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以野兽为名·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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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耶塔所料不错，自那天后，骄傲的小少爷果然常来找他，他们的打斗场地也逐渐从斗兽场转至各种地点。
厄尼斯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在与梅耶塔的对战中，他也在成长，变强。
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形成了一种亦敌亦友的平衡关系。只是厄尼斯特还放不下身段去与一个角斗士称兄道弟。
但时机也差不多了。
今天他们约战的地点在一片荒原。
足够开阔的场地，可以打得极为酣畅淋漓。
两人像野兽一般在地上厮打，贵族的风度在他们身上消失殆尽，但血液却在这野性的疯狂中煮沸。
待到累了，便并肩躺在原野上。
厄尼斯特喘着气，眼中仍有未散的狠厉，笑着调侃，“我们就像野兽在发狂，毫无理性，但我喜欢。”
梅耶塔看着他充满兽性的眼睛，含笑摇头，“阁下，我也不是亳无理智的野兽，而是一个冷静的猎人。”
“猎人要做的，是驯服野兽，而不是被野兽同化。”
“是么。”厄尼斯特嘴角下抿，突然毫无预兆地问，“那么，猎人为什么想驯服野兽呢。”
“他有什么目的。”
梅耶塔依旧从容不迫，声音越发柔情，“为了自己的理想。”
梅耶塔知道厄尼斯特总会怀疑他，毕竟他很刻意地在暗示厄尼斯特。
小贵族们也许也把他的怪异之处禀告了卡莫修斯大公爵。
他不怕厄尼斯特怀疑他，相反，他就要让他怀疑他，再破而后立，建立更上一层的信任。
这才能减少后顾之忧。
盟友之间除了应有利益联系，更不应该有怀疑。
他要赢得卡莫修斯家族所有人的信任。
与厄尼斯特充分打好关系再由其引荐自然也可，但那样太慢了，还很被动。直接打上公爵府更不实际，非必要情况他不会轻易为自己招惹敌人。
他要做主导者。
他要让他们主动来找他。
再赌一把，他能说服卡莫修斯大公爵。
厄尼斯特听了他的话后，沉默了一会，问，“你是不是想通过我接近父亲？”
“是啊。”梅耶塔果断地承认了。
“你从首都星来，现在已经引起父亲注意了。”
“你是哪个贵族世家的人？”
梅耶塔在他面前从来没有伪装过，包括他们初见时他向他鞠躬，标准的贵族礼仪。
而首都星的贵族不屑于踏足这里。
“阁下，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对手，也许也将成为你的朋友。”
厄尼斯特冷声道，“我不想要模楞两可的答案。”
梅耶塔却压制住他，手握成拳抵住他的唇，轻笑声自他头项传来，“这世上哪有绝对的答案。”
“阁下，你只需要记住我不会伤害你的利益，就像维护我的利益一样。”
“这世上最畅意的事，绝对有棋逢对手。所以你只需要思考，驯化我，或者我驯服你。”
“我就像你的半身，我们一起在成长。”
梅耶塔俯身，在他额头轻吻。
“相信我，亲爱的对手。”
厄尼斯特面红耳赤，怎么有这么，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种典型的贵族式的哄骗人的腔调，实在是，是……
最后梅耶塔被恼羞成怒的厄尼斯特扭送公爵府，殊途同归。
此时的他正与卡莫修斯大公爵对视。
公爵慢悠悠地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最近我听到一些事，也暗中去调查了。”
“你会是哪家的小子？”
梅耶塔却不准备与他绕弯子，含笑道，“公爵阁下应当不会太蠢。”
“是么。”公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却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从敞开的抽屉里取出一把枪，对准梅耶塔的心脏。
梅耶塔像早有预料，嘴角的弧度都不曾变过，依然含笑道，“大皇子与公爵幼时相交，彼此扶持。夫人与公爵少年夫妻，情深甚笃。因为老皇帝与那些现在权势正盛的大贵族，大皇子一代英才被处死，夫人常年病痛缠身，您的独子都未能幸免。”
“而我，”梅耶塔向枪口走近，眼神坚定而郑重，“我杀了老皇帝，是反帝国革命者的血脉。是您的天然盟友。”
“我凭什么支持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又有什么能力去捍动帝国？”
“你父母当年的风姿连我都佩服，但他们与其他优秀的革命者都失败了，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服我？”
梅耶塔低笑，“那公爵阁下又凭什么不投资一位天赋绝佳的野心家？”
“尽管现在首都星混乱，但仅凭公爵您少得可怜的家兵与一些小贵族，又有什么资格去捍动底蕴深厚的大贵族？也或许您早已放弃当年与大皇子约定的理想，早已习惯于将仇恨深藏。”
“他们击碎您的荣耀以铸自己虚伪的繁华，您却再也不敢反抗。”
“您已被他们驯服，我却不一样。”
“若您不愿卷入我的漩涡，那便现在杀死我。”
“开枪！”
公爵扣下扳机。
梅耶塔眼神坚毅无惧。
无事发生。
这是一把空枪。
卡莫修斯大公爵收回枪，有些无奈地笑了，“厄尼最近总与我提你，我提醒过他，却还是你棋胜一筹。”
“人到中年，我对很多事其实无所谓了，只想好好守着妻儿。”
“你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对手，杀了你，厄尼会难过吧。”
“毕竟，我将他宠得是有些天真了。”
卡莫修斯大公爵抽出文件，并非一份调查报告，而是一份电子协议。
【卡莫修斯为梅耶塔提供支持，梅耶塔亦应在有所成就后回报卡莫修斯，并在受难时不牵累卡莫修斯，如若违反，应由星际法庭审判。】
甲方处已有卡莫修斯公爵的签字。
梅耶塔用精神力扫了一眼，并无不妥，权衡一番便果断签字。
公爵在他签字时叹息，“放心，我可不至于蒙骗一个孩子。”
“不过，我有些好奇，你是真的不怕吗？”
“在公爵不曾打断我，愿意听我说时，我便已经有了把握。”梅耶塔笑得不动如山，“而且，我时刻控制着精神力。”
“一个合格的野心家永远会为自己留后路。”
公爵无奈，“我刚才就像在你身上看见了我当年的模样。”
“当年我与布恩会失败，与我们的政治倾向不无关系。但那时我们太天真。”
“我真心希望你能走下去，也不要重蹈我们的覆辙。”
当年的卡莫修斯大公爵与大皇子布莱恩是革新派，虽不像他的父母那般激进，但他们的主张与帝国大贵族甚至皇帝的意志显然不太契合。
在帝国上千年的历史传统政治统治面前，他们的理想只能熄灭。
梅耶塔接受了公爵的祝福，并郑重地向他一躬。
“我向您保证，您的选择将会是正确的。”
公爵受了这一礼，问他，“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梅耶塔含笑，语气坚定，“帝国现在容不下我，发展势力也难，所以格局也不能太死。”
“公爵阁下，我将去往联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以野兽为名·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