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赶月莫停留》长夜无羁

67、第 67 章

　　萨兰翙翙没办法拒绝莫停留朝自己伸出的手，只能将自己的手交给了莫停留，莫停留带着萨兰翙翙朝外走去，直到莫停留前一脚刚离开神庙，莫停留才猛然发觉，翙翙的手竟然变成了沙子，从自己手中滑落。

　　莫停留看着萨兰翙翙从手开始直全身都要化为流沙时，朝里一扑，便将萨兰翙翙扑了回去，莫停留看着回到神庙之后翙翙整个人便恢复了，莫停留趴在萨兰翙翙身上，低着头痛苦地说道，“这就是代价对吗？”

　　萨兰翙翙抱着莫停留，贪恋这最后一刻的温暖，“嗯。”

　　“那你为何还跟我走？！”

　　萨兰翙翙含着热泪，凝噎道：“因为是你。”

　　莫停留将萨兰翙翙扶起，“我……”

　　莫停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够回报这一切，明明每一次，自己都有在努力，想保护着所有人，可上天像是故意跟莫停留过不去一样，莫停留越是想挽留的，却越是留不住，反倒还因为自己，让这些人，一次一次的受伤，一次一次的付出。

　　莫停留虽然是看着萨兰翙翙，但他不是在问他，“他真的没有办法离开这吗？”

　　只见萨兰翙翙点点头，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有啊，你将命给我，我便放萨兰翙翙离开，可你舍得吗？你若是在这死了，他呢？你只能二选一。”

　　莫停留有些惊恐地看着萨兰翙翙。

　　楼兰看出了他的疑虑说道：“放心吧，兰羽神听不见我们之间的对话，我不想他伤心。”

　　莫停留沉默了，楼兰接着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为了他，你只能辜负兰羽神，对吧，不要再来招惹了，走吧。”

　　萨兰翙翙看着莫停留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怎么了？别信他说的，我真的是自愿的。”

　　莫停留的眼中思绪万千，愧疚将自己深深掩埋，“翙翙，对不起，对不起。”

　　萨兰翙翙先是一愣，随即也苦笑着，就算有再多不舍，无奈的事实让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走吧。”我爱的人。

　　萨兰翙翙亲手将莫停留推出了神庙，直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清彼此。

　　莫停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逃兵，他不敢回头，并且，再也不能理直气壮地让翙翙跟自己走，脑海中一直循环着楼兰的话，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内疚。

　　只能感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窝囊，带不走他，也给不了他想要的自由，就如同当年的莫停留，护不住珍珠，让他与自己遭受千万人的唾骂，每天都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

　　莫停留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蜀山脚下。

　　莫停留终日躲在酒馆喝酒，喝得烂醉。

　　这一天莫停留带着酒壶，边喝边躺在小船之上，随波逐流，直到好像撞到了什么，莫停留才恍惚地睁开眼，起身看了看四周，“这里？哦，有莲蓬，对，师尊喜欢。”

　　莫停留浑身上下蔓延着浓烈的酒气，待绝清尘找到莫停留时，顿时火上心头，想着肯定要狠狠教训一番才行。

　　莫停留还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送酒，直到自己的酒壶被扇飞，“哎，我的酒！”

　　绝清尘强忍着打死莫停留的心，怒道：“莫停留！你居然敢私自犯戒！”

　　莫停留听见声音，迷糊地看去，“师，师尊。”

　　绝清尘站在船头，刚想开口教训，只见莫停留起身将绝清尘一把拉下，抱在怀里，红着一双眼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绝清尘这下都被搞蒙了，“你想为师，你为何不回蜀山，谁准你在此胡闹的！”

　　莫停留一翻身，便将绝清尘压在身下，“师尊要不要吃莲子，徒儿去剥，师尊不要生气了，徒儿知道错了。”

　　莫停留说完便紧紧抱着绝清尘的腰肢，绝清尘无奈道，“胡闹，你快起来，下次再敢破戒，为师逐你出蜀山。”

　　莫停留一下便不肯了，紧紧抱着绝清尘，“不要，不要赶我走，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莫停留在绝清尘的耳边嘟囔着什么，绝清尘听不清，反倒听得清自己胸膛乱了节奏的跳动声。

　　绝清尘想打死莫停留的心消减了一半，绝清尘将莫停留散乱的发丝，帮他挽至脑后，却忽然看见莫停留抬着头，带着侵略的眼神，看得绝清尘有些不适，于是便想提醒道，“莫停留，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师尊，绝清尘。”

　　莫停留坚定地回答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巨大的眩晕感袭来，莫停留最终支撑不住醉了过去。

