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伊莉雅说：垃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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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夜晚也和往常一样暗沉，就像是某种不可描述的怪物隐藏在阴影处，发生什么事情便会伸出爪子摁住走在街上的任何一个谁。
——但她又同样美丽，不管哪个黑夜，只要站在滴水兽上——或者是最高的楼顶向下看，总是会感觉到哥谭在努力治好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伤口。
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他们在努力的把想要打破平衡的人制服住，一点点安抚哥谭的不安。
伊莉雅绷住身体一跃而起张开双腿在空中劈了个叉狠狠踹倒在左右不同方向扑向她自己的坏人——这个招式是学杰森的，因为她觉得很好玩。
把人踹得倒在地上哀哀呻吟，伊莉雅力度用得对自己来讲其实也不大，但是那些人太过于脆弱了。
骨瘦如柴，眼底乌青一大片，脚步轻浮。根本比不上之前夜巡揍的那些强壮人，所以为什么这么脆弱的人也会被雇佣最后去拐卖儿童？
好吧，她只要转念一想就知道的，人性、毕竟是人性，她应该是懂的。
伊莉雅对比自己小的孩童的态度其实是有些复杂的。
上上辈子仅存判断善恶的人性告诉自己不可以伤害孩子，上辈子在接了灭门任务时也努力不杀——结果就是她自己虽然不杀了，但是家里的人便会斩草除根，因为那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任务表示需要灭门，那么家族就会灭门，太多的话会有家人帮忙一起出任务。
任务如果只是杀一个人，那么也只会杀一个人。
不需要担心是否会落下其中之一，因为在未成年之前、没有强大的力量之前，揍敌客家会让几个管家跟随做任务积攒经验的幼崽，顺便防止会有漏网之鱼，那些也能被管家处理掉——这也是他们家业务能力强的原因，信息库足够强大，力量足够强，不会放跑任务榜单上的任何人。
很多雇佣过他们家的人都在夸赞保密能力和暗杀能力的专业。
如果放走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放掉任务里必死的孩童，他们最后也会死，那是早晚的事情。
而伊莉雅总是下不去手，所以迎接她的结局就是回家被关进反省屋，被电疗了很多次，最后还被鞭打才能出来。
她不止一次在想，自己应该是喜欢弱小可怜又无力反抗的脆弱生物的。
所以在看到窄小的笼子里——在里面还直不起腰——每个笼子蜷缩着伤痕累累的小孩——他们露出的脸表情上还有惊恐，面对突然闯进来的三个人、还有把那些坏东西踹进来时爆发出的巨大声音都让小孩们感到害怕，颤抖。
恶劣的环境，血液发臭的味道，没有食物，没有阳光，窗户和门都封死所以连空气也很珍贵。
……右边甚至还有几具比伊莉雅还小的尸体，睁着眼睛痛苦着死去了。
伊莉雅沉默着把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死去的孩子们的身上，她觉得此刻还是不开口会比较好——罗宾也是。
愤怒，悲伤，痛苦交织在一起，他太难过了，于是不受控制的握紧了拳头。
文档上的小孩们全都很健康，此刻却虚弱到呼吸的身体起伏也变得微小。
在看到几个眼熟的面孔后伊莉雅面上没有表情，手上动作没停，帮着罗宾快速一起撬开牢笼。
她近乎感到不该存在的愤怒，那情绪只闪过几秒便消失得不见踪影，再想去回味那罕见的感觉也只是感到一片模糊。
罗宾用的是撬锁器，伊莉雅是用手劈开厚重的锁。
有太多笼子了，而且这可能只是一小部分被拐孩童而已。
这件事牵扯到了很多关于哥谭的地下势力，不知道接下来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但是韦恩的医院会负责救治这些孩子，这些孩子都会没事的。
伊莉雅下手很没大没小，但是努力放软自己的力量把无法走路的孩子抱起来走到外面干净的地方放下去。
“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她这么说。
“蝙蝠侠和罗宾来了，他们和我会帮助你们的，你在这里呆一会，嘘、嘘，我们在这里，不要害怕。”
“不、呃、咳咳！里面…里面…”
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因为这几天没有吃食物——囚住他们的有喂他们喝水。
“我的、我的…她…”
那个孩子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一大颗一大颗滴落在了伊莉雅的手背上，后者给了他一个怀抱，温暖的、有安全感的拥抱。
