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千里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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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的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虫子？”
“是，虫子。”
盛邱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
闵一其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也渐渐意识到，除非她伪装自己的情绪，正常情况下盛邱永远就是一张扑克脸，看样子这个实验认证结果真的有震惊到她。
“你是不是之前某些科幻小说，星际小说看多了？虽然我个人比较相信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这种说法……恕我难以苟同‘朊病毒的原型是虫子’这样的结论。你的依据是什么？”盛邱摊开手难以置信地问道。
“刚才你看到的，难道不算吗？不要把我们的世界想得太过于复杂，不然你怎么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闵一其已经拿下防护罩，一脸正色地看着盛邱。
“可之前你们国应急办发布的不是说朊病毒？怎么变成这种恶心的虫子了。”
盛邱回忆起刚刚看到的画面——
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镜像里，一条黑色细长的虫子，软体是一节一节的，正中心一条红线匀称地将它分成了两边，不停探着胡须向着尾部绕着圈，身体旁攒着密密麻麻的腿，疯狂地摆动着。
这到底是虫子，还是说高阶病毒？
盛邱的鸡皮疙瘩再一次竖起。
“初期在国家实验中心，我们一直认为造成人类异变成不死人的是一种病毒，并且实验结果也证实，在前期的病体研究中提取出来的是朊病毒无疑。”
闵一其一手拎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显微镜工作台旁边，看到盛邱也拿下了防护罩，正在拿酒精仔细地给手部消毒。
“放心，目前实验证明，这个虫子不会轻易寄生到人体上，虽然对血液比较敏感，但是血液似乎是它寄生的必要不充分条件。我让你戴防护面罩也是以防万一。”
“实验？你们做过人体实验了？”盛邱瞅着闵一其的脸色，很是怀疑这位‘拼命三郎’是拿的自己做这种危险的实验。
闵一其忍住自己想往上翻的白眼，“大姐，抽取人体血液进行实验比对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好的，老弟。”盛邱头也不抬地继续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别擦了，医用酒精尽量还是不要长时间和皮肤直接接触，放心，够干净了。”闵一其拿过她手中的酒精布继续说道，“你送我的那个礼物，恰好砍断的身体部位位于中枢神经系统最低端，也就是脊髓。而通过剥离脊髓，在灰质部分，我发现这个虫子正牢牢地吸附着许多神经元。通过刺激这个虫子，神经元有较为活跃的反应，而相同地，刺激不同的神经元，这个虫子也会反馈，继而再次传递给神经元。”
“你等等，我生物学得一般，你让我消化消化。”盛邱觉得自己接受的信息量有些超出自己大脑容量了，“那你们没有在初代不死人身上发现这种虫子嘛？还有进化的不死人身上呢？”
“初代也好，二代也好，我们都做了全面细致的检查，并没有发现这种虫子。而除了你给我的这个头颅之外，我并没有在最近的不死人解剖中发现任何这种虫子的存在，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已经暂时将提取物命名为——朊虫病毒。”
“你这样一说，我的接受度一下子就上去，我到现在都没法认可一条虫引发的世末。对了，我给你的头颅中，只有这么……一条？还是不止？”
“严谨一点，这种情况并不能算世界末日，只不过N市确实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闵一其蹙眉说道，“回答你刚后半句，有且仅有这么一条。”
“小白鸽，有些事情需要及早做好心里准备，不要拿帝都和其他城市比，你现在和我说帝都群众还在安居乐业，我也相信。”
盛邱一脸无奈地对着闵一其说，“我还有一个疑问，被抓或者被咬，就会被感染，这是我们已知的传染方式。如果只有这么一条虫子，那难道它会从一个宿主那跑到另外一个宿主那里去？那朊病毒爆发初期是通过什么？垃圾袋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不觉得奇怪吗？爆发后的一段时间，我们再也没看到疑似的黑色物件。”
闵一其听到盛邱的话，有点愣住了。
他只想到了他所看到的真实，却差点在这种真实中迷失了最应有的逻辑。
“你有什么看法？”闵一其放下怀在胸前的双臂盯着眼前的盛邱问道。
