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是一颗蛀牙》微醺的梦

6、第6章 艳遇

　　一夜睡得安稳。虽然还是长假中，生物钟依旧在七点五十准时叫醒我。上班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无论多晚睡都会自然醒。我比较懒，喜欢一切都按步就班，这样就不需要我动太多脑子。就像早餐永远都是牛奶，香蕉，鸡蛋糕。即使醒的不透彻也不至于吃错了东西或者饿肚子。

　　这样的生活在外人看来多少有点儿枯燥无聊，我还年轻，同龄人若还未婚，大多一到假期都日夜颠倒，似乎那样的生活才算正常。不知我这样未老先衰的生活习惯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醒来，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我看着头顶在晨光下微微泛着金光的脸，一度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不过这梦也忒真实，真实的让人心脏都揪在一起忘了跳。他的呼吸平稳，吹着我一头的烂鸟窝，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酒气。眼睛闭着，嘴唇微噘，脸上有种小孩子没抢着糖吃自己偷拿了别人的，又委屈又得意的复杂表情。

　　努力回想了下，昨晚似乎是他躺在我肚子上睡着的，怎么醒来变成我躺在他胸口了。

　　我小心翼翼的搬开搂着我腰的手臂，把他放倒在沙发上，给他盖好毯子。到不用担心他会醒来，昨天喝了酒，以已往的经验，一时半会儿和死人无疑。倒是怕屋里的姑娘醒了看到唐双搂着我。虽然我跟他没什么，但多少还是尴尬。

　　在洗手间费老劲梳通了纠结在一起的头发，随手扎了个马尾，进厨房寻摸我的牛奶和鸡蛋糕。翻翻看看，似乎不够三个人的。我一个人先填饱了似乎不太符合待客之道。想来他们俩个也不会早起，于是掰了一根香蕉，摸出钱包，出门买早餐。

　　我住的地方离市中心有点儿远，刚毕业没几年，虽然有爹娘资助，还是买不起位置太好的房子。不过，就以我的年岁来讲，能有套自己的房不错了。这也多亏了在学校那七年不懈的努力和拮据的花销。说来朋友少也有好处，唐双家卖西饼的，大伟家开馆子的，雷昊家开Ｋ房的，跟他们吃饭聚会唱Ｋ还真不用怎么花钱。后来唐双开服饰店，我买花儿戴的钱也省下不少。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交朋友不在多，而是要精，要实在。

　　一根香蕉在我嘴里用牙齿撸啊撸啊剩手指头粗细，一口咬断，顺手把蕉皮丢进垃圾箱。背后不知谁倒抽气“嘶”的呻吟一声。我回头看看，除了几个遛弯的老头老太太没别人。见鬼了，这两天怎么总听见莫须有的声音。

　　在小区外的早餐店打了三袋儿豆浆，排队等油条。突然浑身难受，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那种感觉，挺慎人的。想起昨天和今天听到的声音，我有点儿发毛，起一身鸡皮疙瘩，只想早点儿回去。拎了油条我转身就走，没注意一头撞上一个排在我身后的个子高高的年轻男子，手里的豆浆挤爆了一袋，温热的液体很快的浸湿了我的裙子和他的长裤。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我认得他ｐｏｌｏ衫胸口的小标记，身上的穿戴挺讲究，应该不是Ａ货。至于这个年纪这种穿戴的人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我没多想。只想着他千万别让我赔，衣服洗洗就干净了，他若真要我赔件新的，我就把这件要回来，送给唐双，绝对不能浪费钱。

　　“没事，是我不小心。”声音挺温和的，像清晨的微风一样，轻轻柔柔，不像生气的样子。
　　我抬头，看着他差点儿呆了。

　　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镶了道亮闪闪的边儿，蓬乱的刘海斜斜挡着半个额头，头发看起来茸茸软软的，眉眼细长，鼻梁细长，笑容轻轻淡淡，有那么点儿高丽棒子明星的风味。我虽然对棒子颇有意见，但这位明显是同胞而且张得的确挺顺眼，比棒子仙风道骨清新脱俗。

　　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包纸巾，“先把你的裙子擦一擦吧。”

　　我还跟他谦让，“你先，你先。”

　　他纤长的手指捏起裤边，一抖，上面沾的豆浆珠珠，哗啦哗啦就纷纷滚落，一颗没剩。完了他还用手抚了抚，一点儿痕迹也没剩下，看得我目瞪口呆。果真是神仙乎。

　　他扶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到一边，让位子给其他排队的人。从我手里接过油条和剩下的两袋豆浆，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抽出一张纸巾给我，在我眼前晃了晃，先抿嘴一笑，然后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耳边恍惚响起，ｘｘｘ，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

