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胜一筹》没猫有猫病

22、番外二

　　“烦死了……”许诺搂着梁方宇的脖子，衣衫半褪到了腰间，双腿箍着梁方宇的腰，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
　　地上散落着几件衣服，分别是许诺的外衣和梁方宇的外衣，还有一条梁方宇的皮带躺在旁边，有些孤零零的。
　　“让我下去……”许诺一拍梁方宇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要求，“每次都这样……”
　　每次一被梁方宇抱起来悬空，许诺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下不去也停不了，只能下意识地配合他，最终导致她被梁方宇抱在空中随意摆弄，累的要死却只能认栽。
　　“不行。”梁方宇亲吻许诺的脸颊，跟她温柔地讲道理，“你现在腿都是软的，下去之后怎么走路啊？”
　　“你管我。”许诺恶狠狠地咬一口梁方宇的肩膀，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乖，要去哪儿我抱你去。”梁方宇说着，托着许诺就往外走，“你就别嚷嚷着要自己走了，你也走不了几步。”
　　“要回床上躺着……”许诺抱紧了梁方宇的脖子，放弃了挣扎，“都这样了，还收拾什么东西啊，直接睡觉得了。”
　　“好，明天早上起来再接着收拾。”
　　许诺的指尖在她咬出牙印的地方轻轻搓了搓，不禁有点抱歉，“给你咬出印子了……你明天拍戏影响不影响啊？”
　　“没事，不影响，我又不脱衣服。”梁方宇抱着她往楼上走，微笑了一下，“我演的是个古板的律师男二，哪有脱衣服的戏啊。”
　　“哦，这样。”
　　上楼的过程有点无聊，许诺回答了之后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两个人间的气氛一下子就充斥了微妙的尴尬。
　　“你除了想要一个温馨的小房子，你还想要什么样子的住处？”梁方宇突然打破了沉默。
　　许诺趴在他肩头想了片刻，不太确定地回答，“唔……我想过要是我老了，我就花钱给自己在山里盖一座房子……没具体想过……唔，养猫养狗，生活得简单一点吧……”
　　“还有？你总不能从年轻直接到老吧？中间不结婚生孩子？小房子住不下小朋友，山里的房子又没法让他们上学。”
　　“啊？那么远的事情啊……”许诺没想好之后结婚生子的那些事情，她才二十四岁，会不会太早了？
　　梁方宇把许诺轻柔地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后自己才从另一头上床从背后抱着她，“都想到养老了，想不到这个？”
　　“想不到……”
　　许诺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结婚，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其实挺好的，不用担心老公变心，也不用担心吵架还有好多鸡毛蒜皮里的小事……横竖小姨一个人也这么多年了，她看着也挺好的。
　　以及孩子……她想不出自己当妈妈是什么样子，不过大概会很不称职吧？会天天带着孩子到处野……想一出是一出地到处溜达……
　　“那就好好想一下。”梁方宇搂着她的腰，鼻尖蹭过她的颈窝，“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许诺变得紧张起来，她很害怕梁方宇会对她有过高的期望。
　　“那你还有更好的话题吗？”梁方宇似乎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哦。”许诺松了一口气。
　　如果只随便听听的话，那她随便说说，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那就是，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子……有一个小小的衣帽间？然后……有个厨房……呃，还是带着迷你吧，最好……最好有个酒柜，这样就能装酒……唔……有零食柜，可以装零食……有一个大书房，里面的书架要像欧州图书馆里那种，特别高，要用梯子爬着拿书……还有，还有卧室带一个阳台，可以安个秋千~这样就能依旧晒太阳……还有，还有要有一个舒服的、很大的沙发，可以躺着在上面看剧……哦，投影仪也要有……”
　　梁方宇一条条地记在脑子里，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那你这房子，小朋友不住啊？”他在许诺背后笑着，鼻息喷在她的脖颈后，有些温热，“到现在我都没听到小朋友需要的东西。”
　　“有啊，秋千。”许诺不暇思索地回答，“秋千小朋友也可以玩。再说小朋友需要一间空屋子就行了吧？剩下的小朋友自己想要什么，到时候再买呗，小孩子都是喜新厌旧的，买早了一点好处都没有。”
