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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大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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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质的子弹裂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西索笑了,笑得很是兴奋,被空壳弹遛了半天,他不觉得生气,反倒越来越兴奋。西索兴奋起来,有个不太为人知又不太好明说的特征。简单来说,他硬了。西索一兴奋,他的身体某一部分也会跟着兴奋。西索的XX是和他的战斗欲|望连在一起的,这种XX兴奋是战斗欲|望的体现。
能用什么威胁都没有的子弹吊着他这么久的人,西索当然非常有兴趣,当然也就会非常兴奋。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和对方交手了,每次对方都有不同的战斗方式,总能给西索不同的战斗体验。到了现在这种状况,西索很好奇这次她要怎么做。
这时对方来了一句:“其他的子弹都是有填充物的。”
芬克斯和信长听见这句话,不由发出一声啧,现在还说这话,真是同一招用不腻,真当狼来了好玩吗。
侠客仔细观察了一下赛场,发现擂台下的子弹几乎没有几颗。擂台上堆满了各种障碍物,没有障碍物的地方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子弹,数量远远少于射出去的数量,说明有大量的子弹被压在水泥块和石板下。
侠客再看看那人的位置,她站的地方没有任何子弹。他抬头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上没有任何子弹,二楼只有几颗零星的子弹落在观众席周围。
这时,擂台上的西索饶有兴味地问道:“填充物,填充了什么?”
“线。”
“全部?”
“全部。”
“那你要怎么利用这些子弹?”
“等。”
“等什么?”
“等您用‘气’。”
话音刚落,西索身旁的一块水泥块突然裂开,他的目光下意识投向水泥块,手中一张扑克快过大脑的思维,飞向水泥块。那张扑克上带着“气”,西索习惯成自然的“气”。
身体和精神处于高度兴奋状态的高手,受到意外的刺激,会有快过大脑思维的身体条件反射,这是绝大部分训练有素的人都会有的应激反应。
扔扑克,就是西索的第一身体条件反应,在扑克上附带“气”,更是家常便饭中的便饭。西索扔过无数张带“气”扑克,身体的肌肉记忆早就已经形成。身体反应快于思维的现象,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更何况还是在这种突发环境下,刺激异常兴奋的身体。
扑克飞向水泥块,给本来就破碎的水泥块最后一击,水泥块碎得更彻底,散落一地,露出了被水泥块遮住的子弹,大量的子弹。
西索的目光投向水泥块的同时,无数的子弹自枪口飞出,以连接着西索与天花板的“伸缩自如的爱”所在的位置为起点,从外到内、从大到小,以漩涡旋转的轨迹,形成无数个圆圈,齐齐飞向西索。
被水泥块遮住的子弹纷纷裂开,大量的鎎线射出,飞向西索。
西索第一时间切断“伸缩自如的爱”,飞速向后退,他身后的擂台地板上,裂开的子弹里也飞出大量鎎线,朝西索飞去。此时,前后左右上下都有鎎线向西索袭来,他立刻切断“气”,一脚踢起一块大石板,挡住前方的鎎线。
石板挡住了不少鎎线,却挡不住从它身边飞过的子弹。西索避得了几颗、十几颗子弹,却避不了几十颗、几百颗同时以封闭的圆轨迹向他袭来的子弹。那些子弹飞到西索周围后,瞬间裂开,立刻就缠上西索,自动在西索身上绕圈。
无数鎎线缠在西索身上,迅速传导西索的“气”。尽管西索已经快速切换到“绝”状态,还是有许多“气”在此之前被鎎线传走。西索周围的空气中充斥着大量从他身上传导出来的“气”,这些“气”又吸引了更多的鎎线,顺着空气中的“气”缠上西索。
几乎就在瞬间,西索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强制性泄“气”,身体瞬间麻痹,不听自己指挥。自从他学念以来,是头一次体验。
此时,石板已经飞落到擂台下,子弹继续密集飞向西索,更多鎎线飞出,在西索身上彼此相互缠绕,把西索密密麻麻捆成个粽子。
西索已经进入了“绝”状态,他的“缠”“绝”切换速度,已经远超绝大多数念能力者了。可惜身体的麻痹并没有因为切换到“绝”状态后就停止,已经从他身上导出来的“气”也不会因为他的“绝”状态而瞬间消失。
等西索身体的麻痹结束,重新获得身体的指挥权时,他已经成了个大粽子,鎎线勒得很紧,几乎要勒出血痕。他两只没有和身体被捆在一起的手臂上也缠满了鎎线,就连指尖也缠满了。
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间,裁判和解说员一脸蒙。他们看不见鎎线,非念能力者看不到“气”,当然也就看不到鎎线。他们只看见水泥块裂开、西索飞扑克踢飞石板、一堆纸做的子弹飞向西索后裂开了。然后西索就出现了身体不协调的状况,没多久,西索就不动了。在他们眼中,西索像是中了什么魔法一般,被禁锢在了那里。
西索被绑成粽子后,擂台下的人就停止了射击,她把手垂下,收回到宽大的袖子里,站在那里不动。
一直呆看着的裁判这时才如梦初醒,他站在解说台上,大声说:“十、九、八……三、二、一!我宣布,西索选手丧失行动能力,本场比赛由‘什么选手’获胜!这是‘什么选手’在两百层的首次胜利,祝贺她!”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水袋,朝西索头上掷去。等水袋到了西索头上,她扔出一颗水泥子,水泥子打破水袋,水朝西索淋去。西索也不躲,就站在那里接受天降之水。水淋到西索身上,密密麻麻的鎎线慢慢溶解,没多久,西索身上的鎎线就全部溶解了。
西索神情轻松:“你的表现很棒,我输了呢。”
对方朝西索行礼:“多谢指教。”
西索也跟着还了一礼,问:“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请讲。”
“台上那些子弹,为什么还有那种强度?”