　　左边那颗牙突然丝丝的疼，我从犯傻的状态中回过神，接过他的纸巾，开始吸已经被豆浆喂饱的棉布裙子。目光不时地偷偷瞟他的长裤，那是什么材质啊，这么神奇。

　　一双穿着Ｐ牌休闲鞋的脚把我正在注视的长裤带走了，不一会儿，又返了回来，多出两袋豆浆拎在他手里。

　　“一袋就够了，我们就三个人。”我这人实在，不占人小便宜。

　　他扬了扬右手，“这袋是我的。”

　　他一手捧着自己的豆浆，一手拎着我的，走在我身边。

　　“你也住这个小区？”

　　我听出来那个“也”背后的意思。

　　“嗯。”

　　“我住Ｂ栋四单元。”

　　“哎？”跟我一个单元。

　　“１０楼。”

　　“啊？”就在我楼上，世界真奇妙，“我以前没见过你啊。”

　　“你可能没留意吧。”

　　“怎么可能。”此等飘飘如仙的帅哥我怎么会记不住。

　　出电梯的时候，帅哥扶着电梯门对我说：“我叫贾菲，芳菲的菲。”

　　“那人谁啊？”宿醉的人居然醒了，坐在餐厅里啃我的鸡蛋蛋糕。啃一口，嫌弃的皱着眉头，呲牙咧嘴的嚼。跟刚才的神仙哥哥比，家里这个更像是邪气未脱的妖精，明显带着野生的气味。

　　蛋糕的确没他家做的好吃，太筋斗了，比较适合练牙口。我偷懒去超市的时候顺便买的，吃完了以后就不打算买了。有人可以随便让我Ａ我干嘛还花这个冤枉钱。

　　卧室的门开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转一圈没见着大姑娘。

　　“米雪呢？”

　　“想转移话题？明显有猫腻。”妖精又眯起眼睛来了，“一大早就去约会？”

　　“去早餐店约会还真浪漫，你就做不出来。”我把油条放在篓子里递给他，转身找碗盛豆浆。

　　“饿了一晚上迫不及待？”怪罪的声音欺到门口，一回头，妖精正捏着兰花指靠在门框上一口一口的尸解一根油条，嘴唇油光锃亮的看起来分外的红润。我开始怀疑米雪不在的真正原因。

　　“怎么，吃醋了？”我挑起下巴，带着挑衅的暧昧笑容看他。

　　“切～＃￥％＊”他歪头不知道背着我嘴里嘀咕句什么，再回头，脸上挂个ｐｒｉｎｃｅ　ｃｈａｒｍｉｎｇ的表情，眼角一眯，我几乎听到空气中一声水音，“叮”。潜台词，也不看看你大爷是谁，就你小样的，能轮着让我为你吃醋？

　　我配合的做一个晕倒的表情，顺便翻个白眼，回身去倒豆浆。

　　他贴过来，端了一碗，靠在流利台边儿上，语重心长：“甜甜，我还不是怕你嫁不出去。”

　　“哪儿哪儿啊就把我往外推。”

　　“甜甜，你是不急，咱叔婶的不都急着抱外孙呢么，要不也不会天天打电话叫你回去相亲。你都什么年岁了，我姐跟你这岁数孩子都快幼儿园毕业了。”唐晶二十一结的婚，没过半年生了个女儿。

　　“是，没几个人跟你家姐弟这么稀罕孩子的。实话说，你播了那么多种，外头偷着收多少粮食了。”他说不定是送子观音下凡，遍洒甘露，普渡众生，怪不得那么大颗博爱慈悲的心。

　　“靠，我是那么没把门的人么。说你呢。那小子哪儿人，干嘛的，什么背景，家里几口人。父母双亡的最好，我怕你嫁过去搞不好婆媳关系。”

　　“查人家户口直接问他去，就住楼上。今儿我第一次见着他，问我有什么用，我就知道他叫贾菲。”

　　“只知道人家名字就敢跟出去约会，没想到咱家甜甜还挺有guts的。我劝你一句，男人是老虎，动物凶猛，小心靠近。”

　　“别以为全世界男人都跟你一样，饿鬼投胎，见一个扑一个。”

　　“你哪只眼睛见我扑人了。我明明是被扑的那个。”

　　“我也没见你抵抗啊。”

