋平房。
路夜白看见照片后一愣，模糊在陈年岁月里的记忆逐渐清晰。
他妈妈居然把这么久远的相册都翻出来了。
看着照片中的人，路夜白忍不住笑。
果然记忆是会美化的。他以前只觉得小女孩很美，现在回头看看照片，也不过是瘦瘦小小，不算漂亮的一个普通小姑娘。
路夜白自己的相册没几本，倒是关于那只狮子猫和小姑娘的相册堆了一本又一本，足以窥见当年路夜白到底有多喜欢她。
可惜的是，路夜白在宠物店里来来回回被寄养了很多次，持续时间也有好几年，但那个小猫妖却从来以为他只是一只普通的狗，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她。
路夜白随手把相册放进抽屉里，把剩下的东西全部收好。
恰巧苏杳来敲门喊年有愉和他下楼吃饭。
刚刚还在怀念过去的路夜白浑身一僵。
糟糕，被他妈妈和相片一搅和，把这一出给忘了。
路夜白如临大敌，浑身僵硬地下楼。
果然，餐厅里已经摆好了苏杳亲手做的菜，以及一旁正在吃外卖，一脸坏笑的年有乐。
年有愉呜哇一声冲上去抱住年有愉。
“姐！我亲爱的姐！我和你一起吃外卖好不好！”
年有乐无辣不欢，酷爱爆辣，无论点什么外卖，碗里都是红彤彤一片。
“行啊。”年有乐夹了一小块肉片给年有愉尝尝味道，“你能吃辣吗？”
那必须是不能的。
才两个月大的小猫崽，天天跟着妈妈流浪，怎么可能吃过辣。
这小小一块肉片，威力堪比核弹，直接把年有愉辣哭了。
年有愉被辣得嘴巴有些发肿，拼命斯哈斯哈，不停灌水。
年有乐偷笑，“行了，跟着你苏杳姐姐吃吧，我的外卖你吃不来。”
年有愉连连摇头，涕泗横流但嘴硬，“不不不，我能吃！”
她宁愿吃爆辣，也不想吃苏杳的黑暗料理。
但年有愉没有反驳的地位和权力，轻而易举被苏杳捉回来。
“还能吃呢，一会儿烧胃怎么办？痛到你一晚上睡不着觉。”
她递给年有愉一只小碗，给她盛了一碗汤，“今天这顿是为了路夜白做的，你只能算是跟着沾光。”
年有愉捧着碗无言流泪。
这个光她并不是很想沾。
而坐在餐桌另一边的路夜白也有些想哭。
他试图挣扎。
“我也点外卖就好……”
苏杳面带微笑，眼神危险，“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路夜白喉结滚动，再次试图反抗，“你是兽医。兽医不医人。”
苏杳不有分说递上满满一碗汤，“医术都是相通的，人也是高级动物。”
路夜白面如土色。
苏杳给予他最后一击。
“再说了，上次那顿饭有没有用你难道感觉不到？”
那确实有用。
而且有奇用。
他一整天都在痛的手臂在吃完苏杳的饭之后居然第二天就化瘀消肿，奇迹痊愈。
但有用和能吃是两码事。
至少对他而言，他宁愿多痛几天，也不愿每天吃苏杳做的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