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爸爸》元烟烟

66、嘎嘎嘎嘎嘎嘎

　　见顾晟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笑意，龙华将手中的热水递给顾晟，“最近降温降的厉害，衣服要多穿一点，不要感冒了。”
　　顾晟手心里暖暖的，他点点头，拧开杯子喝了口水，龙华笑道：“你小时哥怕你渴，特意把他的杯子给我让我带给你喝的，一会儿喝完了给他送过去，他给你煮了牛奶。”
　　听出龙华语气中不同的意味深长，他连忙将杯子扣上盖拧好，然后放在膝盖上给自己暖手了。
　　龙华咳嗽两声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顾晟的注意力从‘我刚刚用了小时哥的水杯喝水’转移到这张纸上，他明显的看到，龙华按着这张纸的手指都在用力到发白，他笑了，只是笑容融不进心里，笑的很勉强，说话时的语气也不那么好听，“顾晟，你是真能耐了啊。”
　　——
　　顾晟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外面等待着的江时，江时似乎是正在打着字，听见声音后将手机收了回来，抬头却愣怔了，从顾晟身后走过去的是满脸怒气的龙华，看都不看两人一眼就走了。倒是顾晟，眼睛有点红红的，他揉了揉眼睛，哑哑地喊了声‘小时哥’。
　　江时知道，江时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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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晟被江时牵到了江时自己的房间里，江时指了指自己的柜子，“里面有你的所有衣服，下面的抽屉里放着你的小衣服，门口的橱柜里有你的所有鞋子。”
　　顾晟短短‘啊’了一声，“我的房间呢——”
　　顾晟坐在了软软的床上，江时走过去蹲在了他的膝盖旁，抬起头去看他，“无论是和龙哥还是你爸爸那边，都同意让你住到我房间里来。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几个把你的东西都搬了过来，一件不缺。”
　　顾晟有点不理解，他下意识地歪了歪头。
　　江时轻轻笑了，捏了捏顾晟的鼻头，“最近降温了，外面太冷了。”
　　顾晟脸颊红扑扑的，他眨巴眨巴眼睛。他听龙华说了，江时已经被他吓的有了应激反应，大晚上的非要转两圈跑个步才肯去睡。
　　江时站起身，却又俯身与他视线持平。
　　顾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也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却又好像不只是自己的。
　　“乖宝宝，不要再让我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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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江时去洗澡的时候，顾晟就觉得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了似的，他翻来覆去地去想那句话，直到最后晕晕乎乎用别扭地姿势躺在床上睡着了。
　　还是江时把他轻声问他要不要去洗个澡，顾晟这才迷迷糊糊拿着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里还盈满了热气，里面也是江时身上经常会有的清新薄荷香。
　　顾晟看到台子上放着的上下两层沐浴用品，上面的那排靠墙有一个挂牌，上面写了‘宝宝专用’。
　　顾晟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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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时还是半夜醒了过来，他先是愣怔了一下立马坐直了身体。等被子被阻力稍稍带了一下后，江时这时才想起来那个心心念念的小朋友就在自己身边睡着。
　　因为听盛先生说了顾晟有点儿怕黑，江时就买来了小灯开着。此时小灯照在顾晟一半的脸上，江时松了口气，稍微靠近他，却被他喘出的热气烫了手。
　　“宝宝，宝宝？”江时喊着顾晟的名字，听见名字的顾晟睫毛微微颤了颤，好像是没力气似的，贴了贴江时正摸着自己脸的手，小小‘嗯’了一声。
　　江时之前就准备好的小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了体温枪，在他额前贴了几秒，温度计‘滴滴’两声，上面显示是37.8°。盛先生微信和他交代过，说是顾晟刚出院不久会出现反复的低烧是很正常的事情，让他吃了药之后再睡觉，白天多喝点水加快代谢。
　　江时就是怕顾晟会半夜口渴找水喝，因此热水器一直在开着，也是担心顾晟会怕吵醒他去喝凉水反而再闹肚子。
　　顾晟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江时送过来的毛毯，看着江时走过来走过去地检查窗户有没有关上，门有没有关好，几趟下来江时额前都有一层薄薄的细汗了。
　　江时坐到床边，替他裹了裹小毛毯，见他一双眼睛还在看着自己，不禁笑道：“怎么了？”
　　顾晟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江时摇摇头，“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宝宝，这都是我能做到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脑子不清醒的原因还是因为心绪使然，顾晟屁股挪过去离他近了一点，“为什么小时哥也要喊我宝宝？”
　　江时被他问的有些迷茫，他先是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顾晟反而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小时哥，我看到你了，我一侧头就看到你好像在发呆，我就多看了你几眼。”
　　江时抿了抿唇，握着自己的手腕的手心发烫，染得他好像也在发烫一样，在听到‘我多看了你几眼’的那一刹那，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做了个噩梦，我梦见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顾晟的手抬起的时间太长有些发抖，他就把江时的手放在蜷起来的腿的膝盖上，两只手用力握住，刚好贴着自己胸口能够感受到心跳的位置，“我好想告诉你，我不想死，也不想让你们不要我。”
　　顾晟的眼圈红了，江时看的实在是心疼，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给他擦眼泪安慰他，手却被顾晟更紧紧握住，握紧。
　　顾晟笑道：“我在梦里就想好了，如果我这次能醒过来，我一定要跟你说，说我很喜欢你。”
　　顾晟不敢抬头去看江时的表情，自己低着头自言自语道：“后来我真的醒了，我看到你在我身边站着，我就在想，会不会你也像我这样很喜欢我。如果有一点点的可能性——”
　　顾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江时叹了口气。
　　他闻声抬起头，已经在眼睛里的打转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江时用另一只手为他擦了擦泪，轻声道：“还以为你个小傻瓜对我的心思根本一窍不通。”
　　说到这儿他忽然笑了，“原来，也不是个小傻瓜。”
　　顾晟一怔，也不知道是该反驳自己不是个傻瓜这个问题，还是该反驳自己不是什么也感觉不出来这个问题，太阳穴出现了些刺痛感，让顾晟有些迟钝地不知道怎么去回应。
　　江时的那只手轻而易举地就抽了出来，他轻轻抹了抹顾晟发红的眼角，“本来以为只是个娇气包，还是个哭包。”
　　“我、我才没有哭。”顾晟刚要抬起手随便抹抹眼睛，手却被江时挟持着，下一秒江时欺身向前。
　　一瞬间顾晟的眼只能看到江时那双充满怜惜充满滚烫热度的眼睛，他不知所措。直到感觉到眼角落下了轻轻一吻，紧接着他的耳旁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就连声音中的缱绻爱意顾晟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我可以有在你心中名正言顺的位子了吗？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终于买到回家的票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