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
“看，团子牛奶！”
钟意把团子在牛奶里蘸了一下举到了钟离面前，一旁的公园躺椅上是还在昏睡的那个小男孩。他现在已经脱离窒息危险了，但似乎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意识还不想醒过来。
钟离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衣领蔓延到正襟的水迹，很轻松的就能想象出钟意刚刚是如何粗暴的帮他处理呕吐物的。同样的她的袖口也被沾湿了不少，看着她现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表情，钟离抬手替她把袖子挽了起来。
“就普遍理论而言，这应该叫做牛奶团子而不是团子牛奶。”
“是这样吗？”
钟意一副突然发现华点的样子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在[常识]版的提瓦特百科里寻找了起来。
[团子牛奶：将粘稠的团子加入牛奶制成的创意饮品]
……还真是。
单论名字来说团子牛奶也应该是牛奶而不是团子QAQ
钟意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复刻雷电影喜欢的甜品失败的团子，往回一收手直接塞进了自己嘴里。
“也没有多大区别，反正原材料是一样的。”
说完钟意上前查看了那个小男孩的状态，钟离站在她身后问她救人的原因——她做事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即使这个所谓的事情是救人。
钟意扒开小男孩被沾湿的头发，然后看了看他的眼睛确定了他确实还在梦魇中。
“因为这孩子想要被救。”
她在不久前对太宰治说过，她不是无法对面前的死亡视而不见的那种人，但是她往往会选择回应那些朝她伸出手想要获救的人。
看着他们拼命挣扎的样子，她就不想让这些想要挣脱泥潭的人努力过后却没有一丝改变。
“除此之外他的能力应该是很有威胁性的，所以才会在这个时间被派出来试探我——既然敢把他送出来就不要抱怨自己把他弄丢了。”
正这么说着中岛敦也终于赶到了公园，看见躺在长椅的人时他下意识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钟小姐，你没有受伤吧？”
钟意回过头给了中岛敦一个无语的表情。
“看就知道吧，这孩子的情况明显更惨一点。敦君的情况怎么样？”
中岛敦当时也触发了这孩子的异能力，钟意就随口问了一句以防万一，没到他露出了一个害羞的表情，眼神都有些飘忽。
钟意：？
“受伤了吗？”
中岛敦马上摇了摇头否定，最后在钟意不解的目光里他还是掀开了自己的上衣下摆，钟意眉毛也随之抬了起来——在中岛敦腹部的位置有一个手掌印，不出意外这就是被异能力标记的证明。
但就是这个位置稍微显得有点尴尬，手印的一半顺着少年瘦弱的腹部已经蔓延到人鱼线以下了。
钟意意味深长的眼神瞟了瞟中岛敦红起来的耳朵，有些打趣的说了一句。
“看来敦君以后还要继续加强锻炼才可以。”
中岛敦有些无措的看着钟意。
“现在的样子也太瘦弱了，你可千万不要向太宰治学习，最起码要向国木田先生——当然最好是练到艾尔海森的程度。敦君见过艾尔海森吗？”
中岛敦手背贴在自己脸上给自己降温，听见一个毕竟比较陌生的名字时还需要反应一下才想起来。
“有过一面之缘，那之后就没有见过了。”
毕竟那以后艾尔海森就一直待在东京。
“那个……钟小姐，你是喜欢艾尔海森先生那样身材的男性吗？”
钟意下意识露出的是不解，下一秒她的表情一变突然坏心眼的笑了起来。
“像艾尔海森那样的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的吧？你知道吗，他的条件是可以被列为优质结婚对象的程度——惊才艳艳、风度翩翩，身居高位、年轻有为，总之是理想一样的存在。”
“诶？”
冷不丁听到钟意对一个男人大夸特夸，中岛敦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和懵逼，出于自己对钟意的高好感度他真情实意的为此感到了伤心，而和他反应不同的是某个刚刚接通了和钟意联系的书记官。
在听完一阵彩虹屁后负责连线的纳西妲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阿意对你的评价很高呢。”
钟意听着纳西妲的声音和艾尔海森的沉默嘴角微微上扬。
“这种评价对一个学者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如果你只是想和我拌嘴的话最好找工作以外的时间。”
艾尔海森不愧是艾尔海森，游刃有余的应对着调戏，怪不得这家伙会是智性恋女孩的天菜。
“那就谈谈正事吧。”
钟意这么一说中岛敦也意识到了她刚刚的那些话是在通过虚空终端和远在东京的人联系。一边因为钟意的花言巧语心情和过山车一样起伏，一边又因为她得意到哼哼的笑声而感到心情于愉悦。
他想，他以后可能都逃不出钟意的手段了，中岛敦心里突然闪过这样强烈的预感。
一个喜欢哄骗人，一个心甘情愿被哄骗，这样的组合还有什么能拆散呢。
钟意蹲在小男孩面前捏住他的鼻子再捂住嘴，在中岛敦有些手忙脚乱犹豫要不要阻止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刷地做了起来，转头看向蹲在自己旁边的钟意时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眼看他要尖叫出来了，钟意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来问，你来回答，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不许说谎——明白吗？”
小男孩的瞳孔恐惧的闪烁着缓慢点了点头。
“你的名字是？”
钟意感受到他的情绪有些缓和才稍微松开一些手，下一秒小男孩猛地一张嘴咬在了钟意的手上。仿佛能够听见皮肤开裂的声音，钟意的虎口上滴答滴答地渗出了鲜血。
站在一旁的钟离眼睛里闪过短短的一丝疑惑，看向钟意的时候发现了她有些兴奋的颤抖的瞳孔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一瞬间紧张起来的中岛敦已经刷地来到了钟意面前，伸手就要去掰小男孩的牙齿。