“我要进去把其它孩子救出来，你是有认识的人在里面吗？我去看一看。”
她拍了拍小孩的背。
“我去帮帮他们。”
放轻自己的声音安慰着被救出去后情绪崩溃了大半的孩子，伊莉雅觉得自己变得太温柔了点，是什么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
动作也没慢下来，小点的孩子就抱两个，大一点的就移一个。
伊莉雅分了点心神在罗宾身上，他看上去心情好像非常非常非常不好。
那是正常的，那是正常的。
她对自己这么说。
因为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犯罪巷的小孩，罗宾应该是看到了熟悉的脸。
这个仓库还有个门，蝙蝠侠在和他们一块把笼子撬开抱着小孩们出去后先一步走了进去，把门打开后便是一股浓烈到感觉窒息的血腥味。
…随后赶过来的罗宾和伊莉雅目光凝固在了叠加在一起的孩子的——空了的躯体，浑身伤口的痕迹、瞪大的惊恐双眸、未继续流动下去的时间全都停在了这一刻。
不要的内脏囤积在角落，地板上一层又一层黑暗的血渍。
伊莉雅感到了一瞬间的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挡住了罗宾的面具下的视线说。
“不要看，不要看。”
系统也在看，从头看到了尾，他感到了无力的愤怒，却连开口也因为某些限制不能开口。
“不，我没事。”
罗宾挡开伊莉雅的动作，收敛了情绪后让人看不到他真实的想法。
蝙蝠侠也无法不为此刻的场景而感到愤怒，于是更加冷静思考线索，他会把所有人都送进监狱的。
“我、我想，等一下结束以后，B，能让我安葬他们吗。”
罗宾这么问了出来。
在罗宾说完这句话后还没得到回复之前，有人艰难的扶着墙壁跌跌撞撞跑过来了。
伊莉雅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刚才第一个救出来的同龄人，他看上去很难受，也很痛苦，却还是死死捂着自己心脏弯着腰，忍受着疼痛还是要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被扔在一堆的——那个仰着头，眼睛失去了色彩，身上盖着蝙蝠侠黑色披风的、那个熟悉的孩子。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没了生息的孩子，她——她是他的妹妹。
他们相依为命，他们艰难生活。
“不…不不不不要！”
明明保持着最后一点希望却在此刻骤然崩塌，他发出了尖锐到不仅刺耳、还让在场的罗宾和蝙蝠侠感到了无力的惨叫声扑了过去，却在中途摔倒又毫无形象的跪过去抱住那个——那个冰冷了的尸体。
缺水而沙哑的声音发出了突破人所能发出的尖叫，撕心裂肺的死死抱着小小的躯体哭喊着。
他们只剩下彼此。
现在只剩下他了。
得知这件结果后他为此感到了窒息、头在阵阵抽痛，绝望到了极点便开始口无遮拦，他哀嚎着，痛苦着。
为什么你们来这么晚，为什么你们不早点救她，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她死了！我的、我的妹妹她死了！
原本死的应该是他的。但是他的妹妹却为了保护他——咬了一口守门人后就被扯着头发抓起来带走，他拼命挣扎阻止，说抓我，不要动她！抓我！杀了我啊！
但是小女孩还是被带走了。
被留下来的他被狠狠踹倒又被拳打脚踢，过后时间每当清醒——其实并没有清醒，他只是在胡言乱语。
他恨死那个笼子和锁、还有那群该死的杀人犯、拐卖犯。
于是开始祈祷，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妹妹说罗宾和蝙蝠侠会来的，他们是哥谭的守护者，他们会发现的。
他开始祈祷以前从不相信的神明，不管是那个神明，把曾经听到过的都开始胡乱的开始祈祷着，他想要怨恨着一切又想到妹妹的安慰和劝解。
没事的，没事的，他们会来的。
他蜷缩着身体，告诉自己眼泪不能流，他要维持体力然后等出去以后要找到妹妹，她会害怕的。
没事的，没事的，罗宾会来的，妹妹最喜欢的就是罗宾，她被救过，所以这一次也会没事的。
他开始自言自语。
过了好久，多长时间？他不记得了，但是被抱出来后他对着义警——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说自己妹妹的事情。
那个女孩安慰着自己。
他们来了，太好了。
于是他挣扎着起身进去后，便看到了已经无法挽救了的尸体。痛苦在瞬间爆发出来，扭曲了的希望让他无法呼吸。
——罗宾！罗宾！你怎么不早点来！她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这么慢啊…为什么啊…
痛苦到了极点于是在尖叫到喊出气音后脱力缓缓倒在了地上。
意识到这点的罗宾一言不发地接住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伊莉雅说：垃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