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愿者上钩1》虞窗

88、第八十八章 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前排提示，本章有点重口。

　　看见眼前巨大的火球时，侠客的第一反应就是闭上眼睛，遮住视线，以免让自己的眼睛受到不可逆的伤害。然后，侠客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并不是实体状态，那种爆炸引起的光辐射对非实体是没有伤害性的，于是他睁开了眼睛。那女孩正看着那个火球，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或许她有什么特殊的防护能力。
　　不是吧，他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她不是真要来搞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吧？此时，侠客为自己之前立下的flag而感到有点后悔，怎么说这都有点夸张了。

　　侠客现在所在的是离萨黑尔塔合众国在海外的试验场数百海里外的一个岛屿，即便隔着数百海里，那颗炸弹所产生的威力依然强烈地震撼了侠客。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目睹以前只在资料里看过的爆炸，亲眼目睹和想象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别。
　　实事求是地说，这种级别的爆炸，只要在爆炸核心区域内，再来一千个蚁王也会字面意义上的人间蒸发，不留半点痕迹。再强大的念能力者在科技力量的面前，也显得很渺小。

　　震撼了好一会儿后，侠客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小心翼翼地问：“能请问一下，你的空间系能力能移动多重的东西呢？”
　　就侠客目前所知的威力最大的弹Joy Boy，长度10米，弹径3.2米，重量35吨，爆炸当量在8000万吨。这样的一颗弹，足够摧毁萨黑尔塔合众国的首都。
　　对方似乎也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用念构成文字回答他：“T-95。”
　　她的回答既简洁又直观，侠客一听顿时无话可说了。T-95系列战机，就是专门运送那种弹的。既然连能运送那种弹的运输工具都能移动，那种弹自然不在话下。
　　得到回答后，侠客又问：“冒昧问一句，你特地来这里看这个，是来看看吗？”
　　她不答反问：“您觉得呢？”
　　侠客苦笑，说：“总不是也想搞一颗去玩玩吧。”
　　“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怎么说呢，可能是电影看多了，这种桥段，怎么看都很像出现在灾难片里的场景。”
　　“我没有这样的计划。”
　　听到这回答，侠客松了口气，虽说幻影旅团是盗贼团体，蜘蛛们也杀人无数，但他们真没有毁灭世界的打算。

　　之后，那女孩就去了萨黑尔塔合众国的东北部的秘密研究基地，整个基地的占地面积约等于大半个流星街。她并没有进入基地，只是在离基地几公里远的地方停留了一段时间。
　　侠客观察了又观察，也不知道她这么远远地停留有什么用。要是库洛洛在的话，大概就能告诉侠客这么些距离不算什么了。
　　几个地点来回倒腾一遍后，那女孩又回到了那片红树林海滩。再看见那些成群结队的鸟，侠客感觉顿时亲切多了，鸟再怎么多，也比看见火球好。
　　再回来的时候，原本挂在那里的气球变多了，栓着气球的绳子上还系着一个纸筒。那女孩把纸筒放到口袋里，也不打开。侠客很想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不过他也没有问，毕竟他们没那么熟，总是问一些涉及私人隐私的问题并不合适，尽管她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之后，就比较平淡了，那女孩也没有再给侠客什么“惊喜”，一直待在礁石上，没有再去其他地方。侠客也安心地待在红树上，等待回去的时间到来。

　　2001年，5月。
　　突然出现在尸山血海中，芬克斯也惊了一下，怎么会是这种地方，这和之前的地点画风完全不同。
　　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貌似实在个战场上。到处都是被炮弹炸得七零八落的尸体，不远处浓烟滚滚，许多肢体正在燃烧着。乌鸦、秃鹫、野狗、饿狼到处都是，撕咬着碎尸。成群结队的昆虫出没，见缝插针地搬运着肉块。在他视线范围内，还能看见许多蛆虫钻来钻去。
　　芬克斯有点庆幸自己现在闻不到味道，现场味道一定很销魂。尽管流星街外围的垃圾堆味道也很销魂，各种腐烂的垃圾烧起来一点也不比现在这种燃烧差，但芬克斯已经很多年都没做过垃圾分拣的工作了，用“气”也能隔绝许多味道。流星街的人们也已经更新了分捡垃圾的装备，就算是最简易的防护服，也能起不小的隔离作用。已经基本上没人会直接去接触那些垃圾，受到的各种冲击自然就比之前徒手无防护时小了很多。
　　那女孩在尸体堆中寻找着什么，似乎丝毫不受眼前的景象和熏人的气味影响，举止动作和逛街时并没什么差别。她的效率很快，在肉堆中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就转移进袋子里。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就继续往前。
　　芬克斯有点难以理解，对眼前一幕不感到恶心的人也不少，他自己就没什么太多的感觉。但是要屏蔽那种难以形容的恶臭，芬克斯是做不到的。看她那样子，像是完全没有闻到那种味道一样，难道她嗅觉有问题？

