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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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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樱轻轻一挣,许吟风冰冷的指尖在她腰上一擦而过。
“别闹了,真的。”
眼看着他要不依不饶,朱樱说:“你没觉得我今天穿的很像苏珊大妈吗?”
苏珊大妈是许吟风的邻居,一个来自英国南部的保守老妇人,身材臃肿佝偻,总是穿着土气的粉色针织衫,养了十只猫,身上一股猫屎味道。许吟风对她很反感,只是碍于教养的缘故,必须保持面上的温和。
许吟风每次想到她,整个人就蔫了。所以有时许吟风没有节制,而朱樱又不想他太投入,就喜欢在他耳边叨咕苏珊的全名,每次都将许吟风气的够呛。
她今天穿了一件宽大的粉色的针织衫,下方是粉色的A字裙。都不是高级的粉色,而是透着一种肮脏的感觉。
这衣服完全是苏珊大妈的风格,她果然是故意的。
“如果有天我不行了,那一定是你的错。” 许吟风眼底泛起一丝冷色,抓起包径自推门走了出去。
朱樱笑吟吟地跟在后面:“那我真是谢天谢地了,因为我可以找个更加年轻有活力的小鲜肉了。”
他回头瞪了朱樱一眼,按下了专属电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星光璀璨,两人坐在后座都默契的没有说话,毕竟前面还坐着个司机呢。
随着更年期的到来,许太太更加敏感和神经质。上次许吟风想买一辆最新款的迈巴赫,前后座由隔板隔开,私密性大增。许太太却硬是不许,各种软磨硬泡,怕的就是朱樱与儿子在后座发生点什么。
许吟风表面听了母亲的话,其实他是在享受这种隐秘的私情。在亲密的时候,也能更加卖力的折腾朱樱。
朱樱了解他,他一生循规蹈矩,叛逆大多用在自己的身上了。
手机震动,朱樱低头一看,是许吟风。
【今晚别回去,找个借口去我家吧。】
【上次我跟朋友喝酒到十二点回去,太太把我骂了一顿。】
许吟风看到手机上的回复,脸一寒,神情显得更加倨傲。
司机全神贯注的盯着路面情况,许吟风想伸手去拉朱樱的手,她却迅速地收了起来。
正是港城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塞严重。司机问道:“许总,我们走维港路怎么样?会快一点?”
许吟风不耐烦地说:“不,就走鸢尾大道。”
“这样会迟到的。” 朱樱提醒,港城的下班高峰期可不是开玩笑的。
许吟风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那就迟到,正好不用跟周梅寒暄。”
原来是抱着这种心思,朱樱轻叹了口气。
赶到剧场的时候,距离演出开始仅有十分钟了,寒暄的时间大为缩短。其实,按照许吟风的计划,应是踩着剧场的广播声音进来的,这样他就不必花时间在周梅身上了。
留十分钟已是失策了。尽管如此,他依然笑容柔和的与周梅打了招呼。
周梅穿了一件白色的细肩带连衣裙,长发发尾微卷,带着棕色的美瞳,大眼睛,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看到许吟风之后,她的眼里写满了惊艳。
剧场浮沉不清的光柔柔的照到他的身上。他穿的很简单,上身白色的衬衫,下身是黑色笔直的西装裤,将他的腿型拉得更加修长。
家境的优越和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侵略性的同时,却依然保持强大的气场,优雅高贵,像一束暖光将周围人笼罩于其中,使人心醉神迷。
几个年轻的女孩路过他身边,低低的惊呼了一声,有人还说:“是不是哪个明星来看剧了?”
“可以要个签名吗?”
“哎呀,你都不知道他是谁。”
周梅傲气凌人的眼神瞬间便得柔和起来,连语气都开始软绵起来。
“许先生,多谢你抽空来陪我看剧。”
许吟风也不去纠正她句子里的“错误信息”,淡淡一笑:“我很乐意来,谢谢您请我看剧。”
周梅有些慌,许吟风似乎没有传闻里的那么温柔和气,侃侃而谈。她本以为对方会准备好一箩筐的好话来奉承自己,毕竟自己是最当红的青春小说作家,第一本小说破了版权新纪录,多少公司抢着与她合作。加之青春貌美,在校连续三年被评选为校花,追求者能塞满一火车。
可眼前这家伙,在温和有礼的外表下,却是漫不经心和兴致寥寥。
当剧场广播入座通知的时候,周梅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妙目扫到朱樱身上。
“这位是?” 她皱起了眉头,像遇到了攻击者,警觉了起来。
到现在才注意自己的到来吗?朱樱暗笑。倒也不能怪她,谁叫许吟风一贯耀眼。
许吟风:“我的秘书,朱樱。”
周梅依然面如春风,眼神却如刀一般凌厉。男总裁,女秘书的关系本就是充满遐想,更何况眼前的女人长得不错。
剧场的灯光渐渐暗下来,朱樱与许吟风,周梅分开,在引导员的指示下上了二楼。
刚一入座,她就掏出了看剧必备的望远镜,进行对焦。
很快就找到了坐在一排16号的许吟风,周梅正侧着身子与他说点什么,他露出了一个温和懒散的笑容,没了白日工作时的紧绷感,整个人松懈了下来,气质也更加动人。他靠近周梅,不知说了什么,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朱樱收了望远镜,剧场慢慢的黑下来,直到伸手不见五指。朱樱慢慢涨起来,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光。对身边的人低声说:“对不起,我要出去上个卫生间。” 她一路不住地说着道歉,慢慢向出口移去。
朱樱走在夜色里,晚风吹散了她一头海藻一般的长发。她深呼吸一口空气,享受着这一刻的自由,然后掏出手机给程青青打了个电话。
程青青很快就接听了:“今晚有空,不用陪三世祖呢?”