　　绝清尘却整个人如同遭遇雷击，连呼吸都忘了，只是惊恐地睁着眼，刚刚莫停留闭上眼之后垂直落下，在绝清尘还未反应过来，唇上多了一份湿润的温热，随即莫停留便落在了绝清尘的颈侧。

　　待绝清尘反应过来，那冰冷的眸子里，如海啸般波涛汹涌，绝清尘一把推开莫停留坐了起来，胸膛微微起伏着，绝清尘手中死死紧叩着扶摇，绝清尘哪怕在不懂人世间的情爱，可也懂得，这绝不是师徒之间能发生的事！

　　绝清尘侧过头，看着在船板上熟睡的莫停留，告诉自己，只是意外罢了。

　　待莫停留渐渐清醒后，被吓一大跳，捂着胸口，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莫停留还揉了揉眼睛，试探地开口道：“师尊？”

　　绝清尘静静地站在船头，“醒了？”

　　莫停留确定是自己师尊无疑了，立刻跪在绝清尘面前，“请师尊赐罪！”

　　夜间的风总是凉飕飕的，轻轻地吹过带起绝清尘的衣摆，绝清尘身姿挺拔的站在月色之下，“莫停留，好好修炼吧，争取有朝一日，可以护住自己心中所护，也无需谁的牺牲来成全。”

　　无论是上辈子的珍珠，还是这辈子的绝清尘，懂得自己的永远都是他，莫停留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

　　“自己去戒律司领完罚便回无瀚山吧。”

　　戒律司的师弟们都有些激动好奇，看着门口这个蜀山传闻中的师兄，小心翼翼但充满仰慕的眼神，只是他们还未开口询问，只听莫师兄说：“各位师兄好，我犯了酒戒，前来领罚。”

　　师弟们还第一次见这么诚实的人，但众目睽睽之下不按门规办事那也不可能，大家于是便走了个过场，并没有下重手，只是云雀等人听闻莫停留回山后，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莫停留受完棍杖之后，周慢慢有些担忧地问道：“无事吧？”

　　莫停留笑着说道：“多谢各位师弟手下留情。”

　　随即走了出去，周慢慢等人跟在身后，“放心吧，我没事的。”

　　云雀走上前去拍了拍莫停留的肩膀，“老大，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莫停留摇摇手，“走了。”

　　莫停留自从回了无瀚山后便更加努力，白日修炼蜀山道法，晚上继续深造魔功，莫停留发现自己虽是穿书而来的，可这本书很是奇怪，从一开始的时间错乱，到很多细节与发展其实跟书中原来的剧情就很不一样，书中的莫停留只是一届外门弟子，但由于第一世的错乱，导致自己并没有安分守己去当外门弟子，反而做了绝清尘的关门弟子，也导致很多绝清尘原本没有自己的剧情也出现了自己，而且这个系统也似乎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但距离上次交谈系统已经很久没有再上过线了！所以距离绝清尘成仙的时刻到底何时会到来，真的是个不确定的因素。

　　深夜，莫停留朝着一簇矮灌伸出手，只见绿油油的树叶中猛地窜出一只兔子，一跃便跳在莫停留的手中。

　　“莫哥哥！今日修炼完了吗？”

　　洛洛雪亮亮的眼睛，即使现在的月被乌云遮住了大半，昏暗不清，但洛洛的眼睛永远都是那么的闪亮，纯净。

　　“对，要回无瀚殿了。”

　　莫停留揉揉洛洛的小脑袋。

　　洛洛的两只兔耳朵在夜空中胡乱挥舞着，“莫哥哥，上次你让我救的人，是你的师傅吗？”

　　“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莫哥哥，你以后。”洛洛有些为难。

　　莫停留将小兔子捧到自己眼前，“吞吞吐吐地干吗，说啊。”

　　“洛洛可不可以先救莫哥哥。”洛洛本来开心的耳朵忽地垂落了下来。

　　洛洛害怕地瞧瞧看了一眼莫停留，洛洛很在乎，很在乎，一点也不想莫停留不高兴，但还是大着胆子开口了，看着莫停留并没有不开心刚松了口气，只听见耳畔传来莫停留温柔的声音说着，“对不起，洛洛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任何人犯险，哪怕就算是我也不能，我会努力修炼，我会强大到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身边的所有人，洛洛，不要为我去牺牲，答应我。”

　　洛洛红着兔眼睛，可又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只能用兔耳朵挡住双眼，洛洛有些赌气地说道：“不要，我不能不管莫哥哥。”

　　莫停留将小兔子放在心口的位置，“要乖知道吗，答应我。”

　　莫停留的一字一句是那么的轻柔，可又是那么的坚定不移，洛洛这个爱哭鬼，只能靠在莫停留的胸口，默默流着泪，听着他澎湃有劲的心跳声，微微地点了点头。

　　莫停留等小兔子进去后，便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