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诅咒之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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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监控这一点我其实并不意外。
就像是在特殊场地里出现了一个特殊的人，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下，任何事物都应该被监测。
真是令人恼火的推测啊……
除了顺从，我现在似乎并没有任何能力进行反抗。
事实上，我也没必要进行反抗。毕竟，我也仅仅只是因为那句话而选择逗留于这个世界。
我的选择本来就无任何意义，所以我根本没有任何目的，也就无所谓被监控。只是，被监控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的好。
就像是……上一个世界里，与我相似的梁岐。
他不也是想监控我的么？也因为对我存在着疑虑，所以想要监视我。
被联邦赛抹杀的007会不会令79组队放松一下呢？
只是那个家伙……
回忆中的波卡罗与记忆中的罗帕尔相重叠，我一时笑出了声。
不管我有没有恢复记忆，对这人的评价一如既往的还是那么真实。明明本不该相交的时间线，却在一次又一次中相遇，到底是他有意为之，还是那个女人的杰作？
视线凝聚于纯白的天花板，上面的水晶吊坠折射着许多色彩。
回想起在血海中的对话，我逐渐明白我与罗帕尔的相遇是被安排的。
——只要杀了对我好的人，我就能获得力量。
这是赋予死神的能力。
可是啊……明明我已经选择自戕了的。
思绪在此刻无限拉伸，冷不防被突然推门而入的人打断了。
“你还活着算你命大，现在吃饭了，你自己能吃吧。”三叁拎着食盒，大步跨进了疗养院364号房门。
面对各大氏族特级丢来的人，三参还是有猜测这少女身份的，但鉴于没有星标，应该不是咒术师。
也许是在哪个灾区捡来的幸存者。
“喂！不是我说，你怎么就这样直接进入女孩子的房间啊？你这样也太没礼貌了！”疗养院侍女岑溪大步走来，皱着眉头看着不懂礼数的混小子。
要不是疗养院人手不够，院长怎么可能会招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人呢？
正当岑溪想要接手三参的活时，三参立马尖叫了起来：“你干什么？！正大光明的抢劫啊？小心我告你！”
岑溪尴尬地想捂住三参的嘴，但又考虑到男女有别又忍住了，她看着比她小三岁的小鬼咬牙切齿：“你在鬼叫些什么？你要打扰病人休息吗？”
三参立马将食盒放到桌面上，并看似乖巧地回答道：“我这也不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嘛，你自己看她都快要死不活的了，我不也是想着吸引一下她的注意力嘛。”
三参的视线瞟向病床上只露出眼睛的少女。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三参想完，又看了看病床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奇怪了。
大中午的，谁会将被子盖那么高的？而且半天没有反应，要不是昨天来的时候说话了，还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哑巴。
在一旁的岑溪说完了话，见三参还没有反应，不由得叉起了腰，声音提高了几分贝：“我说，你快去收拾东西，紫胤大人受伤了。”
话音刚落，巨大的声响突如其来，门外的气流猛地灌入房间，掀起了岑溪的衣摆。
“什……什么？”慌乱之中，岑溪扭身想要去查看，但被气流阻碍，只能勉强看清门外飓风肆意。
在巨大的噪声中，岑溪辨别出了疗养院二级警报的钟声。一股不详的预感猛地冲击心脏，岑溪的脸色白了一白。
在原心，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警报？
这已经是大陆最中心地带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危险的警报？更何况这里有无数特级，那些怨咒是怎么敢在这里出现的？
三参被灌入的飓风推到了病床边角，他紧抓着金属栏杆，面色难看地大声对岑溪询问：“发生什么了？地震也没有这个架势啊？？”