程青青是朱樱大学时代的好朋友,也是港中大的校花级别的人物。她不是本地人,是从内地考来的。说起来,与朱樱算是同乡。程青青也是世上少数几个知道朱樱与许吟风隐秘关系的人。
“青青,跟我出去走走吗?”
“没空!我陪我男人呢。” 程青青的语气带点骄傲。朱樱嗯了一声,那边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说:“不是,我没有在炫耀,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啦。” 朱樱笑了。
许吟风从没承认与朱樱是男女朋友关系。因为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并不会像他们那样隐秘而不敢昭告天下。许吟风在许氏集团的地位越来越高,他的一举一动,包括婚姻选择,都会对整个集团产生巨大的影响。而且许吟风一直很享受这种隐秘的私情,一旦暴露在天光下,就毁掉了那份禁忌感。
“所以你今天是看剧的时候跑出来的?真是的,你就不能撒谎找借口吗?非要那么麻烦。”
朱樱苦笑。
许吟风跟她相识多年,对她十分了解,有时候只需要一眼,他就能将朱樱的情况判断的七七八八。
程青青见朱樱不回答,叹了口气。朱樱实在太爱许吟风了,爱得小心翼翼,不想两人之间产生任何的隔阂。
“付先生说今晚八点半在三点钟酒吧等你。”
她挂断电话,走到港口边的露天小酒吧,隔着海,看对面的霓虹闪烁。
手机震动了一下,许吟风发来几条短信:“我看的快睡过去了,你要帮我好好看!等一下发一份感想给我,我好对付那女人。”
许吟风和李静都是看剧坐不住的类型,朱樱对此早有准备。她上星期买了高价的黄牛票提前去看了剧,感想早就在备忘录里躺着了。她并不在意花出去的钱,只要能为许吟风做点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朱樱小姐吗?”
身后传来声音,一个男人笑说:“我叫付一庆,这是我的名片。”
“付先生。” 朱樱含笑:“请坐。”
“青青说您非常靠谱,曾做过二十年的警督,现在是私家侦探。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请您帮我找一个人。”
*
次日来到公司,朱樱和李静都注意到许吟风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的香水味根本压不住浓浓的酒味。
如果不是朱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李静一定会疑心大起。
女人的眼睛滴溜溜,在许吟风和朱樱之间来回转着,试图寻找两人的暧昧痕迹。
对审视朱樱早就习以为常了。一坐下来,她先将今天许吟风的工作安排妥当。今天许吟风的任务很重,早上要跟银行的人通话,下午要与七位大股东开会,据说许明轩也会通过视频参加,晚上还要与周梅吃个饭。
安排到最后一项的时候,她的手滞了一下。许吟风一向不喜与女士单独吃饭,这次他居然是单独赴约,理由依然是谈版权。
心脏感觉被一双大手揉了一下,苦涩的味道跟着咖啡一起漫了上来。
“昨天的话剧怎么样?” 李静好奇地问。
“我感觉还可以,就是有点长了,一坐几个小时还挺累的。”
李静一边泡咖啡,一边说道:“许总也受得了哦?”
“受不了也得受吧,谁叫公司想买人家的版权。”
“我一点也不喜欢周梅写的玩意。” 李静翻了个白眼:“看她的东西,就像一个酸秀才在悲伤春秋。”
“但是人家火了呀,市场的选择嘛。”
“多半也是吹出来的,那女人不是长得不错吗?估计营销出来的,什么美女作家呀,最能吸引眼球了。” 李静说着就将咖啡拿了进去给许吟风。本来这份工作应该是第二秘书朱樱来做,但许太太可能觉得朱樱会在许吟风的咖啡里下药,所以这事情就交给了李静。
一整天的工作枯燥且无趣。朱樱唯一在意的是,许吟风什么时候在辞职报告上签同意。
可是他没给朱樱任何时间,一整天两人除了早安,一句话都没说。
朱樱有些害怕,她隐约觉得许吟风知道自己昨晚从剧场溜掉的事情。感想她写的很完美,也在戏剧结束的前十分钟发给了许吟风。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他只是工作压力大而已。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许太太打来电话,要朱樱今晚别加班按时回家,有个非常重要的人来家里吃饭,她想叫朱樱见见。她说话的声音被许吟风听到,他终于发了今天的第一条信息:
【我也回家吃饭。】
朱樱瞪着短信,犹豫了很久,回复:
【随便你。】
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一会,她其实想打:
【吟风,我们公开好不好?】
犹豫再三,还是删掉了。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许吟风肯定是不会同意公开的。他爱的就是这份隐秘。一旦公之于众,他就没有乐趣了,自然也不会再爱朱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