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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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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只幽灵飘在高处,
四周的人群纷纷嚣嚣,一辆牢车从拥挤的人群穿过,形形色色的恶心的东西从空中滑过,投向破木板制成的小小牢车上。
那车仿佛不堪重负,发生吱吱的扭曲声音,又或是铁链被拽着,刺耳的尖锐声充斥。
中间是白裙子的少女,手脚戴着铁制的伽锁,青色红色的伤痕都是她罪犯的象征。
群众的欢呼响了起来,
“看!我们获得自由了!处死她!处死她!”
便那沉甸甸的铡刀落下,映着那么陌生的日光,
眼前便遍地红灰,裙子也变成了喜庆的红色。金色的头发被提起。她听不见,看不见,那行刑者的喜悦了。
她忽而又转移了空间,躺在了台上,落着,仰望着无边的天。
又是相同的天空,
又是陌生的天空,
即是那太阳也变得奇怪,
像,冰雕一样。
——
谷梨尔醒了,
她绕过了地上斑驳的血迹,走到梳妆台旁,静静地为自己编好头发。
从不让其他人进入房间,这是她多年的习惯。
“陛下,”执政官带来了一封密信。
“最近,他们有什么动向?”她打开了鸢尾花的信封,随手泡在了祷告的水塔。
“那位病重,大祭司在公示中已经发布了权祀的讣告,公爵在`底部‘激起了几次起义,”
“哎,还真是狂妄自大……”
她捞起了水中的信封。
“亲爱的陛下,
我的思念就像地狱的烈火,
寒冰淬入了我的灵魂。
我是多么地爱您,
思念日夜不息,
像那房间的时钟啊,
永远不知疲倦。
我的双眼被妒嫉之罪刺瞎,
我的双腿也因狂暴失去。
哦,
请您憎厌我吧……
让我在你心中存在。
—— 瑞卡.乌塔”
“呀,病得还真是越来越重了啊,”她的嘴角勾起弧度,但眼中却看着上面淡到几乎无法看见的加密字迹。
“好了,你出去吧。”她托着下巴懒懒地赶人。直到所有人离去,谷梨尔才将一个装满信笺的小盒可取出,
“对我的爱,可真是渗人。”
鸢尾花的信封被火灯吞灭。
——
蒙图庄园
“新皇还真是幼稚啊。”沉灰色的房间中,一位瘦削的老年人坐在窗边,脸色苍白透着死气,但要看到那双眼,那就一定不会以为他会时日不多。
那是一双充满着狡黠冷酷的眼,
高高在上地蔑视着猎物。
墙面上狼首的玻璃眼凝望着不息的时钟,知更鸟嘶哑的报声也在这时响起。
午夜十二点……
——
刺骨的月光,悄无声息地将乌卡桥冻结。反常的寒冬霜气让桥上的人身上沾满霜雪。
一封紫罗兰纹样的信封用黑色丝带系在护栏上,
“ 你是我的知更鸟,
歌声婉转动听,
但月光会把你碾碎,
所以我做了一个黑匣子,
会将你保护得很好很好。
它们会察觉你的歌声,
所从我剪断了声带;
它们会骗你飞出匣子,
所以我折断了你的四肢。
这样,
你就不会被它们发现了,
我会保护你,
我的知更鸟。
你能够在这
神奇的美丽的匣子中幸福永生。”
街角处的红褐色裙子转眼间消失不见,谷梨尔没有追去,只是静静地望着水面。
乌卡河河水晶莹剔透,随着偶尔路过的风悄然起舞,月亮却在这时破碎了,不过她并不担忧。毕竟,水面是永远留不住风的……冷白的月影又合为一体。
“就像,你永远不能束缚我。”黑斗篷女士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