　　“嗯，这样啊。”
　　那他们以后的孩子可要遭殃咯。
　　梁方宇在心里为未来的儿子/女儿默哀了一下。
　　欸，不对，现在想这些？梁方宇猛然醒悟过来。
　　按理说他不应该刚和许诺同居就想到孩子房子结婚这种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出现的事情，但这些东西就是这么自然地跑进他脑海里，仿佛本就在那里。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是想要和这个女孩永远地在一起。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在筹划着求婚。
　　现在
　　在那天一起看完那个综艺之后，第二天许诺就请了一上午假，和梁方宇去民政局火速领了证回来。
　　当然，在领证之前梁方宇把之前的所有婚前协议相关的文件都拿出来让许诺签了字，原本许诺觉得都不用签了，但是他还是找了公证人让许诺在他面前签了文件。
　　签完那些“霸王条款“后，许诺自己还没多高兴，梁方宇就先高兴地抱着她在公证处转了一圈，搞得公证人都迷糊了，一度以为获益人是梁方宇，还鄙夷地盯着他看了半晌。
　　结婚之后梁方宇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攥着那两个小红本看了快一天，就连许诺出去上班把他扔在家里，他也乐呵呵的，完全没了早些时候患得患失的样子，高高兴兴地跟许诺吻别，给许诺都看笑了。
　　她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嫁了个傻子。
　　结婚证这东西后劲真的很大，一直到周末，梁方宇的嘴角都没放下去几秒，一直笑啊笑的，许诺甚至感觉对他很无语，好几次故意气他想让他看着正常点，可惜一点用都没。
　　基本上领证的当天，不，是一出民政局，梁方宇就把结婚证的封面拍下来发到了微博上，什么文案都没配，就简单粗暴的一张照片。
　　下午许诺回律所的时候，就看到律所里的那帮小姑娘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梁方宇和他的神秘妻子“这个话题了。她轰散实习律师们，拿了东西去给过几天的一审做准备，不禁感叹公众人物的影响力真是离谱地大。
　　等晚上再回到家里的时候，许诺就发现梁方宇坐在沙发上，维持着她走的时候的那个姿势，依旧在欣赏他们的红本本。
　　许诺彻底无奈了，她觉得结婚证对于梁方宇来说应该是类似于极为上瘾的、需要立马戒断的那种高危毒品。
　　“梁方宇？”许诺坐到梁方宇的身边，五根纤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领证之后人傻啦？”
　　梁方宇回过神，但是依旧傻笑着。
　　真傻了。
　　“你是不是被结婚这件事冲昏头脑了？咱要不还是离了吧，未婚夫未婚妻的时候你还能正常点。”许诺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亏啊，老公刚结婚就傻了。
　　梁方宇眼神清澈了一点，赶紧抱住许诺，像个受伤的大金毛，“不行。”
　　许诺拍了拍梁方宇的后背，“噗，刚才吓你的。“
　　“知道，但是还是害怕。”梁方宇蹭了蹭许诺，“结婚了你就跑不了了，这样才能让我时时刻刻都觉得安心。”
　　“嗯，跑不了咯。”许诺拍了拍他。
　　“今晚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梁方宇轻声问道，“有个地方我想让你看到，我准备了好久好久，就等着我们结婚，这样才好带着你去又不吓着你。”
　　“吓着我？”许诺笑了，“什么地方啊？能吓着我？”
　　“上次你提到的时候，就是有点被吓着了。”梁方宇回忆起了三年前他第一次问许诺以后要是有孩子了要住什么地方，当时许诺给他的感觉就是被吓到了，被孩子和结婚这种沉重的话题吓到了。
　　现在结婚了，是不是许诺对于这类事情的接受读就会高一点呢？
　　许诺欣然应允，“行啊，带我去，我想看看什么东西能吓着我。”
　　梁方宇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他拿出手机，低头去看来电人——小王。
　　“小王？有什么事吗？”许诺知道小王是跟着梁方宇时间最长的助理，经常会帮梁方宇办一些私人的事情，这样减少梁方宇的出门频率，就能更好地保护他们的隐私。
　　“我今天让他帮我去我的公寓里再拿几件衣服，但是他下午有些私事耽搁了，我就让他晚点来也可以，现在按照时间算，应该是刚到我的公寓。我觉得他是忘带钥匙了吧？”梁方宇倒也没在意，随即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吵。
　　有救护车的声音。
　　“梁哥，你小舅子在你公寓里晕倒了，身上发着高烧，脉搏跳得巨快，我叫救护车了！他现在好像情况很不好，得有个家属赶紧过来！”小王对着话筒大喊，“你们赶紧到中心医院！”
