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公主之旅》凡尔赛玫瑰

26、第二十五章 帝王心思

　　“珊儿心里还怨恨阿玛吗？”等屋里只剩下父女二人时，康熙低声问道，口气不是很肯定。

　　“皇阿玛怎会这么想？父女之间岂有隔夜仇？从前是芷珊年幼不懂事，不明白皇阿玛的用心，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女儿长大了，也懂事了，知道什么是对的，怎么做才是真的对珊儿好，还请皇阿玛放心，女儿心中对您只有感激，谢谢皇阿玛给女儿上了这一课。”芷珊说这番话时，语气有些沉重，似乎心头压抑了诸般痛苦，又含着了悟后的坚强。

　　“珊儿若真能这么想，皇阿玛也就放心了，最怕口不应心啊。珊儿，阿玛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紫禁城很大、人也很多，人一多这人心就杂，要想在里头好好活下去，珊儿可要真想明白啊。不过朕相信，做为朕的女儿，这一点总归能想通的。”康熙意有所指，含糊的和芷珊说，他也只能做到提点，真要想领会什么，还是得靠芷珊自己想明白。

　　“珊儿记下了。皇阿玛，额娘的身子好点没？这几日一直都不舒服，女儿有些担心。”芷珊不想在她性情转变与否的话题上多说什么，说多错多，万一露出什么马脚，以康熙的智慧，怕是要倒霉的。她见康熙心情不错，便假作好奇，打听起昨日下午二人相处的情形。

　　“你额娘她……心思重，珊儿，她身上的病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你要约束着老十，不要让你额娘多操心才是。”从康熙这番话里还真听不出他和贵妃感情好还是不好，但关心之意却很明显，想来即便没有倾心相许的爱情，相伴之情总是有的。

　　“皇阿玛，额娘她心思重，您就该常抽空来看看她，您的安慰比起我们做儿女的顶用千倍，女儿想，额娘怕也是愿意皇阿玛常来看看她的，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芷珊索性和康熙挑明了说，希望这位帝王多关心关心贵妃娘娘，她一直认为贵妃的心应该是在皇帝身上，只是她的性子不容许自己如宜妃般献宠卖乖，贵妃在感情上太过于被动，可在紫禁城里若想要什么都必须去主动争取，便是帝王的心也同样如此。

　　“看来珊儿是真的长大了呢，知道替你额娘说话了，朕明白珊儿的意思，只是大人之间的事，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便会明白的。皇阿玛还有政务要处理，珊儿好生养着，不许四处乱跑，纵是身体好了，出去也需带着几个侍卫，晚些时候皇阿玛再来看你。”康熙随便敷衍了几句，便借口离开了，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又或许他还不习惯和女儿谈自己与后妃之间的事情，可他这番匆匆离开却让芷珊心中起疑，只怕很多事情远不是她想的那样，毕竟她也不清楚十几年前发生的事。

　　芷珊的风寒发热在张太医诊治下渐渐好了，只是这一回真像书上说的那般病去如抽丝，连着好几日除了躺在榻上休息，便是听香雪说些外头的新鲜事，此外哪儿都不能去，每天也只有十阿哥来看她那会心里才痛快点。

　　等芷珊病好后，能离开毡帐去围子里转悠，比武大会的大幕也落下了，最后的冠军既不是策凌、也不是敦多布多尔济这两位众人最看好的，蒙古翁牛持部札萨克多罗杜凌郡王毕里哀达赍次子班第后来居上，在摔跤比赛里一举夺魁，算上前两项比试，他都进入了前五名，于是巴图鲁的头衔就落在了班第这位十六岁的少年头上，他也是第一位如此年纪便获得勇士称号的蒙古少年。

　　许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班第和格根哈斯都没有被派往军中，皇帝将他二人带回紫禁城，留在上书房念书的同时也兼做皇子侍卫，陪着喜好舞刀弄枪的皇十子和皇十四子一起练武。

　　康熙三十三年夏秋时节举行的这场木兰会盟，最终以顺利结盟收场，皇帝和漠南、漠北、漠西蒙古三方共十余部达成协议，集结兵马共同讨伐噶尔丹，一场历史两年九个月的战争在大清国的北部草原打响，也因为这场战争，四公主的婚期一再推迟，直到战争结束后的康熙三十六年夏五月，才由皇长子胤禔亲送四妹出嫁，这是后话，暂且阁下不提。

　　从木兰围场返回紫禁城，已是这一年的九、十月间，天气微微转凉，早晚间需要穿上长衫方不觉手心发冷，芷珊又恢复了先前在宫里的习惯，每日早睡早起，晨间临上几篇大字，午后弹一会古琴，其他时候或是去贵妃屋里陪着说会闲话，或是由香雪等人伴着在宫里四处走动，名为散步实为锻炼身体，因为芷珊的身子弱，开始练习也不适宜大运动量的奔跑，散步便成为了最佳选择。

　　在御花园见到通贵人，芷珊到没觉着有什么不适，通贵人先不自在起来，没等芷珊给她行礼，抢着先给芷珊行了礼，这一举动让周围逛园子的其他妃嫔很是吃惊，零零碎碎的闲话也因此传开，芷珊的安静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呦，这还真没瞧见过，新鲜啊，六妹妹，你可真厉害，连嫡亲额娘都得给你行礼，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规矩，你五姐我回头真得好好问问嬷嬷去，咱也得学习着才是，要不以后也应付不来啊，嗬嗬！”五公主敏佳怪里怪气的大声说，临了还特意笑出声，似乎不让所有人知道这件事，便不会罢休。

