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外交官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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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属于完美落幕吧？
菲利普被遣送回去，并且他的父亲也会遇到一些麻烦。
葛罗瑞亚不用担心菲利普再次去骚扰她了，是的，应该是完美的结局。
但是杰森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总之感觉到一种郁闷环绕着自己的心脏，有时候会因为抓犯罪的人发生的一些细微事情而突然的捕捉到情绪再次转变得焦虑而暴躁。
这个情绪一直都在，而他在这一次意识到打击罪犯中必须要经历的那个等待让本身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用吸管喝牛奶，和伊莉雅通完电话后坐在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杰森少爷。”
阿福不赞同的目光让杰森瞬间坐直身体并且停止喝牛奶。
“抱歉阿福。”
他转移目光盯着桌子上的一个点，感觉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心上挠着挠着，让他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但是又想要冷静下来思考自己的不对劲。
被影响到了。
他憋着一口气这么想。
…不行，得全都忘掉！
杰森为了让自己不再去思考烦恼什么的，于是自告奋勇表示要研究蛋糕给葛罗瑞亚做一个。
然而人生总是在以为自己逃离了苦难或折磨以后突然当头一棒。
这便是世界的恶趣味。
伊莉雅站在了路边，血液溅到脸上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也许只是眼前这一幕出现的太过突然而不去相信？
她缓慢地，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腿走了过去，接近那个躺在地上的脆弱女性，失去了面部表情掌控的她抱住了葛罗瑞亚，快速拿起手机拨打救护车。
刚才、那个时候，她被固定在了原地，那被人掌控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这种只能旁观的感觉让她的脑子闪过一道迷糊不清的记忆……那个自己，那个她在哭，是的，那个记忆里的自己在哭——这个发现让伊莉雅的心脏和大脑出现了被棍子敲了很多下的沉闷感，是记忆吗？是过去吗？忘记了的事情？那不可能，那…！那也许是虚假的。
伊莉雅没有移动葛罗瑞亚，那会出现其它的问题，于是她用自己学到的急救方法帮葛罗瑞亚包扎完后抱着面上失去血色的人继续等待着救护车的过来。
杰森得知消息时是伊莉雅已经把葛罗瑞亚送到抢救室的时候了。
原本因为状态不对被蝙蝠侠制止一起去夜巡的他留在家里制作蛋糕，在等待烤着的时间时他收到了这个信息。
于是进入罗宾状态的杰森利用蝙蝠电脑快速查找那个撞向葛罗瑞亚的车牌号——和看着摄像头录下的影片进行追踪。
他因为葛罗瑞亚的处境感到既焦虑又不安，于是当杰森——当他核对车辆行驶地址的时候发现那辆车在开的人是之前和菲利普在同个房间的混账。
是那个人把葛罗瑞亚绑到菲利普的公寓里，也是他受菲利普的指使，并且他还查到那个人和菲利普在今天有电话联络时…杰森沉默地套上了自己的罗宾制服，用着让人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的表情离开了蝙蝠洞。
阿尔弗雷德不会知道他去了哪里。
罗宾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找到菲利普的所在地，他……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暴躁念头，但是那要抑制住自己本性，那太痛苦了，而罗宾想去质问菲利普为什么。
如果车祸的事情是他命令的话，罗宾想，自己一定要掐着他的脖子质问。
为什么你要做这些事情！为什么你不放过葛罗瑞亚！为什么你能够毫不在意的指使人这么干！
此刻杰森自己的心脏如同被刀子磨着一样，尖锐的刃让自己感到轻微的疼痛，某种说出口绝对会被蝙蝠侠用不赞同目光盯着看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噢，是的，是的，该死的。
罗宾在建筑之间穿梭，大脑所想的事情让他一刻也无法停歇。
伊莉雅在通讯器告诉他葛罗瑞亚状况稳定下来了，问他菲利普在哪儿。
罗宾下意识回答了自己的目标所在地，随后他也许是察觉到了不妙……因为自己见过伊莉雅她之前的事情，也不知道葛罗瑞亚对她的影响是什么程度的。罗宾想到了让他感觉到不好的结果，抿唇不做声，只是身体移动的速度更快了。
