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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贤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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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张清颜换了轻松的话题,她给陈列的糖醋小排戴高帽:“你做的简直太好吃了,吃惯了张氏糖醋小排,再吃陈氏糖醋小排简直不是一个味道!”
陈列被她浮夸的表情和语言逗笑了:“行了,别吹彩虹屁了,好好吃饭。”
张清颜并不觉得自己吹彩虹屁,瞪了陈列一眼,开始好好吃饭,因为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醋小排了。
吃过饭依旧是陈列刷锅洗碗,她坐在餐椅上陪他,突然感慨:“你真的好贤惠啊,我觉得以后谁娶了你,谁就占了大便宜,虽然挣的钱不多,但幸福指数五颗星。”
正在洗碗的陈列被张清颜好无厘头的话逗笑了,水龙头还开着,他的洗碗大业进行不下去了,抬手推上了水龙头。
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陈列笑说:“这便宜给你要不要?”
张清颜身体一顿,听出他是在开玩笑,也回了一个微笑:“我就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说完,她立马又说:“你自己洗吧,我回房间了。”
张清颜回到房间以后,坐在桌子前,看看自己额头的纱布,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头发,两天没洗,已经有些油了,她想洗头发,但又不能碰水。
可是自从有了头油这个念头以后,张清颜就觉得头痒无比。
照了照镜子,看着头上的纱布,想着小心一点洗洗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不沾到水就行了。一想到头,又觉得自己该洗澡。
“谁能来救救我?”张清颜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
张清颜推开门走出卧室,看到陈列还在厨房收拾,不免又是一顿感慨,他真的好贤惠。但如果把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她肯定不乐意。不知道陈列作何感想。
陈列看了她一眼,张清颜回给他一个微笑,自己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头油的自己,张清颜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放水,低着头应该不会沾到水,她的伤口比较靠前。
猛地,伤口,她又想,这不会留疤吧!她小的时候总挨摔挨磕,头上的疤已经够多了。
水放的差不多了,张清颜关了水龙头,解开了头绳,把头发往前甩,她小心翼翼地把头发全部沾湿,准备打洗发膏的时候,才发现洗发膏的瓶子已经空了。
还好她早就买了新的洗发膏在柜子里放着,张清颜把头发上的水攥了攥,拖着湿漉漉的头发去找柜子,但是柜子比较高,她现在弯着腰实在不好拿,不知道脚底下碰到了什么,发出叮咣的响声,张清颜一下了楞在了原地。
倏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怎么了,碰到什么了吗?”
陈列关心的声音传来,张清颜看着地上的东西,嘴上应着:“啊,没事,打翻了盆。”
站在门外的陈列不知道张清颜在干什么,只觉得她进去了好久,“你在干什么,我可以进来吗?”
没等到张清颜的回应,陈列稍稍打开一个门缝,看到的就是张清颜弯着腰,头发往下垂着的怪异景象。
他把门开大,赶紧进去:“头都受伤了你还敢洗头发,不是说了不能沾水吗?”
说话间,陈列已经把盆放好,抽了一条毛巾将她的头发裹住了,又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头发弄到身后,去查看她的伤口,他听到张清颜说:“那我的头发油了,很痒,我想洗嘛。”
“……”陈列有些担心有些着急地说:“你想洗头发你跟我说啊,有这么个大活人你看不见,不知道找人帮忙?要是真的伤口感染,溃烂,然后留疤,你愿意?”
张清颜听着陈列恐吓她的话语,瞬间觉得很委屈,她没想那么多,就是想洗个头而已啊。
她对上陈列有些严肃的眼睛:“你凶什么凶!”
陈列在说完以后就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了,在听到张清颜委屈巴巴的话以后瞬间愧疚感十足,他连忙道歉:“对不起,言重了。”
张清颜清澈的眼睛死死盯住陈列,陈列的气势瞬间败下阵来,“去沙发上躺着,我帮你洗,我会小心,一定避开你的伤口,好不好?”
——
客厅的沙发上,张清颜老老实实地躺着,头伸在了外边,因为头发是湿的,又比较长,地板上已经有了一小滩水。
陈列在卫生间里洗好了盆,准备好了她要用的洗发膏和护发素,又在盆里加好水,所有的东西拿出来,在张清颜的头下垫好了毛巾,以防把沙发弄湿。
张清颜在理发店洗头的时候都会闭上眼睛享受对方给她洗头的感觉,但今天她没闭眼,直愣愣地盯着陈列给她洗头。
陈列把盆也垫高了,一只手捧了一捧水,撩在她的头皮,“水温合适吗?”