变化系的能力者不擅长将“气”放出体外,一旦“气”离开能力者的身体,强度会急剧下降。那些子弹早就离开她的身体,按理来说强度会大打折扣,但从刚才的结果来看并没有。
对方抬起左手,拿着一沓便签纸的手指上系着几根比发丝还细的念线。
西索一看,笑了。
对方发出的子弹并不是一射出就会裂开的成品子弹,而是半成品弹,需要再灌注“气”,并断开“气”后才会裂开。对方一直在用手指上的念线连接着那些子弹,持续给子弹灌注“气”。那些念线极细,她又用了“隐”把“气”隐藏起来,念线还被各种障碍物挡住了。就是这么简单又实用的一招,让那些子弹在离开她身体后,还能维持最开始的强度。
西索之前用扑克攻击水泥块的时候,她部分改变了扑克的轨迹,刻意让扑克击偏,击中却没击碎水泥块,让水泥块能够处在将碎未碎的状态。后面石板落下,她利用石板和擂台上的障碍物形成的视觉盲区,把大部分子弹藏在水泥块中间。
西索落到擂台上后,她趁和西索说话的时机,制作了大量的子弹。等时机一到,就用“气”弄碎水泥块,在西索注意力被水泥块吸引的时候,立刻断开念线,让台上的子弹瞬间破裂,同时把制作好的大量子弹射出。
整个过程,最关键的就是射向西索眉心的那颗子弹,全场唯一一颗空壳弹。就是那颗空壳弹,让停留在擂台上的西索产生了空隙,有一瞬间的松懈,给了她机会。
西索笑得很开心,完全没有刚刚输了一场的样子,他看着台下,说:“你的胆子可真大,嗯,也很会迷惑对手。现在,我觉得你是变化系了。”
“谢谢您的邀战,也谢谢您的应战。”
“没什么,我玩得很开心。”
“告辞。”
西索做了个手势:“请便。”
简短的对话完毕,站在台下的人就朝选手通道走去。西索也不停留,走向另一侧的选手通道,两人很快消失在赛场。站在解说台上的解说员和裁判,目睹了这场短暂、激烈又莫名其妙的一战后,也离开赛场下班去了。
旅团的人仍旧留在二楼,侠客在二楼转了一圈,捡了几颗掉落的子弹过来。
芬克斯和信长还在讨论刚才的那一战,两人正在争论西索对手的战术和手法,该怎么破解她的攻击,都各执己见无法说服对方。
侠客把子弹拿到两人面前,说:“看这个。”
说完,侠客捏碎了子弹,他早就进入了“绝”状态。
子弹破裂后,一根极细的线弹了出来。虽然芬克斯和信长离侠客有三米远,他们俩还是条件反射似的快速向后跃出一大段距离。
侠客两手把线展开,仔细观察,芬克斯和信长仍然站得很远,他们可不想损失自己的“气”。线在侠客手上没停留多久,就越来越细,慢慢消失了。
“看来这种‘鎎’很不稳定,刚才被水一冲就溶解了,现在暴露在空气中没多久也挥发了。”
芬克斯说:“这玩意消失了最好,我可不想再体验强制‘绝’状态了。”
听到这句话,侠客脑海中灵光一闪,立刻想起自己刚才那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是从哪来的了,他曾在那个特定的海边空间见到过那种算不上体术的灵巧动作。
侠客扔下碎子弹壳,说:“快,追上对方!她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说完,侠客从二楼跃下,朝选手通道跑去。芬克斯和信长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跟了上去。选手通道的尽头是一间休息室,侠客推门而入,其他两人也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