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找哇找哇找信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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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归玩笑，他们也确实有正事讨论。
“尊敬的太阳神冕下，或者说，米哈伊尔阁下，”身披斗篷的骆双溪语气真诚，“我承认，见到那副场景之后，我确实被吓到了，但我也是个成年人了，你也不必跟我掩饰具体情况，毕竟我不可能以后也看不见——”
“我来之前三十多快四十了，”弗拉基米尔用和蔼的眼神看着自家老乡，“而且你们那儿的孩子一向比别处的更与世无争——”他在少女缺乏五官的注视下自然地转了口风，“我想你更应该循序渐进，格莫妮。”
“奥赛库斯，这孩子就是之前我问过路的，要是没有他我也碰不见你，”太阳神叹了口气，“用过那枚符咒，那孩子之后肯定会被那些畜生盯上，我们这一路又不太平，不可能一直带着他。我在想怎么办。”
“以前好像有个很吵很烦人的长辈……他似乎跟我说过，”骆双溪深思着说，“要学会放人风筝。”
弗拉基米尔回忆了下所谓的放风筝活动：“你是说，让他自行努力，但我们也始终关注着对方？……听起来像大学生家长一样，不过……也确实很合适。等经过合适的人类城邦，应该能安置好他。”
骆双溪点头，兜帽下却暗自皱眉：那个长辈可能不是这个意思……具体是什么呢？好像被别人骂过很多回……算了，大概不重要吧？毕竟这个办法确实很有效……
“很好，”她放弃深思下去，从善如流地转变了话题，“太阳神冕下，那依照你先前阐述的方式，你可以让对方念诵你的尊名以建立神秘学上的联系，所以，你准备好你的尊名了吗？”
——就怕气氛突然安静。
良久，弗拉基米尔语气淡定地回答：“不急。”
“……我可能，曾经是有一个的，这样也算间接联系。”骆双溪神情恍惚。
身披斗篷的泡沫少女抬手扶着太阳穴，语速缓慢，有些迟疑，但咬字异常清晰：“我，以我的名义召唤！俯视人间赐福众生的存在，遵循誓约的灵长之造物，锚定希望的幻梦使者，格莫妮！”
“……我以前，可能早就来过了。这是有人召唤我的化身时，用过的句子。”格莫妮的语气依旧飘忽不定，“我也只是本体意识分化的一缕，说不定你以后还能碰见，我其他化身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研究员神情随之凝重。
他看得出，骆双溪这孩子的意识相当混乱。不管是何种境地，她的周身都萦绕着一种奇异的矛盾感。她或许还认定自己活在现实，可她的精神始终在死寂的虚无里徘徊不去；她对周遭事物新鲜异常，可论及处理办法之时，又惊人地老练成熟，游刃有余……这不像一个初初穿越的大三学生能做到的。——不，等等，她最初自我介绍时已经提到了灾变，那她为什么会认定自己是穿越？我之前又为什么没意识到这点？
研究员熟练地一心多用，听眼前的少女还在说着：“……念诵尊名后，你可要负起责任啊，弗拉基米尔同志。不过这样一来，奥赛库斯，也算得上你的第一个锚和信徒吧？”
“他念信使召唤词跟我太阳神有什么关系？”研究员施施然道，“我现在只是个普通旅行者罢了——”
格莫妮：“当初旅行者在提瓦特能屡次路遇贵人，毛熊爱丽丝你遇见啥了我至今没看出来。”
“那你岂不是对应着派蒙啊三月兔小姐——”
又口嗨一阵，弗拉基米尔随口道：“对了，你给奥赛库斯的卡片，是怎么做的？”
“……类似道具卡？书签？”骆双溪迟疑了一下，“那朵雏菊上沾染的血液和情绪作基底，加上我的一点力量凝固了它。它不会再受到时光的侵扰，只要我的力量不从中撤除。”
“听上去像是非凡物品制作，是工匠途径？……可是你做的也不是非凡物品……”研究员陷入思维风暴。
他顺理成章地选择了熬夜进行研究——骆双溪手上还有两张卡片，就顺手送了他一份。
——反正原材料供应者奥赛库斯看见了什么都没说，貌似还挺高兴。
——就是等沿途碰见人类城邦了特积极地宣扬太阳神的威严，搞得弗拉基米尔没好意思放他走。
他们一边半饥半饱地赶路，一边清剿沿途所见的邪恶。
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少女如是说：“我受够了，在河边捞个鱼，都能看见上游飘下来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