　　“扭搭着说不要不要丢我大老爷们的份儿。”

　　要唐双□□情动作片里被强迫的□□状，的确有点儿难以想象。

　　“哎哟。”脑袋上被人拍了一巴掌。

　　“琢磨什么呢，表情那么痛苦。”

　　“你洗手了么，满手油就往人脑袋上抹。”

　　不说还好，越说越来劲。“多抹点儿给你护发。好好的头发没事又染又烫的，揉起来跟蓬枯草一样。还是你以前那头粉丝摸着滑溜顺手。”怎么听着跟外星人似的，头上长粉丝。

　　端碗豆浆出来坐下吃早饭，妖精琢磨琢磨反应过味儿来，“以前咋没发现你那么会转移话题。跟你说，那小子装摸做样的不地道。听我一句劝，趁早离远点儿。”

　　“你跟哪儿看出人家不地道了。”我倒觉得他眉目晴朗，眼神清澈，笑容单纯得很。神仙一样的人物。

　　“完了，完了。”妖精用手捂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姿态，“咱家甜甜圈要给猫叼走了。”

　　“为什么是猫？”细眉细眼的，应该更像狐狸。

　　“佳菲不是猫是什么。”

　　“噗。”没想到这一茬。不过那瘦瘦高高的形象，和佳菲不符啊。

　　妖精抹了把脸，倒没生气，继续关注楼上的神仙，“说正经的，吃亏了没。”

　　点点头。

　　妖精抓毛了，眼瞅着要现原形上楼找人算账去。

　　我拉住他，扯了扯自己已经浆成纸板状的裙子，“刚弄了我一身豆浆。”

　　“故意的。”斩钉截铁。

　　“没事儿故意往人姑娘身上洒豆浆那是你做的出来的事儿。是我不小心，回身撞他身上了。”

　　“你故意的。”这次加了主语。

　　“我倒是想，转身前没注意身后是个帅哥。要知道就不泼豆浆了。”泼点儿什么更有情调的东西。话说狗怎么圈地盘来着。

　　“不天天自称2。0的招子，怎么也有看花眼的时候。那也叫帅哥，你是没见过帅的。”

　　“他那五官凑一块儿看着挺舒服。”

　　“合着你看我模样难受？”

　　“你属于攻击型的，不一样。”

　　“是，给你整上床了你更舒服。”

　　“你见天价就想着那点子屁事。”

　　“他脑子里想的估计还不如我呢。”

　　懒得跟他咧咧这种事情，影响食欲。可妖精对诋毁神仙的工作持之以恒弃而不舍，拉椅子靠过来，做出促膝长谈的姿态，“你没谈过恋爱，对男人不太了解。这种想法对于男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但对于女人来说再危险不过。虽然我一直宣扬替天行房，男女平躺，日日向上，世界合平，可我知道甜甜跟我不是一种人。”

　　“我怎么没谈过恋爱？”大学时候，男朋友也交过三四个有没有，别说的好像我没人要。

　　“就你，就你哪叫谈恋爱。”嗤之以鼻极度不屑，“你知道啥叫谈恋爱。跟男的出去吃饭就叫谈恋爱？别告诉我拉拉手就能生出孩子来。”

　　收回手握在胸前做害怕状，“我可没少跟你拉过手。”要真能生出孩子来，给唐双的孩子办个私立学校都够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紧紧攥着，做呲牙咧嘴威胁状，“那等着给我儿子当妈吧。”

　　我抽手拍他头，被他头发刺到，猛地缩回来，“你真当我火星来的。”

　　他又把我手拉过去，轻轻地揉，“唉，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念书把脑子都念傻了。把谁都当好人，就我是坏人。”

　　把谁都当好人的确是我不对，但他是坏人应该没错吧。

　　坏人还挺会做手部按摩的，先揉我的手掌，十指交握，向后轻压我手指根的关节，然后一根一根撸我的手指头，撸到指尖还捏住抖一抖。都说手上神经末稍丰富，连接身体七经百脉，让他这么一揉，揉得我通体舒畅飘飘然，真想一直这么被他揉下去。

　　念头刚闪过一半，老天爷就看不过去了，坏人的手机响起来：“Baby, can't you see. I'm calling. A guy like you should wear a warning. It's dangerous. I'm falling. There's no escape ...”

作者有话说

　　ｎｏｔｅ：此歌为小甜甜布兰妮的《ｔｏｘｉｃ》，此ＭＶ即倍受争议的全球禁播□□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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