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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插播·番外 ...

  •   一则番外

      ·-···-·

      张清颜跟陈列结婚的第四年,梁艳茹更迫切地想抱孙子了,前些年也有,只不过陈列一个人把压力顶下来了。

      晚上陈列下班前给张清颜发去了一条微信:【宝贝儿,今天几点下班?】

      32岁的张清颜已经成了程樾最得力的干将,职位一升再升,此时的她正开完会准备下班。

      张清颜从办公室出来,打开微信,看到陈列给她发的信息嘴角不自觉上扬:【今天不用加班,六点就可以撤了。】

      陈列手机响的时候他已经在去接她的路上了。

      趁着红灯的几秒钟,陈列回复她:【我去接你,一块去爸妈那吃饭。】

      回家里吃饭是陈列父母的想法,他们不抗拒回家,所以每次叫他们也都会回去。

      二十分钟以后,陈列到了公司楼下,他给她发微信让她下来,张清颜回他:【五分钟!】

      一首歌的时间,陈列看到张清颜跟着程樾出来,他下了车走到张清颜旁边,自然而然拉过她的手,“程总,最近工作怎么样。”

      程樾耸耸肩:“如你所见,刚不忙了,把你老婆还给你。”

      陈列笑笑,张清颜这几年跟程樾的关系很近,但谈不上吃醋,只是有些嫉妒,嫉妒程樾跟张清颜待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他还长。
      张清颜在工作中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也做出了一些成就,他为她开心。

      “有时间一起吃饭。”陈列假客气了一番。

      程樾摆摆手不领情:“没时间,我得陪我老婆了。”

      陈列一顿,懂了他的意思,继而嘴角又上扬:“行,那我们走了。”

      张清颜温婉大方地跟程樾说:“程总,明天见。”

      陈列拉着张清颜就走了,还拽她一下,张清颜被迫用力地贴上了陈列的胳膊,他侧头说:“我嫉妒程樾,你每天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都比我长。”

      张清颜听了挤起眉头,故意一本正经给他算账:“我每天最多只有十个小时的时间是在公司的,况且,又不是这十个小时都呆在一块,那还工不工作了?这十个小时以外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吗?”

      陈列听完顿住脚,转过身看着她。
      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是那么无辜,好像他的嫉妒心理让她承受了多大的委屈。

      陈列无奈,“刚刚我没听见,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张清颜看着33岁的陈列还像他们刚谈恋爱那会儿一样,在她面前没有任何架子,没有任何包袱,她依旧会为不是大男子主义、直接表达内心所想的陈列而心动。

      没再说一句话,张清颜直接踮起脚,对准他的唇,轻啄了一下便移开,脚后跟着地。

      以前张清颜说过,她不喜欢在公共场合有亲密行为,陈列记得,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接过吻,不管多难耐,都会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

      这是第一次,他们在街上接吻。

      陈列更多的是惊喜,等他反应过来以后,嘴角露出抑制不住的笑,然后抬手覆上她的后脖颈,低头,就着她的高度,把刚刚那个吻加深。

      五秒……十秒……三十秒……
      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吻了多久。

      到家的时候,梁艳茹就是一顿“责怪”:“早早下班了,怎么这么晚才到家?”

      站在门口换鞋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张清颜有些赧然,陈列倒收放自如。

      陈列平淡开口:“路上堵车。”

      “小叔叔小婶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随之出现的是一个刚三岁的小女孩。

      她朝着张清颜跑去,陈列却一把将她抱起,“诺诺,想叔叔婶婶没?”
      诺诺是陈列大哥家的孩子,大名叫陈一诺。

      “想啦,不过诺诺更想小婶婶~”诺诺朝想张清颜伸手,“婶婶抱。”

      陈列嘿一声,“你这小丫头。”

      张清颜接过诺诺,诺诺在她的侧脸重重mua一声。

      诺诺搂紧了张清颜的脖子,在她耳边说着:“小婶婶~我好想你呀~”
      稚嫩的小奶音让张清颜心里软绵绵的。

      张清颜越过陈列,抱着诺诺往里走:“诺诺有多想小婶婶?”

      诺诺张开胳膊,幅度摆到最大,“有这么想!”