“该死的，那个女人，不识好歹。”
菲利普举着电话在用自己的母语骂着蝙蝠侠坏自己好事，骂着罗宾太多管闲事，骂着葛罗瑞亚太不识眼色，手上拿着酒杯不断走来走去。
“哈，钱转过去了，当然…滚吧你，我今天就要离开哥谭了，什么？你居然没撞到那个多出来的人，简直是废物！”
他骂完后挂断电话直接拉开阳台的门，看着夜晚的美景举着酒杯对准月亮，对准美丽的哥谭，略显遗憾的表示。
“可惜了，再见了，女士。”
“你好呀。”
身着黑色紧身衣，说话夹杂电流的义警突然出现在阳台的左侧，说话很轻松像是在和人聊天一样，她下半脸带着灰色面罩，眼睛那块地方还有面具贴着。
“菲利普，是吧？”
“…你是什么东西，警卫！警卫！”
突然出现再加上被那可怕的感觉吓到退了几步的菲利普把酒杯摔在了地上，做了亏心事心虚的他拿起较大的玻璃碎片指着伊莉雅，自认为那块东西能够保护好自己。
那种感觉要怎么说呢…就像是捕猎者盯上了猎物的、毛骨悚然感，像是人类遇到了天敌而发自骨子里的颤栗。
“看起来是了。”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动作却带着她固有的压迫感开始步步逼近。
“你为什么要对我的东西做手脚，嗯！虽然也有‘那个东西’在阻止我救我的东西，但是过错也在你身上吧。”
“滚开！滚开！”
“不要太难过，因为忍忍就过去了，虽然我很久很久很久没掏人心脏了，可能有点生疏，不过对你来讲应该没关系。”
伊莉雅把手套脱掉随后发出咔嚓咔嚓响声，凝成手刃的姿势对准菲利普的心脏。
“嘿，你把我的宠物欺负成那样，而我到现在才找你的麻烦…你是赚到的。”
然而在她掐住菲利普不让他乱动，另外一只手已经把手刺入菲利普胸口，就差那么一秒就能够掏出不沾血液的心脏时却被一块勾爪抓住手腕。
噗嗤声响起，被强大拉力拽动而在菲利普身上划出伤口后，他胸前的刺鼻液体溢了出来。
伊莉雅沉默了会，歪了下脑袋松开手看着菲利普狼狈的模样，直到背后站了罗宾。
“…不，你，你不能！”
罗宾他一步步逼近伊莉雅，原本因为菲利普而产生的愤怒在这一刻转为对伊莉雅即将触碰到蝙蝠侠的规则而变成对她的担忧和不敢置信。
“我能。”
伊莉雅这么说。
“你知道的，我能。”
菲利普退到不能再退的围栏，不小心向后仰倒几乎是要跌了下去，却被罗宾拉住手腕——罗宾想要救他，罗宾必须要救他！因为那些事情还没问清楚！
“不救救我，救救我！”
菲利普挣扎着拉着罗宾的手、踢着空气，晃动身体。
“等等、等等！别挣扎，放松，你能上来的！嘿、别动了！我要掉下去了。”
罗宾半个身子在围栏外，这个姿势不好施力，而且少年正在朝着青年的身体发育，看上去依旧还是有些瘦小，力量在这种情况下无法施展开。
“…拜托，拜托，快来帮我…”
“是他让葛罗瑞亚被撞的…菲利普这会没了的话就是死得其所。”
伊莉雅站在原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内心又开始挣扎着。
最后还是想要帮助杰森占了上风，走过去弯腰一起抓住菲利普的手腕。
“…但是如果这是你要求的话。”
毕竟伊莉雅比起葛罗瑞亚还是觉得杰森的想法更重要一些——也许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便是倒在地上的小杰鸟，有种、初恋的感觉？亮晶晶的漂亮双眸让她格外的喜欢。
不过她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会说话的眼睛呢？伊莉雅对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她喜欢强者，但也算是更偏爱脆弱的小动物。毕竟好掌控的家人也更符合她想要的东西，如果自己再强大一些的话便能够把家人保护起来了……然而自己出现想要囚禁对方的念头也莫名和自己内心模糊了的记忆相对，所以大脑一会告诉她你可以这么做，一会又告诉她那就不能这么做。
想杀人，她内心也附和这个想法。
但是不能杀人，这是她纠结的事情，所以被阻止了的话她能够有时间去分辨自己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
“…我…”
罗宾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只能发力拽着菲利普。
伊莉雅力气很大，刚搭上菲利普的另外一只手就直接把人提了上来。
“该死的，天杀的，快拉我上去！”
菲利普发狠的扯着伊莉雅和罗宾的手，求生欲望很强大，被他们拉上去后瘫软在了阳台上。但他或许是认为他们害怕自己背后的权力，嘴巴在呼吸的同时还一刻不停歇。
“我要让我父亲把你们都判罪！你们这是在谋杀！蝙蝠侠又怎么了，也是罪犯！罪犯！你们都是——”
就像是命运安排没人能够躲开一样，他上前一步想要狠狠指责那个试图想要杀死自己的伊莉雅，却因为脚步轻浮踩到了自己摔碎的酒杯里面的液体，他手臂挥舞着又向后仰。
这一次罗宾没有来得及救他，只能看着他掉下去后才后知后觉扑到围栏上看。
“扑通。”
