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香橙》斐斐鱼

11、一起回家吃饭

　　池斐淡淡说道：“唔……我最近胃疼，要吃清淡的，饭店那些太咸太辣太甜的我都不能吃。”

　　伊橙：“……那去超市买菜吧，我做给你吃。”

　　“好。”

　　伊橙和池斐一起来到超市里一起买菜，池斐推着购物车，伊橙走在前边，看到喜欢的蔬菜她会拿一个塑料袋，低头认真地挑选，一如多年前他们一起住在出租屋的时候。

　　“想吃鸡翅吗？”伊橙回头问道。伊橙最拿手的菜就是可乐鸡翅和炸酱面，池斐每次都能吃两大碗。

　　“好啊。”池斐开心地笑起来，就像这几年的时光不曾横亘在两人中间一样，他们就像普通出来买菜的情侣，甜蜜温馨。

　　“但是你不可以吃太油腻的。”想了想，伊橙放下了一半的鸡翅，“就买这些，我自己吃好了。给你去买青菜吧。”

　　池斐有苦难言，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竹笋、油菜、西红柿，这些都适合你吃。”伊橙一边说着一边向购物车里放着蔬菜。

　　池斐在后边呐呐道：“也是可以适当吃一点肉的，毕竟要营养均衡嘛。”

　　两个人走到了海鲜区，池斐忽然想到了什么，“买条鱼吧，我给你做油泼鱼。”

　　池斐毫不在意地挽起衬衣的袖子，露出手臂精致的线条，他浑身散发着矜贵和优雅，即使只是在小超市里买鱼买菜，也像在国际大展上挑选名贵的珠宝一样。伊橙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却又感觉好像有点陌生。

　　还记得池斐第一次穿西装的青涩，还记得池斐第一次刮胡子的羞涩，还记得池斐第一次做饭的手忙脚乱……而如今，那个男孩在离开她的这些年里，不知不觉的已经成熟了。

　　伊橙回过神来时，池斐已经称好鱼了。两个人又一起买了很多东西，伊橙还给奶油买了猫粮。

　　排队结账的时候，伊橙忽然对池斐说：“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池斐还来不及说什么，伊橙就一阵风似地跑走了。伊橙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转身的时候有几根抚在了池斐的脸上，又软又痒。

　　伊橙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双男士拖鞋，伊橙把拖鞋一起放到购物车里去结账，池斐看着购物车中的拖鞋眼眸弯了弯，像是在笑。

　　伊橙付完钱，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

　　两人一起来到伊橙家中，伊橙家里的门是密码锁，伊橙快速地输入几个数字，门开了。

　　伊橙回头，池斐正在四处打量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输入的密码，伊橙松了一口气，“进来吧。”

　　池斐走进玄关，从塑料袋中拿出伊橙送给他的拖鞋换上，大小正合适，鞋底很软，穿着很舒服。池斐满意地眯了眯眼，唔……伊橙送给他的拖鞋。

　　“你先在沙发上坐会，我去做饭。”伊橙一边说着，一边从袋子中拿出买的菜。

　　“我帮你打下手。”池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伊橙的身后，他的呼吸吐在伊橙小巧的耳朵上，痒痒地，伊橙忍不住挠了一下。

　　伊橙向旁边站了一点，“那你做鱼，我炒菜。”

　　两个人分工合作，配合默契，不一会就做出了三菜一汤一鱼。奶油闻到香味从阳台上懒洋洋地走了出来，伊橙这才记起来她还给奶油买了猫粮。

　　奶油焦急地喵喵地叫着，伊橙赶紧小跑着把猫粮拿过来，给它洒到了碗中。小猫这才安静下来，乖乖地开始吃饭。

　　池斐淡淡地问道：“你养的猫？”

　　“林隽的猫，放在我这寄养几天。”伊橙一边蹲着给奶油摆弄猫粮，一边回答。

　　“哦，你们怎么认识的？”池斐循循善诱，装作随意地问道。

　　伊橙的手中的动作骤停，背脊一下子僵住了，整个脸色都变得煞白起来，她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吃饭吧，要凉了。”她是一个病人，林隽是她的朋友，可更是她的……医生。

　　眼前的女人一瞬间竖起了高高的城墙，几乎参入云端，冰冷的城墙凉气渗人，坚不可摧。她明明就站在池斐眼前，却似乎遥不可及，如天端般遥远。

　　池斐的神色暗了几许，没有再多问。两个人坐下吃饭，可伊橙却再也没有说话。

　　“尝尝我做的鱼。”池斐给伊橙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入碗中。

　　鱼腹的肉没有刺，伊橙咬入口中，鱼肉又鲜又嫩，入口爽滑清香，熟悉的味道让嘴中的味蕾开始叫嚣，连着内心深处的记忆也开始翻涌。伊橙眼眶一热，几乎要哭出来。

　　“很好吃。”伊橙勉强笑道。奶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伊橙的脚边，可怜巴巴地拽着伊橙的裤腿子，使劲地往上扒拉，似乎在说“我也要吃鱼，我也要吃鱼！”