      现在大哥大嫂都还没回来,张清颜把诺诺放在沙发上,两个人玩起来。

      梁艳茹把陈列叫到厨房,苦口婆心道:“你跟清颜也结婚四年了,怎么还不生个孩子,等她年纪再大点,就不容易怀孕了,生了孩子身体也不好恢复,你看你大嫂不就是吗,生完诺诺身体都不好了……”

      “妈妈妈,”陈列挠挠头打断了她还想说下去的话,“现在一个诺诺不够你带的吗?再说,我们目前还没有打破生活平衡的打算,两个人生活很好也很精彩,不用多出一个孩子去改变什么。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没打算要孩子。”

      在这之前,作为母亲,梁艳茹跟张清颜提过一次,在他们刚结婚没多久的时候,陈列知道了找他妈谈话,让她以后别跟张清颜提任何关于生孩子的事情。
      他不想让张清颜陷入那种困扰,当然这句话他没跟任何人说。

      “怎么能不生孩子呢?”梁艳茹不理解。

      陈列试图讲道理:“我觉得生不生孩子的最主要原因是自己喜欢,自己想生,并且有教育好孩子的能力,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对于你们的那一套理论,放到现在已经不适用了。”

      “您喜欢孩子,现在有诺诺陪您和爸,你们也不孤单,虽然年纪大了吧,但身体还硬朗着,你等陈述结婚了,给她看孩子。她不天天看着诺诺说自己也想生这么个可爱的宝宝吗。但是呢,你就不要想我们能生个孩子了,90%是不会的。我不会让清颜冒险,但如果她在35岁之前想生了,我也尊重她的意见。但是这10%应该不会发生。而且你也知道她从小生活在怎样的家庭环境里,我不想让她再回想那段时间,也不想看到有了孩子之后在面对孩子有点什么情况下产生的自责。不知道你能不能懂,再多的话我也不跟你说了,反正呢,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我也不强求。”

      陈列看着哑口无言的母亲,不再多说,他知道短时间内她有些不能接受,但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客厅里,一大一小玩的正欢快,张清颜都跟着诺诺玩累了,她瘫坐在沙发上喘息着说:“不行了诺诺,婶婶太累了,我们一会儿再玩儿好不好?”

      小朋友精力旺盛,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张清颜,突然想到什么,她站起身,“小婶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张清颜不知道小孩会有什么秘密,她坐起来一点,“什么秘密呀?”

      诺诺趴到她耳边,小声说:“小婶婶,奶奶说小叔叔根本不会做你的工作,所以她让我劝你生个小宝宝,这样就有弟弟妹妹陪我玩了。可是我不想要弟弟妹妹,不管是妈妈生的还是婶婶生的。”

      张清颜身体一僵。
      她不知道原来梁艳茹很希望他们生个孩子,她也不知道陈列为了不让她因为这件事闹心做了多少。

      不过那是她的事情。
      现在诺诺有这种心理张清颜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可能以前没有合适的机会说,那现在就刚刚好。

      张清颜坐好,看着诺诺清澈的大眼睛,问她:“诺诺为什么不想要弟弟妹妹呀?”

      “因为有了弟弟妹妹你们就不最爱我了。天天哥哥的妈妈就给他生了一个小妹妹,他的爸爸妈妈最爱他的小妹妹。”

      张清颜把诺诺搂在怀里,轻声说:“诺诺,不是这样的。不管有没有弟弟妹妹,我们对你的爱都不会少,也不会因为弟弟妹妹小就会减少对你的关心,都是可爱的宝宝,不会更偏向哪一方的,知道吗?”

      诺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张清颜:“小婶婶,那你跟小叔叔会生弟弟妹妹吗?”

      张清颜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去说她从来没想过要生孩子的事实,正思索着怎么说,陈列的声音传来:“诺诺,我们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了好不好?”

      诺诺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她爬下沙发走到陈列旁边,“好呀!”

      陈列掏出手机拨打了他大哥的电话,通了之后就把手机递给了诺诺。

      他坐到张清颜身边,把她揽在怀里,拉起她的手,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只说:“看来我们晚上要好好聊聊了。”

      张清颜靠着陈列的肩膀,鼻尖泛酸:“我以为你会说‘别往心里去’的。”

      陈列摩挲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无声地给她安慰,嘴上却啧啧两声:“恋爱3年,结婚4年,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没事儿,那以后每天晚上都多了解一点。”

      张清颜破涕为笑,打他肩膀,“你好烦啊!”

      ——

      吃完饭他们回了自己家,洗过澡护完肤,张清颜坐在床上开口问道:“陈列,你跟我说实话,妈妈是不是想让我们生个孩子?”

      陈列原本是倚靠着床头看着张清颜护肤的,听到她问,陈列坐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她是这么想的,可我们不是有我们自己的规划吗。虽然她是我妈,但还没有能为我做决定的权利。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想听听吗?”

