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和其他危险的东西》千山有水千江月

1、第 1 章

　　片段/大纲

　　红头罩冷漠的在高处评估下面这个努力的恳求老板，希望自己能继续送报纸工作的孩子。

　　这是他遇见老蝙蝠前最绝望的一段时间。

　　再往前一点，他刚被流浪汉占据房子，一个人带着仅有的藏起来的钱在街头勉强生活，没有地方住但至少有黑面包可以吃。

　　再往后一点，他走投无路开始学习偷窃，他大概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第一次尝试就从一个好心的富人哪里偷到了一枚蓝宝石的袖扣。没有钱包，可能这种富人出门不用自己带钱。

　　几个月前名为杰森的小孩花完了所有的积蓄，依然不想成为一个小偷，试图靠捡垃圾、给人送报纸、抢集中处理的过期面包养活自己。现在送报纸的工作不需要他了，他很饿也很累，还能勉强活着，但是冬天就要来了。

　　红头罩看着杰森被老板扔出来后沮丧的揉了揉手肘的淤青，不到十分钟小孩就再次打起精神，机灵的小脑袋瓜运作起来，企图在饿死前找到新的工作。

　　红头罩不太记得自己有这么盲目相信希望的时候了，但是他记得这个冬天他没有找到活干，没有钱，没有住处，甚至连一件过冬的衣物都没有。又一次在垃圾箱旁边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终于要死掉了，结果他醒了过来，活着还是死去，他选择卑劣的活下去。

　　不能影响这个世界的时间线，玩弄时间是大忌。红头罩最后撇了小孩一眼，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犯罪巷。

　　冬天最冷最冷的时候，红头罩在记忆中的地点找到了昏死过去的杰森。现在大概是10岁出头吧，饿的瘦骨嶙峋，颧骨凸起，脸上没有一点婴儿肥，身上还穿着离开家的时候偷偷带出来的秋衣里面乱七八糟的裹着塑料袋报纸用来防寒，手和脚踝的冻得发紫，小小的一只蜷缩在垃圾箱旁边。

　　他还有呼吸吗？红头罩迟疑的把手伸到小孩鼻子下，感受到浅浅的气流才放下心来。要放任事情发展下去吗？看到小孩眼皮开始颤动，红头罩迅速撤离。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小孩艰难的坐起来，愣愣的在原地发了一下呆。他僵硬的手指无法曲起不能很好的扫落身上的积雪，整个人连情绪都是麻木的，可是做出偷窃的决定还是让他产生了莫大的罪恶感和羞耻感，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小孩甚至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死掉。

　　红头罩看着杰森跌跌撞撞的摔倒在那个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好心人面前，假装茫然的被好心人扶起，用早就准备好的谎言应付好心人的问话，看似乖巧的跟对方交流，实际上灵活的小手已经摆好了架势，离摸到袖扣只有一步之遥。

　　真的要放任吗？

　　杰森眼里闪烁的微光摇摇欲坠，只能看着它熄灭吗？

　　我不。

　　平静的街头突然响起了枪声，行人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好心人匆匆的塞给杰森一点零钱就赶忙躲回了车上。

　　杰森没能成功偷到宝石袖扣，有点遗憾，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正想趁乱逃走，却突然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挟持，小孩疯狂的挣扎起来，但是没有用，嘴巴被死死的捂住，咬在手套上不痛不痒，况且他也真的没有什么力气。是杀人犯？炼铜癖？还是邪恶的科学家？杰森真的好累，好冷，好饿，挣扎了一下下就疲惫不堪，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杰森看到了一个红通通的头罩。绑架者换了个姿势把失去力气的杰森抱在了怀里，感受到温暖气息，杰森的身体无意识的软了下来。

　　布鲁斯当年决定收养我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红头罩把头埋进杰森瘦弱的肩头，“你是我的了。”

　　杰森是在一片温暖的海洋中被饭菜的香味唤醒的，谨慎的小孩继续装睡，小耳朵竖起试图观察情况。发现旁边没有人以后才悄咪咪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属于他之前猜测的任何一种情况。他没有死掉，也没有受伤。这里也不是邪恶科学家的实验室，没有任何限制行动的手段，他的指甲干干净净，头发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被换了干净舒适的衣服，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空调徐徐的吹着暖风，如果不是肠胃在痛苦的抽搐，杰森愿意躺到天荒地老。

　　排除了两个答案，所以……是炼铜癖吗？虽然他长得还行，不过现在这样骨头都要刺出皮肤的样子估计不能让人提起兴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个红脑袋不打算立刻动手的样子。希望红脑袋愿意好好喂养他吧，只要多吃几顿饭，杰森就有力气逃跑了。

　　一时冲动绑架了过去的自己，把小孩收拾干净安顿好以后红头罩又茫然起来。

　　他能代替蝙蝠侠成为杰森的父亲吗？一个自己的人生都一团乱麻的家伙，真的有资格教养一个前途未知的孩子吗？他能成为一个榜样吗？能给杰森良好的成长环境吗？

　　没有后悔。

　　杰森不会因为偷窃的经历自卑胆怯，不会因为自己完美的前任而惴惴不安，不会因为老蝙蝠的情绪便秘而否定自己，不会像抓住唯一的希望一样去埃塞比亚寻找母亲，不会年纪轻轻的死去，不会痛不欲生的复活，不会永远的游离在家庭边缘。