钟意抬起另一只手竖起手掌制止了中岛敦的动作。
她嘴角的笑容因为疼痛消失了一瞬，现在又重新挂了上去，而这个笑容和对着中岛敦时温暖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小男孩的眼泪温凉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了钟意的手上，和她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她被咬住的手就着这个姿势温柔的捏住了他的下颌。
下一秒伴随着让人牙酸的声音，钟意轻松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掌，上面整整齐齐的一排小孩子的压印，伸手擦一下还会继续渗出血来。
“……不会得狂犬病吧？”
钟意苦大仇深的盯着伤口几秒后冒出这样一句，中岛敦紧张的心情被她的不着调搅了个稀巴烂。
“钟离先生——”钟意拉长语调试图撒娇。
“拜托了！”
钟意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递向了看着自己表情有些冷的男人，本来双手抱胸的钟离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接过了钟意的递过来的手帕。
他先是和慢动作一样脱下了自己的黑色手套装了起来，然后在公园的水源处把手帕沾湿走了回来。
“手。”
钟意乖乖的递上去，不过胳膊依旧压在小男孩的肩膀上。
钟离抓着钟意的手，双指在伤口上一点血液就停止了流出。用手帕把流下来的血擦干净后，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块折叠整齐、绣工宛如艺术品的干净手帕系在了她的虎口上。
“下不为例。”
钟离没有松开钟意的爪子，看着她说出这样一句话，钟意睁着眼睛装傻。
“你指什么？”
钟离放开钟意，抬起手曲起手指做出了弹额头的姿势，本来躲不过的距离居然突然出现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这是纯粹的岩元素力，不是靠她自己意志而是钟离在她身边直接操控的。
刚刚钟离原本是能控制钟意的元素力来保护她的，但是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她居然控制自己的元素力逆流了，完美搅乱了元素力的流动，让她面前的小狗一下子就咬碎了她那昂贵炼金材料制成的肉·体。
“我理解你想要寻求刺激的心情，但是最低的底线是不会伤害到你自己。”
钟意低头看了看自己虎口上的蝴蝶结，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有时候突然出现的自我破坏欲会让她有一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解脱的感觉。
理智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但本能偶尔会和脱缰的野马一样突然蹿出去。
“我很努力了。”
“我一个人的话拒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说着钟意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给小男孩撞上下巴，[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钟意又重新问了一遍那个问题。
“你的名字是？”
“梦……梦野久作。”
名叫梦野久作的小孩子被吓得又哭了出来。
“那久作，你是港口黑手党派来的吗？”
梦野久作哭泣着点了点头，钟意继续的揉着他的头发。
“不用担心，我是想要帮你的，即使你刚刚才咬了我，我也还是会帮你的……如果你想要摆脱自己目前的现状的话，那就在下一次试着朝我伸出手吧。”
梦野久作终于能从自己的恐惧中抽出神来，他意识到了刚刚钟意说了什么。
“你是要来救我吗？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不是我想要袭击你的，但如果我不来找你的话身后的狙击手就会开枪。求求你了，带我离开港口黑手党吧。”
钟意抬手擦去他的眼泪，歪了歪头嘴角的笑容仿佛定式一样。
“我会带你离开的，不会不是这一次——这次你必须要回到港口黑手党，等下次再见到我的时候就可以不顾一切的朝着我跑过来。”
梦野久作拼命的摇着头，眼睛里有着对港口黑手党的怨恨和恐惧。
“这次就带我离开好不好，我再也不想回到那里了，求求你……”
梦野久作的声音在钟意微笑的表情里渐渐变小消失，最后感觉到绝望的他只能抱着自己颤抖了起来，钟意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顶。
“这是对坏孩子的惩罚，不用担心，时间不会很长的，很快就会到我们见面的时候了。”
梦野久作是被钟意亲自带着送到港口黑手党门前的，在被监管的人员带走时他控制不住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那里是还没有离开的钟意抬手朝他挥了挥。
[脑髓地狱]在她身上时是达成过条件的，但当时被精神破坏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发动异能力的主人梦野久作。
他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看到了什么，背后的东西是山海级别的怪物，黄澄澄有几层楼高的眼睛盯着他，仿佛他会掉进那只眼睛里一样。
那不是可以形容的恐惧，反而更接近一种源自生物本能的被压制的感觉。
会被杀死、会被消灭，这样的精神暗示直接涌入了他的脑海。就算在醒过来后看着钟意的那双白色的摄人的瞳孔他还是会感到那种窒息感，这种感觉让他想要攻击身边的一切来获取一线生机。
但是除了绝望他又会觉得那怪物是唯一能拯救自己的东西，想起钟意所说的不久后会再见，梦野久作在经受过例行的拷问后抱着自己蜷缩在小黑屋里开始一分一秒的数起了时间。
拜托了，时间，再走的更快一些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