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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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休宁的思考没能持续太久，因为鹿苑的信息素已经满屋子都是。
她的喘息着，双眼失神靠在鹿苑肩膀上，她升高的体温还没降下去，红唇像失水干枯的玫瑰，给了她的清冷底色上涂了一抹红。
直到阳光的味道弥漫周身，鹿苑才意识到她不知何时已经将余休宁抱在了怀里，她几乎是不受控地将人拥住，大脑里有陌生的欲望嘶吼着，催促着，让她快点要在怀中人的腺体上。
标记她，占有她，让她成为独属自己的Omega。
鹿苑恍恍惚惚想起小说里余休宁被人诟病的信息素。
空气无色无味。
但也无处不在。
一旦余休宁爆发情潮，没有一处不被她的信息素侵袭。
每一个闻到她信息素的味道，都会将原本空白的空气味道，替换成心中最喜欢的味道。
而在鹿苑这里，她闻到的是和空气一样抽象的阳光。
她要用上全身的力气，才能推开贴在身上的余休宁。
她搜寻着脑海中属于原主的记忆，努力将信息素收敛，但太晚了收效甚微，余休宁失神地摸索着，想找回离她远去的alpha。
后颈处的腺体发胀发痛，鹿苑反复告诉自己冷静，沿着还没有熟悉的原主的记忆寻找藏在各个角落里的抑制剂，眯着眼睛简单看了下使用方法就要注射。
【等等！这不是给你用的，这是余休宁的，是Omega专用的抑制剂！】系统赶忙出来提醒，【你们两个体质不同，你用了要出大问题，搞不好信息素会爆发的更厉害。】
【你现在是屋子里唯一一个清醒的人了，你要是失控了那就真完了。】
这话总算唤回了鹿苑的几分理智，她狠狠咬牙，是了，原主这么个东西，巴不得赶紧标记了余休宁，怎么会在房子里准备自己用的抑制剂？
只有余休宁，会为了自保将抑制剂放在各个角落里。
鹿苑看着蜷缩在床角，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的余休宁，不自觉攥紧了针管，“给她注射，没有副作用吗？”
【……有的。】系统沉默了下，【余休宁体质紊乱，发情期也不稳定，用的都是特效抑制剂。但你现在只能给她注射。】
以她们俩现在的状态，连将余休宁送医院都做不到。
鹿苑也清楚，她问这一句不过还是……愧疚。
抑制剂顺着细长针管注射，冰凉药液平息了余休宁汹涌的情潮，也唤回了她的神智。
她动了动眼珠看向正为她按着针眼的鹿苑，眼神古怪又复杂。
鹿苑居然为她注射了抑制剂。
刚刚的记忆还清晰停留在余休宁眼前，比起第一次的无法接受和不受控制的恶心，这次她更能冷静面对刚刚是她主动凑近鹿苑的事。
她低估了信息素对自身的控制，陷入了如此难堪的境地。
而更在她预料外的还是鹿苑。
比起注射一支抑制剂，她更应该趁此机会标记她，甚至是彻底标记，断了她的后路。
下一刻，余休宁眼看着鹿苑空白的头顶上凭空出现一个任务框，上面写着：标记余休宁。
鹿苑为余休宁摁着针眼的手都抖了下。
上一个任务还在她可接受范围内，她擦边也能勉强完成。
但再次标记，不可能。
“我不会做的。”鹿苑的心声冷静而坚定，“你在让我做一个禽兽，也在逼死余休宁。”
系统默了一瞬，也没再劝，只是平直说道：【拒绝任务会有电击惩罚。】
“电吧。”鹿苑将沾了血的棉签扔到垃圾桶。
她眼里带着压抑的阴郁，但面对余休宁仍是放轻了声音嘱托，“我会控制好我的信息素不再打扰你，你很累了，休息吧。”
她说完又走回了阳台，站在那个她能看到余休宁，而余休宁看不到她的位置。
一通折腾之下天色暗了下去，她双手撑在栏杆上，风卷起她的长发，她冷声道：“还不电我？等什么呢？”
系统：【……你这种上赶着被电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系统深感服气，并且满足了鹿苑的要求。
痛意沿着脊骨炸开，其猛烈程度仿佛将鹿苑的五脏都炙烤了一遍。
她肩背不受控颤抖着，血腥气从喉头涌上，她死死咬着牙，直到惩罚结束也没喊一句疼，血迹却从唇角流了下来。
鹿苑伸手去擦，手指缺发着抖无法自控，反而将血抹的更多，她又用袖子擦了半天才弄干净。
房间里，已经透支的余休宁大脑已经一片混沌，但还是不肯睡。
今天的鹿苑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古怪，说话做事都和往常不同，头上还多了个奇怪的任务栏，就连信息素都变了。
鹿苑一出来就撞上了余休宁带着怀疑和防备的眼睛。
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满口的血腥气让她默默将嘴闭上，只是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原主住的是个独栋别墅，离这里最近的邻居都要走三百米，今天原主为了保证标记过程顺利，还给保姆司机一起放了假。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两个人，连个开灯的人都没，鹿苑摁亮开关，灯光将她影子拉得很长。
她拖着刚刚被电击的身体缓缓走着，按照母亲的习惯将所有灯都点亮。
“其实在我小时候，妈妈是个很节省的人，从来不让我在没人的房间开灯。我家唯一非必要支出的电费，就是她等我爸爸回家时留的台灯。”
“但是在我爸牺牲那天，她忽然觉得很不安，一会儿说我太吵了，一会儿说家里太黑没人气儿，开了所有的灯。”