　　杰森：“所以——你是我的兄弟吗？”
　　红头罩：“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杰森生气的跳到了红头罩的身上，双腿绞住他的腰，愤怒而激动的猛抓大哥的头发：“你混蛋！我还以为被坏人抓住了！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红头罩无所谓的扶好在他身上乱动的杰森：“你之前身体太差了，我觉得你承受不了这个真相，而且我也没有准备好。”
　　杰森：“我就说为什么有人在自己家还要带面具，还以为你毁容了，或者是有什么怪癖。”
　　红头罩：“对不起啦。”
　　杰森把脸埋在红头罩的头发里：“谢谢你。”
　　“？”
　　“谢谢你决定收养我，谢谢你照顾我。”一滴又一滴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你找到了我……没有让我成为小偷。”

　　“在共产主义社会，劳动是自由的。首先人民作为生产资料的主人，由于剥削制度已被推翻，他为自己劳动。其次，人民对劳动形式的选择具有自主性，能把劳动当做他体力和智力的活动来享受。”

　　“……哥谭中学现在能教这个了？”

　　“不是，这是你书架上的，教授给的选读书目里有，这次的哲学作业我想写这方面的。”

　　红头罩发现了一个跟踪狂——鸭鸭提姆德雷克。
　　红头罩：“想死吗？臭小子，一个人在犯罪巷跟踪杀人狂？”
　　提姆，害怕但是激动，睁着大大的狗狗眼：“红头罩不伤害孩子。”
　　红头罩：“超级粉丝？你不是应该去追蝙蝠侠和罗宾吗？”
　　提姆：“我可以全都要！”
　　红头罩：“不，你不可以。”
　　鸭鸭被拎回了德雷克老宅，鸭鸭被红头罩警告了，鸭鸭虚心认错，鸭鸭屡教不改。

　　跟踪红头罩的提姆会上了另一个跟踪者。
　　提姆：“你好，你是红头罩的搭档吗？”
　　杰森，骄傲的：“我是，你可以叫我小红帽。”
　　红头罩：“你不是，给我滚回安全屋，我不需要跟班。”
　　杰森：“我可以帮你的，please~~~”
　　提姆：“就像罗宾。”
　　红头罩冷笑：“长到一米四再说这些吧，现在回去睡觉。”
　　咕咕咕，提姆突然发出了肚子饿的声音。
　　杰森：“你没有吃晚餐吗？”
　　提姆，害羞的脸蛋通红：“麦克阿姨没意识到我饭量变大了。”
　　红头罩：“你保姆每天中午给你准备当天的晚餐？”这可不健康。
　　提姆摇头：“麦克阿姨每周一过来打扫卫生，准备一周的食物。”
　　杰森：“嘿，今天才星期五，你后面两天吃什么？”
　　提姆：“我可以买一点面包带回去。”
　　一声fuck呼之欲出，红头罩深吸一口气，努力不带坏小孩。
　　“fuck！”杰森嘴上没边先一步说了出来，迎着红头罩的死亡视线：“好的，脏话罐子投5美元，我错了。”

　　蝙蝠洞终于联系上了红头罩。
　　红罗宾：“快点回来大红，你的举动导致了一个新世界线的产生，那边跟我们的差距越大就越难共鸣，再过段时间你就回不来了。”
　　杰森：“你要离开吗？你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提姆没有说话，但是用令人心碎的蓝眼睛看着红头罩。
　　蝙蝠侠：“法外者在满世界找你。”
　　红头罩给了两个小孩一人一个额吻：“我还会回来的。”

　　“我把你从瓶子里放出来，救了你的性命。你为什么要杀我呢？”渔夫不解地问。
　　魔鬼说：“渔夫，听一听我的故事，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是一个邪恶的神。我和天神作对，触怒了他。他劝我停止作恶，可我不听。于是，天神拿来一个铜制的瓶子，把我塞到里面，然后用锡纸封住口，丢进了海里。
　　“在海里的第一个世纪，我对自己说：‘谁要是在这个世纪里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他，让他一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可是，一个世纪过去了，没有人来救我。
　　“在第二个世纪开始的时候，我想：要是在这个世纪里救了我，我必须报答他，替他挖出地下所以的宝藏。可还是没有人来救我。
　　“到第三个世纪开始的时候，我对自己说：‘谁要是在这个世纪里解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他，满足他的三个愿望。’可是仍然没有人来救我。
　　“我在海里待了整整四百年，我感到很生气，于是发誓：‘谁要是现在来救我，我就要杀死他，但会让他选择死的方式。’渔夫，现在你救了我，你可以选择自己死的方式。”

　　提姆：“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吗？”
　　杰森：“我不会让他再有离开的机会了。”
　　红头罩在原世界待了三天，处理好一切后事，但在杰森的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