　　伊橙给奶油的盘子里也放了一大块鱼肉，奶油吃了一口，开心地喵喵叫起来。

　　池斐嘴角扯过一丝冷笑，“这小猫，倒是会吃。”

　　奶油吃的正开心，忽然觉得背脊凉凉的，动物特有的本能让它感受到了危险，它默默地向伊橙的方向挪了几步，这才感觉温暖了一点。

　　“你吓唬一只小猫做什么？”伊橙的语气听似埋怨，却又多了一丝嗔怪。

　　池斐的眼睛微眯，斜眼看去，面色不屑，“怎么会有这么胆小如鼠的猫？”

　　奶油听了呜呜叫了几声，委屈极了。

　　伊橙生气，“你这么大的人了，欺负一只小猫做什么？！”伊橙抱起奶油，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奶油舒服地歪在伊橙的怀里，喵呜喵呜地叫着，“吃完饭你就赶紧走吧，天都要黑了。”

　　池斐顿时不再说话了，为了一只旁人的猫赶他走？伊橙，你真行！

　　吃完饭池斐抢着去洗碗，看着池斐高大挺拔的身躯在厨房里忙上忙下，伊橙感觉像做梦一样，从来不曾奢求过有一天，还可以离他这样近，甚至一起在家里吃饭。

　　池斐把衬衣扣子解开了三颗，袖子随意地挽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粉红色围裙，还是选择了直接开始洗碗，这也导致了他洗完的时候衬衣被溅湿了一大片。

　　池斐走出厨房的时候，幽怨地看了伊橙一眼，说道：“你总要让我衣服干了再走吧。”

　　伊橙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上吧，别着凉。”伊橙起身走进卧室里，打开衣橱，里边挂着好几件男士衣服，全部都带着崭新的吊牌。有衬衣、有外套、有领带，一应俱全。

　　伊橙的手轻轻地抚摸上一件蓝色衬衫，想起自己一次次站在商场的橱窗前，仅仅只是觉得池斐穿这件衣服会很好看，就毫不犹豫的花大半个月的工资把它买回家，然后放到衣橱里，明明知道这件衣服根本没有机会送出去，明明知道他们此生再也不会有交集，可还是会忍不住买下它，就像他们不曾分手。

　　“不知道你穿着合适不合适，你凑合穿吧。”伊橙风轻云淡的说着，可内心早已风起云涌，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可以真的看池斐穿上这件衣服。

　　池斐嗤笑了一声，眼神如杀人的刀般冰冷蚀骨，“我不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这是新的！还带吊牌呢！”伊橙晃了晃衣服上的吊牌，看了一眼眼前不知好歹的男人，恨恨地说道：“不穿算了！”

　　池斐却笑着一把抢过衣服，讨好道：“我穿我穿！”他随意地瞟了一眼吊牌，某牌的，价格不菲。

　　池斐穿好衬衣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伊橙愣了一下，就如她梦中所想的千千万万次一样，这件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格外的妥帖，浅浅的蓝色将他气质趁得更加的矜贵迷人，他的嘴角带着笑，眼睛好像也在笑。

　　“你是要买了送人的吗？我穿着还挺合身。”池斐一边系起袖口，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啊，嗯……送林隽的。”伊橙支支吾吾了半天，撒了个谎。

　　池斐的眼眸冷了几分，想起那晚见到的那个男人，清秀儒雅，冷声说道：“他可穿不了这个号！”

　　伊橙不太会撒谎，不敢辩驳，赶紧附和道：“没事没事，这件送给你，我再给他重新买件小号的！”

　　池斐的脸色却是一瞬间冷了下来，他走上前去，紧紧盯着伊橙，如猎豹看到了自己的猎物，“看来你的咖啡馆收入不少啊。”

　　说到了伊橙的痛楚，伊橙也忘记了紧张，闷闷道：“哪里啊！花了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吃了好久的泡面呢。”

　　“就一定要送给他吗？”池斐闷闷地开口。

　　伊橙若有所思，喃喃道：“是啊，很想送给‘他’。”

　　池斐退后了两步，脸色黑的如同锅底一般，他冷声道：“我走了。”

　　池斐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转身离开，浅蓝色的衣角在他转身时拂过了伊橙的脸庞，男人挺拔如松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伊橙一个人留在原地，正如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