“她守着灯光到天亮，等来了我爸牺牲的消息。”
鹿苑身边只有一个系统能倾诉，但她的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再后来我妈就特别怕黑，每天都要把家里搞得亮亮堂堂。她曾经以我父亲为荣，但后来她不许我再提要当警察的事，我知道她伤心，也就顺了她的心意不再提。”
“直到高考填志愿。”
鹿苑终于走到了厨房，她想打开冰箱，但实在没力气，便靠在冰箱上平复呼吸，“我以为她会生气，会阻拦，但我妈只是红着眼睛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就知道会这样，你从小就像他，你越来越像他’”
“那天晚上我听到妈妈抱着我爸的遗照哭了很久，她甚至不敢发出声音，怕影响了我。”
鹿苑闭了闭眼睛，那一刻母亲压抑着哭声里全是痛苦，清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让她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所以系统，我想回家。”她声音里带着压制不住的疲惫，“你既然把我弄来，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你的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
系统：【为了保证小世界正常运行，这本文被举报一次后就极度不稳定，后面的改文反而起了反作用，让读者和路人都义愤填膺，所以世界崩了。】
【要你来，就是让你走一遍小说剧情，修复崩坏的世界。】
“所以，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鹿苑睁开眼，她眼睛弯了弯，但浅色瞳孔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只有点点冷光，“那么下次，请你不要再发布类似标记余休宁这种任务，我不会做。”
“我永远不会真正伤害余休宁，这是我的底线，你要实在接受不了我这个不听话的宿主，就劳烦另请高明吧。”
鹿苑拉开冰箱，拿出一瓶水来，一口气喝了半瓶后才继续说：“反正我是为人民服务而牺牲，我的母亲也会以我为荣，我死的光荣。”
“倒是你，任务失败了会有惩罚吧？”
系统：【……我以为你说那么多是为了博取同情，让我送你回去。】
“我可不会将希望寄托于他人的怜悯。”鹿苑上下打量着只有一团光晕的系统，“虽然你不是个人。”
系统：【……】虽然她说的是实话，但就是感觉自己被骂了。
【今天是意外，类似任务以后都不会有。】
鹿苑直直盯着系统，浅色眼眸里没有半点情绪。
系统：【……应该不会有。】
鹿苑都要被逗笑了。
这个系统找她做任务，但一句真话都没有，她现在严重怀疑它之前说做任务没有奖励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但谈判要一步步来，鹿苑现在的筹码只有一个自己，她自认没那么重要，和系统的拉扯只能暂时搁下。
她再次拉开冰箱，看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取出青菜和鸡蛋来，做了个最简单的鸡蛋面，两人份的。
没有一个人能在折腾了一天一夜之后还不饿，哪怕她是一个alpha。
鹿苑在警局食堂干饭习惯了，吃饭相当迅速，三两口就吃完了自己那份，端着还在冒热气的面就要回房。
【你不能给余休宁吃饭。】系统出来阻拦，只是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底气，【饿了余休宁三天是小说点明的剧情，是必须要走的节点。】
鹿苑脚步不停，她推开房门，刚刚有几分困的余休宁瞬间清醒。
“你干什么？”余休宁满脸防备，看着那碗面像是在看什么豺狼虎豹，“你要下药？”
“不，是你在做梦。”鹿苑不动声色放出一缕信息素，“鹿苑怎么会给你准备吃的呢？是你太累了，在梦里产生的幻觉。”
刚刚标记的三天里，alpha对Omega有绝对的掌控力，此时的o基本没有自我判断能力，不管alpha说什么他们都会遵从。
只是一般的alpha只会将其当做情趣，没有谁会将这份特殊的臣服用在哄人吃饭上。
鹿苑设想的很好，只是她对信息素的掌控不够好，一个不注意放多了，余休宁的眼眸有短暂的失神。
鹿苑耐心诱哄着：“张嘴，吃东西。”
一直准备要电她的系统：【……真有你的的。】
小说是以余休宁为主视角的，只要她本人觉得今天这是幻觉，哪怕这碗面吃进了她肚子里，那也算没吃。
鹿苑：“谢谢，我们领导也经常夸我脑子灵活，办事牢靠。”
她靠信息素哄着余休宁吃完一碗面，又将碗筷收走，带着满身的青草香凑近问：“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记得。”余休宁蜷缩在被子里，困倦让她声音多了几分含糊不清，“鹿苑在发癫。”
鹿苑：“……”
她没忍住，笑了声，打从穿越来一直冷着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柔，“嗯，你说得对。”
“是我在发癫。”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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