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爸爸》元烟烟

20、嘎嘎嘎嘎嘎嘎

　　（“我一看时间，十二点了，网抑云要开始了？”
　　“怎么啦？感觉心情不太好哦。”
　　“我真的不是网抑云，但是我也会有对着这个世界乏力的感觉，好像事事不顺心。”）
　　顾晟抿了抿唇，“就好像，我虽然站在这里，但是别人好像看不到我，我没有价值。”
　　（“那就让自己创造价值。”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接下来会走的每一步。”
　　“每朵花开花都有意义，不会因为说知道总有一天会枯萎而不选择开花。”
　　“光一直都在的，你抬头看，其实可以看到的。”）
　　顾晟笑了，灯打下来他的笑容干净的像个小天使一样，他说：“谢谢。”
　　——
　　“请您稍等，董事会正在汇报上周的财务情况。”助理将空调温度上调了一点，顺手从小柜里拿出一条小毯子递给顾晟。
　　顾晟道了句谢谢，安安静静地把小毯子盖在腿上，也盖住了那份合约书。他轻轻哼着歌，看着窗外的人好奇的眼神，他冲他们颔首点头，面上带着温温的笑意。
　　“哎，陈姐，里面那个小孩儿是谁呀？”
　　“嘘小点儿声，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好像跟盛是有点关系的。”
　　“不会是……养的吧？”
　　“不知道，我记得有人说过盛总早就就结婚了，只是妻子福薄，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那孩子呢？还在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咱们盛总手里还戴着一枚戒指，戒指都还带着，这又是个小孩，应该不能是养的。”
　　两人眼瞅着盛先生的办公室门打开，一群董事会一边低声讨论，一边冲顾晟点头，而后离开。两人四目相视，默默噤了声。
　　顾晟目视那些叔叔阿姨们离开，这才把小毯子叠好交给助理，拿着合约书就进了办公室。
　　“宝宝那里你多多顾忌着，保镖都要在。”盛先生把最后一份通知签上自己的字，没有听见熟悉的应答，这才抬起头看向脚步声的主人，他眉头微微松开，语气也低声了些：“宝宝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样，旅途还愉快吗？”
　　他先把空调暂时关了，打开了窗户透气，然后让助理送进来一杯温温的柠檬水来。他摸了摸顾晟的额头，“宝宝气色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顾宝宝点点头，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我想打职业。”
　　盛先生面上的笑僵住了，他说：“什么？”
　　顾晟把手中的合约书递过去，他重复道：“盛先生，我想好了，虽然那些爱说谎的老先生们都说我活不过19岁，可是我离19岁的生日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顾晟这个名字。”
　　——
　　顾晟原本是不叫“顾晟”这个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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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顰潇刚把毛笔放下，盛长明立刻拿着湿巾凑过去给她擦手，温声道:“给他费那么多心思做什么，你都给这个孩子想了好多名字了。”
　　“我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少不了多花点儿心思。”顾顰潇轻抚着隆起的肚子，“你快说，到时候孩子取我们两个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这个主意好不好？男孩的话就叫盛萧，女孩就叫顾月。”
　　“我老婆想的，肯定都是最好的。”盛长明将她练字用的毛笔砚台清理好放在书台子上，把那张宣纸举起来看了看，啧啧有声：“瞧瞧瞧瞧，这是谁家的好老婆写的字啊，以后这孩子要是不成器——”
　　顾顰潇拧了盛长明胳膊一下，“不许说不许说，我孩子一定是最棒的。是女孩，我宠着，是男孩我也一样宠着！”
　　“那你只宠着孩子，不宠着我？”盛长明从顾顰潇身后环着她，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蹭了蹭她因为亲昵而忍不住发红的耳廓，盛长明低声笑了起来，又喊起顾顰潇的乳名来:“晟晟……”
　　“都是要做爸爸的人了你还这么肉麻。”顾顰潇娇嗔，她在他胸膛靠着，忍不住闭了闭眼睛，“长明，以后他想要学什么就学什么吧，让他自由一点儿。”
　　盛长明也闭上了眼睛，嘴角勾着一抹笑，“我就知道你还是更宠着我，觉得老公经商太辛苦了，明里暗里搁这儿心疼呢。”
　　“谁心疼你了，你看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正经。”
　　“好好好，我保证以后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保证不干预！”
　　“那你得跟我发誓，不然我才不信你呢。”
　　“我，盛长明，对天发誓，以后绝对不干预孩子的想法，我和顰潇只护着，不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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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顰潇！顾顰潇！”盛长明满脸是血，他和一众医生护士推着担架往医院里冲，担架上的妻子已经大出血了。
　　盛长明生意初起步时得罪了不少人，明里暗里地对他下毒手。今天他要陪着顾顰潇做产检，没想到着了别人的道出了车祸。
　　主驾驶是没事儿，可副驾驶那安全气囊都被撞地弹飞了出去。还好盛长明反应快猛打方向盘一边急踩刹车登时将顾顰潇护了起来。
　　等救护车赶过来的时候，顾顰潇身下已经一片的血，面色好似一张白纸。
　　盛长明眼睁睁看着担架车被送进急救室，他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他和顾顰潇结婚三年才有了这个孩子……顾顰潇才怀孕不到九个月……他和顾顰潇说好了的以后要一家三口周游世界……
　　顾顰潇……顾顰潇……顾顰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助理安顿好了公司的事宜赶了过来，顺便找来医生给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盛长明处理伤口。
　　灯灭了。助理看到盛长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蹲着的时间太长加上失血，就要摔倒之际，助理连忙扶了过去。盛长明一手甩开助理，眼瞅着医生出来，他听见他们说：“死者顾顰潇因难产导致大出血……”
　　“死亡时间：下午14：23.”
　　“请您……”
　　“盛先生！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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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长明睁开眼看着身旁的吊瓶，握着那条输液管晃了晃。助理听到声音立马走了过去，低声道：“盛总，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顾太太生下了一名男孩，因为是早产身体虚弱现在在NICU的保温箱里。”
　　“顾太太的死亡证明——，还需要您亲自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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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长明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保温箱里那个小孩儿，他轻轻笑了出来，又觉得声音似乎大了些，走远了几步这才对助理说：“你看，他和晟晟长得是不是很像？”
　　助理也笑，“盛总，他还小呢。”他又接着说：“是叫盛萧吗？”
　　盛长明留恋地看着这个孩子，手微微抬起，就像在抚摸他的小脸一样。他仿佛听到自己的晟晟在说:你看，他睡觉都这么安静，以后肯定是个像极了妈妈的乖宝宝。
　　盛长明冷不丁地笑出了声，笑到不能自己，笑弯了腰。过了会儿才直起了腰板，擦了擦眼角不停溢出来的泪，“就叫顾晟吧，乳名，乳名叫宝宝。”
　　助理睁大了眼睛看着盛长明，盛长明却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似的，温柔道：“宝宝乖乖长大啊，你可答应好要做爸爸妈妈的乖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