声音落下，一股强烈的恶臭味随着飓风灌入了鼻孔，三参差点呕出来。这种气味简直比死尸的气味还要令人作呕。
三参低头反胃之时，偶然瞥见了病床上并没有任何动静，好奇心的驱使下，三参伸手想要把病床上的被子掀开。
正当被子要被掀开时，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扒在门口的墙壁上，以极快地速度解释了方才发生了什么：“紫胤大人被怨咒所控，请快速撤离！”
说完，黑衣人便蹿没了影子。
三参一听到是紫胤大人，瞬间就没有心情探究被子底下躺着的是不是尸体了，他急忙迎风冲出门外，想要叫住那个黑衣人。
听完这些的我疲惫地掀开了被子，腥臭的气味占据了整个房间，连同纯白的墙壁，也沾染了浓浓的恶臭。
身体的不适已经因体内的力量自动修复，貌似……我的身体里也住着一个怪物。
可这些我并不在意。
岑溪没能拦住三参，正苦恼该怎么撤离时，扭头突然看见病床上的病患站起来了，她瞬间呆愣住了，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少女站起来了，她更惊恐的，还是少女的样貌。
帝都之中，只有圣女伊白沙长这样……
可是，眼前这个少女不可能是圣女伊白沙。伊白沙不可能脱离帝都的视线之外！
如果不是两年前的诅咒之眼，岑溪是绝不可能亲眼见过伊白沙！
可是，眼前这个长得和伊白沙一模一样的少女会是谁？
种种疑问令岑溪惶恐。
如果不是圣女不能见人，那么其他人就能理解她的惶恐了。
可是，岑溪不敢对此发声。
因为，知道伊白沙相貌的人会死。
岑溪深深的明白这个，所以她很想忘记伊白沙的相貌，可眼前的一幕加剧了她对两年前的回忆。
诅咒之眼……被玫瑰紧锁的万魔眼……
残忍，血腥，甚至是……
岑溪没能继续深想，她捂住了耳朵双眼失焦，因为重心转移，岑溪一时不稳，险些摔跤。
“小心些，该走了。”因为体虚，我并不能带动这个少女，她应该是类似护士一样的人。
被搀扶的岑溪恢复了一些血色，她勉强开口询问：“你，是不是……”
因为时间紧迫，我并没有打算听完这个人的诉求，只好拉着她朝门外走去。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对你没有任何影响。”所以，面对我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在第二天突然站起的事情，也应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管是因为震慑什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个少女在恐惧于我，那么这于我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我想，我还是不愿意被人监控。
不论是这个世界重量级人物，还是联邦塞里的任何人。
我一直在逃避，逃避视线。
也许，我可以说，他们不配监视我。
被抓住手腕的岑溪觉得冷，这是生理上的觉得冷。就像是被冰块抓住了一样……
脑子一片混乱的岑溪跟着眼前的少女来到了疗养院的后门，这里所遭受的波及是最小的，也是最为偏僻的一个地方。
看着少女从草地上捡来一堆硬盒纸箱，岑溪瞬间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她挪动着嘴唇，想要说话，却被脑海里突然一片血红止住了。
注意到身后少女的神情后，我站直了身子，面向她：“你所想象的东西，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而我存在过这里的事实，也不能被别人知晓。”
“你知道了吗？”
看似平常的话语，令岑溪血色全无。
眼前的这个少女，真的就是伊白沙！
得到回复后，我不再理会身后无神点头的少女。将盒子搭起后，我踩了上去。
“你出不去的……有结界……”
爬上墙壁的我扭头看向少女，“你叫什么？”
岑溪慢慢回神，她抬头看着面色苍白的伊白沙，这张天使一般的脸庞有着绝对的漠视，仿佛谁也不能在她的眼里存在。
就是这样一种感觉，一种与两年前完全不同的割裂感，这与记忆里伊白沙完全不一样！
也是因为这样，岑溪慢慢回归了理智。
“我叫岑溪，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以咒术师的名誉起誓。”岑溪举起手，做出了发誓的动作。
“咒术师……”
听到类似呢喃的话语，岑溪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低声笑笑，变了语气：“被诅咒可一点也不好呢。”