　　许诺什么都听到了，她不禁一怔。
　　傅靖川，进医院了？救护车？状况很不好？！
　　她连外套都没穿就抓起车钥匙跑出了家门。
　　梁方宇帮她拎了外套，抓了一件自己的简单外套也跟着换鞋跑出去，走之前他还没忘了给许诺拿一双鞋。
　　刚才她甚至是穿着拖鞋跑出去的。
　　他在许诺身后跟着跑，靠着腿长几步就赶上她，将衣服披在她肩头，抓着她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
　　“许诺！你别着急，小王已经叫救护车了，你现在再着急，去了也只是看着他在抢救室里躺着。目前最重要的是冷静，你不能再出意外。”梁方宇注意到了许诺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眼眶里晶莹的泪水直打转。
　　“我要去医院，现在就去，去看小川……”许诺的眼神都有些恍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半天也落不下来，她挣脱开梁方宇的怀抱，往车子的方向跑过去。
　　梁方宇看她这样心疼得不行，赶紧打开车门让许诺坐进副驾驶，“你这样不能开车，我开，你在副驾驶上乖乖地。”
　　许诺坐在副驾驶上，稍微有些颤抖着拿出来手机要给许言打电话，可是许言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她根本打不通电话。
　　“我哥怎么不接电话……”许诺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给许言打电话。
　　梁方宇发动车子，将手机递给许诺，“你打这个座机号码，023……”
　　许诺完全照做，甚至都不问问为什么，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喂？”听筒里是熟悉的温润声音。
　　“哥……小川出事了……”许诺哽咽着告诉了许言这个噩耗。
　　……
　　一个月后
　　“好啦，小川没事了，我哥也和他和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之前要给我看什么会吓着我的东西了。”许诺下班回家，笑着扑进梁方宇怀里，“怎么说呢……上次还真挺吓人的，这次应该不能再有那种意外了吧？”
　　梁方宇笑了笑，“这次不会了，肯定没那么吓人了。”
　　“那就给我看呀。”许诺搂着他，“现在就走好不好？”
　　“好，现在就走。”
　　一小时后，许诺被梁方宇带着来到了一个小区，一个据说很厉害的初中的学区。
　　许诺隐约猜到了是什么东西。
　　但是梁方宇在她面前打开大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那是一声很长的呼吸，没有语气词，也没有字眼，只是轻轻的吐气声。
　　她小心地迈进屋子里，环顾四周。
　　低调奢华的黑色迷你吧台，装着琳琅满目酒类的酒柜。客厅侧边的小型零食柜，放在茶几上的投影仪和电视机上方的隐藏幕布……
　　她往里慢慢地走，不出所料地在一个屋子里看到了古典的木制书架，里面空荡荡地等她塞书进去填满，旁边是结实的木制梯子，可以供她踩着去拿书。
　　在主卧里，她也一点不意外看到了阳台和秋千，唯一稍微有些意外的，就是那张床大得有些离谱，想来是梁方宇自己的一点小设计……
　　顺着主卧侧边的一个暗门，她推开进去，是一个不大的衣帽间，一侧挂满了男装，另一侧则空着，等待它的女主人——她。
　　她笑了笑，从衣帽间里出来，亲吻等在主卧门口的梁方宇，“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等着给我？你这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准备了两年多呢。”梁方宇搂着她，笑眯眯地，“从知道你搬到Q市的那天，我就开始找房子买房子装修了。”
　　“哎呀，老狐狸你真是早早就做好准备了，这是信心满满我一定会嫁给你啊。”许诺又亲了一下梁方宇的唇，“栽你手里我可是心服口服了。”
　　“其实没那么有把握，我只是在不工作的时候感觉很空虚。”梁方宇轻声道，“不工作的时间想和你一起度过，你不在，那我就将这些时间用来给你准备聘礼，我就装修这里，给你在D市郊外建小院子，总觉得说不定哪天我走狗屎运娶到你就用上了。”
　　许诺一顿，眼底浮上一抹心疼，“别，你这么说我心疼。”
　　“心疼什么？”梁方宇拉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你跟我好好说说，让我高兴一下。”
　　“心疼你过得不好，心疼你居然会觉得娶到我不是必然。”许诺鼻尖有点酸，“还觉得我自己像个坏人，把你抛弃了的坏人。”
　　“那你得对我好啊。”梁方宇亲吻许诺的掌心，唇角勾起来，“得对我加倍好，好好补偿我的损失。”
　　“你说，用后半辈子够不够啊。”
　　“够，特别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