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愿者上钩1》虞窗

4、第四章 朋友与名字

　　那女孩子似乎在看小杰，又似乎没在看小杰。她的瞳孔和虹膜的颜色十分接近，对颜色不敏感的人，一眼看过去，看不出什么区别。乍一看，还会以为她没有瞳孔，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瞳孔的存在。
　　因此，要通过瞳孔的活动变化，来判断她的目光所在处，并不太容易。
　　小杰似乎对这个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见女孩看过来，立刻高兴起来：“太好了，未寻，你听见我说话了！”
　　那女孩没有答话，只是用似看非看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未寻，未寻？”
　　小杰又连续叫了很多声。
　　那女孩子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平静，说话的速度也很慢，近乎一字一顿。
　　小杰听见她说：“未寻？叫谁？”
　　“诶？”
　　听到这句话，小杰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女孩没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消化了这句话后，小杰立刻回答：“我在叫你啊，我当然是在叫你，未寻。”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自信满满，让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忍不住相信话中的内容。
　　“未寻？谁？”
　　“？未寻是你啊，你就是未寻。你……你不记得了吗？”小杰的语气很是小心翼翼。
　　“不记得。”语调仍然很平静。
　　“那你记得我是谁吗？”
　　“不记得。”
　　听到这个回答，小杰顿住了，失望的神色藏也藏不住。
　　“不记得，抱歉。”
　　听见这话，小杰立刻开口：“这不是你的责任，不用道歉的。没关系，你不记得，我记得。我们是朋友，不管你记不记得，这点都不会变的。”
　　说着，小杰伸出手：“不记得的话，再认识一次就好了。我叫杰，杰·富力士。”
　　那女孩缓缓伸手，握住了小杰伸出来的那只手。
　　“杰？杰、杰君。名字，不记得。”
　　“没关系，我记得，我们是朋友，我记得的。你叫未寻，你说是未来的未，寻找的寻。”
　　听到这话，未寻轻轻点了点头。
　　“未寻，你还记得自己怎么会在棺材里的吗？”
　　“不记得。棺材，死。”
　　“咦？怎么可能，明明就没有嘛！”
　　“嗯，没有，就。”
　　听到小杰的话，未寻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她的语调仍旧没有什么波澜，似乎对这种问题，不是很在意。又似乎对什么问题，都不是很在意。
　　“未寻，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不记得。”
　　“没关系，不记得就算了。对了，凯特他，啊，凯特你也不记得了？”
　　未寻点头。
　　“我很想告诉你，凯特他还活着，他没死，原来他没死，他一直都活着！”说这句话的时候，小杰的语气十分激动。
　　“恭喜你。”
　　“诶？”
　　“活着，凯特先生。高兴，你。”
　　“凯特还活着，我当然很高兴啊。对了，未寻，你跟我去见凯特吧，凯特是个很厉害的猎人！”
　　“猎人？”
　　“猎人就是追寻某种目标的人，我们现在就在猎人协会里面，周围的大家都是猎人。啊……光顾着说话，忘了介绍了。”
　　小杰吐吐舌头，挨个介绍他的伙伴们：“这是比司吉，是教会我很多念能力的人。这是雷欧力，他是我的同伴，也是我的朋友。还有奇犽，他没在这里，他也是我的同伴和朋友，很重要很重要的。还有酷拉皮卡，酷拉皮卡他……算了，还是等……好了。”
　　说到这里，小杰难得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跳过酷拉皮卡。他一个个介绍过去，莫老五、拿酷戮、旋律等人都被他挨个介绍了个遍。
　　未寻静静地听着小杰介绍。等他介绍完，未寻向他们行了一个礼，轻声道：“诸位好。”
　　被她行礼的对象都没想到她那么郑重其事，都有种受宠若惊、何德何能的感觉，古怪的是他们一时间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行完礼，未寻看向小杰：“杰君，能量，生命，消亡，增殖，停滞，侵蚀？消耗，相互，你，透支。”
　　“啊，这个……嗯，是有很多原因的……”
　　“凯特先生？”
　　“是……”小杰的话音低了下去。
　　“解除，要……”
　　听到未寻的话，小杰有些紧张，赶紧打断她：“那个，你已经教过我了，我会好好照做的。”
　　“嗯。”
　　听到他的话，未寻应了一声，她轻轻朝正门那边看了一下，对小杰说：“杰君，得走了。”
　　“诶？这么快？”听到这话，小杰有点惊讶。
　　“嗯。”
　　未寻又应了一声，话音刚落，瞬间就消失在会场。
　　小杰摸了摸头，有点搞不清她为什么走得那么急。不过不要紧，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再会。