“什么看法？”盛邱无奈地转动自己的颈椎看向实验室之外的梧桐树，“闵一其，‘他们’不仅有组织地在投放病毒，也在做着清理计划，甚至将我们的土地变成了实验室，造成二次变异，和曾经的R国没有任何区别，为什么又是我们？”
闵一其低着头没有答话，即使之前对于盛邱的想法持有保守的态度，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只能说明有组织或者国家正在对华国进行生物化学打击。
“还有你怎么确定，这和你们之前所发现的朊病毒同根同源呢。”盛邱跳动的脑思维又将话题引入正轨，这不是他一个研究人员有能力解决的，何必造成他没必要的困扰。
“我对朊虫病毒进行了基因提取，确认它的组成部分就是朊病毒。”闵一其还在想着盛邱刚说的关于‘虫体转移’的问题，嘴比脑子快随口说了一句。
“闵教授，您这是打算为科学献身了，疯了吧你！”盛邱看了看实验室的环境，一股莫名的怒气冲上脑子，“你研究的设备确实先进，可基地实验室的环境连个无菌罩都没有？你一定是脑袋撞坏了。”
就算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财务，但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本科大学生，尤其是在疫情时代的各种知识普及，她还是知道各国对于病毒的提纯、实验，要求的环境有多严密，实验的条件有多严苛的。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有新的一轮又一轮社会病毒传染来袭。
闵一其没想到盛邱反应这么大，也被吓了一大跳。
可抬眼一看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漠淡定，丝毫没有看出迫切的关心之情，看样子还是自己想多了。
将起身的盛邱拉到自己的旁边坐下。
“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现在的形式不容乐观，有些实验物资没法运送过来。但是，对这个朊虫病毒我们需要做更进一步的检测和试验。按照我目前的猜想，如果能抑制朊虫的活动，说不定，也能控制不死人的行为。”
盛邱看到闵一其眼里升起了股名为‘希望’的光芒。
“所以，你也要走了，是吗？”
“对，我已经联系了帝都方面。”
闵一其说着起身，一如刚才将玻璃切片小心地取下，再次放入盒中，锁好，藏进了保险柜。
回过头，看到盛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闵一其坐到盛邱身前，将她坐的转椅拉到自己正前方，揉了揉她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我已经通过些关系和他们打过招呼了，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让他们多照顾照顾你，你也要乖乖的，不要当刺头，有些事情能忍就忍，好不好？”
“那忍不了怎么办？”盛邱打掉自己头上的那只手问道。
“忍不了就打卫星电话给我，我当你的情绪垃圾桶。”说完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卫星电话，“这个给你，我之前用过就不需要PIN码重置，你只要打开这个红色按钮，我到了帝都重新领一个，到时候打这个电话，我们就可以联系了。”
盛邱的注意力瞬间被这个卫星电话给吸引，捣鼓了好一会。
“好吧，我勉强接受，那你可得早点研究出克制朊虫病毒的药物来，不然下次你再来N市，说不好我都成这里的一霸了。”
“刚说好不惹事的，什么记性啊，你放心，我研究出来，一定第一时间给你送来。拉钩吗？”
“得了吧，你当我三岁小孩呢。”约定这种东西幼儿园小孩子都不相信。
盛邱嘴上如是说着，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算了，还是勾一个吧。”
闵一其笑着拉住了盛邱的尾指。
拉钩上钓一百年不许变，变变就是小黄狗。
我们约定了，闵一其，你要回来。
当天晚上，闵一其在郑号易原旗下的团士兵保护下离开了N市。
盛邱在临时指挥部的无聊生活又一次开启。
闵一其的电话在离开的第三天晚上如约而至，盛邱刚和潘小黑他们在学习擒敌课程。
赵伟这个大个子被盛邱狠狠的压制在身下，不停地拍打盛邱的手肘，“大侠，大侠，喘不过气了，饶命，饶命。”
盛邱看了一眼那怂样，转了转手臂，“你还健身教练呢，切。”
“我……我这叫好男不跟女斗，有本事你和那个北川去打。”赵伟躺在地板上，小声咕哝道，眼神偏向隔壁组的北川和金檀等人。
呦，什么缘分。
关禁闭四人组今天都集齐了。
似乎感受到盛邱炽热的目光，北川起身转过头一眼不语地看着盛邱，宛如一场恶战即将上演。
智明看了就看左前方的盛邱，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保镖，嘴边浮现出一丝不明的笑意。
“盛邱，你包里有什么声音在响？”简小忋在休息椅上问道。
闵一其？
盛邱心里想着急匆匆地拿起背包走出了训练室。
不二智明一脸可惜地看着盛邱离去的背影，回过头对上金檀隐晦不明的眼神。
看样子，失望的不止他一个呢。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千里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