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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道明寺司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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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的海,永远都是那么浩瀚而又美丽。
海浪去了又来,来了又去,周而复始。少女红色的振袖仿佛融进了这无边的夜色里,只有绣在和服上的黑色花朵幽幽的反射着海滨公路上的灯光,显得少女整个人无限的悲伤。她将双腿收拢靠在胸前,两只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喂,阿司,领说如果我们再任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幸福。”少女望着远处的海,根本没有看走近的人一眼,却准确的叫出了少年的呃名字。
“你不要这样,本少爷认识的成濑优理从来没有过这样要哭出来的表情。本少爷的朋友,从来都是最好的。”
“阿司,我好累了。”少年走到少女身边坐下,伸手揽过少女的肩,将她拉进怀里。
“白痴,本少爷是日本第一人,我都认可你,你一定是最好的。”
少女望着少年认真的表情,终是忍不住埋头在少年温暖的换种放声哭泣。
“朝仓和真田家的会在三校联谊的时候宣布订婚,你要过来么?”还是忍不住问了这样的问题,原来自己一直是在意的啊。在意舞会的时候,舞伴是不是她。
已经平静下来的少女歪着头靠在卷发少年的肩上。微微有些失神,却还是轻声答道:“那天,我的拍卖会还是按惯例放在舞会中间吧,怎么会不去喃,阿司,我恨不能掐死真田家的那个,却根本没有这样的资格。其实是我不信任领的,也是我自己推开了领伸出的手。所有的痛苦都是我咎由自取,又怎么怪得了别人。”
“优理!”
“回去吧,你找时间让英德学生会的人来过来一趟,关于三校联谊,我有些事情要交代。”
“那明天的新闻和报纸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我和领敢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就没有想过要避讳什么,阿司,我们终究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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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明寺司番外(一)
我第一次认识成濑优理的时候只有8岁,那是母亲带我和姐姐拜访神奈川成濑本宅。
那一天,我第一次看到了以后被称为最年轻的陶艺宗师的优理。即使那么多年过去我仍然记得。
第一次见面时,她端坐于和室内,专心致志的在素白的瓷盘上描绘出一朵出水的芙蓉。和室的采光极好,阳光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勾勒出她的形象。
“你是道明寺家的公子?”女孩似乎终于注意到我过于直率的视线,抬起头,声音软糯。
我不屑的转过视线,用一贯的语气问:“你叫什么名字?”倨傲而又霸道。
她噗嗤地笑了起来,整个人越发的柔和。“哪,小孩子这样可是不可爱的哟~~”
“本少爷才不是小孩子了喃。”
“可是只有我小妹妹才这样说话,你很像她。”
“你个白痴丑八怪,本少爷才不像你妹妹喃!”
“嗨嗨嗨~~~我是成濑优理,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她学着大人的样子伸出手,握住我的。她的手好小,却异常的温暖,过了那么多年,我依然记得那样的触感,刻骨铭心。
后来她到东京,进入英德,和我们一起上学,再后来进入国中,我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这个女孩已经变成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不可或缺。
时至今日我仍旧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看见她和朝仓在钢琴教室里拥抱在一起的样子。
她脸上的笑容刺得我的心闷闷的,还隐隐的疼。
国二的时候,朝仓毕业,在全校面前,用一种极为高调的方式宣布他们在意的消息。《梦中的婚礼》,高超的技巧,但更加显眼的是演奏者所饱含的深情。优理扯下朝仓制服上的第二粒纽扣,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至此,我再也不穿校服,因为我已经不知道在毕业时应该把纽扣送给谁。
国二下期,成濑家骤变,所有人以为这样一个百年家族就要从此成为历史的时候,她一个人召开董事会,宣布遗嘱,将一个个不服的董事踢出董事局,行事狠辣,让人不敢不服。
我记得就连一向严肃的母亲看着下面回报的成濑家的事情,也是悠悠的叹了口气道:“这个孩子还是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道路啊。”
那个时候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到后来,朝仓迫于家族压力,远赴维也纳。我才明白或许朝仓家是永远不会迎娶如此强势的人的。
朝仓领作为庶子在他兄长才智平庸的情况下,他的才华横溢已是如此危险,怎能在为他增添助力,找来优理这样的帮手?上流社会,亲情有时候是经不起利益的冲击的。
我再次为生在这样的家族而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朝仓走后我给所有人下了封口令,不许再提起朝仓领这个人。
她知道以后看了我很久,道:“阿司,肩膀借我靠一下。”
我第一次将她抱在怀中,却感觉颈间有液体流过。她说,阿司,谢谢。
其实,我从不想要她的道谢,我只是希望她能选择依靠我一下,在未来的路上,我可以站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得到朝仓要和真田美保订婚的消息时,我竟然感到一阵窃喜。我一直记得第一次三校联谊时舞会上我拥着她旋转,看着她眼中指映着我的样子,那种感觉是如此的幸福,世界也因此而圆满。
知道朝仓回来为她一个人开演奏会的时候,我是害怕的。世界第一的道明寺也有害怕的时候,说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
当我在神奈川的海边找到她的时候,看她缩成一团的样子,虽然心疼,却终是放下心来,真好,她还在这样,没有离开。
我抱着她,听她放声大哭。听她痛苦低语。我才真切的明白为什么母亲说她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道路。
这时,我也知道了,这样的她是不需要任何人站在她面前遮风挡雨的,她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和勇气扫平自己前进道理上的所有荆棘。
可是,她也再不会知道了,我是多么地渴望一直站在这里,等着她,听她说,阿司,我累了。然后看她投入我的怀抱。痛哭也好,低语也罢,就像是舞会的时候,她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其实,我也从未告诉她,初见时我说了谎。那个时候,阳光倾泻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美好得如同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