岑溪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要询问时，少女已经跳下了墙壁，离开了疗养院。
那道屏障，也与少女来说，宛若无物一般。
……
走在复古的街道上，我眯了一眼刺眼的阳光，这里的阳光也依旧刺眼。
在联邦赛里，似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阳光。
那个家伙……喜欢阳光吗？
我低头平静地走着，仿佛在体验一种仪式感，这种感觉还不错。
尽管我不想招惹是非，但是非似乎总会出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我真的赶时间，真的不好意思！”寺明良快速捡起掉落的书包，还没抬头去看撞到的人是谁，就被身后的净道明追住了。
周遭的人也纷纷议论：
“这人不会是傻的吧？都这样的动静了还不知道让路……”
“谁知道呢，也许是故意这样好吸引净道明少爷的注意呢。也不看看她能不能承受的起。”
“也敢让寺明良这个瘟神撞，真的是不怕被诅咒……啧啧，走远点，净道明少爷能承受得起诅咒，她可不一定了。”
……
听到这些言语，我大致明白我为什么会招惹是非了。不过，这些与我无关，我也没必要理会。
正当我要走时，一只手强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不满地想要挣脱，但猛地咳了一声，喉间的腥甜被我强行咽下，也就无力挣脱被束缚的手腕。
净道明皱了皱眉，一股熟悉的感觉令他有些烦躁，他没有细想，习惯性地开始命令：“你刚刚沾染了瘟疫，我得将你带回去。”
我：“……？”
看着少女的面孔从漠视逐渐到疑惑后，净道明莫名地觉得愉悦，也就松开了手，语气也轻松了几分：“你刚刚是不是撞到了他？”
“是他撞向的我。”
“那没差。”净道明满不在乎，“他身上全是诅咒，普通人碰上最起码倒三天血霉，我这也是为你好。”
我抬眸看了一眼净道明，魁梧的身材，不错的脸蛋，一股桀骜不驯的气质，都诉说着这人脑子不好。
我也就懒得与他争辩。
看着少女转身要走，净道明急了，“你不听我的？小心倒血霉！”
“谢谢提醒。”
“嘿，见了鬼了还。”净道明跟见了鬼一样，满脸写满了诧异，不消片刻，净道明就明白了过来，嘴里嘟囔着：“那个小鬼该不会是在欲擒故纵吧？”
“那个……我真的有急事，你能不能……”寺明良唯唯诺诺地想要解释，但被净道明打断了。
“以你的身份，你想要去哪里？没有经过准许，你还能去哪里？”净道明语气强硬，气势逼人，高高在上的模样像是在无故谴责。
“我只是想要去……诅咒之眼，是诅咒之眼要我去的！我有跟你们汇报！是你们不同意！”寺明良情绪激动，因为体型的差距，尽管他很激动，也被净道明死死钳制。
我听到‘诅咒之眼’，我停下了。
这貌似是个很了不得的东西。
我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见证这些么？
也只有这些，能给平淡的时间带来一些波动。
所以，我停下了。
净道明想了想，觉得头大也就没想了，“什么诅咒之眼，听都没听过。还有，不管怎样，你这种身份就不应该在这种大街上乱跑。没给你点惩罚就算不错的了，还想跑？”
“你们神隐的人都这样无知的吗？”寺明良突然变得抑郁，他不再挣扎了，因为挣扎也没用。
神隐……我往回挪了两步，继续以看热闹的姿态听着他们两人的交谈。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神隐会逼着各大氏族出面吗？”寺明良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姿态与净道明对峙。
听到各大氏族的字眼，净道明一把捂住了寺明良的嘴。
没有听到回复的我扭头看了一眼本该在对话的两人，看完之后我又默默扭转了方向。
感受到视线的净道明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又默默掉回了视线，“我没有想什么。”
“你……你故意的！”
我打量了净道明环抱住寺明良两眼，这个姿势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些什么，但在意的人似乎只有净道明。
“你没脑子。”
对此，我也仅仅只是点评了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诅咒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