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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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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37年2月7日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上下大量,我发现我身处一个绿色的帐篷。
我瞬间清醒过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看了过去才发现身边有一个人,这个人穿着军装,他看我的眼神很是透亮,亮的没有一丝杂污。
他见我没有说话,就走了过来,我有些害怕,往后退了退。
“不用害怕,我是中国的军人,我见你晕倒在雪地,就带上来了。”
“是你救我的?你真的是红军吗?!”我有些激动又有些怀疑。我不信我这么幸运的能碰到自己的军人。
“是!我是!你不用害怕,你看!我帽子上的五角星就是红军的象征。”
“我叫和慎绪,很高兴认识你。”他伸出来手,真诚地看着我,我顿时有了一丝安全感。
“谢平。”我握住了他的手,那只手又宽又大,上面布满了细细的茧。
在慰安所里,那些鬼子的手摸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那手非常光滑,不像他的手。我现在已经很相信他了。
“谢平?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会晕倒在雪地嘛?”
我看着他,把我所遭遇的一切都告诉了他,我还说出了我套出的军事机密。
他听到我父母是被鬼子害死的,就替我打抱不平,他告诉我:”鬼子害死了我们中国多少老百姓,是十恶不赦,但是,我们要理智,我们不能也做出像他们那样的事情,否则就跟他们没什么区别,总有一天,他们会遭到报应。”
我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我还告诉他,我想参军,我想报仇。
他经过几次询问后,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终是把我留了下来。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人生有了意义,为父母报仇后,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地上路了。
……
在军营里的这几天,我认识了好多同志,他们都对我很好,都很同情我的经历,我告诉他们我不需要同情。
他们就说我是个好汉子。
1938年3月
北路日军孤军南下,向台儿庄发起攻击,中国守军奋起抵抗。日军倚仗优势火力,猛攻三昼夜,冲入台儿庄内。经过激烈巷战,我们顽强据守南关一角。在台儿庄内激战的时候,我们主力完成了对日军的包围,发起全面反抗。在我们的内外夹击下,日军被迫撤退。这是我们取得的最大的一场胜利。
当天晚上我们举行了庆功会,他告诉我们,今晚可以一醉方休。
我对宴会没有什么期待,感到无聊就望住处走去。
半路上,他过来阻住了我。
他喝的很醉,一抹红晕爬上他的脸庞,就像天边的彩霞一样,本来没有醉的我,看醉了。
“我喜欢你。”
我震惊极了:“你喝多了。”我认为他在酒后说胡话。
“没有!我真的喜欢你。我嘴笨,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我喜欢你!是真心的!”
我看了看他,终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想和你和交杯酒,我听奶奶说,那代表夫妻合二为一,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他有些失望的看着我的背影。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这么好的人,别说以前,现在我都被糟蹋过了,哪里配的上他?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回到住处后,我时常能想起他对我表白时那样认真的眼睛,他说想要交杯酒,可是我给不了。那夜我的心很痛,痛的我想哭,痛的我活不下去了。
从此以后,我都在与他保持距离,他也看到了我的远离,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失去原本的战友关系,我认为这样就够了,至少不会脏了他。
1941年12月
下着朦胧大雨,使白天成了黑夜。日军调集10余万兵力,对长沙发动第三次进攻,扬言要到长沙过新年。我们调集重兵防御,拼死抵抗。
在长沙城下,我们与日军鹰战肉搏,反复争夺阵地。
他在这一场战争中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我本来想在这次战争胜利后告诉他,我也喜欢他的,可是,他受伤了,军医说:他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我真的好后悔啊!他是那样的耀眼,现在,支撑我的彩霞自己先倒了,我怎么办啊!喜欢一个人好难!为什么?这就是我的命运啊!
我突然想起他在晕倒前给了我一个酒杯,他问我:“这个…酒杯……像…像不像你我结婚的时候,喝的…交杯…酒?”雨水灌满了酒杯,他颤抖的喝了一杯说:“我俩…算是喝了……“交杯酒”吧…”他笑了,笑得很好看。
“像,很像,你坚持住好不好?”我喝完了他手中剩下的“酒”,我告诉他:我喜欢他,求他坚持坚持,告诉他,我和他已经喝了交杯酒。
啊!最后他还是晕了过去。
1945年8月15日
日本天皇被迫宣布无条件投降。
19345年9月2日
日本政府正式签署投降书。
我们经历了十四年艰难曲折的斗争,特别是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战,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他已经睡了三年十个月,我告诉他,我们胜利了。
我亲了亲他的嘴唇,软软的,像他这个人。
1949年10月1日
新中国成立了,我非常高兴。
可惜,他还没有醒来。
八年了,我还是喜欢你。能不能不要睡了,我好想你。
1953年
我突然听到了咳嗽的声音,我以为他醒来了,马上过去看了看,结果他还睡着。是出现幻觉了吧…
我失望的去做还没完成的事,结果袖子被人抓住了,我惊讶地回头,听到了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
“我回来了。”
我哭了,我趴在他的怀里哭了,他抱着我,是有温度的,我的彩霞又升起来了。
“我回来了,你怎么哭了呢?难道不希望我回来啊?”他温柔地t揉着我的头发。
我使劲地摇了摇头,想告诉他“欢迎回来”可是我没有力气说话,我颤抖地爬上去,抱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唇,想用行动表达我的思念。
他说:“奶奶说的没错,交杯酒确实会让我们合二为一。”
1956年2月7日
今天是我和他结婚的日子,他非常的开心,他说:几年啦,我们终于能喝上一杯真正的交杯酒了。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也哭了。
他又有些不高兴了,他说:“这么喜庆的日子里,不要哭。”
那天,与我们一同战斗过的战友都来了,还聚集了一些百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砰!砰!”
顿时场面失控,婚礼的红色更加鲜红。
我好像对他们说,再等等,再等等啊!
让我和他喝一杯酒好吗?
可是喝不到了,我们没有合二为一,他的愿望没有实现,我好不甘心啊!
我们凭这最后的意识拉住了对方的手。
我抓住你了,你也要抓紧我,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
那三拜后我与他终是没有起来。
明明是英雄,却因世俗要被砍头。
天地已拜,独缺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