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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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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君屈服,并不是因为拿那只狐狸毫无办法,只是不愿同他过多计较。
只是躺在一张床上而已,横竖我也不会被一只狐狸占了便宜。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狐狸努力地纠正我:并不只是躺在一起,您得要抱着我睡觉。
他把打上了字的手机屏幕推到我面前,示意我看。
我假装没有看到,转到另一边喝茶看风景。
他又将手机推过来,我再度转头,他再次推过来,我再次转头。如此循环数次后,本君终于忍无可忍。
“狐狸,”我说:“不要要求过多。”
他又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连耳朵都耷拉下来,毛茸茸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我的手腕。
…………
算了。
我跟一只未化形的狐狸计较什么。
我伸手揉了揉狐狸的耳朵,表示我的底线,与他做出约定:“只限于你化形前。”
狐狸立刻欢喜地摇起了尾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像一只小狗。
但当时的我并未想到,再像小狗,那也是只不折不扣的狐狸。更没考虑到化形后,也压根用不上再用纸笔交流,这个约定本就没什么必要。
尽管多年后当我在回想起这段往事时,有多么的后悔莫及悔不当初,但当前的我仍然只是一名被人间的灯红酒绿迷了眼,被狐狸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的神界孤寡老人,我并没有识破他的不轨之心。
看到狐狸乖巧懂事(?)的模样,我感到少许满意,勉强满足狐狸想要成为帝君专属抱枕的小小愿望。
得到我的许可后,狐狸连工作的积极性都增加不少,给妖崽子们搓毛时,每只妖怪都舒服得嗷嗷叫。
不得不说,自从狐狸来到幼儿园后,我的工作量和工作压力持续下跌,甚至感觉又再次回到了当初在神界养老(bushi)般的生活。
不论是打架斗殴还是争风吃醋,狐狸总能将小妖怪们治理的服服帖帖,我甚至在偶然间听到小金乌奶声奶气地喊狐狸大哥。
不错,就该这样,即便是不同的种族也应该有一颗团结友爱的心,我曾看过人间的话本里曾有过“桃园三结义”的描写,长昔与小妖怪们也应是如此的吧。
我夸赞他们:“很好,小小年纪就有了一颗友爱的心。”
狐狸开心又羞涩地埋到了我的颈间,小妖怪们更是喜极而泣。
2.最近特办处决定要举办一个妖运会,要求红火幼儿园的全体妖怪都要参加。
没错,红火”幼儿园,这既是现在我所在的幼儿园的名字,还是昨天早上才起的。
当时特办处的工作人员来幼儿园登记名册,我与他面面相觑许久,他才终于想起这个小而破旧的幼儿园根本没有名字。
呵,本君早就知道当初宣传里说的百年名园是骗人的。
然而或许人类的脸皮总是要厚于其他几界的,面对此情此景,他竟然还告诉本君,名字只是表面,百年名园的核心内在才是精髓所在,并告诉我可以现起一个名字。
“帝君,说不定您取的名字可以载入妖界史册呢,这是多么名垂青史的妙事啊!”他又开始哄骗本君,人类惯是擅长于此。
况且,本君一个神仙,做什么要入了妖界的史册。
我想不出名字,也压根不想参加什么妖运会,就干脆不与那个人类说话,自顾自地观察起人类后方的那块青苔。
这世间本就是无趣的事情居多,但哪怕是小小的一块青苔也往往比总是聒噪难缠的活物有趣得多。
“……帝君,您看着我做什么?“他干巴巴地说道。
我不想同他解释,只想他快点走,于是我说:
“阿狗。”
“阿……啊?”
“就叫阿狗幼儿园。”
“……这可能不太恰当。”
人类真的很麻烦:“那就阿猫。”
“……”
“阿兔。”
“……”
再我快要说出阿龟之前,他抢先一步打断了我,指着路过的狐狸大声说:“我决定了,就叫红火幼儿园!”
狐狸:?
“您看,红红火火多吉利呀,这不就象征着幼儿园将在您的带领下走向红火吗!”他试图说服我。
但我并未怎么听清,捞起开始在地上嘤嘤嘤的红狐狸,简单的嗯了一声。
他立刻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然后将一张报名表递到我面前:“那现在把妖怪们的名字和基本信息填上就行。”
我接过报名表,手指轻点,上面便浮现了文字,随后将纸张递还并顺手关了门。
狐狸的学习速度很快,现在已经勉勉强强的能用爪子握笔写下文字了。
【您知道妖怪们的名字吗?】
我奇怪地看着他,贴心地为小狐狸解释:“知道。”
“他们叫兔子、猫咪、乌龟还有小鸟。”
很简单,笨蛋狐狸。
3.本君生气了。
狐狸居然敢嘲笑本君。
方才我明明是在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他却嘲笑我,还去为门外的那个人类开了门。
那个人类又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看起来感动得热泪盈眶。
“帝君!名字不能这样写!”
为什么不能,我平时这样喊,妖怪们也都答应了我。
我盯着他,等着他给我解释。
人类咽了下口水后说道:“您想想,妖运会肯定会有很多妖怪参见,兔子乌龟什么的也不在少数,照您这个名字的喊法,哪能分的出谁是谁呀!”
我沉默了,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勉为其难地接受意见:“那你说要如何。”
“要不您问问妖怪们,实在不行,您……您和长昔一起取几个名字,只要有点辨识度就可以。”人类这样说:“那我今天下午在来拿表。”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让他早点走。
他也点点头,并且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
他为什么还不走?
“帝君,”人类欲语还休地看着我。
我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一旁的狐狸也不住朝他龇牙。
“你能给我打个好评吗?”他对我眨眨眼,含情脉脉。
……
“不能。”我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我转过头往回走,却发现狐狸没有跟上。
我假装不在意地样子往后一瞟,发现狐狸还在面对着门的方向舔爪子。
下意识放慢脚步,狐狸还没跟上。
他在做什么,门有什么好看的。
我抿着唇故意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长昔。”
一摸红色瞬间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训斥他:“工作时间,不可东张西望擅离职守。”
狐狸小声地嘤了一声,将一张纸条推给我。
【您生气了吗?】
“无。”
【您不高兴了吗?】
笨蛋狐狸,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
【不要生气了。】
我不说话。
狐狸用柔软的耳朵蹭我的小腿。
我顿了一下,不自在地动了动腿:“你笑话我。”
4.狐狸后来告诉我,听到我说完名字后,他咧嘴笑,是因为觉得我说话的语气太可爱了才笑的,并不是在嘲笑我。
好吧,我勉勉强强接受他的解释,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他以后不能再用可爱来形容我。
想我堂堂一介帝君,非要形容也应该是仪表堂堂气度非法,怎、怎可用可爱来形容。
我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又不愿意让狐狸发现了我的异常,只得用特办处的任务来支开他。
“我负责登记左边,你负责右边。”红火幼儿园一共有十只小妖怪,我把他们分成了两个列队,挨着统计名字。
【为什么不能一起?】
我有理有据地拒绝他:“这样效率更快。”
狐狸找不到理由反驳我,只能委委屈屈一步三回头地往右边走去。
尽管我刻意把两边的队伍分的比较开,但院子就只有这么大,狐狸那边的声音分毫不差的传进了我的耳朵。
狐狸:“嘤,嘤嘤嘤?”
小乌龟:“俺、俺叫龟龟。”
“我叫圆圆。”
“我叫软软。”
……
狐狸似乎进展的很顺利,我收回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五个小崽子。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懵懵懂懂的眼神,尝试性张口:“你们可有……”
“呜呜呜帝、帝君,要抱……”
我就知道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