——他们最近在往精灵一族的方向走。那里有风暴途径的序列零，弗拉基米尔雄心壮志地想单枪匹马打一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双途径真神，还放牧了错误途径的唯一性，总归是能全身而退的。
当然事实上没这么简单。
弗拉基米尔想借此机会试探现今八大古神的平均水准。精灵王苏尼亚索列姆是掌握风暴与命运两途径的古神，本身也算偏向人类的阵营，他相信自己能约上一对一的决斗。不过，他这一战要尽可能试探招数，而结果是“虽然人神输掉了但侥幸逃脱了死局”。这样一来，八大古神才会继续轻视人类，而他稍稍具备的名头也能招揽友方，更利于他们私下的谋划，将来，属于人类的反抗也更加势不可挡，最终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
骆双溪猜到的是这些。研究员只是笑笑不说话。
不过现在他们没空顾及这些。此刻，弗拉基米尔正跟奥赛库斯一起在河里跟午餐食材奋战，而骆双溪则用灵界穿梭找到了最近的森林，开始寻觅植物果实或叶子，作为替代的调味品。
——再废柴的留学生都能为了一口吃的跟厨房奋战到底。数日之前的骆双溪，在咬下一口堪比柴火的烤肉后，便用兜帽遮掩住自己崩溃的表情，幽幽开口：“今后，请允许我来负责掌厨，太阳神冕下。——赞美您的宽容。”
顶着老乡无限怨念的弗拉基米尔：“……那就拜托你了，格莫妮。”
奥赛库斯一脸茫然无辜。或许，在他的印象里，做出这种味道的魔兽肉才是常态。
骆双溪带着一抱香叶回到河滩时，看到了一摞高高的尸首。黑发金瞳的研究员还在从上游搬运。
“……格莫妮，主希望他们能安息。”奥赛库斯从对岸涉水过来，挽起的裤脚沾了些许潮湿的暗红，“请放心，这一行动并没有耽误食材收集，我检查过了，它们都没有污染。”
在他眼里，斗篷遮面的长发少女点了点头，便飘去了那边放下香叶，直奔太阳神冕下身边。
我也想更靠近主一点啊……这样想着，奥赛库斯也放弃了捞鱼。
骆双溪幽幽望着他。弗拉基米尔面上从容自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刚才从漂尸里捡着了一个还有活人气息的蓝发青年，大费周章地研究着给他的伤口治好半截。
被救下的蓝发青年仍仰面合目躺着，伤口已经被太阳圣水清洗过了，现扯的亚麻布绷带上也没渗出多少血迹。他的脸部线条棱角分明，看得出性格的冷硬干脆。
“……精灵？”凑过来的奥赛库斯低声判断道，见自家主上投来了目光，忙道，“先前听谢尔顿叔叔说，精灵都是一头蓝发，爱吃一种大锅煮出来的火红的食物，脾气还很不好。呃，我的意思是，您之前说起过……”
“你做的很好，奥赛库斯。”光芒万丈的太阳神向自己的眷者露出和煦的微笑，“他会醒来的，之后便让他自己决定，未来何去何从。——我不会缺少信徒的，你也不必为此着急。”
被主上察觉了小心思，奥赛库斯有些脸红地深深俯首：“赞美您，吾主！”
黑暗。
意识被柔柔的温暖包裹着，有着令人沉溺的安稳和宁静。
躯体的痛苦似乎在消失。大概，也因为我快死了吧……等等……
蓝发青年睁开眼，看到一轮灼灼的太阳。
青年没有名字。他醒后沉默了很久，问过几次才说自己是精灵与人类的混血，天生的半个水手，在两边都受到歧视，也从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何许人也。他之前勉强被允许进了战场，也只是一名人人可欺的斥候。
青年郑重地向救下自己的古神道谢，试探着向对方询问自己的未来。
新开门营业的太阳神：“……不如，你跟着我吧。从此你便叫，列奥德罗。”
诧异地抬头看过去，青年骤然意识到什么，又急急地低下头去：“……列奥德罗，赞美您的慈悲。”
奥赛库斯的表情有些纠结的高兴，俊俏的面庞上一派复杂微妙。
弗拉基米尔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当天下午，趁着列奥德罗自告奋勇去抓鱼的时候，奥赛库斯请求“主”允许他走向非凡。弗拉基米尔自然应允掏出收获的非凡特性，一招净化把各层非凡分开。奥赛库斯成了序列九“歌颂者”，正好压过列奥德罗半阶。
遗憾的是，太阳途径初期只能辅助，俩眷者打了一架的结果还是某蓝发青年的胜利。
——不过列奥德罗赢了之后，好像更加忧虑不安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找哇找哇找信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