　　不管芬克斯的疑问有多少，那女孩自顾自行动着。芬克斯眼见她捡了被炸成几十块的人体部位，连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肠子也都转移到袋子里，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小部件。
　　这片战场很大，芬克斯的视线范围内都有死人。
　　芬克斯在那看着，兜兜转转半天，那女孩捡了几袋“垃圾”。最后一袋“垃圾”捡完后，周围的场景开始转换，她去到了一间类似手术室的房间。

　　“垃圾”袋被放在手术台旁，一块块碎块从“垃圾”袋中转移出来，出现在手术台上，碎块上的泥土、脓血、炸弹碎片等等不属于尸体的东西都被转移到一个空口袋里。一个人的轮廓逐渐在手术台上显现，就像是人肉拼图，一块块碎块移动到它该去的位置，拼出了一个破碎的人体。
　　芬克斯恍然大悟，原来空间移动能力，不仅能让人四分五裂，还能让四分五裂的人合在一起吗？
　　拼出大概轮廓后，一些线状的“气”从她指尖发出，覆盖到尸体上。芬克斯立刻用“凝”查看，似乎是西索的那种带有粘性的“气”，她用那种“气”把碎块黏在了一起，让碎块不会移动错位。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拼好了那具人肉拼图，用“气”把拼图粘合在一起，拼出了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然后，她抽出几张手术纸，盖在那具尸体身上，在纸上注入“气”，那些纸变成了大块大块的“皮肤”贴合在那具尸体身上。她又在“皮肤”接口处注上“气”，一块块“皮肤”连成一体，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完好无损的皮肤一样。
　　她又用同样的方式，把那具尸体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修复得像没受伤前一样。光从外表看，除了头发以外，芬克斯用“凝”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芬克斯立刻知道那是具现化系的能力，把纸变成皮肤。具现化系能力具现化出来的东西，就算用“凝”也无法看破。若是他了解西索的另一个能力“轻薄的假相”，大概会很惊讶，这种用法和西索的极其相似。
　　这种程度的修复，已经和玛琪的尸体修复术很相似了。不过不同的是，玛琪是用念线缝合起来的，这种是用粘性气体粘起来的。

　　粘好那具尸体后，那女孩又在上面盖了几张纸，纸变成了军装，套在尸体身上，头上也戴了一顶纸变的军帽，她又在军装上粘了几个纸变的勋章。芬克斯瞄了一眼，是个上校，萨黑尔塔合众国的，陆军，看年纪，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

　　搞定尸体后，场景又开始切换。
　　一片绿草如茵、风景如画的坡地出现在眼前，一栋十分漂亮的乡间别墅矗立在那里。一个棕色卷发、绿色眼睛的年轻女人正在别墅前浇花，一架子的粉色蔷薇盛放，引来无数蝴蝶的青睐。
　　蔷薇边的桌子上放着几把水果刀，太阳底下，明晃晃的，十分显眼。

　　那女孩走过去，年轻女人显然是在等她到来，一见到她就露出“你终于来了”的表情。那具尸体出现在桌上，看到尸体，年轻女人朝那女孩点点头，朝尸体走去。
　　那女孩走到离别墅不远的一口井边，井里的水被转移出来，像是水龙头里的水那样，流向那女孩，她在用那水清洗着不存在的污渍，那些水并没有流到地上，而是凭空消失了，大概又是被转移走了，完全没留下痕迹。
　　芬克斯确定，整个过程那女孩都没用手接触过任何碎块，空间转移能力替她代劳了。她身上也没有任何被血迹、脏污沾染的地方，大概是用能隔绝事物触碰的那种能力隔绝了。

　　这边的人在洗着不存在的污渍，那边的人在肢解着一具已经碎成无数块的尸体。年轻女人一边用水果刀操作着，一边还念着什么，声音被风吹到芬克斯耳中，他听清了她的言语：
　　要是辜负你，愿被你碎尸万段。
　　这是你说过的话，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呢？
　　死了就算了么？
　　算不了，算不了……放心，你忘记了，没关系，我替你记着呢。
　　我还要剖出你的心来看看，上面写了谁的名字。不管写着谁的名字，我都会刻上我的名字，像你说的那样。

　　那声音不大不小，语调不缓不急，语气无爱无恨，如附骨之蛆，一瞬间就缠上了芬克斯。芬克斯瞬间汗毛倒竖，女人的恨，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