菲利普因为过大的惊恐导致他自己掉了下去。
楼层很高，那声巨大的、人的□□坠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罗宾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大脑却已经浮现出尸体碎块散落一地的画面。
而他自己却浑身感觉到发凉，胃里一阵抽搐，也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这些感觉的出现有很多原因，也许是为了自己没有救下人、虽然那个人作恶多端。也许是因为那个人也算是因为自己的犹豫而死去的、但他死有余辜。
所以罗宾什么都不想，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那便是，菲利普被摔成了烂泥。
他扑通扑通跳着的心因为有了这几秒的冷却而平缓下来，在那瞬间复杂的感情褪去，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摔下去的人的尸体。
…事情已经成定局。
是的，它发生的太突然了。罗宾这么想。
蝙蝠侠迟到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被很多事情阻拦了他的脚步，内心浮现出的不好的预感让他在搞定完事情后便匆忙赶来，收回勾爪后的蝙蝠侠站在阳台上，他看着自己的罗宾和伊莉雅，面具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他们问。
“…菲利普，是自己掉下去了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更伤人心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他现在只是想要一个回复——不过现在的布鲁斯问出这个问题后只是在思考，到时候要怎么帮杰森处理心理问题，毕竟近距离看人死亡（这和近距离看他打人不一样）说到底还是会对心理造成不太好的影响。
“……”
罗宾没去看蝙蝠侠被白色护目镜挡住的眼睛，这也许是另类的逃避。他因为这句话又感到很不敢相信，自己导师的意思…是在怀疑他们两个人吗？
“我想是我吓到了他，他失足了。”
他憋了一口气，选择这么回蝙蝠侠——说的是真话。
“是的，他自己滑倒的！”
伊莉雅左看右看，感觉是时候自己站出来证明，于是举起手这么回答。
在回去的路上蝙蝠侠没有开口说话，那种沉默压的罗宾有点喘不过气。伊莉雅也不知道如何表示。
“我想先去看看葛罗瑞亚。”
直到罗宾先提出这个想法，随后在蝙蝠侠没有回复的情况下直接离开——伊莉雅停下行动，看着蝙蝠一秒后也向他的方向跑过去。
她也许会成为植物人。
医生这么说。
下辈子可能要在床上呆着了。
杰森已经把制服脱下来了，看着在病床上显出自己脆弱一面的葛罗瑞亚，他就这么单纯的看着，想到了过去他们的相处，想到了她笑起来的模样很耀眼很灿烂。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就如同自己妈妈凯瑟琳一样。
凯瑟琳已经在杰森的记忆里模糊起来。
那几乎想不起来的怀抱，勉强还能记起的朦胧笑容，占据大脑最多的过去就是妈妈虚弱的身体和因为没有粉而暴躁起来的可怖模样——然而她会在瘾发的时候把自己关起来，不让自己痛苦又狰狞的面孔吓到小时候的杰森。
…没过多久她还是死了，而那天很突然，太突然了。
他想到了原本想要送给葛罗瑞亚的蛋糕，他看向了一旁被换下来的、自己送给葛罗瑞亚的衣服。
破破烂烂。
杰森再一次感到了无力。
就算是当上了罗宾，他认为自己有了力量能够去帮助其它人了，但是结果总是这样…所以是自己的问题吗？他还不够强大，自己还不够努力？
伊莉雅拉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茫然的模样，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出于下意识反应于是走过去轻轻抱住杰森。
就如同过去时互相安慰的方式似的。
“对不起。”
她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需要这么说但是第六感告诉她也许该道个歉，毕竟刚才气氛有些凝固。也许这句话是伊莉雅因为自己看着菲利普掉下去而不是去救他才这么说的，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也不清楚——不过她本来是能救的，而她站在了原地。
“你不用道歉，你没错。”
杰森伸手拍拍伊莉雅的脑袋。
我也没错。他内心这么想。
“你也没错！”
伊莉雅晃了晃脑袋。
“我们一起等葛罗瑞亚醒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外交官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