　　见那个叫未寻的女孩子走了，围观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小杰没管他们，他挠挠脑袋，也准备离开，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站在演讲台前的帕里斯通第三次准备开口，让大家把注意力转回到会长选举上面来。然而，他第三次被打断了。打断他的，是突然从外面的走廊闯进来的几个人。其中一个，他还认识，因为对方也是猎人协会的成员。
　　那几个不速之客一进来，完全无视满场的猎人，自顾自就开始四处找寻了。
　　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目标，其中一个人指着通道一侧说：“啊！在那里！”
　　几人立刻朝棺材所在处跑去，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已经被打开，空空荡荡的棺材。
　　“人不见了！”
　　为首的一个说：“快追！”
　　几人快速跑向侧门，快到门口时，被本来准备要走了的小杰拦住了。
　　小杰拦住了那个带头的人，一双黑色的眼睛里隐隐带着怒气：“是你们把她装到棺材里的吗？”
　　那人一愣，随即不答反问：“你认识殿下？”
　　听到这个问题，小杰怒气更盛：“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那人还是不回答，他身后一个人十分惊讶，脱口说出：“没想到除了……”
　　“住口！”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带头的人喝住了。
　　说话的人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当即住口。
　　喝住嘴巴不严的人后，为首的人回过头来看向小杰，语气很是平和，还带的些许尊敬的意味：“这位……这位先生，请问你是殿下的朋友吗？”
　　见他始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小杰也不回答他，还是重复自己的问题：“是你们把她装到棺材里的吗？”
　　见小杰那么执着，那人有些意外，他思考了一会儿，十分郑重地说：“不是，不是我们做的，殿下会在……会在那种地方，是出于……出于其他一些原因。我以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担保，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没有任何伤害殿下的企图，正好相反。如果你是殿下的朋友的话，我明白你那么生气的理由。那你应该也清楚，‘这里’……是十分危险的。”
　　一连串话，听得小杰怒气稍缓，疑窦丛生。
　　见他的表情，那人又说：“我们借一步说话？”
　　小杰点头，他很想搞清楚这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行哦……”
　　一个声音从演讲台上传过来，一直被打断的帕里斯通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费尔南多先生，现在正在举行会长选举，在选出会长之前，任何协会成员都不能离开‘这里’。我没记错的话，您也是猎人协会的成员吧。之前您一直没来投票，好不容易来了‘这里’，也请您为协会的前途投上宝贵的一票。协会的建设是需要我们每个猎人协会的成员的共同努力的，杰君也是哦。”
　　一段抑扬顿挫、充满感情的、冠冕堂皇的发言，从帕里斯通口中说出，配上他有些浮夸的西装，和金色的头发，颇有用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冲击，亮瞎观众的眼睛的架势。
　　“嗨嗨，副会长大人说的是——”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离小杰不远的地方传来。中途跑下主席台来摸鱼的十二支成员皮优，用话筒回应着帕里斯通，敷衍之情溢于言表。

　　听到这番话，被帕里斯通叫做费尔南多的男人，立刻转头对同来的人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先行离开。
　　听到同样的话都小杰有些发懵，他之前重伤昏迷，一直在医院里躺着，完全没听说过会长选举的事。一旁的莫老五赶紧和他解释几句，把选举的事情告诉他。听到雷欧力竟然参加了会长选举，小杰很吃惊。
　　雷欧力一脸一言难尽古怪表情，简略说了说他莫名其妙参加竞选的事。
　　一阵混乱过后，搞清状况、遵从内心想法的小杰迅速投了票，跟着那个叫做费尔南多的男人走到了僻静的房间。两人交谈了大半天，雷欧力在外面等候，顺便替小杰放风。尽管他也很想知道内情，但这事显然不是自己能参与的。
　　秘密交谈过后，费尔南多就匆匆离开了。他走后，小杰跟着走出来。
　　雷欧力立刻走上去：“小杰。”
　　“雷欧力，酷拉皮卡在哪里？你和他有联系过吗？能不能借你的电话用一下，我想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