      张清颜轻轻点头。

      “虽然我们也结婚这么久了,但我依然能感觉出你的家庭对你的影响,你很努力地不想让他们再影响到你,可我的宝贝太善良了,她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让别人受伤。”

      “陈列,我想说,如果我结婚的对象不是你,是一个很普通的人,那我可能真的不会生孩子。因为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觉得,只要生了孩子就一定要给她好的教育,这样的前提就是有很多钱,我可能需要很多很多年才能挣到一点点钱,我把我自己辛辛苦苦挣到的这一点点钱去养育一个孩子,我好像不愿意。是不是太自私了?”说着说着张清颜低下了头。

      陈列说:“怎么会,你既然这么想过,就还是说明你太善良,我能理解这种心理。还有啊,你结婚的对象只能是我,别人没有机会。不过呢,我也是一个普通人,我们都是普通人,或者普通的生活,只不过咱们比其他人多了那么点运气。”

      张清颜听到中间部分的时候就已经抬起了头,还笑了笑。
      一个一点都不霸道的人学人家说霸道的话。

      她说的普通人跟陈列说的普通人不在一个维度,她都能理解,但陈列每次说都会让她觉得她说的那个维度不存在。

      张清颜又说:“即使我们现在拥有很多钱,可我依旧不知道能不能给她很好的教育,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一个好的妈妈。曾经我觉得,我的垃圾基因没必要被遗传,也坚信在学做父母之前一定要学会怎么做人,那个时候我还没学会怎么做人,我甚至觉得现在我依旧不知道怎么做人。曾经觉得世界太痛苦了,我为什么要拉上一个无辜的人跟我一起受苦……”

      陈列终究是听不下去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张清颜一味地贬低自己,在自己身上挑毛病。

      “别这样说自己,过来,我抱抱。”陈列朝张清颜张开了胳膊。

      张清颜立刻动身抱住了他,坐在了他盘起的腿上,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她的腿也用力箍住他的后腰。

      “曾经,那都是过去式了,我们能把握的是未来,我也觉得这个世界的确不怎么美好,可是想到每天都能看到你抱到你亲到你,我就愿意相信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至于你说的你的垃圾基因……”陈列突然笑了,“什么是垃圾基因?不许这样说自己知不知道。”

      陈列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一点点消除她对自己错误的看法。

      “你也一定会是一个好妈妈,今天晚上你跟诺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这应该就是以前的你或者说你觉得你小时候应该接受到教育。你看,你已经在改变了,所以如果张清颜做了妈妈,一定会是一个好妈妈。”

      “怎么做人?哦,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现在做人的方式活着的方法是正确的,那就姑且认为我们是会做人的吧。”

      张清颜说:“我怕生了孩子之后,我会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在孩子身上,因为我看到很多独立女性在生完孩子之后,她们的生活就再也没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了。”

      陈列回:“如果有孩子,我会非常感谢你,但也会监督你、支持你做自己。虽然母亲很伟大,但我更希望张清颜只做张清颜,有独特人格魅力的张清颜才是最吸引陈列的。”

      想说的说完了,几秒钟之后,陈列听见张清颜说:“那现在生孩子的条件都成熟了,要生吗?”

      陈列用胸腔发出了一个淡笑,像是松了口气,张清颜感受到了,问他笑什么。

      “不生。我们就坚持我们最初的想法,不生。但是背后的原因不再是你以为的那些,而是我不想让你遭受分娩的痛苦。妊娠的过程太可怕了,我承受不了你出现任何差池。生育,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张清颜刚开始以为他说那么多也是想生个孩子,可她现在明白了陈列说的那些是为了什么。

      她松开陈列的脖子,捧起他的头,对准他的唇,用力吻了上去。

      两个人同时闭上了眼,张清颜学着陈列吻她的样子,对他展开进攻。

      陈列感觉到,没有做出反应,只让她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清颜松开陈列的唇,揽着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重重喘息。

      “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会劝你?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我呀,那让你多了解了解。”

      话落,陈列再次对上她的唇。
      不再像刚刚那样被动,他变被动为主动,展露他的雄性。

      可即便如此,他手上的动作依旧是轻柔的。
      陈列一直都是这样,顾及她的感受,以她为主,以她为先。

      他不自觉往下拽了拽她的衣服,露出纤瘦的肩头。

      他吻她,也说爱她。

      慢慢的,她好像漂浮在海上,和他一起。

      …………(此处省略41个字。)

      在那个绽放的瞬间,张清颜觉得七年前答应他的告白是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在那个收缩的瞬间,陈列觉得七年前寻错的那个地址就是一个完美的邂逅。

      ——

      插播一个番外
      做个梦给你
      2023.07.23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插播·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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