　　“敏儿，闭嘴，你这是什么口气，和自个妹妹说话便是这个态度？额娘还不知道，原来没人的地方，你便是这般张扬，谁教的你，不懂规矩，现在立马回去，在自己屋里好好想想，想不明白不许出来。”德妃不知何时出现在御花园中，好巧不巧等敏佳说完话，才出言制止，口气很严厉，看似在指责自个女儿，却又像是训斥芷珊不懂规矩，言语之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乌雅姐姐，您别怪孩子，都是妹妹不懂规矩，妹妹这便回自己屋子，珊儿，在贵妃娘娘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额娘不怪你，额娘明白你的难处，怪只怪额娘自个……位份低……”通贵人用无限委屈的哭腔表达完自己对女儿的思念，又暗示女儿对她不孝，只顾攀高枝，把自个额娘抛到一边，丢下这番自怨自艾带着宫女离开了御花园。

　　由始至终，芷珊都没能说上一句话，她也只得面带微笑的瞧着通贵人在人前演戏，等对方离开才看向另一边的德妃等人，清了清嗓子，用她特有的破锣声给众人行礼，完了依旧嘴角含笑的继续在御花园里散步，那份悠闲、那份适宜，让一些不明所以的后妃都暗暗纳闷，不知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德妃沉着脸看向不远处那个矮小的身影，思索了一会不动声色走过去，温言说道：“珊儿可是在怪你额娘？她也是不得已啊。”

　　“德妃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芷珊为什么要怪额娘？”六公主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德妃，表情要多单纯就多单纯，明知道她在装傻，德妃也只能陪着干笑，人家根本不接你的话茬。

　　也算德妃好涵养，看着小丫头和她装傻充愣，只是笑笑，随便指个借口，领着五公主离开了御花园，一场热闹就这么悄没声息的散了，人是散了，可关于六公主的种种传言却无法散去，直到芷珊出嫁，围绕她的种种是非才算消停。

　　香雪看到自家主子好几天都憋在屋里临字，想着劝慰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有些担心小主子，别是要变回从前，见天冷着脸，得谁都像别人该她银子没还。

　　芷珊此时心中也正憋着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对于通贵人在御花园的那番做为，她算是瞧明白了，这哪是亲额娘会做的，给自己女儿造出坏名声，不孝顺额娘不尊重长辈，两顶大帽子砸下来，她以后在宫里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老康出了名的讲究孝道，他知道了又会如何看待芷珊？

　　不能在让通贵人如此下去，今天她能故作委屈败坏芷珊的名声，明天就能扯出别的话茬朝贵妃泼脏水，今天这番话，已经有暗示贵妃霸道，不让她们母女亲近的意思在里头，贵妃娘娘长年身体不好，也不知道她听说了心里会怎么想。摊上个满腹坏水的额娘，芷珊也够倒霉的，究竟该怎么解决通贵人，芷珊有些犹豫，毕竟她还算是这具身体的嫡亲额娘，真害死了她，对芷珊的未来可没什么好处。

　　“看来是时候见见香梅的姑姑了，嬷嬷，你看如何？”芷珊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先给通贵人带去几句话。

　　“公主，您还是心软啊，不过也难怪，通贵人毕竟不是香梅，公主狠不下心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老奴认为先给通贵人带个话也好，若是真能安分下来便罢，老奴只怕通贵人此举是有所求。”善嬷嬷也听说了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她和芷珊一样想不明白，通贵人这么做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毕竟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膝下只有芷珊这一个女儿，害了芷珊她能落什么好？她还指望真能老蚌怀珠？

　　“嬷嬷，有所求也还罢了，怕只怕她所求的本宫做不到啊。她若是替外头人求个一官半职，本宫托十哥也能办了，若是求本宫去皇阿玛跟前为她说项，本宫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帝王的宠爱求不来，本宫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连贵妃娘娘这里皇阿玛都很少来，更何况通贵人……嬷嬷是不是有些奇怪，本宫对自个额娘竟没多少母女情分？”芷珊能感觉到善嬷嬷心中的疑惑，这是她不愿看到的，让善嬷嬷起疑对她只有坏处，于是决定将芷珊自杀的秘密透给善嬷嬷，好让老人家安心释怀。

　　“公主自然有公主的原因，老奴不会去想，这事也不该老奴想。”善嬷嬷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几十年的宫闱生活让她明白，主子的事不该自个知道的，千万别去瞎打听。

　　“嬷嬷，你该听说过，本宫曾经服过毒，至于这毒是哪里来的，皇阿玛一直没弄明白，或者皇阿玛是知道的，只是他也有顾忌，所以事情便不了了之。本宫一开始也不明白，等明白过来，本宫就剩下半条命了……所以本宫和通贵人的母女情分也因此没了，那半条命和嗓子算是还给通贵人的，好歹她还生了本宫，呵呵。”这番话芷珊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在说服自个，真到万不得已，通贵人，你也不能怪芷珊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