张清颜稍稍感觉了一下,不烫也不凉,“水温刚好。”
陈列在她头上给她打泡的时候特别小心,生怕有水或者洗发膏进入她的伤口。而且他的手在她头上按摩的力道不轻也不重,很舒服,比理发店给她洗头的人还舒服。
“我觉得如果你不喜欢销售的工作,可以去理发店当一个洗头小哥。”张清颜在享受过后给出自己忠心的意见。
陈列听完后笑了,张清颜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你笑什么?”
“洗头小哥属于服务行业,我并不想服务大众。而且洗头小哥挣的钱应该没有华润销售的基本工资高吧,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总之呢,我在华润拿基本工资也挺好的。”
主要他真的不想服务大众,其次就是他走不了,这要是让他爸知道了,铁定饶不了他,具体惩治措施他也不敢想,还是别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洗完头,陈列找出了吹风机,就着她刚刚洗头的姿势给他吹头发,线的长度刚好够到电视机那里。
张清颜的发丝游刃在他的手上,越吹越干越吹越丝滑,他只摸过自己妹妹的头发,还是在她小时候,这是陈列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抚摸一个女人的头发。
而且张清颜用的洗发膏和护发素都特别香,跟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现在这种香味传到了他的手上。
关了吹风机,张清颜摸摸自己的头发,笑了笑,“谢谢你哦,洗头小哥。”
陈列对她的称呼并没有异议,笑了笑,起身去拔了插头,说:“嗯,只为你一个人服务的洗头小哥。”
张清颜听到这句话以后顿时感觉自己的脸烫了,心跳也快了,不过还好陈列没有看见,他去放吹风机了。
看着地上的狼藉,张清颜准备收拾收拾,陈列放好的吹风机走过来,“先别收拾,我看一下你的伤口。”
虽然小心,但陈列还是怕进了水。
张清颜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陈列站在她的对面,她可以看到他的肚子,此刻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可以清晰地发现衣服已经被打湿了。
陈列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但他还是不放心,干脆将纱布整个揭了下来,“你等一下,我房间里有这些东西,消下毒。”
等陈列再返回来的时候,张清颜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药箱,他把东西放在了茶几上,修长的手指拿出消毒药水纱布和胶布。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啊?”
陈列一边给她包扎一边说:“以前在外边上学,磕磕碰碰避免不了,又不想去医院,就学了一些基本的东西,这些也都是基本的生存技能,后来习惯了,就常备了。”
他想通过说话转移张清颜的注意力,让她的痛觉不那么清晰。
“你好厉害。我想起当初刚在北城租房那会儿,什么都不知道,一路磕磕碰碰跌跌撞撞,我不太喜欢麻烦别人,所有的事情都想自己来,因为我觉的那是我应该经历的,所以那个过程还挺痛苦的,一边工作一边找房子。”
“怎么突然说这些?”
“没有,就感觉你所有的事情都非常游刃有余,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说话间,陈列已经重新给张清颜包扎好了,收了东西坐在张清颜身旁,“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张清颜动动,找了一个很放松的姿势,开始跟陈列说起来:“我来北城上大学是因为我不喜欢我家里那边的环境,留在这边也是那个原因,我只想着逃离,没想过我到底想要什么。好像这么多年活得浑浑噩噩,但也活得按部就班,挺矛盾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我不喜欢家里的环境,我逃出来了,我不喜欢太过稳定的工作,所以没有选择老师公务员的职业……等等这一切太多了。我挺羡慕你的,真的,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
陈列有些听不下去了,她怎么这么不自信,“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张清颜偏头却不偏不倚对上陈列的目光:“能感觉到啊,你不加班不换行业,周末休息也不怎么出去,经常一个人在屋子里,我看到过你的电脑经常跑代码。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看到的,是那天陈老板在你的房间一直叫,我把它放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陈列在乎的并不是她看没看到自己的电脑,继续听她说着。
“你肯定是喜欢计算机的吧,是在厚积薄发?还是在给别人做什么程序,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一个月几千块,照你的消费水平,在北城真的活不下去,所以你肯定有别的经济来源。而这个经济来源就是你喜欢的,你想要的东西。对吧?”
她说的坚定,好像早就看明白了一样。
陈列笑了,“你怎么那么会分析别人,却分析不到自己身上的闪光点?”